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反正親的是咱們班長,你倆這感情也不差一個%e5%90%bb了,再親一個我們也不介意。”

薑遊耳根都在發燙,衝著對方比了個中指,“滾。”

他不敢去看陳柏青。

他不知道陳柏青會怎麼想,都分手了,上一秒還在冷戰,現在卻陰差陽錯又%e5%90%bb了一下。

陳柏青是會覺得惡心,還是不放在心上?

薑遊心裡五味雜陳,卻始終不敢抬起頭,輕輕偏過臉,避開了陳柏青的視線。

.

那杯酒最終還是被陳柏青喝了,一杯不夠,還又再加一杯。

因為黑騎士代罰,得喝雙倍。

陳柏青喝酒很乾脆利落,半句廢話也沒有,杯沿貼著唇邊,微微仰起頭,喉結滾動,喝完亮了下杯底,仍舊神色如常,像是毫無影響。

而他這杯是度數最高的,因為裡麵還混了點威士忌。

旁邊的人都不由豎起了拇指,“牛逼,柏哥。”

體委就站在薑遊身後,拍了拍薑遊的肩膀,開玩笑道,“還是我們班長心疼薑遊,遊兒,你這不得以身相許。”

薑遊有氣無力地說了第二次“滾”。

他何嘗不知道陳柏青對他好呢?

就是太好了,方方麵麵都在照顧他,有時候反而讓他傷心。

.

好在接下來的幾輪遊戲薑遊都沒有再被罰,反而是陳柏青遭了殃。

時間已經快九點了,大家商量著要散夥,卻又還戀戀不舍,玩了最後一輪,這次是玩過七,誰錯了不僅要喝酒還要回答問題。

薑遊全程神經緊繃,不想再被坑,但這回出錯的居然是陳柏青。

彆說他,其他人都愣了愣,這種考反應力的遊戲陳柏青幾乎沒有輸過,居然也會失誤。

陳柏青也乾脆,自己拿起了酒杯,“願賭服輸,說吧。”

一群人都興奮起來,推搡半天,最後推了個短發的女生出來問問題,她明顯有點不好意思,想往後縮,但又被閨蜜推了一把。

薑遊盯著這女生看了一會兒,隱約想起來了,這女生叫藍齊,一直坐在第一排,很安靜內斂,高中時候似乎對陳柏青有點意思。

她比起高中倒是也大方了許多,羞澀地笑了笑,也沒再靦腆,問陳柏青,“班長,我也不問你什麼為難的問題了,你高中有沒有暗戀過誰啊?要誠實回答。”

她身後的幾個女生都笑了起來,大家都好整以暇地看著陳柏青,因為馬上要散場,包廂裡現在已經安靜了許多。

大家也玩累了,或倚或靠地站在邊上,都饒有興趣地等著陳柏青回答,畢竟想看陳柏青吃一次憋可不容易。

陳柏青還坐在位置上,他抬頭看了薑遊一眼。

薑遊也站著,靠在牆壁上,在一眾年輕的男男女女裡麵,薑遊穿著高領毛衣,膚色雪白,臉和嘴唇都像桃花一樣潤紅,就這樣隨意地站著也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應該被珍藏在密室裡。

“有。”

這個字一出,全場都安靜了一秒,因為所有人都以為陳柏青會說沒有。

連薑遊都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柏青。

不知道誰發出了一聲“臥槽”,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體委都直接抓著陳柏青的肩膀搖晃了,“誰啊,班長,這可就不夠意思了,你也會暗戀的啊!誰這麼牛逼啊!你倆成了嗎,談了嗎?”

陳柏青仍舊八風不動,神色淡淡。

他把體委的手從肩膀上拍下來,“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第9章 :對不起

逼問了半天,最終還是沒人能從陳柏青嘴裡撬出一個字,時間也到九點半了,大家終於還是陸陸續續開始散場。

但陳柏青雖然不說,大家的八卦之心卻不死,畢竟這可是被稱作緋聞絕緣的陳柏青啊。

同學了兩三年,陳柏青宛如老僧入定,不管多少女生對他暗送秋波,甚至直接堵著他告白,他都冷冷淡淡地拒絕,對誰都很一視同仁,沒有絲毫溫情,以至於當時男生背後八卦他,說他是不是光顧著學習,把七情六欲都給修沒了。

就這樣一個人,居然也會暗戀。

說出去誰信啊?

.

薑遊跟著大家一起下樓梯,卻聽見旁邊有人問,“薑遊,班長不說,你告訴我們吧,他到底暗戀誰啊?”

“對啊,不然我今晚都睡不著了,啊啊啊啊我太好奇了。”

薑遊扶著樓梯的手一頓。

他的視線掠過前方,看向已經走到了一樓的陳柏青,陳柏青在邊上等他,長身玉立,喝下去的酒似乎已經蒸發了,還是君子如玉,清俊斯文,臉上瞧不出一點痕跡。

陳柏青也許聽見了大家的八卦,但麵色不動,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薑遊扯了扯嘴角,“我也不知道。”

“啊…….”

樓梯上發出一陣失望聲。

“不會吧,你肯定在幫柏哥隱瞞吧,怎麼可能連你都不知道。”

“就是。”

但過了一會兒,又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很篤定地說,“也彆猜了,肯定是三班的顧棠吧,她跟咱班長關係一直挺好的,又漂亮,又會唱歌,當時不就一直說她跟咱班長金童玉女,要不是顧棠出國了…….”

但很快又有人阻止,打岔道,“行了行了,彆亂說,也搞不好是咱班的呢,咱班漂亮姑娘也多。”

大家胡亂開著玩笑,慢慢都從樓梯上下去了,反而薑遊走得慢吞吞,甚至在樓梯上站了一會兒。

顧棠。

這個名字在一片嘈雜裡被他捕捉到了。

漂亮又婉約的女孩子名字,真正的人如其名,落在他心裡,卻重重地砸起了一片漣漪。

他忍不住看向陳柏青,不知道陳柏青聽見剛剛這幾句話沒有。

可陳柏青隻是神色如常地站著,還在等他下來。

.

看薑遊不動,陳柏青上前兩步,“你發什麼呆?”

他盯著薑遊細瞧,臉色依舊冷淡,卻又放緩了聲音,“是不是喝太多走不動了,難受嗎?”

陳柏青的聲音甚至稱得上溫和。

薑遊說不清為什麼,心裡竟然滋生出一點委屈,他鼻子和眼眶都酸澀起來,但他又不想讓陳柏青看見。

他拍開了陳柏青的手,“我沒事,能走。”

他說完,也不看陳柏青,自己悶頭往外走。

.

大家在燒烤店門口分了手,各自回家,卻又約著下次再聚,一群人多少喝了點酒,勾肩搭背地走遠,還哼著歌。

薑遊跟陳柏青自然是一起的,學校離他們家不遠,兩個人也喝了不少,乾脆慢悠悠地走回去,就當醒酒。

被外麵的風一吹,薑遊終於覺得有點冷,笨手笨腳地把大衣穿上,但喝了酒連指尖都麻木了,他最上麵幾個扣子總是係不好。

最後是陳柏青看不下去,“過來,我幫你扣。”

薑遊是不願意的,但陳柏青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推在了牆上。

一直扣到最後一個,陳柏青的手指碰到了薑遊的下巴,再上麵一點就是嘴唇,而薑遊眼睛霧蒙蒙地看著他。

這樣子十分漂亮,微微抬著頭,像是在等著他來親。

但很快陳柏青就發現這隻是錯覺。

薑遊把陳柏青的手撥開了,無聲地透露著拒絕。

他低著頭,酒精還讓大腦昏昏沉沉,含糊地問,“陳柏青,你能不能彆總對我這麼好啊?”

薑遊的聲音含著顯然易見苦惱,像陷在一個出不去的迷宮裡,疲憊又茫然。

陳柏青一怔,神色也冷了下來。

他垂眼看著薑遊,“你什麼意思?”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薑遊靠在牆壁上,黑色的大衣把他包裹起來,比起上次見麵又瘦了許多,連影子都格外清瘦。

他心裡也有點煩躁,像是一腔痛苦找不到出口,隻能融化在骨血裡,這些話他剛剛在包廂裡就想說了。

“我知道你一直習慣了照顧我,但咱倆分手了,你沒有這個義務。你也彆說是拿我當兄弟,兄弟間不是這樣的。”

他說的是真心話,眼眶卻微微發燙,心口也揪成了一團。

陳柏青眉頭緊皺。

薑遊說,“你剛剛明明因為我說錯話,生我氣了,可你還是要幫我擋酒。連我係不上扣子,你還要幫我扣上,誰家兄弟像你這樣?”

他笑了一聲,眼圈卻有點紅,“我們倆從小就關係好,彆人都覺得你冷淡,隻有我知道你一向心軟,對家裡人從來都很上心。但我都二十歲了,不需要你這樣處處嗬護,你還是把你這些細心,用在…….你以後的女朋友身上吧。”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線顫了顫。

女朋友。

這個詞說出來像抽乾了他全部力氣,以至於他微微彎腰,這樣才能緩解一點%e8%83%b8口的疼痛。

但他又不願意露出軟弱,還在逞強。

.

陳柏青神色陰沉地看著薑遊。

薑遊眼圈紅紅的,嘴角卻又彎起一點,分明是在笑,卻又難看得很。

他又想起薑遊跟自己分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路燈下,薑遊也是這樣紅著眼看他,聲音顫顫巍巍的,好像跟他分手天都塌了。

但薑遊就是不肯鬆口,不肯收回分手這句話。

陳柏青沒忍住,一隻手揪住薑遊的衣領,膝蓋抵進薑遊的腿間,把他狠狠壓在了牆上。

薑遊吃痛,嘶了一聲。

但他還沒來得及哼出聲,就對上了陳柏青的眼睛。

憤怒的,痛苦的,像是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卻又最終轉成對自己的一點厭惡。

薑遊的身體一下子就僵硬了。

他的手指動了動,本能地想抬起來,碰一碰陳柏青的臉。

他受不住陳柏青這樣的眼神。

“那你又為什麼非要和我分手,嫌我煩了是嗎,”陳柏青冷冷地看著他,“當了十幾年的發小,再當情侶早就沒有了新鮮勁,外麵哪個人應該都比我好,會順著你,不會管著你,占有欲也沒我強,是不是?”

他還記得薑遊給他的分手說辭——談膩了,發現對他的喜歡隻是錯覺,還不如原來當兄弟自在。

可現在薑遊連兄弟都不想跟他當了。

兩人之間劃了一條清晰分明的界線,隻是住在一個屋簷下,虛假演戲的陌生人。

陳柏青後槽牙咬緊了一瞬。

他不是不了解薑遊的本性。

從高中起,薑遊就是人群中的發光體,小太陽一樣,誰都喜歡他,連老師都是一邊看他的成績歎氣,一邊又覺得他活潑討喜。

薑遊沒有長性,對什麼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他的人生裡永遠需要新鮮和刺激,一旦停留時間過長就會覺得厭倦。

就像張藝濃。

薑遊提起她的時候也曾經眼神發亮,滿懷憧憬,但他稍微逼迫,薑遊就立馬放棄了。

他從薑遊戀愛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要留住薑遊,隻能馴服他,要把這個人死死地綁在自己手中,不能操之過急,卻也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