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魂都快嚇飛了。
他不動還好,一動陳柏青的視線就從薑遊身上轉移過來,刀鋒一樣把他剮了一遍。
孟揚毫不懷疑,陳柏青一定巴不得找個借口揍他一頓。
他向來也跟陳柏青不對付,靠在吧台上,冷冷衝陳柏青勾了一下嘴角,“喲,我說誰跟個門神一樣站這兒呢,是陳公子啊。”
他說的陰陽怪氣,對著陳柏青也沒什麼好臉色。
陳柏青又瞥他一眼,還沒開口,眼神裡那股輕蔑和冷淡已經透了出來,像孟揚隻是一張路邊黏著的狗皮膏藥,多看一眼都是浪費。
“這麼久沒見,你倒還是老樣子。”陳柏青道。
孟揚一聽就上火了,他什麼樣子。
但他還沒說話,徐克齊的手已經壓了上來,徐克齊開酒吧的,眼神怎麼可能不好,他看看陳柏青,又看看薑遊,問道,“這誰啊,小薑,你認識嗎?”
他心裡還有句話沒說。
天呐,這抓奸的德行,不知道的以為他這是什麼不正經酒吧呢。
薑遊抿了抿嘴,不是很想介紹。
陳柏青自己卻接話了,他看著徐克齊,淡淡道,“我是薑遊的哥哥,來帶他回家。”
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幾步,他比薑遊要高一些,身形也比薑遊高大,輪廓的陰影幾乎將薑遊包在了裡麵。
薑遊下意識往後麵仰了一下,卻被陳柏青托住了腰。
“玩夠沒?”陳柏青說,他平靜地看著薑遊,臉上卻像結了一層霜。
薑遊心也怦怦直跳。
他很想跟電話裡一樣嘴硬,但陳柏青真的到了眼前,他又慫得很。
酒吧裡紛紛擾擾,氣味繁雜,陳柏青身上卻像夾著一股清冽的冬雪般的氣息。
他很沒出息地,輕輕嗅了嗅。
第16章 :教訓
徐克齊納悶地盯著這兩人,“不是……這是哪門子哥哥啊?”他怎麼覺得跟孟揚那前任來砸場子的時候一模一樣,他狐疑地去看孟揚,“這人你認識哦,真是薑遊哥哥?”
孟揚嘴角扯了扯。
“是。”
就是關係不怎麼正經。
而那邊陳柏青也拽住了薑遊的手。
薑遊梗著脖子道,“我不回去,我馬上還約了下一局。”
陳柏青嗬了一聲。
他看著薑遊,眼神陰沉沉的,卻又像帶了一絲嘲弄,他微微側過身,身體幾乎把薑遊給擋住了,又彎下腰,嘴唇貼著薑遊的耳廓。
“那你試試,”陳柏青的聲音不急不緩,“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什麼嗎,我不會再慣著你。”
薑遊睜大了眼。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柏青。
兩個人的姿勢本來已經夠曖昧了,陳柏青與他鼻尖相對,再近一點,幾乎就要親上了。
陳柏青說得輕鬆,眼神裡卻沒有丁點笑意。
他不是開玩笑的。
他對薑遊道,“今天就是綁,我也會把你綁回去。”
.
薑遊忍不住在心裡罵,神經病啊。
陳柏青可比他瘋多了,他一點都不懷疑,要是把陳柏青惹急了,陳柏青絕對做得出來綁他走這種事。
雖然徐克齊和孟揚還在旁邊搭手,但鬨起來也太難看了。
這好歹是徐克齊經營的酒吧,因為他的家務事影響生意也不好。
“你有病啊。”薑遊小聲罵道。
陳柏青嗤笑了一聲,“可能吧。”
他也覺得自己有病。
從聽見薑遊跟孟揚在酒吧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薑遊偏偏還在電話裡刺激他,說要跟人開房。
他靠著電話背景裡模糊聽到的一句群南路1xx號,直接開車過來,挨個酒吧地找人,他也知道這樣不正常。
薑遊估計看見他都害怕,下一秒就會轉身逃跑。
但無論多少次,他還是會這麼做。
“回家吧。”他對薑遊說道,一隻手環著薑遊的腰,用一種克製卻強硬的姿態把薑遊摟在懷裡。
薑遊吞了吞口水,在心裡權衡了一下。
他抬起頭,發現孟揚和徐克齊都臉色古怪地盯著他,尤其是孟揚,看上去下一秒就要跳起來了。
要命。
薑遊想了想,還是含糊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聯係吧,”他都不敢看孟揚的表情,直接去跟徐克齊打招呼,“徐哥不好意思,我哥來接我了,後麵再聚吧。”
徐克齊一臉摸不著頭腦,下意識道,“哦嗷,好好,沒事,下次聚。”
他狐疑地看了陳柏青一眼,知道這真是薑遊的哥哥還是不太放心,跟陳柏青打招呼,他以為陳柏青是生氣薑遊喝酒,還幫著解釋了兩句,“你是小薑哥哥是吧,小薑沒喝多少,放心。”
陳柏青微微頷首,“好,我先帶薑遊走了。”
他看也沒看孟揚一眼,就摟著薑遊出去了,孟揚眯起眼,一個箭步攔在了前麵,衝陳柏青揚了揚下巴。
“陳柏青,你這有點過分吧?”孟揚皮笑肉不笑,“薑遊這麼大人了,連出來玩的權力都沒有嗎,你就算是他哥,也管不了太寬吧,”他掃了陳柏青一眼,說話讓人十分上火,“又不是親生的。”
陳柏青的眼神冷了一下。
他從三年前第一次見孟揚就不喜歡,到現在厭惡更甚。
薑遊聽得也是頭大。
還不等陳柏青說話,他先抬手對孟揚比了個叫停的手勢,“你倆消停點,”他對孟揚說,“我先回去了。你們玩吧,回頭我再跟你聯係。”
孟揚,“你……”
但薑遊自己都這麼說了,他隻能不甘不願翻了個白眼。
陳柏青這才臉色稍緩。
他牽著薑遊的手從孟揚身邊經過,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少操心我跟薑遊的家事,你把自己的爛攤子管好就行。”
他這話意有所指。
孟揚不由皺了皺眉。
.
陳柏青一路拽著薑遊從店裡出來。
他用力攥著薑遊的手,薑遊都被攥疼了,一直等到車邊才忍無可忍甩了開來。
陳柏青站住,回頭看了薑遊一眼,薑遊也瞪著他,“看什麼看。”
他自己打開車門上了車。
陳柏青掃了他幾眼,也從另一邊上來了,車內空間狹窄,薑遊身上的酒味兒一下子在車內擴散開。
薑遊沒有喝得太過分,但是酒吧裡總會染上一些味道,他皮膚又白,臉頰泛著紅,現在也許是熱了,扯了扯自己的領口,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
陳柏青眉頭皺得更深。
薑遊自己扣上安全帶,想起剛剛酒吧裡那一幕就覺得窩火,他問,“你是怎麼找過來的?”他越想越懷疑,“你不會是在我身上裝定位了吧。”
那他非得發飆不可。
陳柏青抬了抬眉,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那樣薑遊肯定會氣炸。
他鬆開腳刹,低聲道,“我在你手機裡聽見有人說了地址,群南路,從100號開始每一個酒吧我都找了一遍。”
這裡本來就是酒吧聚集地,零零散散,什麼樣的酒吧都有。
每走過一間,看見燈光底下貼在一起的人群,香水味和酒味混在一起,他心底的焦灼和躁意就更上一層。
他始終記著薑遊那句,“就算我現在立刻跟人開房,你也管不著。”
他攥著方向盤,要極力克製才能不把內心的怒火流露在表麵。
他甚至想過,會不會他找到薑遊的時候,薑遊也正跟彆人摟在一起,從彆人懷裡驚詫地抬頭看他,反感他的不識趣。
陳柏青攥緊了方向盤,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要極力克製才能不流露出內心的暴戾。
薑遊喜歡他的時候,什麼濃情蜜意的話都能說,但一轉眼也能說給彆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其實剛剛孟揚說的也沒錯,又不是親生的,隻不過是個繼兄,他有什麼資格管這麼多。
但沒關係,他會讓薑遊記住。
.
薑遊還不知道死到臨頭,還在旁邊噠噠噠跟孟揚發信息。
孟揚狂轟濫炸了一堆,說他沒出息,下午說什麼來著,晚上一見陳柏青就暈頭轉向。
薑遊心虛地皺了皺臉。
“我是覺得在那兒鬨起來不好看。那好歹是徐哥酒吧,彆影響人家做生意。”
“有什麼不好看,”孟揚看起來火氣更旺了,“陳柏青他能把你綁起來麼,我們三個打他一個還打不過麼。你就是看見陳柏青腦子就漿糊!”
薑遊想,陳柏青還真能。
但他又想,孟揚罵得也沒錯。
陳柏青出現的那一刻,他不敢說他內心沒有一絲竊喜。
人為什麼幼稚地喜歡去刺激前任,無非是希望對方在意。
偏偏陳柏青還真來了。
不管是出於兄長的責任感,還是彆的什麼,他回頭看見陳柏青的那一刻,一點也沒像孟揚一樣覺得是恐怖片。
他隻覺得陳柏青站在那兒,像明月高懸,落在這嘈雜的酒吧裡。
.
薑遊又回了孟揚兩句,就把手機給放了下來,心不在焉地往外看,他心裡尋思著,雖然他跟陳柏青回來了,但他也不能總這麼由著陳柏青。
想得正出神,車已經開進了車庫裡。
“下來。”陳柏青說。
薑遊這才回過神。
他注意到他爸的車跟蘇阿姨的車都不在,有點奇怪,但他剛一推門,陳柏青就拽住了他。
薑遊嘶了一聲。
“你乾嘛啊,又發什麼瘋?”
他衝陳柏青嚷嚷,陳柏青卻不理他,隻是死死扣著他的手,一路把他往樓上拽。
薑遊一路被陳柏青拖到了二樓,拖鞋都沒來得及換,一路光著腳,最後被陳柏青推開房門,摔在了自己的床上。
薑遊被摔得眼冒金星,心裡也火了。
“陳柏青你彆蹬鼻子上臉。”他坐起來,氣得不行,他都回來了還要怎樣,但他一抬起頭,觸及陳柏青的眼神,聲音又一下子小了。
臥槽……陳柏青怎麼像是真的憤怒到了極點。
陳柏青一隻腿跪在了床上,跟薑遊靠近。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薑遊,“你還記得你在電話裡說什麼了嗎?”
薑遊愣了一下。
他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刺激陳柏青的,開房的話說了就沒往心裡去,
“我說什麼了?”他一臉不服,“我不就是還想在外麵玩一會兒,我都這麼大了,成年了,我這點自由都沒有嗎?”
陳柏青隻覺得他在避重就輕。
“你是隻說了這個嗎,”他問,“你不是嫌我打擾你開房了嗎,酒吧裡什麼人都有,你身邊的孟揚也不靠譜,是不是誰撿走了你,你都可以跟他睡?”
他捏著薑遊的手越來越緊。
他想起他跟薑遊的第一次,薑遊也是喝醉了,醉貓一樣在他身上蹭,身體滾燙,平時看著很乖,到了床上卻無師自通地勾引人。
明明醉得連他是誰都認不出來了,卻熟練地跪下去,用嘴咬開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