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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言之隱 李暮夕 4425 字 6個月前

個軍人,必須服從軍令。

禾藍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一路上,禾藍吃不下一點飯,還差點吐了幾回。李曼姝看到這樣的她,就會忍不住冷笑,“真是嬌弱,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禾藍的口很渴,%e8%88%94了%e8%88%94嘴唇,謝明珂遞給她用竹筒裝著的水。

禾藍道過謝,接過來喝了幾口,嘴唇不像剛才那麼乾了。

“你隻會躲在男人背後嗎?”

禾藍抬頭瞥了她一眼,碰了碰溼潤的嘴唇,長途跋涉的,她的嗓子還有些乾,出口的聲音也有些低啞的乾澀,“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是,現在大家都很累了,可以到了地方再吵嗎?”

李曼姝對她很有敵意。

四年前在鬆雲山上就是,禾藍一直都很不明白,現在才漸漸明悟。她是南江李家的小姐,從小錦衣玉食,現在卻像條狗一樣被家裡人追殺,還被自己的師父逐出師門。本來這都不算什麼,但是,人一旦有了比較,就會很可怕。李曼姝這樣的人,受不了彆人比她好。

善寧比她快樂,禾藍比她幸福——明明她們四年前都比不上她。

她不知道李曼姝為什麼和家裡人鬨翻,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她不同情李曼姝,甚至很討厭這個女人,但是,同樣物是人非的遭遇,總是讓人不免有幾分唏噓。

彆墅是不能回了,經過幾天的趕路,禾藍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山穀裡,青山綠水,水流竹筏,讓她幾乎以為回到了南江的那個江南小鎮。

杜彆的出現徹底打碎了她恍惚間的錯覺。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不過一晃眼的功夫,黑夜就來臨了。

穀中隻有幾座竹樓,臨水照拂,人若站在樓頂的走廊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因為時間匆忙,隻有高位的人占了這幾座竹樓,剩下的人自發在地上搭了帳篷。

夜晚的山穀裡靜寂無聲,隻有風過樹林、柴火“劈啪”的聲響。

禾藍不安地坐在竹樓裡,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傍晚的時候,杜彆又給她注射了一支藥劑。

“對不起,不過,我真的不想你再跑了。”他的話還在耳邊,竹樓的門就開了。杜彆信步進來,關了門,也讓她的心抖了一下。

“沒有受驚吧?”他推著輪椅,把她抱到床上,撫順著她的頭發,“為什麼要離開我呢?他現在的情況也沒比我好多少。”

“阿潛怎麼了?”禾藍幾乎是脫口而出。

杜彆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直到禾藍咬緊牙,他才意識到自己揪住了她的頭發,連忙放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杜彆揉著眉心,聲音也有些無力。

禾藍道,“他到底怎麼了?”

杜彆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用一種她陌生的目光看著她,眼裡的悲涼幾乎讓禾藍深有負罪感。但是,她心裡最擔心地還是白潛。她下意識地要去問,明明知道會傷害他,但是,就是忍不住、克製不了。

也許,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自私、這麼卑劣。

杜彆曾經也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那個小哥哥……可是,這世上沒有誰是會站在原地等的,有些事注定了要變。命裡沒有的,強求不來。

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禾藍聽到了杜彆的聲音,“他騙了彭雲清,用一座廢棄的礦藏許諾交換,被彭雲清發現了,現在正被到處追捕呢。我的情況雖然不怎麼樂觀,但是,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不然,怎麼會讓屬下來救你?不過,就是這樣,他也要來找你……”

他說到最後,聲音都變成冷笑了,不知是幸災樂禍,還是悲哀。

這個少年的執著,一點也不亞於他。

禾藍雖然擔心,但是還算鎮定。白潛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做了,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彭雲清發現?

“阿潛一定有他的考量。”

輕飄飄的語氣,卻激起了杜彆所有的不甘和妒恨。

禾藍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心裡的不安更強了,“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杜彆冷笑,抓住了她的腳踝,讓她無法掙脫。禾藍沒有穿襪子,纖細的白嫩的一雙腳,羊脂白玉一樣,隻是握著,就讓人的欲望無限賁張。杜彆盯著她,腦子都被火氣給燒暈了,心裡那種齷齪的念頭越來越盛。那天早上,禾藍被壓在白潛身下的樣子,雖然掩地快,但是,那一塊白皙的肩頭還是被他看到了。

仿佛一道錚亮的閃電,劈開他道貌岸然的虛掩外殼。

他要她,想占有她,想嘗嘗她美好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滋味……

他像野獸一樣喘熄,趴到她身上,顫唞著著手抓住她的一片衣襟。禾藍咬地牙齒都發白了,尖利的聲音穿透了小樓的夜空,“你瘋了!杜彆,你瘋了!啊……”

邪惡的欲望在他的大腦裡肆虐,被激發到了頂點,撕開她的衣襟,看見她雪白的半邊肩頭,他能感到心跳明顯的加速,針刺一般的筷感一陣陣襲來。

“彆動,我不會傷害你的……”在撕扯她的裙子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有一絲顫唞,那薄薄的裙子隻是被他扯了幾下,就可以看見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在踢蹬他。她之前明明又被打了一針……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裡已經被欲望占領,再容不下彆的,隻想著那天她被彆人壓在下麵的情況,心痛、惱恨、嫉妒……什麼都不去想了——

“你讓他碰,為什麼不讓我碰?彆怕,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

外麵平靜的空地上,也可以聽見女人恐懼的叫聲。

幾個士兵熄滅了火,曖昧地對視一眼,見怪不怪地回了帳篷。

謝明珂在河邊坐著,手裡編織著一隻竹蜻蜓,是從不遠處的竹林裡剛剛摘來的新鮮竹葉。竹葉在手裡被擺弄的時候,居然不像平時一樣靈巧,還不慎折斷了。他覺得有些奇怪,盯著手裡的斷葉看了會兒,然後換了腳邊摘來的另外一片。

月光在他臉上瀲灩著,隻有一層冷冷的反光。

第二片竹葉也斷了,他呆呆地看著手裡斷葉,又是很久。

竹樓裡。

禾藍的額頭都是冷汗,男人的熱氣在她臉上撲著,濕滑的舌頭%e8%88%94著她的脖頸,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塊肉,心裡的厭惡和惡心感不斷湧上來。現在的杜彆就是一個魔鬼,一個瘋子。

她絕望地望著頭頂,從來沒有這樣恐懼,尖叫、踢打,一點用也沒有。

杜彆按住她兩條纖弱的腿,用力掰開,手裡細膩的觸?感讓他差點把持不住。終於摸進了她的裙子裡,他的手在她的大腿上遊移,快要探到那一層禁區了——禾藍咬住了舌頭,杜彆給了她一巴掌,“你瘋了!”

她瘋了一般地叫,“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那一夜的情境又像幽靈一樣潛伏到她的記憶裡,猝然爆發。母親被幾個男人壓著,身子在泥裡像擀麵一樣被碾來碾去,鮮血把她的腳都浸泡地發麻發脹。無力掙紮,隻能看著,沒有辦法掙脫,夢魘一樣……

杜彆放開她,她的臉上都慘白一片,渾身都在顫唞。

“小藍……”把她抱起來,摸了摸她的臉,一片冰冷,她的身子也是冷的,仿佛剛剛從冰窖裡撈出來一樣。雙眼無神,死死盯著上方的屋頂。

“你不要嚇我,對不起……”他終於恢複了幾分理智。

竹樓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

“放開她。”年輕人踏著月光踱進來,抽出刀,弧形的刀光直接劈在他的頭頂。杜彆滾了一圈,撞到牆角裡,頭上都嗑出了血。

白潛的眼神比月光還要冷,一刀插入地上,把禾藍抱起來,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的身子還是涼的,衣服都被扯地不成樣子,脖子上還有淤青——白潛心裡的殺意怎麼也掩不住,恨不得一刀剁了杜彆,裡麵的痛和憐惜更甚。

杜彆被他看得心裡發涼,加上做賊心虛,氣勢弱了不止一籌。

樓下傳來打鬥聲,雙方的人馬已經交火了。

“你死定了。”白潛皮笑肉不笑,看他的目光,像看一個死人。§思§兔§在§線§閱§讀§

杜彆終於緩過來,被激出幾分好勝和怒氣,“也不一定。也許,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你要和我談?”白潛拔出刀,在眼前信手甩了個花樣,猛地擲出。刀身迅捷地穿牆而出,透過了他的肩膀,一陣巨力把他死死釘在牆麵上。

“你差點強、暴了我的女人,你讓我和你好好談?”白潛的神色已經平靜下來了,窗外的風在這一刻也沒有聲響,天地間一片寂靜。杜彆卻覺得,他比剛才更加恐怖了。

肩膀被死死釘在牆麵裡動彈不得,他的臉色越來越發白。

不過,他失血掙紮的樣子倒是取悅了白潛。

年輕人笑的時候頗有幾分慵懶嘲弄的意態,如果不是蒼白的臉上還沾著血,他一度看上去就是個天使一樣的人。

外麵的走廊上,謝明珂收了刀,靠在牆上微微喘氣。

穆棱從屋頂矯健地跳下,和他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各自離開了走廊。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弟弟君的性格,應該把杜彆剁碎了喂狗啊,知道他為啥木有這麼做嗎?

這一章有很多線索滴,拔過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妖精一向隻看言情部分的,所以,我····哼~~孤芳自賞~~

☆、48、

竹樓裡。

禾藍躺在榻上睡著了,神色卻很不安,閉著眼睛也死死抓著他的胳膊,像垂死之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白潛擰了塊溫熱的帕子,榨乾水漬到盆裡,細心地給她擦拭。額頭的冷汗擦掉了,他伸手去撥她的上衣。禾藍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要!不要碰我!”

“姐,我是阿潛……”白潛坐到床上,把她輕如羽毛般的身子抱起來摟在懷裡,一手抱著她,一手幫她擦汗。禾藍終於驚醒了,拚命地掙紮起來。

白潛死不鬆手,“姐,是我!你不要怕,沒人敢對你怎麼樣。”

好一會兒,禾藍才認出了他的聲音,呆呆地睜著雙眼,愣愣地看著他。

“阿潛……”她仿佛還在夢裡。

“是啊,是我。”白潛捉了她的手,貼到自己臉上,讓她仔細摸自己的臉,“是我,不是彆人,你彆怕了。”

禾藍強忍著的恐懼,終於全部爆發出來,一頭紮到他懷裡,聲音也在不斷顫唞,帶著點虛弱和無力。她的身體本來就很單薄,現在受了驚嚇,更像一隻受驚無助的小動物一樣,兩隻手攀著他的肩膀,仿佛他是她所有的依靠。白潛心裡憐惜更甚,恨不得把她揉到身體裡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禾藍的修長的眼瞼上沾了淚跡,像點綴著的一顆顆小珍珠。白潛抬手幫她擦去,抹掉眼角的淚痕,捧著她的臉道,“不許再哭了,我在這兒呢。”

禾藍把頭埋到他的%e8%83%b8膛裡,緊緊抱著他,眼淚鼻涕也都擦他身上,“你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我……這幾天,我真的很怕,我怕……”

“現在還怕嗎?”白潛撫著她披散的長發,“我都在這兒了,不會再離開了。至於那個姓杜的,我保證讓他付出代價。”

提到這個名字,禾藍明顯顫了一下,手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死死咬著牙。

“彆咬自己。”白潛掰開她的嘴,抬起她的下巴,“咬傷了怎麼辦?”

禾藍睜著眼睛看著他,似乎不知道該回應什麼。這傻呆呆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在芸城的日子,白潛笑意婉轉——這樣的明眸,這樣的溫婉,這樣的乖順……禾藍就是禾藍,做什麼都好看,他摸著她細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