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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嫁妝一百兩,之後我給。這院子住不長久,杜氏攆人,林姨娘你幫忙收拾一些你們的東西,回頭先搬到我的小院,大家擠一擠。”

說到這兒,岑越反應過來,笑了說:“不是我的小院,如今是兩位姨娘的,那還要兩位姨娘通融我和阿扉住幾日。”

“三郎君你跟我在這兒說什麼笑。”林姨娘聽聞也鬆快了,笑了說:“我和小程搬過去到方便,不用受人白眼。”

岑越繼續說:“去桃花鄉,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我的意思是,我和阿扉先過去,小院兩位姨娘帶著五妹住,劉媽媽留下來盯著些,不然沒個老人家幫襯,都是小丫頭不放心。”

“郎君想的周道,我明白。”林姨娘心定了。

岑越:“那邊以後是咱們家,該蓋的修的估摸時日久,後頭兩位姨娘生活起居上有特彆要求的,儘管說,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前院杜氏鬨騰,告訴程姨娘寬寬心,好好養身體就成,一切都有我在。”

林姨娘聽得眼眶泛紅,千恩萬謝幾句話表不出來,隻是重重的應了聲。

青絲、綠團原就是跟著兩位姨娘的小丫頭,蕊紅如今賣身契也在岑越手裡,小菊本來就是小院買下的,算不得公家的下人。

至於姨娘灶屋裡的做飯婆子,這都是受雇來的,真要走,得問人家願不願意跟,不過想必也不會跟著過去,路遠,算是背井離鄉了。

這之後再說之後的事。

岑越來一趟,看著就是說兩句話,但林、程兩位姨娘一看一聽,這些天惶惶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不算浮萍。程姨娘聽完,抱著女兒,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絲笑容來,說:“桃花鄉啊,好地方,又要回到桃花鄉裡了,我也好多年沒回去了。”

林姨娘這才想起來,小程娘家是桃花鄉的,被老爺遇到買下來了,如今便好奇問:“好妹子,你說說,桃花鄉好不好?我還沒去過。”

“我娘家在鄉裡是最小的村,六七十來戶人家,老爺買田的地兒那才好,田又肥,後頭背靠著山,青山綠水,景致好看,隻是宅子有些破小,不過也不要緊……”

林姨娘知道妹子什麼意思,笑著接話,“苦日子不怕,熬一熬就過去了,如今咱們總算有個盼頭了。”

可不是嘛。

自由了。

岑越回到了小院,小院也是狼煙地動剛收拾完,灶屋炊煙升起,飄著香味,小菊從周夫子屋裡出來,正跟灶屋說:“梅香姐,客房我鋪好了,兩位老爺說不要熱水了,都洗過了。”

“成了,你快來搭把手,忙不開了。”梅香在灶屋說。

小菊說完看到郎君回來,當即是說郎君回來了。岑越點了點頭,先進了灶屋,打了熱水,梅香正備菜,鍋裡是米飯香味,整個人看著就忙個沒停。

“辛苦了,這幾日忙一忙,給你們加月錢。”岑越說。

梅香利落說:“都是平日乾的活,我年輕這些不算累,不過郎君給加月錢,那我要謝謝郎君了。”

“該你們得的。”

岑越自己打完水,不讓小菊端了,“你幫你梅香姐做飯吧。”出來就碰到阿扉和劉媽媽,劉媽媽一手扶著腰,手裡還拿著抹布,顯然是也沒停。

“劉媽媽小心腰,還是快歇歇。”

劉媽媽剛擦完夫人陪嫁,清點收拾好了,這會也累的不成,點點頭說知道了。齊少扉說:“阿扉也幫忙了。”

“是了,三少爺乾活可仔細了,一些高處的我擦不到,三少爺擦的很乾淨。”劉媽媽誇道。

岑越笑說:“我們家阿扉這麼厲害啊,快來一塊洗洗,梅香做好吃的,洗過了吃過飯,今日早早歇著,肯定累壞了。”他也累,從桃源鄉到鎮上齊家,真是連軸轉了。

齊少扉乖乖點頭,貼著越越。

客房裡,兩個伯伯透著不怎麼好的天色,看著岑越跟底下人打交道,那是自然親近,底下人也敬重,對著少扉也好,對兩位姨娘更是沒話說。

三弟眼光倒是不錯,可惜了……

晚上點著油燈吃過飯,洗漱過,各自歇著了。這一晚,齊少扉回到熟悉的床上,懵懂累了這麼多天,抱著越越胳膊,躺下就秒睡,岑越十分困,可腦子還很精神,他在盤算以後。

六百零九兩的銀子,加上小院攢下的四十多兩,統共有個六百五。之後要用錢的地方多,得省著些,明日送兩位伯伯回,還有姨娘院子盯一盯,齊家的護衛今天他留意過,應該是能跟著走的——

去桃花鄉的話,儘量用熟不用生。

鋪子他選的是王掌櫃那個鋪子,還是老說法,都是打過交道的。鋪子經營還有帳,這些不急,岑越信得過王掌櫃,慢慢來吧。

主要是他一個人就是想把事辦了,也不能事事立竿見影。

如此想著,慢慢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兩位伯伯起來了,岑越齊少扉倒是起得晚,太困了,岑越穿了衣裳,讓阿扉再睡一會,起料齊少扉乖乖爬起來,自己穿衣裳。

“越越忙,阿扉不睡覺,阿扉和越越一道。”

岑越是感動搓大崽臉頰,笑說:“成,咱們先辛苦辛苦,苦儘甘來嘛。”

大崽唔唔發出聲。

岑越笑的不成,真是可愛。

灶屋梅香燒了早飯,一鍋稠粥,煮了蛋,還有肉包子。岑越昨日臨睡前就跟梅香說了,明個兒早上不成在外頭買一些早飯算了,多買一些,給兩位伯伯帶著路上吃,讓梅香彆逞強,後頭他用人地方多,彆把身體累壞了。

梅香聞言就不嘴硬了,她本來還想說不累的。

這鍋包子就是買來的,梅香見了郎君就說:“我就熬了粥煮了蛋,沒啥辛苦的。”

包子倆伯伯能吃半籠,剩下的大家分分。

齊盛齊宏不讓送了,岑越接了梅香備好的食籃,裡頭有包子有雞蛋,不過包子是素餡的,“怕葷的路上冷,吃了容易鬨肚子。”

“知道了,彆送了,回吧。”

“日後要是有啥要幫忙的儘管報信到家裡。”

倆伯伯交代話。岑越應上,齊少扉揮著胳膊送彆。

“回吧回吧。”齊盛坐在車上,大兒子趕著車,招手,一路到看不見了,這倆孩子才回去。

“都是好的——”齊盛把歎息咽回去,這幾日他說可惜說的太多了,如今無濟於事,罷了罷了。

岑越和齊少扉剛回去就聽正院在罵人,岑越昨個說姨娘院子算他租下,如今杜氏獅子大張口要十兩銀子,岑越:……

“那你把我打死吧,來打死吧。”岑越麵無表情說。

大家一起撒潑發瘋!!!

“要錢沒有,你來打我來!來啊!”

杜氏都怔愣住了,岑越跟梅香說:“今日給兩位姨娘搬家,不住就不住,老爺一去,大度的大房容不得孩子,搬就搬吧。”

岑越帶人去姨娘院,沒理杜氏,到了垂花門時站住了,掏了錢袋遞給梅香,交代說:“你去跟林姨娘說,今天搬,人手不足的話,花錢使,叫外頭的人,或是齊家的人,一天三十文二十文,咱們院子裡,正屋收拾出來,雜物先放庫房,客房的床啊什麼的搬出來,我和阿扉東西搬進去,我倆住的地兒讓給程姨娘和五妹先住,書房給林姨娘騰出來。”

“郎君這——”怎麼也不該是郎君住側屋的。

岑越卻說:“這小院本是兩位姨娘的,再者我和阿扉不日就要去桃花鄉,一次搬家折騰到位了,省的沒兩天來回倒,程姨娘還在坐月子,驚動一次就成了。”

“阿扉和我住側屋好不好?”

齊少扉點點頭,“越越住哪裡阿扉住哪裡。”

梅香得了令,說知道了。

“阿扉,跟我去一趟香樓,請阿娘牌位回去。”

不能留阿扉娘的牌位在香樓,如今杜氏還沒想起來這事。

齊少扉聽越越的,兩人去了香樓,香樓平時是個老婆子打掃看管,最近齊家疏於管理,老婆子不知道在哪躲閒去了,不過門沒鎖,岑越和齊少扉推門進,滿是靈牌。

“阿扉給阿娘說明情況,咱們請她跟咱們一道回。”岑越拿了香點燃了,分了阿扉三支。┅思┅兔┅在┅線┅閱┅讀┅

岑越跪在蒲團墊上,齊少扉有樣學樣。

齊家靈牌都看著。

岑越無愧於心,說:“今日我得了齊家銀錢,若是哪一天,齊家另一間鋪子敗落了,我隻能保證,齊家在我手裡的平安堂不會敗落,會好好經營的。”

“阿娘,我們接您回去,留這兒我不放心,以後過年,我和阿扉回祖墳看望您——”

“您和爹的。”

齊老爺和許氏埋在桃源鄉祖墳裡的,兩人墳很近,挨在一起。

齊少扉跪在蒲團上,一臉懵懂,聽著越越說,心底也有話要說,幾分孩子氣說:“娘,阿扉會好好聽越越的話,會很乖很懂事了,阿扉要和越越一直一直在一起,不會分開的。”

“哦,越越說要請阿娘回去的。阿娘,越越做飯好吃,人好厲害好厲害的,阿娘跟我們一道回去好不好?”

香樓靜悄悄的。

齊少扉就肯定說:“阿娘答應了。”

兩人上了香,岑越脫了外套,雙手恭敬請了阿娘牌位下來,包了起來,讓阿扉捧著,這才出了香樓。

“阿娘剛怎麼就答應你了?”岑越問大崽,沒話找話閒聊。

齊少扉很高興,說:“娘疼阿扉,阿扉疼越越,阿扉喜歡越越,阿娘肯定也喜歡越越……”

岑越臉上都是笑意,嘴上說你這兒繞口令呢。

他在大崽心裡就是這麼好。

“阿扉也很好,最好了。”岑越認真說。

齊少扉就笑的好高興。

回到小院,裡頭梅香在,還有兩個眼生的,劉媽媽盯著庫房門,一錯也不錯看著,岑越知道劉媽媽謹慎,就說:“搬家這些東西,劉媽媽瞧著彆動手了,小心腰。”

“知道了郎君。”劉媽媽道。

今個一整天沒閒著,早上大頭搬完了,中午在外頭買了飯,岑越跟梅香交代過,讓姨娘那兒也彆做了,全買來吃。

“對了,程姨娘坐月子,是不是得讓人抬過來?”岑越問劉媽媽。

劉媽媽說:“都快半個月了,也能下來走動,捂著厚一些彆見了風就好。”

“梅香,你下午過去拿著被子,跟小菊拉著看擋一擋。”

梅香應知道了。

這一日就光搬家了,下午兩位姨娘到了,連著還有五小姐。那邊是前腳剛走,後腳杜氏就讓鎖了院子大門,指桑罵槐罵了一通,意思岑越說大話,昨個兒說租今個兒又說沒錢,又說賠錢貨走了乾淨,晦氣跟晦氣沾一塊了,彆來汙她的地兒……

“這是五妹?長得真是可愛,小團子似得一個。”岑越都不敢上手抱,拉著阿扉看小寶寶。

齊老爺是九月十九沒的,先是停靈七日,又送回桃源鄉兩日,又是下葬又是分家回來路上一日半,如今算下來,五妹還不到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