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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保安。”白楊陰狠地瞪了眼宿硯。

宿硯毫不在乎地說:“你找他來把我趕出去, 然後我再進來找你, 一樣, 你找吧。”

白楊徹底無語了,他指著剛剛保安指過的路說:“就從這兒走,一直往前就能找到。”

宿硯:“我們已經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就是沿著這條路在走。”

白楊:“那是你們的事,反正我已經把路指了,鬆手!”

宿硯隻能念出硬幣上的句子試一試,他依舊沒有鬆手,而是語氣近乎凶惡地說:“同一條路不一定會走到一個目的地。”

白楊看傻子一樣看著宿硯:“你在說什麼?”

白楊再次伸手,隻是這一次宿硯不是隻抓著門框,而是抓住了白楊的手腕。

在巨大的體力差距麵前,白楊根本沒有躲閃和掙紮的機會,直接被宿硯抓出了廠房,他出來的瞬間,廠房的門就關上了。

白楊因為慣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呆滯的看了眼宿硯,又看了眼關上的大門,半晌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你有病吧?!”白楊破口大罵,“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怎麼你了!我扣工資你給我補上?!你知不知道我廢了多大力氣才能到這個廠房來?!”

宿硯抓住了關鍵詞:“每個廠房的活不一樣?”

白楊卻還在罵,根本不在乎宿硯說了什麼,也聽不見宿硯說了什麼。

他像是被一直捏著的尖叫雞,除了發泄情緒什麼都乾不了。

宿硯回頭看了眼閒乘月,閒乘月也看清了白楊的臉。

剛剛宿硯站在門口的時候,從閒乘月的角度根本看不到白楊的臉。

閒乘月也有些奇怪,以他對白楊的了解,白楊不太可能在普通的裡世界裡出事。

哪個裡世界能讓白楊失敗?

但閒乘月沒有奇怪多久,他對彆人的事一直沒有什麼感覺,隻要進了裡世界,他就不再共情,把自己徹底抽離,就好像他的心裡有個開關,隻要關上他就會變得麻木。

閒乘月走到宿硯身邊,低頭看著還在咒罵的白楊。

這不是他認識的白楊,白楊尖銳刻薄,但從來不會表現的這麼直白,他擅長陰陽怪氣,而不是直接咒罵。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宿硯在裡世界當NPC的時候也不像他原本的性格。

等了十多分鐘,白楊總算不罵了,他罵累了,不斷的按著%e8%83%b8口咳嗽。

白楊咳嗽完了後才抬頭看向閒乘月。

他眯著眼睛,似乎看不清閒乘月的臉。

閒乘月俯身把白楊“扶”了起來,白楊剛站起來的時候沒有站穩,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幾步,還是閒乘月抓住了他的胳膊才讓他站穩。

“帶我們去宿舍吧。”閒乘月難得溫和地說。

白楊轉頭看著宿硯的臉。

白楊表情有片刻呆滯,但很快恢複了剛剛的樣子,張嘴還想繼續罵,但宿硯已經抓住了白楊的領口:“帶路,你也不想曠工吧?”

剛剛還咒罵不斷的白楊聽到“曠工”兩個字立刻全身一震。

他呆愣愣地朝前邁開步伐,不發一言的朝前走。

宿硯他們立刻跟上。

陳蘭小聲說:“這個裡世界的老板太幸福了吧?”

宿硯:“應該是觸發詞。”

陳蘭聳聳肩:“我上班的時候恨不得上半天班摸半天魚。”

白楊依舊帶著他們朝之前的方向走,但有白楊帶路,原本一成不變的景色終於變了,走了還不到十分鐘,他們就看到了工廠後宿舍的大門。

果然,不讓人帶路就會遭遇“鬼打牆”。

白楊走到大門口後渾身一激靈,立刻神色慌張起來,朝宿硯他們啐了一口後立刻發足狂奔朝廠房跑去。

宿舍的大門沒關,伸手一拉就能開,旁邊也沒有保安亭。

宿舍很樸素,像是許多年前的筒子樓,但是沒有公用的廚房,一層有一間公用廁所。

走進院子就能看到地上的汙水,閒乘月打量了一圈周圍,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一個任務者,也聽不見任務者發出的聲音。

“他們不會是沒找到人帶路吧?”陳蘭緩慢的爬著樓梯,撐著膝蓋回望,整個工廠安靜的讓人窒息,宿舍也一樣,陳蘭喃喃道,“難道這麼快就要死人?”

宿硯不太在乎,他看了眼無論從哪個方向,在哪兒都能看到的鐘樓:“現在還早,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估計能趕上。”

陳蘭歎氣:“他們不來,就算出事了我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宿硯看了眼陳蘭。

陳蘭:“看我乾什麼?我要是太有善心根本活不到現在,這裡的好人可沒有好報。”

宿硯笑了笑:“對。”

說完兩人一起看向閒乘月。

閒乘月聽他們扯了幾句,頗有些無語地說:“上去吧。”

“上去你們再討論誰是好人。”

第116章 詭異傳說

十一點半, 站在宿舍三樓走廊的閒乘月終於看到了任務者們過來。

但都是三三兩兩,原本的大部隊被徹底打散,他們走在烈日下, 也挾持著廠裡的員工領路。

偌大的員工宿舍,現在這些人甚至填不滿五個房間。

“損失了多少人?”陳蘭探出身體往外看。

宿硯:“後麵應該還會來人,但我估計損失的可能會有一半。”

陳蘭幽幽地歎了口氣,她老氣橫秋地說:“人有時候得信命,你看, 我在外頭要死了,進來了卻活著, 有些人在外頭生龍活虎, 進來了卻要死了。”

她說話的內容有些陰陽怪氣,但聽在人耳裡卻並不惹人厭,可能是比起內容, 她的語氣更重要。

帶著一股絕望的自暴自棄。

閒乘月看了她一眼, 冰冷地說:“我不信命。”

他如果信了,也就堅持不到現在了。

陳蘭一愣, 半晌苦澀地笑了笑:“是啊,總有人不信。”

“我們有固定的房間還是隨便找一個?”宿硯剛剛沒聽他們說話,而是挨個觀察眼前這一排宿舍, 宿舍裡的裝潢都一樣, 沒有鋪設地板, 就是簡單的水泥地,中間掛著一個燈泡, 兩邊是上下鋪的鐵架子床。

宿舍很小, 除了床就隻有中間一人寬的過道和床尾兩個櫃子的寬度。

似乎是不想讓員工過得舒服, 連最廉價的風扇都不願意裝一個。

宿舍門口也沒有標號, 全都敞開了門,似乎在說:“選那個都一樣。”

閒乘月也走過去打量,確認再三後說:“隨便找個房間。”

既然是隨便找,他們就進了一個最近的,宿舍裡並不是沒有生活氣息,床上有不知道多久沒洗的被子,依舊充滿了油垢的涼席,必須把窗戶和門都打開,才不至於被那股汗臭味嗆到鼻子。

穿堂風一過,竟然還有點涼快。

“櫃子裡有衣服。”宿硯把櫃門也打開,裡麵是胡亂堆著的衣服,但件數很少,大概就兩三件,櫃底的鞋子倒是有四五雙。

幸好衣服雖然沒疊但洗過,好歹沒有一開櫃門把人熏暈過去。

宿硯在櫃子裡翻找,連衣服和褲子的兜都沒放過,但除了幾團被洗成一個球的衛生紙外什麼都沒找到,他試圖在衣服上尋找一點線索,但衣服上的文字都是毫無意義的英文,雖然是字母湊在一起,但不是任何單詞。

可宿硯還是把這些字母和排列順序都記了下來,說不定有用呢?

他現在開始“怕死”了,並且“怕”的歡欣鼓舞。

“什麼都沒有。”宿硯拿著有字母的衣服走到閒乘月身邊。

床上用品已經被閒乘月卷到了床尾,他現在直接坐在木板上。

宿硯對這裡的環境很新奇,他到現在為止去過不少裡世界,也見識過不少環境,但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工廠宿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因為有閒乘月在,所以他不以為苦,甚至有種在跟閒乘月同甘共苦的浪漫感。

然而閒乘月卻感想平平,他以前兼職的地方比這兒還苦得多。

宿硯把衣服遞給閒乘月,閒乘月隻是看了兩眼就放下。

閒乘月有自己速記的辦法,否則高中時兼職耗費了那麼多精力時間,他又不是不用學就能一通百通的天才,不可能考上好大學。

“有線索嗎?”宿硯問。

閒乘月:“現在還沒有,之後可能有用。”

宿硯笑了笑,他看著閒乘月的側臉,覺得閒乘月沒有一處不完美,好像就是按照他心裡最完美的那個殼子長得,連性格都是。

永遠走在前麵,永遠不會回頭,永遠堅信自己。

宿硯伸出手,想去握閒乘月的手,坐在對麵的陳蘭終於忍無可忍地咳嗽了兩聲。

宿硯看過去。

陳蘭:“……求求你了,能出去再談情說愛嗎?”

宿硯:“不願意看你就把眼睛閉上。”

兩人怒目而視,偏偏閒乘月完全沒有想去調解拉架,他甚至不明白這有什麼可吵的。

好在宿硯和陳蘭都沒有真正爭吵的念頭,所以互瞪一眼後就都移開了目光,不再說話。

很快,任務者們陸續上了樓。

估計是覺得一樓可能有危險,二三樓便於觀察和逃跑,所以雖然有些人留在了二樓,但依舊有不少人前往三樓。

有人從閒乘月他們所在的房間門口路過,因為大開著的門轉頭朝裡麵看去。

“是你們?”路過的人停下了腳步。

她留著一頭長發,用樹枝把頭發挽了起來,但依舊淩亂,臉上帶著完整精致的妝,進來之前應該要去什麼重要場合,穿著一身運動服,腳下踩著一雙休閒鞋。

女人眯著眼睛打量他們三個,猶豫幾秒後走進宿舍,小聲問:“我記得你們不是沒跟著人群走嗎?”

這三個離開隊伍的太明顯,根本無法忽視。

陳蘭笑著說:“我們也沒離開太久,你們走了一會兒以後我們就跟上了。”

女人也沒懷疑,她看了眼閒乘月,又小聲問:“是閒哥吧?”

“沒穿西裝,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認錯,要是認錯了真不好意思。”女人聲音柔和,聽起來是個性格不太強硬的人。

閒乘月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女人發現他們似乎並沒有接納自己的意思,門口的同伴已經喊道:“走了,彆耽誤太久,還有十分鐘就十二點了。”

女人這才又看了三人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但眼神中帶著幾分欲言又止,仿佛隻要叫住她,就能問清她想說出的話。

隻是沒人叫住她。

等腳步聲遠離之後,陳蘭才說:“估計是把閒哥認出來了,想試試能不能和我們一起。”

閒乘月:“這個裡世界我不準備再和人合作。”

他現在隻想把宿硯帶出來,免得之後兩人不進一個裡世界,畢竟他馬上就要去上班了,不可能一直和宿硯在一起。

這注定他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