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1 / 1)

摘,那就不好了。

岑越看了說:“還真是趕上了,要是再晚幾天,蟲子就要吃了。”

“不給蟲子吃。”齊少扉可寶貝他的心肝草莓了,仔細數了半天,結了許多,高興說:“越越,有好多啊。”

岑越:“一會洗漱完換了衣裳,摘一碗放井水裡冰一會,再放點糖拌一拌,肯定好吃。”

齊少扉聽得眼巴巴看越越。岑越從大崽臉上看到‘好香’、‘好甜’四個大字,肯定還有越越好厲害。岑越拉了阿扉起身,說:“先回屋,下午再說,坐了一上午車,你不累啊?”

“累,還肚子餓餓。”齊少扉起來不撒手,就牽著越越的手。

岑越:“先洗吧,不洗乾淨,我是吃不下,老感覺頭發絲都是臭的,我要洗頭!”

“阿扉也洗。”

岑越偷偷想,一會頭發打濕了,他想把頭發剪一剪,這會有點長了,反正是束發,就跟道士頭一樣,腦袋頂個揪揪,短一點也看不出來。

梅香小菊聽到門外說話動靜,早出來了。

到了小院,岑越看著熟悉的景致熟悉的人,感歎了聲到家了!回家可真舒坦,先是洗澡,洗澡水是大浴桶,就放在周夫子以前住的屋——這屋現在變成了活動屋,是什麼都能用上。

兩人脫了衣裳洗乾淨泡泡澡,因為在村裡時‘君子坦蕩蕩’過,這會為了方便,岑越也沒什麼害羞的,倆人一道先擦洗過,又泡了澡,洗了頭發,用乾布仔細吸乾水。

阿扉的頭發又厚又長,他的就不是,剛穿過來的時候,小岑越營養不良,加上過度憂思,頭發顏色不健康也有些枯,那時候岑越剛來,隻想著填飽肚子解決困境,哪裡顧得上頭發這等事。

不管不顧後,現在頭發生長出來的黑了濃密了,顯得發尾那好長一截發黃乾枯,岑越把剪刀遞給阿扉,“你幫我剪一剪,把壞的剪掉。”

齊少扉很認真的接收了任務,哢擦哢擦剪起來,他乾活的時候很專注認真——對待越越上,所以剪完了,才舒了口氣,說:“阿扉也要剪。”

“好啊。”岑越拿毛巾擦了擦脖子,穿上了裡衣坎肩。

從原先的齊腰長,到現在肩膀底下一些,能紮起來就好。

一個現代人,一個懵懵懂懂的古代人,兩人關著門在裡頭剪發,幸好是劉媽媽沒瞧見,要是知道郎君要剪刀做什麼,怕是要攔著——

其實這會人也時不時剪頭發、修頭發,要真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剪不得,那從小到大,頭發長了去了。

可也沒有岑越剪得那麼短,不管男女哥兒,審美都是烏黑濃密的一頭長發,尤其女子,頭發齊腰長了,好做發髻的。

岑越給阿扉剪了個同款,擦乾淨,收拾了,等倆人出去外頭曬頭發,劉媽媽見倆人那短了一截子的頭發,是臉色都變了,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最後是沒說啥——

說啥啊,都已經剪短了,再說那就是討人嫌了。

“沒事,能紮上的。”岑越看劉媽媽神色先安慰。

劉媽媽擔憂說:“再過幾日,到了去正院吃飯時,老爺要看見了,要是杜氏挑撥……”剪這麼短,怕是盼點不好的。

岑越聽出劉媽媽未完話,而且還不帶隱晦的,直白意思就是:剪這麼短,像是催齊老爺短命似得。

“用發帶束上,我包鼓一些就好了。”

劉媽媽隻能如此了。

梅香和小菊看的也驚訝,不過沒多說什麼,先把飯菜上了,岑越一看,米飯、炒菜、涼拌雞絲——

“等明日了,我給你們露一手,咱們吃雞絲涼麵。”岑越說。

梅香很是高興,說:“那我要跟郎君學著了。”

吃過飯,岑越頭發差不多乾,齊少扉的還沒,因為頭發多,裡頭還是濕的,岑越拉著阿扉不讓睡,濕頭發睡了要頭疼,說:“去玩會挑棍,一會摘草莓。”

“好啊好啊。”齊少扉立刻高興起來也不犯困了。

不過玩了一會,齊少扉迷迷糊糊困意來了,眼皮子都快合上了,嘴上還誇越越好棒,岑越:……

“睡吧睡吧,我給你擦擦頭發。”其實這會也差不多乾了。

岑越倒是沒了困意,不過也沒去摘草莓,等下午阿扉睡醒一道,這摘草莓對於大崽來說也是玩,他玩了,阿扉就沒得玩了。

睡了午覺,醒來外頭日頭落下。

倆人腦袋頭發炸著,岑越現在會梳頭,先給阿扉梳了個揪。自從岑越來了後,小院子三少爺屋裡的發油那是擱置下來了,因為三郎君不愛用發油。

“搞定,發帶一紮,根本看不出來。”岑越欣賞。

齊少扉央求:“阿扉給越越梳。”

“成。”換岑越坐下來。

齊少扉拿著梳子給越越梳頭,看了下發帶,“越越阿扉是什麼顏色的?”

“……青色的。”

“越越也青色的,阿扉和越越都一樣。”

岑越:他就知道。

這就是‘親子裝’。

之後摘了草莓,一半是新鮮的吃了,一半拌糖,拌糖的多,給了劉媽媽梅香小菊三人一碗分著吃。

晚上吃的簡單了些,晌午岑越吃的晚其實都不太餓,下午喝的稀飯、涼拌菜,小菊送飯的時候,說:“郎君,地裡是不是都收起來了?”

岑越幾分詫異,小菊很少問問題的,說:“看地多少,地多了,莊稼多,收的慢些,不過到了月中應該都差不多了。”

“要是再晚那就是糧稅官收稅,月底差不多。”

月中,衙役就來人了。

梅香來添菜,聽到郎君這麼說,看了眼小菊,說:“草莓糖拌的差不多了,你吃不吃?”

“吃!梅香姐。”小菊高興說。

梅香就帶著小菊下去吃飯了。

岑越說了第一句時,就想起來小菊為什麼問了,小菊之前說過,他爹娘賣她是家裡不應景,快揭不開鍋了,等收成下來,賣了家中糧食就把她贖回去。

小菊是三兩銀子買的,也不知道小菊家什麼光景,要是小菊父母來贖孩子,岑越想,即便是缺一些也行。

梅香覺得小菊父母不會來的,她自己遭過這一回,對家裡人是死心了,梅香被賣的時候比小菊還要小,才七八歲,可能也想過,盼過,後來眼淚流乾了,就認命再也不念生她的家裡。

可看到小菊這樣,梅香想到了她自己,還是關心小菊的。

岑越隻能心裡長歎氣,希望小菊爹娘來。

“吃飯吧。”

夜晚吹著涼風,齊少扉抱著草莓碗來先讓越越吃,拿自己肩膀拱越越,岑越抬頭看了眼大崽,怎麼突然這麼粘人起來了?

“越越不開心,吃甜的開心。”

岑越說自己沒不開——他說到一半,改了口說:“吃飯前就小小歎了口氣,我想著小菊的事,她爹娘要是來接那最好——這會沒不開心了。”

兩人坐在一處挨著,齊少扉懵懵懂懂,想了下說:“這裡就是小菊的”

“是了,再不濟還有這兒。”岑越插著草莓送進嘴裡,“嗯,好甜啊。”

就不去提前憂心這事了。

過了兩日,劉媽媽有點操心圓夜飯時,老爺看出三少爺郎君頭發太短這事——主要小院子旁的其他事也沒有了,杜氏又安生了幾天,劉媽媽眼皮老跳,總覺得要出什麼事了。

於是也沒留神到,小菊最近也心不在焉。

整個小院就梅香沒什麼煩擾的,整日跟著郎君學做飯,洗衣裳,陪著三少爺打沙包玩,時日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月中。

岑越開始想,嫂子是不是該生了?

“郎君,今個要去前院吃飯了。”劉媽媽來說。

岑越哦哦了兩聲,看劉媽媽一臉擔憂,說:“頭發肯定瞧不出的,劉媽媽放心好了。”┅思┅兔┅網┅

“不是,我前幾日眼皮子老跳,後來不跳了,今個又開始了。”劉媽媽絮絮念叨,“是不是哪裡衝撞了?還是我忘了什麼?”

這個岑越就不知道了。

晌午還未到,有下人來敲小院的門,小院子門是敞開的,這人一邊敲一邊往裡抬高聲喊:“三少爺三郎君,岑村的大爺來了。”

岑越一下子從屋裡跑出來,“我哥來了?”

“是啊,給三郎君道喜來著……”

岑越心都飛到前院去,還是劉媽媽拿了十文錢給下人打點——大爺得了兒子,這是好事喜事,報喜來的人,不管給多給少,那都得給一給的。

齊少扉跟在後頭,兩人很快到了前院。

岑鐵牛一身粗布衣裳,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笑,連著見齊老爺局促勁兒也沒了,半個屁股挨著椅子上,齊老爺正說笑。

“……生了個兒子?好啊,可恭喜你了。”

岑鐵牛咧嘴憨憨一笑,說:“昨個夜裡發動的,幸好翁大娘來了,平平安安的生了。”

程姨娘肚子也大了,齊老爺現在有點‘慈父’心,畢竟老來得子,聽岑鐵牛說生孩子這事也覺得好,畢竟母子平安,這是喜事,大喜事。

“我媳婦兒說,小越一直擔心這個,就讓我來報個信。”

齊老爺點點頭,“是該的,晌午留下一道吃個飯,下午讓車送你回……”

岑越和齊少扉就到了。

“哥!”岑越先叫了哥,又喊爹。齊少扉一道叫。

齊老爺不在意這個,樂嗬嗬說你哥哥來了,你嫂子生了個男孩。岑越到不在意男孩女孩,問家裡如何,岑鐵牛笑說都好著呢。

“我怕你著急了,早上就跑了過來,翁大娘說再留一兩天,過兩日我再送回來,你就彆操心了。”岑鐵牛跟弟弟一口氣說完。

岑越高興:“都平安就好。”

來都來了,齊老爺叫蕊紅吩咐廚房,早早吃飯。

可能這兒動靜大,沒一會姨娘院子也聽到動靜,林姨娘聽聞後跟小程說:“那咱們也早早過去,沾個喜氣圖個樂子。”

不然三郎君和他哥哥在前院都沒得機會說說私話。

程姨娘自然是聽林姨娘的,答了好,以前她怕肚子裡是男孩,現在要真是林姨娘說的那般,三郎君當家,那肚子裡是男是女都不怕了。

兩人到了前院,齊老爺一看可高興了,還跟程姨娘說:“正好想叫你過來,小岑娘家嫂子得了一子,喜事啊。”

“我和姐姐聽到報喜的,說過來看看。”程姨娘道。

廳裡人坐滿了,杜氏和齊少修後來也來了,倒是沒說什麼擠兌的,很是客氣的客套了兩句。

岑越知道大哥在這兒不自在,可能剛到時說起孩子特彆高興,忘了那拘束,如今人一多就不習慣了,岑越就同齊老爺說,帶大哥先回小院洗漱洗漱,一會過來用飯。

齊老爺點點頭準了,反正廳裡都在,有人陪他說話的。

兩人帶著大哥回到小院,岑越拿了自己木盆,灶屋裡常備著熱水,先給大哥兌了水,讓擦洗擦洗。

“就在院子裡洗一洗,你彆折騰了。”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