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1 / 1)

會遇到什麼。

在黑暗的“隧道”裡前行,閒乘月隻能在心裡計數,然後換算成一個大概的時間。

直到他們看到前方有昏暗的光線。

“快到了。”閒乘月小聲說。

宿硯也聲音很輕的答了一聲。

陳蘭沒說話,她覺得她說不說都一樣,宿硯已經徹底無視她了。

她活到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戀愛腦的人。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才終於踏出“隧道”,站在了一個狹窄逼仄的方形屋子裡,整個屋子隻有正中間的一個燈泡,燈泡雖然沒有忽明忽亮,但也應該快要退休了,昏暗的讓人隻能把房間看個大概,手邊的東西都看不清楚。

閒乘月站在屋子的正中間,環顧了一圈這個房間。

雖然氣氛詭異,但沒有可能讓人覺得恐怖的東西,這個房間沒有鏡子,沒有衣櫥,也沒有所有鬼怪故事裡常見的道具,屋子左邊的牆上有一把藤條編織的椅子以及一個木桌,木桌上釘著書架,但上麵卻沒有書。

正前方則是一個櫃子,櫃子上放著一個簡單的,用玻璃瓶改造的花瓶,裡麵插著兩支看不出種類的花——花已經枯萎了,隻剩下兩截正在腐爛的花%e8%8c%8e,正散發著一種奇怪的臭味。

這屋子不像是被閒置了很久的房子,因為哪怕的櫃子的角落都沒有灰。

櫃子最容易積灰,閒乘月每次打掃家裡的時候,很想把櫃子都扔了,不然隔幾天就擦一次,實在太累了——掃地機器人又不能爬到櫃子上去清理。

櫃子裡麵也有幾樣東西,有一塊破損的懷表,表麵有蜘蛛網一樣的裂縫,像是被人在地上狠狠砸過,還有一個相框,裡麵放著一個人的照片,但人臉都被塗黑了。

閒乘月把相框拿出來的時候感覺手指沾上了什麼東西,是從櫃子的木板上蹭到的,但是礙於光線,他不太看得清究竟是什麼液體,於是先是用手搓了搓,再是聞了聞。

一股混雜著腐爛朽木味道的血腥味。

於是閒乘月慢慢蹲下去,想去看清櫃子裡的液體在哪兒。

隻是他蹲下去,朝櫃子裡看去。

閒乘月失望了,他失望的時候不多,這雖然不是唯一一次,但也足夠讓他皺起眉頭來了。

因為這次他什麼都看不見。

櫃子裡太黑了,連看到懷表和相框都是靠反光。

閒乘月的又讓宿硯和陳蘭過來看看。

三個人都看過一回後,隻能無奈的互相表示確實什麼都看不見。

“這些東西是留在這兒還是帶走?”陳蘭問道。

宿硯說:“帶走會不會有危險。”

宿硯現在不厭世了,他找到了新的人生追求,終於沒了自毀傾向,也不再覺得裡世界有趣——再有趣能有他和閒乘月一起吃飯、看電影、聊天有趣嗎?

顯然不可能。

閒乘月這次倒謹慎了點:“先不帶出去。”

“應該還能找到彆的線索,到時候才知道。”

“走吧,該去找宿舍。”

第114章 詭異傳說

從商鋪裡出來已經接近九點了, 大街上看不到走動的人,整個城市似乎在短短兩個小時內變成了一座死城,除了工廠的煙囪還在不斷冒著濃煙外, 這個城市就像一個模型。

乾淨整潔,卻沒有活氣。

“現在路上都沒人了。”陳蘭走在閒乘月和宿硯的身後,她手裡拿著一根拐杖——從綠化帶的枯樹上折的。

可能是因為汙染,也可能是因為這個位麵的獨特性,整個城市的綠化帶都看不到一點綠色。

土色和灰色是整個城市的色調。

陳蘭緩慢的走著, 她倒是不急,竟然頗有點信步閒庭的意思。

宿硯轉頭看了她一眼, 非常沒有同情心的建議道:“如果出不去, 有可能留在這兒。”

留在這兒可能會成為npc,失去記憶,但能想走就走, 想跑就跑, 甚至能飛。

但陳蘭隻是擺擺手:“算啦,我活夠了, 死了就死了。”

宿硯沒有再說,再說下去就像他在鼓動陳蘭做什麼。

陳蘭抬頭問:“閒哥,你能找到路嗎?”

沒了人群, 就隻能靠記憶前往人流湧動而去的方向。

閒乘月言簡意賅:“能。”

陳蘭小聲衝宿硯說:“你運氣真好。”

宿硯知道陳蘭在說什麼, 略顯得意道:“我這是實力和運氣的結合。”

陳蘭不置可否, 實力有什麼用?她就不信閒乘月的追求者裡會沒有比宿硯更體貼,更適合當朋友的, 說來說去還是運氣好, 在適合的時間遇上了, 又在適合的時候動了心。

時間地點, 說來抽象,但又確實很重要。

又走了接近一個小時,他們才終於來到了工廠門前,鐵門攔住了探視的目光,旁邊的保安亭裡坐著幾個中年保安,此時陽光變得炙熱了一些,曬在人身上叫人心浮氣躁。

“你們是什麼人?!”保安從亭子裡小跑著出來,他長了張堪稱凶狠的臉,估計是夥食太好,臉上橫肉叢生,瞪著一雙吊梢眼,看閒乘月和宿硯他們的目光中帶著厭煩,“工牌呢?!都這個點了!不知道早點來?”

“怎麼這麼多遲到的人!”保安罵罵咧咧地衝閒乘月他們伸出手,“一個個都不知道好好工作,總有一天要被趕到街上去要飯,以後喝西北風去。”

閒乘月早就掏過身上所有的包裡,除了自己的東西和硬幣外什麼都沒有,更不可能有工牌。

於是閒乘月就把硬幣遞了過去。

保安接過硬幣,仔細看了兩麵後冷著臉重新交回給閒乘月,依舊一臉厭惡道:“明天再遲到這個月工資彆想要了!”

說完就去找宿硯和陳蘭要“工牌”。

宿硯問保安:“宿舍在哪邊?”

保安翻了個白眼:“第一天上工就遲到?進去以後往裡走,走到底就是了。”

宿硯衝保安笑:“謝了。”

保安又翻了個白眼,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善意。

全部檢查完後,保安才打開了進入工廠的鐵門。

這扇鐵門大得頗為離譜,閒乘月估計有五六米高,合上以後沒有一點奉獻,站在門前看不到一點門內的情況,也聽不見工廠裡的聲音。

鐵門上刷著標語,閒乘月掃了一眼,確保沒有遺漏的東西後,才在鐵門打開後朝內望去。

鐵門後是一個冰冷的鋼鐵世界。

看不到頭的廠房林立其中,一棟緊挨著一棟,沒一棟都比閒乘月見過的更高,更大,哪怕隻用肉眼測量,都會覺得這些廠房隨便一棟都能放下一個足球場。

閒乘月走了進去。

廠房裡的地鋪了水泥,沒有一點“綠化”,連土色都看不到了,隻有灰了,青灰色,鐵灰色。

宿硯環視了一圈,隻覺得這裡麵的廠房就像複製黏貼,連細節都一模一樣,風吹日曬的腐蝕痕跡都是照搬。

在裡世界當過NPC的他很清楚,裡世界沒有一模一樣的兩樣東西,它雖然不是現實世界,但從某個角度來說,它脫胎於現實世界,以現實為藍本再進行“創作”,而不是憑空捏造。

這麼明顯的相似,要麼是線索,要麼是混肴視聽的陷阱。

“往裡走嗎?”宿硯問道。

閒乘月:“嗯。”

兩人的對話總是簡短,待在家裡的時候其實也很少對話,但雙方都沒有不適。

這是他們的相處方式,最多的時候是宿硯說話,閒乘月聽。

閒乘月不是個表達欲旺盛的人,但奇異的是,宿硯說再多他都不覺得煩——裡世界中除外。

接受太多外界討論反而會影響閒乘月的思考速度。

他們朝工廠內部走。

現在是上工時間,但每棟廠房都大門緊閉,沒有從裡麵傳出一點聲音,也看不到人出來走動。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身邊兩側的環境依舊沒有變化。

好像這麼長時間他們一直在跑步機上,走了,但沒完全走。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陳蘭累了,她喘著氣,撐著拐杖彎腰,衝前方的閒乘月和宿硯喊道:“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快累死了。”

閒乘月抬頭看向太陽。

陽光有些刺眼,閒乘月抬手遮擋,等眼睛適應陽光後才說:“等等再找吧。”

廠區內現在看不到一個任務者,要麼是他們已經找到了宿舍。

要麼他們和一樣停留在了某個地方。

周圍沒有樹,他們找不到能遮陽的地方,隻能在路邊承受陽光的洗禮。

“待會兒去找個廠房吧。”宿硯提議道,“既然這個裡世界和電影裡的鬼怪有關係,人應該就是安全的。”

陳蘭看著宿硯,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宿硯主動給出方案。

畢竟跟著閒乘月的人,都被閒乘月“慣”壞了。

閒乘月總是對的,也總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做事,他不需要彆的提議和建議,所有跟著他的人都隻需要跟隨他,一個裡世界下來,隻要自己不犯蠢就能出去,出去以後甚至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麼出來的,那些線索又究竟隱藏在哪兒。

閒乘月:“好。”

宿硯:“這次我去。”

閒乘月看了他一眼,沒有反對:“好。”

宿硯笑了一聲,閒乘月的嘴角也微微上勾。

隻有站在旁邊的陳蘭麵無表情。

她要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寧願單人做任務,誰能想到進了裡世界都有人能殺狗。

第115章 詭異傳說

閒乘月和陳蘭站在一棟廠房門口。

宿硯過去敲響了大門, 敲了十幾次,終於在宿硯失去耐心準備暴力開門的時候,門開了。

雖然隻開了一條縫。

廠房裡雖然開著燈, 但這條縫並不足夠讓宿硯看清廠房裡的一切。

隻能看到開門人的臉。

那張臉有一半隱藏在門後,但宿硯還是通過半張臉認出了這個人——白楊。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人還是他的情敵,雖然是他單方麵的。

白楊也看著宿硯,但他顯然沒認出宿硯是誰, 他張開嘴,說話的聲音像是喉嚨裡卡了一口痰, 說話含糊, 幾個字還要卡殼,他語氣不善道:“回你自己的廠房去,亂敲什麼門?每個廠子不互通你不知道啊?”

然而宿硯回答的十分理直氣壯:“不知道。”

白楊:“……新來的?”

宿硯點頭:“剛來, 還遲到了, 想問問什麼時候才能到宿舍?迷路了。”

“屁大點地方還能迷路?”白楊看宿硯的眼神像是宿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冷哼一聲:“自己找去。”

就在他要關門的時候, 宿硯伸手卡住了門框。

和宿硯相比,白楊的力氣實在太小了,他生就一副小雞崽的樣子, 肌肉彆說和宿硯比了, 比剛剛發育的少年都不如, 有宿硯阻止,白楊根本關不上門。

“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