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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言之隱 李暮夕 4374 字 6個月前

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

“真?那家夥我知道,表麵對誰都笑眯眯,其實一肚子壞水。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要信,知道嗎?我會一直陪著你。”白潛一手摟著她腰,幫她一起切著菜。

這頓吃地索然無味,連飯粒都是一粒一粒扒進嘴裡。禾藍極力想忘記白東樓說過話,但是,它們就她腦海裡盤桓,像濃稠煙霧一樣散不去。禾藍很清楚,其實不是白東樓原因,是她愧疚感作祟。

這個晚上,她怎麼也睡不著。唯一一次,白潛都入眠了,她還沒有睡著。

窗外月色很亮,今晚月亮卻是殘缺。白潛睡得很安靜,呼吸均勻,臉頰月光裡泛著柔和光澤。禾藍撐他身邊,用指尖撫摸著他眉眼,一遍一遍地擦拭過去,心裡苦澀卻越來越大。

窗外又下起了雪,她心裡也是一片冰冷,平平淡淡就把她心房給填滿了。這種無聲無息侵襲,雖然並不猛烈,卻讓她四肢百骸都被凍結起來。

之後幾天,這個小鎮都下雪。白東樓沒有再來,禾藍心情卻一點也不得舒展。中午切菜時候,還差點切到自己手指。

白潛奪過她手裡刀,細心地幫她包紮好,“這幾天你魂都像丟了一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那家夥話,不會對你產生那麼大影響吧?”

禾藍看著他,伸手慢慢摸上他麵頰。

白潛詫異了,右手抬起,蓋她手上,讓她手緊緊貼自己臉上,“怎麼了?你今天很反常。”

禾藍忽然抱住了他,顫唞著嘴唇,對上他有些乾燥唇瓣。白潛明顯怔了一下,這是禾藍第一次主動%e5%90%bb他。

她唇還是那麼柔軟,很就勾起了他**。抱住她%e5%90%bb了會兒,白潛把她壓倒沙發裡,褪去了她底褲,壓著她一條腿,拉開一條架肩膀上,慢慢地深入進去。禾藍抱住他,忘情地叫著。

白潛從來沒見她這麼放縱,眉梢都帶著春意和嫵%e5%aa%9a,像慵懶貓咪一樣。他心裡**越來越盛,興奮地抱住她,不斷地進去。

禾藍緊緊地抱住她,送上自己火熱唇,良久之後,和他一起到達了雲端。兩人都是汗涔涔,仿佛打過一架一樣,全身都是濕漉漉。

白潛從她眉眼%e5%90%bb到她腳踝,冷不防,禾藍一口咬他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深深壓印。

“好疼,姐姐真夠狠,這是給我烙印嗎?”白潛笑得很開心,懶懶地摸著她頭發,趁她不備,也一口咬她肩膀上。

“好了,禮尚往來,我也給你個印記。”這一刻,他像個孩子一樣靠她身上,蹭著她脖子,禾藍抱住他,心裡甜甜,多是一種無奈酸澀。

有些事情,必須去做,不然,一輩子也不會平靜。不過那時候,一切還一往如初嗎?白潛還是白潛,禾藍還是禾藍嗎?

她摸了一下眼睛,忍著不發出聲音,默默地把眼淚擦去。

早晨,天色還未開朗時候,晨曦已經透過雲層,白潛從朦朦朧朧中醒過來。習慣性地一摸身邊被窩,空蕩蕩。

禾藍一直都是起得比他晚,白潛心裡有種不祥預感。接下來事情應征了他猜測,把整個房子都找了一遍,他也沒有看到禾藍,直到看到放桌子上那封信。

白潛拆開信封,默默把信讀完,紙從手裡滑落地。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禾藍會離開他,還是以這種方式。

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茫然地屋裡轉著圈。冷靜下來後,接到了卓寧電話。他正好要找白東樓,應了幾句,通過卓寧和他這位四叔又見了一麵。

這是小鎮邊陲處一個咖啡館。兩人靠窗位置,麵對麵坐著,高於地麵露台外擺著幾盆綠色狹葉白蘭,遮住外麵不怎麼刺眼陽光,室內就顯得很昏暗了。

白潛陰影裡舉了咖啡杯,定定地看著他,“你對她說了什麼?”

“你覺得是我逼走她。”

“不然呢,難道是我逼走她?”

白潛冰冷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白東樓忍不住鬆了鬆領口,笑容也有些維持不住了,“我沒有逼她,隻是告訴她一個事實。回到白家,對你也是一件好事。你現能力,根本就不能保護她。難道要她跟著你過這種朝不保夕日子?姓葉不會放過你,就像她當年怎麼害死你母親上位一樣。”

白潛怒氣終於有所收斂,認真地凝視他。他有些預感,似乎有什麼東西和他認知背道而馳。

白東樓把自己早就想說話出了口,“當年她把你丟那個地方,是為了保護你。一個女人被人逼著灌下幾斤海洛因水,你覺得她以後日子會怎麼樣?葉華濃從來沒有放過她,也沒有放過你。你父親已經去世了,我必須她找到你之前找到你,你明白我苦心嗎?”

終,白潛他聲音裡沉默下來。

窗外風還刮,吹起了小鎮上久積沙塵。

☆、第35章

5年時間匆匆而過。

這是西南部與清萊交界一個邊陲小鎮,四周環繞著鬱鬱青山,重巒疊嶂,交通非常閉塞,幾乎與外界隔絕。

每天清晨,陽光沒穿透晨霧時,小鎮上方彌漫著一層氤氳霧靄,這樣夏季,山穀裡大多是濕熱雨季,泥濘濕滑,穿越十分麻煩。再加上交通不便,挎著籃子去幾裡外地方購物是一件非常為難事情。

所以,除了小鎮上攤頭買不到東西,這裡人大多不願意出行,禾藍也一樣。家裡還有些菜,她就隻買了些蔥和蒜末。昨晚時候,隔壁照例傳來打雜聲音。鬨了一陣,有人門外“砰砰砰砰”使勁拍著她家門。

禾藍隻當做沒有聽過。過了好一會兒,拍門聲還繼續,禾藍才轉身去開了門。

看到她開門,門口女人一臉希冀地望著她,死死扒著門,生怕她關上,“大妹子,你得救救我啊,你要是不救我,他們就要殺我了!你救救我,救救我!”說到後,她已經涕淚縱流,抱著禾藍大腿滑到地上,身上藍紫色絲綿筒裙沾滿了黑泥和鼻涕。

禾藍鮮少這麼厭惡一個人,這個叫周靜女人算一個。

“我已經給過你了,事實證明,一個賭徒話是不可信。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就算那些人要宰了你,也是你自作自受。”

“不!不要啊!你忘了嗎?我老公以前幫過你,他現死了,你不能放任他妻兒不管啊!”周靜嚇得癱軟地,死死拖著她褲腳。

禾藍看著她,說不出失望,“你還有臉提謝叔叔?他一世英雄,卻娶了你這樣一個妻子,背離他、欺騙他,帶走他孩子卻不好好照顧,還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要不是看他和他孩子麵子上,你覺得我會管你嗎?我可以給你錢,後一次。”

“真嗎?”周靜像打了雞血一樣,抱著她腿撐起來,急急地伸出手,“我要……”她說了一個數字。

“我沒有那麼多錢,隻給你這個數。”禾藍伸出兩根手指。

周靜大叫,“這也太少了吧!他們會宰了我!”

“彆把我當傻子。”禾藍道,“我給你這筆錢,你要把小謝交給我,從此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們。”

“不行不行啊,真不行。這個數怎麼夠啊……”周靜還不停地和她說自己難處,禾藍卻加厭惡,一口咬定,“愛要不要。”

“要要要。”周靜看她臉色實不對,隻好鬆口,順手牽了她窗台上曬乾一些南瓜子,攢手裡嬉笑著,“這個也給我吧。”

禾藍無奈地搖著頭,“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謝嶺是她父母世時同事,因為一些事情退出了情報局,後來做了雇傭兵,遇到周靜以後,他就做了一個普通人。他是個性子很好男人,想不到遇到那麼一個女人,不但騙光他錢,給他留了大把賭債,還帶走了他們兒子。謝嶺死前,應該也是後悔吧?

禾藍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

這麼多年過去,根據白東樓給線索和她調查,那些事情也漸漸浮出了水麵。隻是,她現還沒有能力報仇,隻能隱忍。蟄居這個小鎮已經有半年了,恍惚間,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日子,仿佛白潛還她身邊。

想起白潛,她眼眶不由自主地濕了,忙抬手抹去。

換了條青綠色紗籠後,她給自己露出肌膚上抹上了青草膏以防蚊蟲叮咬,才敢出門。

沿著小路向小鎮東南部走去,禾藍到了一處山穀,這裡種植地是各族各家私屬,也有一些雇傭土地。*思*兔*網*

自從上個世紀中葉開始,中、緬、泰政府聯合緝毒,罌粟種植地就漸漸萎縮,到了小鎮,這一帶地區已經很難看見罌粟花了,而是被各種穀物和咖啡等植物替代。

不過,禾藍很清楚,這地方地形複雜、民族紛亂,暗處還有不少毒源,被一些軍閥和特區首腦所掌控。

山穀裡氣候加濕熱,陽光毒辣,穿著紗籠可以好地透風,身上擦一些防曬藥膏就可以了。

禾藍負責是穀中東南部一塊小麥種植地。從山穀入口狹隘小道慢慢走進去,兩旁是茂密草木,靜謐中傳來潺潺水聲,像風鈴穀中空曠回鳴。

遠處視野可及地方,飄來奇怪香味,帶著一種特殊甜膩。禾藍知道,那是深處罌粟田,名義上是小鎮東區黑幫掌控,實際上就是特來區首腦軍閥杜洋暗中操縱。他們雖然臣服於中央政府,毒品販賣方麵,卻一點也不含糊,甚至還因此得到了很多便利。

走了會兒,繞過一條清澈小溪,禾藍到了山穀東南邊緣,腳邊慢慢出現色彩紛亂罌粟花,隨風而擺,風裡甜膩味道加深了些。遠地方是另一片種植地,漫山遍野都遍布著罌粟田。

“來了。”麵前灰綠色藤屋高樓裡走出個圍著紅色紗籠老婦人,沿著竹製木梯緩緩走下,遞給她一杯大麥茶,“渴了吧?”

老婦人笑著,臉上皺紋擠一起,勾出了丘壑。

禾藍對她行了個合十字禮,雙手捧過杯子,喝了幾口,乾燥舌頭才緩解一些。

老婦人領著她上了高樓,一邊窗子開著,有微風徐徐吹進,卷進罌粟香氣。另一邊窗子也被老婦人支開,給了她一個藤條編製墊子。她們麵對麵跪下來,喝著杯茶。佳種植時候還沒到,禾藍也樂得休息一下。

“近氣候不是很好。”老婦人重重歎了口氣。

禾藍道,“這是為何?”

“降水過多,太過濕熱,根%e8%8c%8e會壞死,這一次收成,恐怕不能向上麵交代了。”老婦人說道。

這塊小麥地也是特來區政府下轄,他們既做正當種植作掩護,也種植罌粟販賣毒品。不過,這樣穀物地盈利自然比不上罌粟地,想必過不了多久,這片土地就會被重征用,用作罌粟種植。到時候,就會像和這裡接壤其他種植地一樣,彌漫著那種罌粟花氣息,甜膩地讓人作嘔。

兩人聊了會兒,話題有些沉重,漸漸冷了場。

禾藍歎著氣,等茶杯溫度手裡慢慢冷卻,樓下傳來了車子行駛聲音。到窗口一看,幾輛軍綠色越野車從遠處茂密熱帶森林中穿出,泥地裡馳了會兒,紛紛停樓下。

車門打開,幾個穿著迷彩服士兵訓練有素地跳下來,持槍把住了這裡。

禾藍還沒有從這種變故中反應過來,“咚咚咚咚”腳步聲就上了樓,為首是個俊朗男人,高大挺拔,大約三十多歲年紀,臉上帶著恰當笑容。

他用泰語說了句什麼,對老婦人行了個合十字禮。

老婦人臉色很冷,根本就不想理他。

杜楓也不意,繼續用泰語和她說著,態度和善,似乎是勸誘什麼,周圍士兵卻全副武裝地提著槍,表情威嚴。

禾藍能聽懂一些,卻不能全部聽懂。

大抵是談得不太愉,杜楓對她告了彆,說了句什麼,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