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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了老放屁,還噎的,我好乾。”小兒子說,嘴巴都起皮了,曬得。

岑小嬸扒拉了小兒子嘴,確實是乾的,都快裂開了,說:“回頭給你摸摸油,成了不是紅薯飯,吃肉餅。”

坐著的岑小叔都驚訝了,“吃肉餅?”

“小越晌午回來了,剛送了八個肉餅過來,一個巴掌大呢,他心好,肯定知道這會都下田累,還是肉餅,成了彆扯著嗓子鬼叫,外頭都聽見了。”後一句岑小嬸罵倆兒子,怕誰家不知道他家吃肉餅似得。

倆小子挨了罵也高興,這會也有勁兒了,進灶屋打水先洗,讓爹洗,岑小嬸又給鍋裡添了水,下了把綠豆和米,晚上下下火,吃綠豆粥——

又多抓了一把米。

夜幕降臨時,一家人坐在院子吃飯,肉餅放的有些涼,岑小嬸也懶得熱,天氣熱,也不是特彆涼,溫熱著呢。

大小子一口咬掉餅,話都不利索喊娘。岑小嬸知道這是說好吃,好吃了喊娘,不好吃了還喊娘。

“好多肉啊。”小兒子說。

也就過年時能這麼吃肉。

岑小叔也囫圇吃,香啊!

岑大伯家也是這個時候才吃飯,沒法子趁著天黑想多乾點,回來時洗洗就耽誤到這個時候了。

大伯家倆兒子都正直壯年,下田乾活一把好手,農忙時女人也下地,不過岑大伯家,女人都是乾點輕的,像是把割好的麥子垛抱裝架子車上,或是拾麥穗。

晚上吃的也不差,大碗酸菜、大碗燒肉片炒菜、大碗筍丁炒雞蛋,都是油汪汪的,連著碗裡的粥飯,雖是雜糧但也是稠的。

不過今個多了一大盤子肉餅,肉餅煎的油黃焦脆。

“今個娘還做了餅子?”岑二郎問媳婦兒。

岑大伯娘聽見了,說:“肉餅不是我做的,小越拿來的。”

“小越哥給咱家了十二個肉餅呢。”杏花說。

老二媳婦兒聽見這一嘴,就說:“那還給了誰家?”一想就知道,“小叔家多少個?”

杏花老實,說:“八個。”

“小叔家才四口人,咱們家多少人……”老二媳婦兒小聲念了句。

杏花:“二嫂你傻了,咱家十個人啊。”連著娃娃都算進去了。

岑大伯娘看了眼老二媳婦兒,這人是嘴上毛病,貪吃,心不壞,也沒啥心眼算計,有啥說啥,她教八百回,這人是嘴上答應好,可不往心裡記,下次照舊。

現如今岑大伯娘都懶得彎彎繞繞話點二兒媳婦了,直接說:“小越送了,咱家一人一個,多出的倆一會再說,彆老操心惦記著旁人家的鍋灶,有的吃就吃。”

“都吃飯吧。”岑大伯開口說。

家裡小輩得了令,可算是解了巴巴眼饞,家裡大人給遞肉餅,拿著就是啃,沒一會院子裡就是好吃、好香,岑大伯臉上眼底都是笑,小娃娃愛吃多吃些。

“小越叔回來真好。”

“小越叔做的餅真好吃。”

娃娃們挨個的誇,還有說:“不知道明個能不能拿我玩具去跟阿扉叔換。”

“都不許上門要飯,這成什麼樣了。”岑大伯娘說了嘴。

娃娃們就說好,知道了。

二兒媳吃了一半就舍不得,要留著給她兒子吃,岑大伯娘看了眼,就說你吃你的,又跟杏花說,剩下兩個餅切一切,孫子輩娃娃分一分,給你也留一份。

倆兒子兒媳都沒啥意見,都是自家娃娃吃到嘴裡的。

杏花端了餅就去切。

岑越這兒吃的略早一些,天還沒黑,素餅肉餅都有,他這一送多半都送了兩家,自家人不多留的少,主要是這個現吃好吃,天氣熱擱一晚要壞,肉要是壞掉了可惜還鬨肚子。

傍晚一家人桌上擺著倆菜,一葷一素,都是大碗放的量多。飯也是雜糧粥,岑越隻喝了一小碗,吃了兩個餅,倒是齊少扉肯定是餓著了,喝了兩碗粥,吃了兩個餅。

岑越:“……一會溜達圈,彆撐著了。”

齊少扉乾了一下午農活,還想再吃一個餅,但他神色有些猶豫,岑越一看就知道,一個多了,便說:“哥,你和阿扉掰開一個吧。”

“我家阿扉一個吃不完。”

岑鐵牛:“……知道了。”他弟弟真是變了性子,以前害羞,自從嫁了人,當麵張口就是‘我家阿扉’。

齊少扉可高興了,“大哥給。”給大哥一半。

吃完半個餅,是飽了。

鍋灶裡燒了熱水,岑越說:“哥嫂你們先洗,回頭我收拾,早早歇著,明個還要收拾麥子。”從地裡割出來才是第一步,後頭都是活。

“知道了。”岑鐵牛應了聲。

岑大嫂說:“你們早早歇著,夜裡冷,一定要蓋被子。”下午她醒來才看到小越被子在外頭曬,這睡覺不蓋,要鬨肚子的。

“知道了。”

等哥嫂洗過,岑越又燒了水,跟著阿扉在院子裡溜達玩,水燒開了便拿著大桶,讓阿扉端著木盆,“咱們去後院老屋,我給你好好擦洗擦洗。”

今個下午乾農活,那麥子碎、塵土肯定弄到阿扉衣服裡了。

齊少扉有點害羞,但越越說了,媳婦兒能做的,就乖乖抱著木盆跟在越越身後,說:“越越,阿扉也給你洗。”

岑越:……

“我自己會洗。”

“越越是阿扉的男人,阿扉可以洗的。”

岑越:……

“阿扉給越越擦背後!”

岑越:……

“越越好不好嘛~”

黏皮糖撒嬌精。

岑越:“……好好,一會你幫我擦。”這也沒啥,倆大男人嘛。

老屋以前是沒堂屋,現在都空下來了,岑母的牌位也收起來,隻有清明、十月一、過年這類節日時,才擺出來燒香祭拜,不過多是上山去墳頭燒紙燒香的。

岑越和齊少扉放下東西,又跑了一回,在院子能借月光,村裡月色很亮,星星又多,到屋裡洗澡那就要油燈了,還有皂莢、毛巾、凳子。一切準備妥了,岑越說好了。

齊少扉開始脫衣裳了。岑越:……他剛做好心裡準備就這麼快嗎。

大崽已經脫了上衫。

齊少扉挺白的,這個岑越知道,他們剛結婚時,第二天岑越看到過阿扉上身的,白也有點點肉——

不是腹肌%e8%83%b8肌,就是正常健康體型,略略肉一些。

以前時,劉媽媽照顧三少爺精細,不讓乾活,讓乖讓坐著,因此齊少扉其實有些肉的,不過他骨架大,看不出來。如今幾個月過去了,齊少扉略瘦了些,可更結實了。

齊少扉可愛跟越越一起乾活了。

“越越有點癢。”

岑越說:“我看看。”齊少扉乖乖轉身,把背後給越越看。

背後有些紅痕,很淺很淺,岑越端著油燈,說:“沒事,應該是紮的,一會洗了就好,我給你水裡放點薄荷葉涼快涼快——”

其實岑越給水裡倒了些花露水。

這個清涼舒服。

齊少扉擦洗了上身,夠不到的背後岑越幫忙擦,說好舒服啊,有點香香涼涼的,“……越越換阿扉給越越擦了。”

“好吧。”岑越脫了上衣,炒菜乾活忙了一天,他也渾身的粘膩。

齊少扉拿著毛巾打的濕漉漉,很是勤勤懇懇給越越擦澡。水滴到兩人褲子裡,齊少扉誒呀叫,岑越聽就知道怎麼了,說:“沒事,濕了就濕了,我拿了乾淨的衣裳,這個明天洗。”

早上洗了晚上就能晾乾。

擦完上身到了下頭,齊少扉羞著臉把褲子解了——岑越本來有點遲疑,可一看大崽害羞模樣,想這有啥遲疑地,倆大男人洗澡互相搓背,他倆該有的都一樣,有啥啊!

然後岑越看到了大崽的大崽。

“……”這大的不像五六歲的崽該有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岑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個世界哥兒和男人的區分就是按大小嗎!!!!

“阿扉先幫越越洗!”齊少扉看越越。

岑越:“你彆亂動……好好,我脫,一塊洗,這個就不用搓了,天不早了,早早洗完回去睡。”

洗下頭的時候特彆快,洗完了可能加了花露水的緣故,岑越覺得芐體涼颼颼——

“越越,沒穿裡褲。”齊少扉小聲提醒。

岑越:“……”他就說很涼快。

“我忘拿了,先這樣吧,回去穿上。”

“好哦。”

齊少扉一起收拾打掃,兩人倒了臟水,東西歸置原位,夜裡吹著涼爽的風,終於進屋能睡覺了。

油燈亮著,岑越在包袱角落取出了裡褲,倆人終於穿上了褲衩,被子散發著太陽的味道,暖洋洋的,身下是竹席,很涼快,岑越跟阿扉道了晚安,吹了油燈。

沒一會,齊少扉聲摸黑傳來:“越越,睡不著。”

“閉上眼,我給你講故事。”

齊少扉乖乖嗯了聲,說閉上了。岑越繼續講孫大聖的睡前故事,說到一會,聽沒動靜了就停了下來,誰知道齊少扉說:“越越,阿扉能挨著你睡嗎?”

“……怎麼了?”岑越說來吧。

齊少扉滾了一下,跟越越挨著,打了個瞌睡,迷糊說:“村裡真好,好涼快,越越可以和阿扉黏在一起睡了。”

因為在鎮上小院,岑越怕熱,齊少扉每次入睡前就會離越越一條縫隙——儘管睡著了又黏在一起了。

但齊少扉不知道,齊少扉這會很高興在村裡又可以和越越黏在一起睡了。

岑越還沒說睡吧,感覺到脖子那兒毛茸茸的腦袋,大崽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岑鐵牛先給家裡挑了兩桶水,岑越醒來說:“哥,我和阿扉去挑水,順便我去洗衣裳,你們有要洗的嗎?”

他嫂子肚子大彎腰估計不成的。

但岑大嫂一個女人家,也不好讓小越給她搓洗衣裳,就先一步說不用了,連著男人的衣裳也沒讓小越洗。

“越越,阿扉挑水。”齊少扉要挑扁擔。

岑越說:“第一次挑肯定不成,又沉,拿根棍子,回頭咱倆抬著回來。”

一盆衣裳,一隻木桶一根棍子。

岑越和齊少扉去河邊,還是有些距離了,走了十來分鐘才到河邊,洗衣裳的人很少,如今都在田裡乾活,日頭毒辣,那就是起早貪黑的乾涼快,中午日頭最毒時,要避一避,不然人要曬暈倒了,中暑了,家裡少個勞動力壯漢,那才是耽誤事。

到了河邊先洗衣裳,岑越教大崽怎麼捶怎麼洗。

河邊很涼快,水流嘩啦啦響。齊少扉就跟玩一樣,卷著袖子蹲下來洗,問越越對不對,岑越點點頭說:“力道再重一點點,塗一些皂莢。”

岑越是撲著一捧水洗了把臉,想著沒帶牙具出來,不然正好刷個牙。等會再來一次吧。

“換我洗。”岑越說。

齊少扉敲得正開心,巴巴求說:“越越越越,再讓阿扉洗一會吧?”

岑越:“……”這是在乾活啊!

“行叭。”他家大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