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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沒人敢克扣。”

“之前說了用度,我不識字不會記賬,平日裡花銷月底剩的錢都在匣子裡,攢夠了拿去換銀子,昨個兒我數了下,有三十二兩一十七文錢。”

“買小菊的三兩是從小院走的,小菊的賣身契也在這兒。”

木匣子裡放著疊起來的紙,這就是買小菊的憑證了。岑越打開看了下放回去,之前劉媽媽說每個月能攢個半兩,一年就是六兩,六六三十六,刨去小菊賣身錢三兩,差不多跟這個數能對上。

這個月齊老爺給漲到了三兩。

岑越點頭,“我知道了。這樣,以後院子還歸劉媽媽管,每月月銀到小院了,除了你和梅香的月銀外,再給小菊發一百文。”

“院子月銀漲了,那就一兩日常吃喝用度,剩下的一兩一百文存起來。”

劉媽媽本覺得一個月花一兩多了,可一想如今郎君管家,再者郎君嫁進來那又不是做下人,吃穿用度都跟三少爺一般,是不能省的,於是應了下來。

“還有件事——”

劉媽媽就躬著腰等郎君吩咐。岑越問:“劉媽媽對阿扉太好了,賬目上我信劉媽媽,也沒彆的意思,純粹是好奇。”

這下輪到劉媽媽有些不好意思,說:“不怕郎君笑話,我也是承了夫人的大恩情,我家小子自打娘胎下來就弱,乾不了力氣活,我又是個寡母,以前是拉扯兒子一邊給人家漿洗衣裳做做粗活,勉強活著。”

“後頭夫人看我可憐,招我進了齊家,還讓我帶著兒子。也就是我兒子比三少爺年歲大許多,不然是我兒子給三少爺當書童。”

劉媽媽以前覺得可惜,後來那書童死了,又覺得慶幸,幸好她兒子沒去沒當書童。

“那年夫人給我兒子尋了個好差事,在許老爺底下做事,每月有工錢拿,活也不重,如今都買了宅子安了家,夫人對我們母子有恩情,我一把年紀也沒旁的,隻是儘心儘力伺候三少爺罷了……”

許老爺就是阿扉的外公。

都是利益相換,劉媽媽的兒子前途工作被許老爺轄製住,劉媽媽怎麼可能對阿扉不忠心?要是旁的,杜氏進門後,拿錢利誘都成,可杜氏有什麼門道能給劉媽媽兒子安排一個衙門內的工作?

岑越聽完隻覺得阿扉娘聰明,許家應該也不是徹底斷了不來往,隻是人情淡了些。

下午齊少扉睡醒找越越。

岑越有活要做,說出門逛逛,問劉媽媽哪裡有賣木材的。

“郎君要木頭乾嘛?要是缺了什麼家具,給大院報上去就成了。”劉媽媽說。雖說今個要了,那得幾個月後才能送來。

那也沒法子。

岑越:“我想做個架子搭衣服。”

“郎君還會做木工?”梅香驚訝。

岑越:“隻會點簡單的。”

齊少扉聽了隻會在旁感歎越越好厲害。岑越當即改口,說:“略複雜點雕個花也是成的。”不能辜負大崽看他崇拜的眼神!

劉媽媽說不清路,讓梅香帶著過去,小菊在旁看的羨慕,岑越就說讓小菊一道去,劉媽媽不放心,叮囑小菊跟緊梅香,莫要丟了。

這次出門急,岑越也沒換衣裳,一身的粗布短打,齊少扉是長衫袍。出了小巷子,往南走,梅香其實也少去那邊,一邊帶路一邊說:“南邊亂,小菊你得跟緊了我,彆被拐了去。”

岑越看梅香如臨大敵模樣,這會有點後悔讓小菊出來。

時下環境和現代不同,岑越問:“是不是拐子多?”

“我也不知道,劉媽媽說那邊有臟院子,碰到年輕不懂事的哄騙了進去。”其實梅香也是一知半解,都是聽劉媽媽說起。

小菊嚇得厲害,緊緊跟著梅香姐。

“我看咱們平日買菜,街上都有婦人夫郎女郎的,還以為不打緊。”岑越說。

梅香聽到這兒怔了下,是啊,平日裡街上都有女郎出來的。想到這兒就沒剛那麼緊繃了,鬆了一些。

岑越一看梅香這樣,知道了,梅香雖是能出小院,但大抵一年到頭行走軌跡都是定的,買菜回小院這樣,沒去鎮上看過其他地方,對外頭世界是從劉媽媽口中聽到的。

不過小心為上。劉媽媽說的也不算錯。

青牛鎮不算大,從齊家走到南邊熱鬨街麵上就半個小時不到,有走街串巷的手藝人,刮胡子的、磨刀的,補鍋的,鋪子都不大,門頭有些小,有的堆在外頭,像是石碾子、石具,一看就知道裡頭賣什麼。

終於到了擺木頭零碎的,岑越帶人進去,問老板鋸子、刨刀,還有打磨的砂——哦現在可能沒砂紙。

“……那用什麼打磨?”岑越問。

老板:“你是誰家小夫郎?你男人怎麼說忘了?回去問你男人問清了再來。”是看到後頭還有穿長袍的,當即是熱情迎了上前,“這位爺,要什麼?”

這位少爺還跟著倆丫頭,咋還親自出門買這個。

齊少扉懵了下,乖乖提醒老板,“越越問你話呢。”

“越越是?”

岑越在老板背後幽幽說:“越越是我,老板你招呼的這位少爺就是我男人。”

“……”老板。

齊少扉認真點點腦袋,“我是越越男人。”

岑越一下子樂了,大崽你知道什麼啊就這麼說。不過這會不提,外人在,先把東西買齊了。

老板這下轉過彎,連忙賠不是,說招呼不周,是把剛才岑越說的都拿了出來,工具什有大有小,價錢不一,由著岑越挑。

“……小夫郎說的打磨,那得找打磨石,前頭買石具的鋪子就有。”

岑越:“就要刨刀鋸子,再來木料,能送貨嗎?”

“能能,就是勞您給個辛苦費五文錢。”

岑越點點頭,付了賬,問磨石他買了能不能一並送?老板自是答應,說沒問題。

“西北邊齊家,彆往大院子走,走小巷子側門小院。”

付了一半錢,剩下的貨到了結清。岑越記住了門臉,老板相送,忙不迭的說知道地方,天不黑就給您送過去。

等人都走了瞧不見背影了,老板才說:“原來穿長袍的就是齊家那個神童,竟然娶了個鄉下哥兒,可惜喲。”

路上岑越問大崽,“你知道你是我男人是什麼意思嗎?”

齊少扉搖搖頭說不知道,還問:“越越什麼意思呀?”

“你不知道還說?”

“劉媽媽說了,要給自己人撐腰。”齊少扉認真回答,“老板不回越越話,阿扉給越越撐腰。”

岑越:我可謝謝你了好大兒。

“阿扉是越越男人就是給越越撐腰。”齊少扉點點頭。

岑越:……這比起初,阿扉叫他媳婦兒還羞恥。

“這種話以後不要在外頭多說了。”

齊少扉好奇,眼神單純明亮問為什麼。岑越麵不改色說:“因為你家越越害臊,這話就跟你叫我媳婦兒一樣,都是關起門來咱們自己喊的。”

“阿扉知道了。”齊少扉認真點點頭,“越越彆害臊,我不說了。”

“乖。”

“夜裡關起門來阿扉在說。”

岑越:“……好像有賣山楂的,我瞧瞧成色,之前答應了給你做糖葫蘆,買點吧。”生硬岔開了話題。

大街上聊這個,你家越越就是臉皮再厚,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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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草莓糖葫蘆

買了些山楂,岑越發現竟然還有草莓!雖然跟現代的比不了,大小隻有指腹大,都小小的,不過挺紅的。驚了下,他記得草莓是外來的,想到這兒又想起,曆史上還沒有大盛這個國家,所以——

“怎麼賣?”岑越問賣貨的小哥兒。

小哥兒年歲不大,十五六的模樣,有些黑,樣貌平平,不過眉心一顆紅痣倒是很紅。岑越現在是會認哥兒了。

他也有紅痣,不過很偏,長在了耳垂上。

“夫郎這個山果子我親自摘的,要爬到後頭山上,所以價貴了些。”小哥兒怕他說的貴人家不買,急巴巴解釋完,又說:“您要的話,給、給你十文錢。”

梅香聽了就差破口大罵了,什麼小果子就要十文錢,吃肉呢!

“全、全部。”小哥兒臉皮都漲紅了。

梅香掃了眼小哥兒的籃子,裡頭估摸有個一斤多不到兩斤的樣子,雖是貴價了些,但還行。要是一斤十文錢,那就太貴了。

“都要了。”岑越讓梅香付錢,拿了一顆在身上擦了擦想嘗嘗,旁邊阿扉眼巴巴看他,岑越塞進口裡,含糊說:“我先試試酸不酸——”

兩條眉毛都皺起來了。

齊少扉見了,小心問:“越越酸嗎?”

岑越皺巴巴一張臉,讓阿扉看,“你覺得我酸嗎?”

“酸!”齊少扉點頭也苦一張臉,“阿扉也嘗嘗,和越越一起酸。”

梅香付錢的手一頓,看向郎君,這麼酸還買嗎?賣貨的小哥兒急了,帶著哭腔說:“這山果子我已經挑紅的最甜的摘了,沒吃過的貴人吃不慣,求求您了買下吧。”

“給他錢。”岑越先跟梅香說,又拿了一顆擦了擦給阿扉,他都說酸了,大崽還要嘗,跟他一起酸,好大鵝!

是酸,但怎麼說,就是果子清甜的酸,很帶感,還夾著草莓的絲絲甜,岑越估計是野生品種,不像現代草莓種植品種一代代優化,個頭又大又甜,什麼奶油草莓,不過沒他小時候吃的小草莓有那種草莓味。

現代大草莓都太甜了。

齊少扉塞嘴裡,酸的臉皺巴巴但一會會又鬆開了,說:“越越甜起來了。”

“是吧?後勁兒挺絲絲甜的。”

梅香把錢付了,讓把果子倒在她籃子裡,賣貨小哥兒收了錢,抹了抹淚高興說:“這果子皮薄容易爛,放不了幾天的,您買回去早早吃。”

“這小果子你在山上摘的?我倒喜歡這個味,這樣吧,你要是還摘,能不能給我帶幾株苗,不白要,給你錢。”岑越問。

小哥兒一聽高興的不得了,說好好,可緊跟著又說:“這芝麻點果子不好種活,嬌貴的很,我以前也想種,都活不了,可奇了怪了山上裡頭就好活,每年也就這個時候長一些,夏日七八月也有,您要的話,可能白費錢。”

“原來這果子叫芝麻點果子啊。”岑越笑笑,“我在家無事,種著玩玩,你帶給我吧,要是還有果子一並帶來。”

小哥兒撓頭說:“這果子是我自己瞎叫的,沒名字,您要我就帶。”

岑越報了地址,還是送到小院,讓梅香多給了五文錢算定錢,這小哥兒原是推辭後來就拿下了。

“早早回家吧。”岑越說著,突然道:“這樣吧,你要是不認路,跟我們一道。”

小哥兒怕天不早了,再耽誤鎮上大門要關了,可買他果子的夫郎這麼說了,他隻能跟上,心裡想一會跑快點應該來得及。

從南邊街道走出來,岑越就跟小哥兒說:“你快回家吧,錢裝好了,我家很好記,就是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