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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之後洗漱過,擦了香香——隻給沒受傷的另一邊臉擦上。岑越見阿扉這麼擦,還笑了下。齊少扉就黏黏糊糊過來說:“越越笑阿扉。”

“是笑你可愛。”

“阿扉知道。”齊少扉知道,越越沒嫌棄他,“越越多笑笑。”

岑越:“我不笑了,過來我看看臉頰。”仔細看了下,臉上的傷已經不腫了,“再養個幾天,等結了痂養起來也不許摳。”

“你要是難受了,我陪你一道玩。”

齊少扉好啊好啊的答應的乾脆。

今日兩人出門,還是梅香跟著,挎了菜籃子走在後麵。岑越問阿扉晌午要吃什麼,齊少扉搖搖頭想不來,岑越說:“那就我定了。”

“吃個餛飩吧,再來點餃,炒個時蔬。”

梅香說:“郎君是不是太清淡了?”

“清淡點好。”岑越說。阿扉受傷不能吃太重口的,他就跟著一道,反正就這兩天沒什麼。

這幾日早市攤子上就多了其他菜,岑越看著眼熟,一問還真是豌豆苗,不過賣的貴價,怕是家裡精心伺候的,比季節要早了半個月。

“來一斤吧。”岑越說。

貴價那也是跟旁的菜比,多個兩文錢。

他有點想吃豌豆苗炒臘肉了,不過他發現當地飲食中,不吃臘肉臘腸,之前以為是村裡日子緊,鹽都是稀罕物,拿鹽醃肉那就是貴上加貴。

結果到了鎮上,也沒見有人家這麼搞。

老農的豌豆苗是乾乾淨淨,就是擺在簸箕上,聽聞有人要,笑的臉上褶子也深深的,小心翼翼給貴人裝,梅香接了付了銀錢。

一共五文錢。

“那就燒個豌豆苗瘦肉片湯。”

齊少扉巴巴望越越。岑越說完瞥頭看到大崽這副神色,先是莫名其妙,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從梅香的菜籃子裡摘了一根豌豆苗遞給大崽。

“這個叫豌豆苗。”岑越說。

齊少扉立刻開心起來,拿著豌豆苗說:“阿扉知道!”

“那我們家阿扉真聰明。”岑越誇讚。

又買了些旁的菜,到了豬肉攤上,岑越不愛吃肥的要了豬裡脊,可一想到臘肉又有點饞,想了下不急,本是打算改日再買的。

“小郎君還要豬頭肉嗎?”豬肉老板問。

岑越順口就說:“那來三斤五花肉。”

豬肉老板:……還卡了下,這不是問豬頭,咋買起了五花?

不管彆的,先是手起刀落給稱了三斤五花,這個還貴價,豬肉老板樂嗬嗬的高興,用繩子吊著肉,還給送了一塊豬肝。

岑越接了肉,梅香付賬。

老板可高興了,喊下次再來。這齊家傻子娶的夫郎,很是愛吃肉,天天頓頓的,買的又多,真好啊。

岑越拎著肉回去路上還嘀咕:“也不知道這天能不能做成,之前光灌了臘腸,臘肉還不會做……”他一時頭疼,怎麼就嘴快了。

“越越成的。”齊少扉都沒聽清越越說什麼,就先誇越越。

岑越一笑,想著也是,“我那麼聰明,就三斤肉也不多,先試試練練手。”回頭要是做成功了,他家阿扉記頭等功!

這次回去,沒人說肉買的多不多。

岑越交代:“豬裡脊一分為二,一半剁成泥做餛飩餡,一半片成薄片和豌豆苗燒湯喝,三斤五花肉先用涼水沒過,裡頭放鹽醃著。”

“我去洗把手,換個乾活的衣裳。”

岑越穿了幾天長袍真不方便,他還是喜歡穿短打,上衣下褲,時下普通老百姓都這麼穿,因為乾活勞作方便。

“郎君先歇歇,剁餡和麵我們都會,等做完了喊您來調餡?”劉媽媽問。

岑越其實挺喜歡做飯乾活的——不然這邊沒電視沒網,時間大把,真的太無聊了。他還沒開口,先看到大崽一臉想要又要乖的表情,這是怎麼了?

“成。”岑越先答應劉媽媽,拉著阿扉手回屋,“你怎麼了?”

齊少扉乖乖問:“越越,可以玩丟沙包了嗎?”

“……可以。”岑越都忘了這茬。

齊少扉可高興了,說他去拿,岑越進裡屋換衣裳,就聽阿扉說:“越越還有九條命。”

“什麼九條命?”

“上次玩欠了越越九條命。”齊少扉認真說。

岑越仔細想也記不清他有幾條命了,隻記得上次玩是三天之前的事了,那天中午燉排骨,香的沒心思再玩下去,就說改日繼續玩。

“……這麼多嗎?”

齊少扉點頭,“越越好厲害啊。”

“那成吧,你要好好丟,這個砸人不疼的。”岑越也沒推讓,換好了衣裳,讓齊少扉拉個人來玩。

齊少扉好耶好耶的捧著沙包出去,在院子叫劉媽媽叫梅香,不過今個有點忙,梅香不放心小菊做飯,讓小菊出來玩了。

小菊十四,細胳膊細腿的,來的時日短,也沒養過來,還是黑黑瘦瘦,頭發稀少的模樣,紮了兩個發髻,用紅繩綁著,平日裡在小院子最沒存在感了。

也不是劉媽媽梅香欺負人,就是這孩子有種‘天真的莽’,跟齊少扉的天真還不一樣,小菊是什麼都不懂,還未開智,憑著本能討生活。

起初說話做事能氣死梅香。劉媽媽都詫異,小菊小小年紀怎麼嘴裡能說出那等臟話,太難聽了,然後就讓小菊不許亂跑,就在小院學規矩學乾活。

可能是嚇唬狠了,小菊現在有點怯。

“郎君三少爺,我不會玩。”

岑越說:“玩哪能不會,教你。”齊少扉好不容易拉了個玩伴來,當即是認真說:“可好玩了。”

“小菊先丟吧。”

齊少扉:“我也丟我也丟。”

兩人一頭站一個,岑越在中間,原本還覺得小菊和梅香一月,起初是不敢丟,沒想到這小丫頭玩是真玩,沒那麼束手束腳,到底是年紀小,還有天性在。

岑越是‘絞儘腦汁’玩掉了七條命,實在是累了,就說:“我給阿扉送兩條命,換阿扉玩。”

“!!!”

岑越看到阿扉瞪圓了眼睛。

“還可以送嗎?”齊少扉懵懵的。

岑越笑嘻嘻張口胡說:“咱們夫妻一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送你。”

“越越真好。”齊少扉感動汪汪,帶著多餘的兩條命跑到了中間。

今個玩的嗨了,後頭齊少扉抓住了三次沙包。等岑越說阿扉有條命,這才重新來。玩了一會,齊少扉要換小菊玩,他的三條命浪費了一條,隻剩兩條,可舍不得了。

“阿扉留著送越越,明日玩。”齊少扉很鄭重說。

岑越:……感動的眼睛要尿尿了!

又玩了一會岑越看時日不早,進灶屋,一邊同阿扉說:“你和小菊踢沙包玩。”

“好。”齊少扉應了。

灶屋裡,東西都備好了。

岑越調了餛飩餡料,昨日從家裡帶來的乾筍、菌子開水泡起來,剁成碎,一點點蔥花,拌起來就是一道素餡餃了。

梅香擀皮很快,劉媽媽包餛飩捏餃子手法很漂亮熟練。

岑越就不管這些,把裡脊肉片醃好。等餃上鍋,前頭灶鍋滑一點豬油,下裹了麵粉的肉片進去,略略扒拉下,添的還是空間泉水,煮開下豌豆苗,整個湯不用放鹽,起鍋一點小蔥花就成了。

……

“吃飯了。”

岑越同阿扉洗手。梅香端著菜盤去堂屋擺好,一道湯一份菜,一盤子餃,兩碗餛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香啊越越。”齊少扉聞著味肚子咕咕叫。

岑越說:“小心燙。”

“知道了越越。”

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岑越總感覺現在做飯味比現代小飯館還要香,可能材料好吧。

“湯好好喝啊。”

這一日,齊少扉光那道湯喝了兩碗,最後是肚子圓鼓鼓,餛飩沒怎麼吃,喜歡吃餃。岑越把齊少扉的餛飩打包了,也吃的肚子圓。

吃完犯困,桌子收拾了。岑越脫了外衣上床睡,齊少扉是看看越越在看看他的軟榻,岑越什麼話也沒勸,伸著懶腰,喟歎:“好舒服啊,睡覺!”

軟榻上蜷縮著的齊少扉,像一隻小狗,眼巴巴濕漉漉的看著床上的越越,他也想和越越一起睡覺……

可是阿娘說了,阿扉午睡得睡榻上。

岑越是閉著眼能感受到背後視線,心想等等看看阿扉來不來,結果他都睡著了,阿扉也沒過來,等醒來看到阿扉可憐巴巴擠在榻上。

他家大崽真的很在意阿娘。

下午時,岑越把鹽水泡過的五花肉醃了,他沒做過臘肉,隻能摸著河頭過河憑感覺來,抹了醬油和鹽,用花椒、香葉醃製過,然後拿麻繩穿起來掛在屋簷下。

“……就這麼晾著吧。”岑越不敢保證說道。

劉媽媽見郎君忙完了,拿出了一個木匣子,說找郎君有事說。岑越見劉媽媽神色,說堂屋說話,他洗了手過去,劉媽媽站著,木匣子打開全是碎銀子和銅板。

“早該給郎君的,這是小院近些年月銀攢下的銀錢……”

第22章 給越越撐腰

“夫人是長文二年六月沒的,如今長文八年四月,快六年了。”劉媽媽說起來,沒成想一晃這麼多年,三少爺也娶妻了。

如今年號‘長文’,岑越算了下時日,阿扉應該是新帝登基時趕考的,第二年親娘就病逝。他這麼一問,劉媽媽點頭說對著。

“當時三少爺神童名聲出去,加上還有許老爺這麼一位外公,齊家許家都看著,說什麼新帝登基開什麼恩科,讓少爺試一試,沒成想——”

劉媽媽每每提起這個都要歎氣,太可惜太遺憾了。

“夫人和老太爺先後走的,老太爺到死都合不上眼,說是到底誰害了三少爺。”

“害?阿扉的傷?”

劉媽媽想起來就害怕,“三少爺回來時是被抬進門的,腦子後頭都是血,昏了半個多月才醒來,醒來就是現在模樣了。”

那就是外力所傷。岑越問沒報官嗎?官府怎麼說。

“報了,也查了,沒查出什麼來,說是三少爺失足自己掉下去的。”劉媽媽歎氣,“跟過去的書童命都沒了,趕車的牛二一路送了三少爺回來,官府問過,牛二說當時都到京裡了,天氣熱,一些舉人老爺赴約參加什麼會,牛二趕車在外頭候著沒進去,沒一會有人叫他,說他家主子受傷了,從假山上跌下來摔的,牛二進去書童都死了,三少爺還有氣。”

岑越從沒聽過齊少扉如何傷的,這會聽劉媽媽說起來,腦內止不住的各種陰謀論,“老太爺為什麼會說三少爺遇害?是不是發現沒這麼巧,可能是人為的?”

“這就不知道了。”劉媽媽搖頭,“我一個伺候夫人的老婆子,不懂這些。”

岑越還想著剛劉媽媽說的。

劉媽媽倒是話拐到最初,說:“夫人身子不好後,交代我管小院,每月月銀都是小院自己出,老太爺也點了頭,三少爺院子每月二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