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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言之隱 李暮夕 4391 字 6個月前

,目光銳利地像一把刀。紀明宇無來由地心裡發虛,訕笑著退到了一邊,看著白潛帶著他走遠,目光有些玩味。

他在芸城的時候,似乎見過那個女孩子……

“哥,你一個人傻笑什麼呢?”紀清霜從賣場裡出來就看到了他,上來擰了他的胳膊,“又看上哪家的姑娘小姐了?你收斂一點行不?我們大老遠出來是談生意的,不是來玩的。”

“你哥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不務正業的人?”紀明宇瞥了她一眼。

紀清霜道,“不說這個了,我給你介紹——”她給他引見旁邊的一個中年美婦,“這是白家的夫人,葉華濃葉夫人。”

葉華濃妝容精致,穿著件波西米亞及膝裙,上身壓著黑色小西裝,頭發微微挽起,莊重嫻熟又不顯老態。

紀明宇禮貌式地和她見禮。

葉華濃低頭拍了一下手裡的亮片小拎包,“我這次來,也沒什麼彆的用意,無非是為了家裡那個野小子找個好對象。紀小姐這麼優秀,我算是放心了。”

紀明宇挑了挑眉,沒有接話,隻是按了一下眉心,輕輕道,“您已經和我父親談過了?”

葉華濃道,“他老人家是極樂意的。”

紀清霜仰起頭,“尋常人我可看不上。”

葉華濃壓住嘴,把笑聲也低低地壓住,帶著貴婦人談閨房話時一樣的神秘曖昧,“你見了,肯定滿意。”

紀清霜輕哂了一聲,似乎不怎麼相信。

回到彆墅,禾藍累得渾身都虛脫了,放下東西就跌跌撞撞地想上床。白潛把她猛地抱起,在長長的室內走廊上一邊跑一邊衝,“快不快?”

禾藍不斷打他的肩頭,“彆玩了,快放我下來!我都累死了,我要休息!”

“休息什麼呀,陪著我,和我一起做飯不好嗎?”白潛的腳步慢下來,在她臉上連著“啵”了三下,“總不能我在外麵做飯,你在裡麵等著吃吧?”

“我哪有你說的這樣?”

“那就陪我。”白潛無賴地笑,踹來了臥室的門,把她的身子扔到軟軟的大床裡,撲下來就撓她的癢癢。

禾藍推拒他,癢地忍不住笑,“彆鬨了!”

白潛捉了她的手,交疊著按在她的小腹上,“不要亂動哦。”

禾藍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忽然放開了她,在旁邊空出的櫃子裡東翻翻西翻翻,終於找出了一個醫藥箱。禾藍詫異地看著他,“你受傷了嗎?”

白潛伸出手指就彈在她的額頭,“姐,你有時就是傻,還呆。”他單膝彎曲跪在地上,抓了她的腳就抬到眼前,慢慢褪下了她的襪子。禾藍看著他的動作,才想起來剛才扭傷了。不過,她現在已經不痛了,對他說,“不用了!”

白潛掃她一眼,禾藍不說話了。在這方麵,他向來比較強硬,禾藍隻好讓他幫忙上藥、按摩。他的手沾了藥油,慢慢地撫弄她的腳踝。白潛學過推拿,以前受傷時也都是自己揉弄的,力道不輕不重,酥酥|麻麻的,按得她很舒服。禾藍仰頭,發出貓兒一樣的%e5%aa%9a聲。

白潛差點把持不住,捏了她的臉,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小妖精。”

“瞎說。”禾藍緋紅的臉色像雲霞一樣,自己都能感受到那種熱度。

“我是不是瞎說,你心裡最清楚,每次上的時候都把我夾地那麼久,就那麼喜歡我那根嗎?”

“你不要臉!”禾藍拿起枕頭就扔到他身上,拉了被子猛地蒙住自己的頭。

白潛掀起她的被角,撫摸著她的麵頰,“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略帶無辜的語氣,讓禾藍聽得牙癢癢。他的臉皮厚起來,簡直可以繞著城牆圍三圈。她被他壓得出了一身汗,趁他嬉笑逗弄她沒有防備的時候,翻了個身,把被子一蒙,牢牢裹住了他,站起來踹上幾腳。

白潛在被子配合地發出幾聲哀嚎。

禾藍踢了後,才笑出來,有些踢不下去了。跪下來,把被子揭開。白潛雙手扒拉在被角上,眨巴著眼睛看她,“開心了嗎?你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

禾藍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逗你的。”白潛抱著她翻了個身,把她擁進懷裡,兩片溼潤的薄唇緩緩貼在她的額頭上,然後放開她,“我去做飯,你先睡一下吧,我看你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禾藍點點頭。

白潛又%e5%90%bb了%e5%90%bb她的唇角,輕輕地拍拍她的臉頰,走出了臥室。

廚房裡。

白潛把買來的蔬菜和肉類一一洗淨、分類,又準備了作料,拿著刀切了些東西,慢慢地往加火的鍋子裡一一添入。

很快,廚房裡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禾藍還朦朦朧朧地睡著的時候,穆棱就來叫她,一如既往地一張臭臉。身上的被子被她掀開了,禾藍揉了揉眼睛,還在迷蒙之中。

穆棱冷冷道,“少主在等你。”

禾藍把拖鞋拖出床底,用腳尖勾挑著慢慢套了上去,打著哈欠出了房門。穆棱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麵,目光說不出的不屑,又不得不跟著。真不知道,連這麼小段路都可能摔倒的女人有什麼用?

看著她終於平安地從房間繞過走廊,到了餐廳,她才鬆了口氣走開。

白潛摘下圍裙,但是腳上還套著小熊維尼的拖鞋,臉上有些臟兮兮的。這個樣子,好像又回到了在芸城的日子,禾藍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幫他擦了擦臉頰,抹去那些灰,“瞧瞧你的樣子,弄得像個花貓兒似的。”

白潛抱著她轉了個圈。

禾藍尖叫著打他,笑聲充滿了整個餐廳。身子仿佛要飛起來,忽然又被他放下,按在拉開的椅子上。他拿了勺子,慢慢給他勺了一點鮮湯。禾藍想接過勺子,他卻不讓,她隻好就著他的手喝進去。湯還是剛剛端出來的,喝進嘴裡熱熱的,滑而不膩,還有一股蔥香味。

白潛也抿了一口,嘴唇貼近她,趁她不備,舌尖鑿開了她的嘴唇,湯就送進了她的嘴裡。

禾藍受不了這種刺激,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被他牢牢壓到椅子中。

過了好久,他才放開她。

禾藍低著頭,有些埋怨,“彆玩了,孩子呢?我要看他們。”

“吃完我們就去,我讓穆棱和周七輪流照顧著呢。”

禾藍瞪他一眼,“穆棱就算了,周七就是個大老粗,你讓他照顧?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最近都沒有睡好,身子也沒有好,白潛自然不讓她去。隻是答應她,等她身體大好了就讓她親自照顧。

另一方麵,他心裡想的還是《奶爸攻略》的事情。經過幾天的磨合,就一涵對他不算排斥了,但也僅僅止於不排斥而已。一彥那家夥見了他就跟見了仇人似的,那眼神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還每次都拿屁股對著他,氣得他幾次都忍不住,差點想提起他“啪啪啪”狠狠打下去。

也不知道是天生氣場不合還是彆的什麼,這小子才幾個月大,就拽地跟二萬八五似的,連他都不放在眼裡。

——不能這麼下去,一定要想著點辦法治治那個臭小子。不然以後,他還要被一個小孩子壓在下麵,想想就憋屈。

☆、59

吃好晚飯後,白潛在洗碗盤時還想著這件事。隻要一想到那臭小子的臉色,他心裡的氣就鼓鼓的,禾藍還一門心思護著他。

想著想著,他心裡就有點吃味,還差點砸了一個碗。

來嬰兒房的時候,一彥和一涵分彆放在搖籃裡,穆棱在照顧他們。白潛把她支走,一個人在房間裡呆下來。

白潛端著碗米湯,加了一點純雞湯,再用水衝淡了一些,拿著勺子一邊伴著,一邊在室內走來走去。淡淡的香味縈繞在室內,兩個小家夥原本懨懨的,聞到香味立刻從床裡爬了起來,睜大了兩雙烏溜溜的眼睛。

一彥把手指吮入嘴裡,“吧唧吧唧”吃起來,眼巴巴地望著他。

白潛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捏了一下他的小臉,在他期待的目光裡,走到了一涵的搖籃前。勺子裡的湯一點點喂給一涵,每喂一勺,白潛就歎一口氣,“好香啊。”

一涵吃得吧唧吧唧響。▂思▂兔▂網▂

直到吃完,白潛才舒展了一下四肢,回頭對他眨眨眼。一彥死死盯著他,過了一會兒,忽然“哇”地一聲大哭出來,肥短的四肢在搖籃裡胡亂晃動,一腳就踢開了蓋好的被子。

白潛仿佛沒有看到,拿著空了的碗,坐在旁邊打著哈欠,支著下巴開始欣賞他的哭相。

哭了會兒,一彥的哭聲弱了下來,兩隻小手揉了揉眼睛,偷偷半開一點縫隙。他似乎也意識到這招對白潛沒用,扒著搖籃的框瞪他,兩隻大眼睛睜地老大,腮幫還鼓鼓的。

白潛笑得不行,終於出了口惡氣。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外麵傳來禾藍的腳步聲和呼喚,“阿潛,你也來看孩子……”白潛忽然覺得有種不妙的感覺,回頭去看,一彥已經躺了回去,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撒開腳丫子就猛地哭起來。

白潛心裡警齡大作,手忙腳亂起來。他畢竟沒什麼經驗,就隻能站在原地乾著急。

禾藍很快就進來了,就看到他乾站在一邊,寶貝兒子哭地跟個淚人似的,心裡頓時像被剜了一塊一樣。她幾步衝上去,一把推開他,把兒子抱到了懷裡,一邊哄著,一邊瞪他。

好不容易,一彥不哭了,還是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小手一指白潛,撲頭就蒙到她懷裡。

禾藍有多心疼,對白潛就有多麼怨,擰住他的胳膊就一頓臭罵,“你又乾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乾啊。”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承認了。

“我信你才有鬼。”禾藍抱著寶貝兒子離他一米遠。

看她滿臉警戒的眼神,白潛就要吐血了,“我真的什麼都沒乾。這小子和我有過節,在你麵前演戲呢,你彆信他!”

“什麼小子小子的,他是你兒子!他還這麼小,哪裡會想那些彎彎渠道?肯定是你欺負他了。”禾藍心裡早有了定計。

白潛欲哭無淚。

——教育孩子第一步,就這麼徹頭徹尾地失敗了。

出去的時候,他還可以看見一彥鄙視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就埋頭到自己媽媽懷裡,使勁蹭了蹭,氣得他火冒三丈。

晚上睡覺的時候,禾藍根本不放他進來,一個人進了臥室就關上了門,他隻好爬窗子進去。雙手攀附在欄杆上,迅捷地移動。彆墅主臥旁的圍牆是圓拱形的,除了突出牆體的陽台上有欄杆,其他地方就隻能踩著空調箱攀上去。即使白潛身手矯健,也不可能憑空跳上去。他在箱子上踩了幾下,用準備好的繩子勾住了上方小陽台的欄杆,抓住後幾下蕩了上去。

終於上去了——他心裡正在高興,兜頭一盆涼水從天而降,把他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禾藍拿著水桶站在上方,冷冷地看他一眼,“讓你欺負兒子,去客廳睡。”

說著,一團用布條包好的東西從天而降,摔落在地上的草地上。白潛依著月光看了看,約莫是被子和枕頭,心裡苦澀地說也說不出。

想辯解幾句,禾藍已經緊緊地關上窗子,上了保險栓。

白潛隻好跳下去。

以他的本事,一拳轟破玻璃窗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哪有自己砸了自家的窗子的?到時候,禾藍肯定給他更難看的臉色。

白潛抱了被子,鬱悶無比地回了客廳,去廁所擦了個身後在沙發上躺下來。

客廳裡的光線很昏暗,隻有陽台上透進的些許月光。窗紗被窗外的夜風吹起,在他麵前微微搖晃。白潛抱緊了身上的被子,怎麼也睡不著。這個晚上,說不出的難熬。

被子倒是不薄,禾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