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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麼,卻發現薑遊又發來了第二條語音。

這一次次薑遊聲音正經多了,卻又帶著點調笑的意味,像貼著人耳朵在說話,帶著氣聲。

“那要不……我給你發個照片吧,也算睹物思人。”

陳柏青抬了抬眉。

以他對薑遊的了解,多半又是什麼打籃球的耍酷照片。

也行。

他想,起碼挺可愛的。

但等照片傳過來,看清了照片上的內容,他卻不由自主,低聲罵了句臟話。

僅限床上那種。

薑遊這照片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拍的,肯定不是在宿舍,隻見薑遊坐在他們臥室的那張床上,身上隻穿了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色襯衣,頭發也濕漉漉的。

他挺瀟灑地坐在床邊上,膝蓋屈起,而在他左側的大腿上,勒著一根皮質的腿.環,中間一個銀白色的金屬圓圈。

大概是收得太緊了,薑遊的腿已經很緊實修長了,卻還是被勒出了緊繃的肉感,皮帶的兩邊甚至隱隱的泛紅。

偏偏薑遊神色高傲,像是知道對麵的人會被他誘惑一樣,他仰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鏡子,也看向鏡頭,囂張地勾引。

陳柏青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薑遊身上的襯衣是他的。

這是一件舊衣服,卻是他跟薑遊一起挑的,昨天收拾行李的時候他沒找到,衣櫃和衣帽間裡都沒有,他隻當是自己弄丟了。

可現在想來,多半是被薑遊拿走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薑遊又說道,“我現在身上正穿著你的襯衣……睡覺。”

薑遊故意的,睡覺兩個字念得含含糊糊,卻又低又軟。

陳柏青閉了閉眼。

他算發現了,薑遊自從知道他並非對他沒有欲望以後,就愈發喜歡撩撥他了。

而他在這事上宛如手無寸鐵的士兵,節節敗退。

薑遊也就是仗著離得遠,但凡在他麵前,都得被草得下不來床。

他平心靜氣了幾秒,也拿過手機,對著錄音鍵說道,“你等著,薑遊。”

短短五個字,沒頭沒尾的。

薑遊卻渾身一顫,尾椎骨都酥了一下。

但他一點也不怕,又發了個略略略的表情包。

“等著就等著。”

反正他現在是撩爽了。

知道陳柏青睡不好,他就能睡個好覺了。

第51章 :他的樂隊

第二天起床,薑遊神清氣爽地跟著室友去上課了。

剛開學,教室裡的人一個賽一個精神萎靡,有些人甚至還沒來得及返校,托同學幫自己點到,台上教影視美學的老師對此心知肚明,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薑遊坐在教室的正中間,黃金座位,他來得太晚了,後排早就被人霸占了,好在前後左右都是他們班同學。

一個多月沒見,趁著老師還沒開始上課,大家都在聊天,薑遊還收到了女同學們的熱情投喂,分了他一杯珍珠奶茶。

旁邊有人跟著起哄,笑著問:“怎麼就給薑遊啊,我們的份呢,這算不算厚此薄彼啊。”

那高馬尾妹子哼了一聲,“嫉妒啊?嫉妒自個兒買去。薑遊上學期幫我拍了微電影,一杯奶茶算什麼。”

她又衝薑遊道:“有空請你吃門口的小西樓啊,上學期你幫我拍的那個微電影已經剪好了,之後我傳你看看。”

薑遊喝著奶茶,笑眯眯比了個ok。

台上的老師拿教鞭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都彆吵了,要上課了,筆記拿出來,今天是重點。”

嘩啦一下,底下的人都各自回了座位,乖乖掏出了紙筆,這位老師出了名的仁慈友好,開學就給畫考試重點,誰不聽誰傻。

一連上了幾天課,度過了返校初始的倦怠期,薑遊接到了樂隊的排練消息。

下午四點,課程結束後,他在教學樓前跟幾個室友分手,騎著摩托車,帶著他的寶貝吉他,溜溜達達又去了校外的一家樂器行。

他們的樂隊一般都在這家店的二樓排練。

他們南吉川樂隊一共就四個人,都是這片大學城的學生。

薑遊到琴房的時候,另外幾個人已經來了,都坐在窗台下麵的軟墊上,推搡著聊天。

鼓手最小,才大二,叫鬱辰,挑染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平時也總喜歡擺著一副酷酷的樣子,臉卻隻有巴掌大,長得也白白淨淨,清秀乖巧,主打一個反差萌。

主唱和貝斯手都大四了,主唱叫左海洋,還負責詞曲的創作,是隔壁寰大的高材生,長了一張斯文敗類的臉,學的還是薑遊聽都聽不懂的金融,貝斯手叫趙禹,是薑遊的師兄,他女朋友小梁算是樂隊的野生經紀人,經常幫忙對接一些演出,現在也坐在他旁邊的軟墊上。

薑遊一過來,幾個人紛紛跟他打招呼。

鬱辰扔給他一瓶冰凍的蘇打水,笑著道,“就你最慢了,我剛剛都打了一會兒架子鼓了。”

薑遊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倒在椅子上,“我還是一路趕來的,上了一天課,我腦子都鏽住了。”

他輕手輕腳,把背上的吉他先放了下來。

趙禹本來還在啃蛋糕,卻一眼發現薑遊換琴了,“臥槽,大G的限量款。”

他嘴裡塞著蛋糕,說話嗚嗚咽咽的,震驚道,“薑遊你是中彩票了啊,這琴可貴了。”

薑遊本來是沒想嘚瑟的,但趙禹一問,他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對象送的,”他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怎麼還有點靦腆,“是給我的情人節禮物。”

“喔~”

趙禹頓時露出了曖昧揶揄的笑容。

他們樂隊寒假的時候就知道薑遊複合了。

但他們幾個關係雖然好,卻都很有分寸感,秉持著不能過多乾涉隊友私生活的原則,誰也沒瞎問。

隻有鬱辰在背後嘀咕了幾句,很是懷疑薑遊的品位。

現在聽薑遊這麼說,大家也隻是開了幾句玩笑就散了,隻有左海洋多看了那把琴幾眼。

他注意到薑遊的琴頭上刻著字,幾個金色的字母,低調優雅,像一枚含蓄的落款,無聲地宣誓主權。

QING。

他笑著問薑遊,“這是什麼?”

薑遊低頭看了一眼,笑了笑,“是我對象的名字,青色的青。”

左海洋便也笑笑,沒有再問。

他們今天就是單純來排練的。

半個月以後,他們有一場音樂節的演出,這個音樂節規模頗大,來演出的樂隊也都挺有人氣,誰也不想被比下去。

但一整個寒假沒見麵,大家默契度都下降了,現在抓緊來磨合一下。

休息的間隙裡。

趙禹嘎巴一下按了按手指,給女朋友剝了個荔枝,感歎道,“一個寒假沒好好練習,手都生了。本來寒假說好是去山海音樂節的,都跟主辦方談好了,可惜我跟左海洋都被家裡壓著去實習了。尤其是海洋,家裡給他塞進了一個什麼證券公司,天天人模狗樣打著領帶去上班。真不想畢業,也不知道工作落實後,咱們還能演出幾場。”

這話一出,室內氣氛都沉默了一秒。

鬱辰撇撇嘴,一臉的苦大仇深,不高興地往趙禹頭上扔了個墊子。

薑遊也怔了一下。

這兩年他們樂隊發展不錯,在小圈子內也闖出了一些名堂,去音樂節的舞台上演出時,台下也會有專門衝他們來的粉絲,搖著手裡的熒光棒,大聲叫著他們樂隊的名字。

可是還有半年,左海洋和趙禹就要畢業了。

他們誰都不是專業的音樂選手出身,四處演出的這幾年,他們也見過不少大大小小的組合解散,理由無非是支撐不動了,要回老家工作了,精力跟不上了等等。\思\兔\網\

曾經薑遊隻是唏噓,並不覺得解散離自己很近,可現在他們也麵臨了這一問題。

趙禹和左海洋家都不在本地,畢業後很難說會漂去哪裡,工作之餘又還能不能抽出時間與他們天涯海角地跑。

薑遊想到這兒,心口也悶悶的。

其實上個學期他們就對這個問題心有戚戚,隻是大家剛剛參加完一次大型演出,還沉浸在痛快和喜悅裡,而薑遊又因為跟陳柏青分手而失魂落魄,誰也沒有去提起這件事。

看隊友陡然沉默了。

趙禹也自知失言,“嗐,我就是隨便吐槽,我跟老左還能再浪半年多呢,工作也沒這麼好找,還不如演出呢。是吧,海洋?”

左海洋笑了笑,“是,還是先把下個月演出過了吧,看看一群人剛剛都彈的什麼東西,我都怕主辦方把我們退貨了。尤其你鬱塵,你寒假是不是一次架子鼓沒碰,剛剛敲的簡直是噪音。”

鬱辰憤怒地唔唔了一聲。

他嘴裡還塞著果凍,反駁都沒法高聲,“都說我寒假被我媽拉去國外了,白天陪她看盧浮宮,晚上陪她逛街,練架子鼓都是半夜偷摸去的。”

幾個人全都笑起來。

薑遊把鬱辰往懷裡按了按,揉亂了他那一頭精心嗬護的白毛,“你還挺理直氣壯。”

.

一直到十一點,薑遊才從琴房回來。

趙禹和女朋友走了,鬱塵去朋友家借宿,而左海洋回自己的學校,他一個人騎著摩托車,晃晃悠悠又去吃夜宵。

夜宵攤子支在學校後門的街上,這個點顧客已經很少了,棚子下隻有兩個座位,一條窄窄的長桌,上麵釣著一頂暖黃色的燈。

“老板晚上好啊。”

老板跟薑遊很熟,笑眯眯跟他寒暄了幾句,都不用特地問,就去給薑遊煮麻辣燙。

在一股冬陰功湯的味道裡,薑遊支起手機,終於想起了他被遺忘許久的男朋友。

第52章 :迷茫

陳柏青今天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但他不是在上課就是在練琴,隻來得及回一句有事,待會兒聊。

結果一晃就這個點了。

薑遊看著微信頁麵懺悔了一秒,覺得他仿佛一個渣男,真是沒什麼資格說陳柏青。

.

他思忖了下陳柏青的作息,試探性地發了句,“還醒著嗎?”

對麵一秒回複,“嗯。”

薑遊放心了,發了個視頻邀請過去,但是等陳柏青接起,他看見視頻上的畫麵,立刻臥槽了一聲,迅速把手機捂在了手裡,做賊一樣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

手機另一端,單身公寓裡,陳柏青剛剛洗了澡,隻用一條浴巾裹著下半身,正擦著頭發看向屏幕,這浴巾圍得鬆鬆垮垮,要掉不掉,腹肌和人魚線都很明顯。

“你這乾嘛呢……”薑遊臉都燙了一下,他捂著手機,隻覺得昨晚撩陳柏青的報應都回來了,他小聲嘀咕,“我這邊可是室外,在大街上,你給我把衣服穿上,暴露狂啊你,知不知道檢點兩個字怎麼寫。”

陳柏青挑了挑眉。

這簡直是天降飛鍋,他好端端地在公寓裡,怎麼可能知道薑遊是在室外。

但他確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