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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陳蘭從來沒跟他們透露過有關硬幣的任何消息。

這讓他們產生了一點被蒙騙的憤怒。

但這憤怒很快消散,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

更何況他們下次還能不能遇到也是個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也想知道硬幣到底有什麼用?什麼樣的用處才可以被叫做bug?

於是他們跟陳蘭一起看著宿硯,眼神中帶著期待。

隻要宿硯答應這個交易,那麼周雄和鄭怡也能知道硬幣的用法,給自己多加一道保險。

“好。”宿硯答應了。

他下巴微抬:“你先說。”

陳蘭眯起眼睛:“如果我告訴了你,你反悔了怎麼辦?”

宿硯嗤笑一聲:“現在是你在求我,選擇權在我手上,你隻能拿出你的籌碼,看我願不願意接受。”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交易能不能成功全在宿硯的一念之間。

陳蘭深吸一口氣,賭了。

“硬幣是通行證,隻有帶著硬幣才能離開裡世界,一旦遺失,自動出局。”陳蘭,“這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陳蘭:“如果你想解決某個人,不用費力氣去殺他,隻需要搶到他的硬幣就行。”

陳蘭咳嗽了兩聲,她的聲音很小,隻有近處的人能聽見。

“除此以外,它上麵的小字其實是暗號,如果你對特定的NPC使用這個暗號,就能得到NPC的幫助。”陳蘭,“我已經使用過了。”

“灰姑娘有仙女教母,我沒有。”陳蘭,“這是我硬幣上的小字。”

“我對萊恩用過,萊恩也有反映,但他的地位太低,起不到什麼作用。”

要不是因為NPC太弱,而且什麼都不知道,她早就出去了。

周雄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告訴其他人,如果所有人都對NPC使用,那裡世界根本困不住任何人!”

陳蘭:“隻能用一次。”

陳蘭有氣無力道:“無論有多少硬幣,多少暗號,一旦有人使用,其它人都不能再用。”

“我如果告訴其他人,其他人搶先使用了硬幣,而這個人自己偷偷出去了怎麼辦?”

“或者他為了找到可以控製地位更高,對他更有用的npc,偷彆人的硬幣怎麼辦?”

“無論前者還是後者,我都會受害。”陳蘭臉色潮紅,“我不是聖人,比起其他人的命,我更在乎自己的。”

周雄和鄭怡震驚地站在原地。

宿硯卻說:“沒那個必要,隻要把npc抓起來,嚴刑逼供,也能從他們嘴裡撬出東西。”

陳蘭邊咳邊笑:“不一樣,嚴刑逼供不是每個裡世界都能用,如果有一個裡世界,所有的NPC都是鬼混呢?你抓不住,又怎麼嚴刑逼供?”

“而且用硬幣,他們會配合你,給你線索,幫你隱瞞,陪你演戲,聽你的指揮。”

“如果他不知道,他還會幫你打探。”

“我原本就是讓萊恩去幫我找出口,原本就算你們沒找到出口,萊恩應該也會幫我找到。”陳蘭抹了把臉,“但是我沒想到,那些人會相處這種辦法,我等不及了。”

她的眼中有恐懼。

陳蘭定定地看著宿硯。

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但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力氣了。

終於,在她堅持不住,快要倒下去的時候,宿硯張開了嘴:“去閣樓。”

陳蘭鬆了口氣,她看向身邊的周雄。

周雄目光複雜,但最終還是背對著陳蘭蹲下去,陳蘭爬上了周雄的背。

三人一起朝樓上跑去。

宿硯沒有再去看他們,他走向了病房。

病房裡很安靜,安靜的像是墓地。

宿硯推開了虛掩著的門,目光落到了室內。

然後他看到了普通人難以接受的一幕——

任務者正把枕頭按在“病人”的臉上,這病人隻是被移植了耳朵,並且隻是移植了外部輪廓,他的耳道和耳膜並沒有被破壞,所以他的聽覺也沒有受損。

這意味著剛剛他就躺在床上,聽其他人討論怎麼讓他瀕死。

窒息的痛苦就讓“病患”雙手在兩側胡亂掙紮亂抓。

但另外幾個任務者按住了他的雙手雙腳,讓他無法掙脫。

隔著枕頭,病患的求救和痛呼都傳不出來。

其他人都圍在病床旁邊,他們的眼中沒有憐憫,也沒有一點不忍,他們目光狂熱,好像病床上躺著的不是一個將要被他們害死的人,而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這一幕太可笑了。

床上的人在掙紮求生,但害他的卻不是鬼怪,而是他的同胞。

或許他的同胞此時此刻正在心裡抱怨他虛弱的還不夠快,怎麼還沒有瀕死?

他們看著他,看著他的肢體,看著覆在他臉上的枕頭,每個人都喘著粗氣,像是要啃食人類屍體的野獸。

宿硯退了回去。

他連去做樣子都不想去了。

“結束了嗎?”

“把枕頭挪開。”

“他不動了,快去叫護工!”

他們激動地大喊。

有人挪開了枕頭,他們去試探“病患”的鼻息,試探的人激動地大喊:“他沒呼吸了!快!快去叫護工!”

他的激動中沒有恐懼和悲傷,隻有興奮和即將得救的喜悅。

宿硯走到走廊儘頭的拐角處,在這裡沒人會看見他,除了從樓上下來的人。

他想知道這些人還能想出哪些“好辦法”,正好他也不準備再對這些人說離開的方法,省下了一些時間。

護工很快被叫來了。

但是他並沒有給任務者們帶來好消息。

護工的聲音從病房裡傳來,他很平靜:“這個人死了。”

任務者們連忙諂%e5%aa%9a地說:“他剛剛斷氣,還有救!隻要把他送去醫院,他就能活下來。”

護工卻說:“醫院不會處理屍體,我會讓人來把他的屍體帶去焚燒。”

任務者們慌了:“你就不怕被醫生知道,醫生處罰你嗎?!”

護工並不把這個威脅當回事:“你們可以去試試。”

“一個人死人還要去送去醫院?”護工似乎覺得任務者們的腦子有問題。

他直接走出了病房,有任務者想去阻攔,但他們還沒有碰到護工,護工就已經轉身掏出了電棍。

外麵也傳來了保安的腳步聲。

任務者們隻能後退,這裡的電棍可不溫柔,電流比現代的電擊木倉更可怕。

他們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行動能力,隻能眼睜睜看著護工離開,再眼睜睜看著幾個護工進來,拖走了“病患”的屍體。

“剛剛誰下的手!下得太狠了!要不是連一點呼吸都沒有,護工也不會直接拖走他的屍體去焚燒!”

任務者們憤怒起來,但他們的憤怒不是對著裡世界,也不是對著NPC,而是對著自己的同胞。

下手捂人的男人連忙往後退,他在眾人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中全身顫唞,他啞著嗓子說:“我不知道,我……我隻是……我沒有經驗……”

他此時理智回籠,亢奮的情緒消失,他終於清楚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他恐懼的瞪大眼睛,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我、我不是殺人犯!”

但此時,任務者們看他的眼神比看一個殺人犯更恐怖。

“既然是他出了錯,這次就換成他吧。”

“讓手底下有輕重的來。”

“還有個病人已經被分走了,我們必須自己找人。”

“這樣最好,不用再選人。”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將來麵對什麼,近乎癲狂地喊道:“我沒被醫生帶走!我是個健康的人!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人在意他的想法。

人們看著他。

隻是這麼看著他。

第75章 逃離瘋人院【完】

閣樓桌麵上沒有灰, 閒乘月伸手,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滑過,不那麼乾淨, 但也不是真的被限製,桌角下還有未乾的水漬,一定有人常常上來打掃。

閒乘月環顧四周,閣樓大約有十個平方左右,不大不小, 有兩個木製的衣櫃,除此以外還有一張桌子和一套沙發, 都已經被磨損的很嚴重, 估計是淘汰下來的舊家具。

隻用肉眼看,確實看不到出路。

閒乘月站在閣樓的中心,目光掃過邊邊角角, 最後落在牆麵的掛畫上。

牆麵有十幾張畫, 大小不一,這些都是人物肖像畫。

人物肖像畫上還有畫家的留名和日期, 閒乘月看著那張畫著“醫生”的掛畫,他走過去,取下了那張畫。

隻有這張畫兩邊的牆壁上有擦痕, 這是常常有人搬動的痕跡。

取下掛畫之後, 離開的通道就在閒乘月眼前展露了真實的模樣。

這是一條隱藏在外牆下的煙囪般的通道, 從現在的角度看下去,這個通道隻能容納一個成年人滑下去。

閒乘月拉開窗子, 隔著鐵欄杆看下去, 他發現通道出口在森林入口。

從這裡下去, 再走兩百米就能走進森林, 隻是那一片森林跟周圍格格不入,隻有入口的那一片,樹木枯萎,土地焦黑,看不到一點綠色,像是在森林開了一道口子,被人放了一把火。

即便此時是白天,也顯得陰森恐怖,陽光也照不透那一片黑。

這個時候閒乘月就有些遺憾自己的視力,沒有望遠鏡他根本看不清森林的具體情況。

他有些近視,雖然度數不高,但還是比不上視力好的人。

閒乘月站在床邊,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灑在他的睫毛上,讓他的睫毛都變成了金色。

當陳蘭他們推開門進去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像一幅畫。

瞬間驚豔。

就連周雄都瞪大了眼睛。

沒人不喜歡美好的人和物,閒乘月轉過頭,那雙漆黑的眼眸停留在這三人的身上。

“宿硯呢?”閒乘月問。

陳蘭回過神:“他去通知其他人了。”

閒乘月點了點頭,似乎沒有繼續交談的欲望。

他的冷淡針對所有人,絕不會厚此薄彼。

“你找到出口了?”周雄看到了通道,他激動地快步上前,挑起眉頭,眉飛色舞地說,“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

周雄拍了拍自己的%e8%83%b8口:“我都以為還要再等幾天才能出去,要真是再等幾天,沒被這個裡世界弄死,反而要被任務者弄死。”

閒乘月這才從他們的嘴裡得知任務者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陳蘭也走到窗邊,靠在牆上,順著閒乘月剛剛注視的方向望去,嘴裡說著:“閒先生應該早就預料到了吧?不然之前也不會說那種話了。”

閒乘月的眼眸低垂,似乎有那麼一絲遺憾:“不用預料。”

恐懼會讓人鑽牛角尖,明明身邊還有彆的路,但還是會固執的走眼前最寬敞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