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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60 字 6個月前

於有伴了!終於不是我一個人難受了。”

“去你的!”薄鈺啐一口,“再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那是怎麼了?”孫道賢緊趕著湊上來,“臉色這樣難看,是受傷了?”

沈郅不說話。

“我在外麵聽得稀裡糊塗的,你們在找什麼老頭?”孫道賢搬了凳子坐著,顧自倒了杯水,“這裡有什麼熟人嗎?”

“沒事!”沈郅斂眸。

“哎哎哎,這就見外了吧!好歹我跟著你們一起吃住,總歸是要出點力的,否則回去之後,我娘定要罵我小氣,回頭就得打死我!”孫道賢喝口水。

因為有些鼻塞,說話頗為娘裡娘氣的,讓人聽得渾身不舒服。

薄鈺摸了摸胳膊,隻覺得身上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不由的扭頭去看沈郅,沈郅也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這孫道賢生得秀氣,不似寧侯夫人這般霸氣側漏,如今這般……

“哎呦,你們還……”

“好好說話!”春秀跨進門就是一頓吼。

驚得孫道賢條件反射式坐直了身子,握在手裡的杯盞微微一顫,竟溢出些許茶水來。想了想,他又低頭,吸了一口手背上的茶水。

屋子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你們……作甚這樣盯著我?”孫道賢放下杯盞,“我、我是真的想幫忙!真的真的,走的時候,我娘交給我一樣東西,說是遇見難處可以用上!”

“東西呢?”春秀問。

孫道賢眨了眨眼睛,“我屋裡呢!”

“還不快去拿來!”春秀冷喝。

孫道賢老老實實的“哎”了一聲,撒丫子就往外跑,不多時還真的拿回一樣東西。

春秀眨眨眼,“這是哪門子的錢幣?”

“你可彆小看這東西,曹青州一帶山寇橫行,若是有了這個,可暢通無阻,無人敢攔。想當年那九寨十八山頭三十六洞的,哪個不是怕了我娘?”孫道賢翻個白眼。

瞧著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當即得意起來。

孫道賢將脊背挺直,下巴抬高,雙手叉腰,“我娘當年,那可是力拔千鈞,橫掃三府十六州……”

“哎哎哎,之前還是九寨十八山頭三十六洞的,怎麼又成三府十六州了?吹牛不打草稿,就吹成這樣,看把你給能耐的!”春秀冷哼,“行了吧,說正事!”

孫道賢撇撇嘴,“曹青州附近一帶府縣都有山寇,但每個山頭都有各自的規矩,並不似外人所言,橫行無忌,燒殺搶掠,無所不作。你手裡這個叫秦刀,在這些山頭,會得到最高的禮遇!若是遇見什麼難處,隻管拿著去找人,肯定能幫你們辦事!”

“你娘以前是乾什麼的?”薄鈺眨眨眼,他還真的沒聽說過寧侯夫人之事。

隻聽東都的人說,寧侯夫人是個潑辣戶,昔年降了寧侯爺,以至於寧侯懼內了一輩子,連個妾都不敢納。薄鈺素來不喜歡打聽這些閒碎之事,因為魏仙兒此前告訴過他,這是小女人的心思,讓他少沾染。

“我爹當年來剿寇,最後我娘瞧著他人老實,武功也不弱,更重要的是生得俊秀,就給逮回去拜堂成親,後來就接受了朝廷的招安!”孫道賢撇撇嘴,“虧我爹一世英名,竟然……嘖嘖嘖!”

“那是你娘!”春秀翻個白眼,“就不能尊重點?”

孫道賢輕歎,“反正這東西你們要是能用上,便隻管去用,我留著也沒什麼用處,回頭給弄丟了,我娘還得打斷我的腿!”

交給他們保管,總比自己粗心大意弄丟了要好得多。

回頭真的弄丟了,跟娘也好有個說辭!

反正跟自己沒關係!

春秀想了想,“街上的人都說見過這老頭,但又不知道那老頭住哪裡,隻說是從山林裡跑出來的。要不,我拿這個試試?”

薄鈺點頭,“那就試試唄!”

不試白不試!

老頭被找到的時候,正捋著褲管在山腳下逮青蛙。鍋裡的水都開始冒泡了,身子卻被人左右挾起,快速往後拖拽。

“你們乾什麼?”老頭扯著嗓門喊,“欺負我個老頭子,小心遭雷劈。”

“少廢話,有人要見你!”

“我的鍋,我的鍋……”

沈郅坐在木輪車上,這東西還是臨時從醫館裡弄來的,腳脖子上的傷一直流血一直疼,連大夫也說不好是什麼緣故。

兩個山寇模樣的男子,將老頭往田埂上一丟,拱拱手離開。

春秀晃了晃手中的秦刀,嗯,這東西還真是好使。

“賠我鍋!”老頭滿地打滾,“一定要給,一定要給!我沒鍋了,以後吃不上飯,吃不上飯就得餓死,餓死了就是一條人命。你們殺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薄鈺撓撓頭,“你這歪脖子的說法,真是笑死人了,不過是問你兩句話,怎麼就成了殺人?再敢胡說,仔細扒了你的皮!”

“扒皮!”老頭蹭的坐起,這才想起手中的青蛙,“乖乖,還好沒丟!扒了皮燉一鍋,嘖嘖嘖,那才叫好吃!差點誤了我的大事!”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

“我請你吃飯!”沈郅終於開口。

“吃飯?”老頭搖頭,“不吃不吃,不好吃!”

“阿左阿右!”沈郅盯著他,“幫忙,捉青蛙!”

阿左:“……”

阿右:“……”

薄鈺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讓離王府的精銳去抓、抓青蛙?

“左邊!左邊!”老頭在田埂上拍手,“你們這幫廢物,一個個都耀武揚威的,平時無所不能,怎麼這會連個青蛙都抓不住?哎哎哎,跑了跑了!”

阿左看了一眼阿右,阿右也看了一眼阿左,異口同聲的歎口氣!

春秀黑著臉,緊了緊握著木輪車推柄的手,“郅兒,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沈郅,你的腿又流血了!”薄鈺擔慮的蹲在地上,“大夫開的止血散也不管用,還好隨身帶著繃帶和藥,要不,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

沈郅掀開袍子,瞧了一眼腳踝上的血,“沒什麼事,就一點血,任由它去吧!”

“血?”老頭愣愣的瞧著沈郅腳踝上的傷,“就是之前蟲子咬的?”

沈郅點頭,“是!”

老頭倒吸一口氣,“你不是能……”

四目相對,沈郅若有所思的望著他。

“毒已經解了,隻是這傷口不知怎麼的,一直流血,怎麼都好不了!”沈郅麵不改色,隻是臉色有些蒼白,話語間極儘平靜,好似傷得不是他一半,“老伯伯,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瞧瞧!”老頭走近,蹲下來。

薄鈺快速拆開了沈郅腳脖子上的繃帶,“就是兩個小口子,那個蟲子咬了一口之後也就死了,倒也沒什麼奇特之處。”

老頭眯了眯眼睛,“疼嗎?”

沈郅低眉看他,老頭蹲在他麵前,縮成一團,與身上那一團黑乎乎的破爛衣裳混在一處,就跟黑煤球似的。

“疼嗎?”老頭又問。

沈郅點頭,皺著眉頭應了一聲,“疼!很疼!”

老頭倒吸一口冷氣,“難不成是嗜血?”

“什麼是嗜血?”春秀急了,“這玩意好不了?”

老頭起身,雙手叉腰,瞧著沈郅腳脖子上的傷口,繼而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我之前也沒注意,這附近怎麼會有這些東西?按理說,這東西不可能在這裡育出。”

“什麼東西?嚴重嗎?”春秀追問。

“有人在附近?”老頭從懷裡摸摸索索的,也不知道是在乾什麼?

“你乾什麼?”薄鈺問。

“你能不能治?”春秀問。

老頭誰也沒搭理,摸了半晌,才從懷裡摸出兩片龜板,順帶摸出一串銅板,轉身走到平闊處,瞧了瞧周遭的環境,對著東方行了禮,繼而哆哆嗦嗦的開始“乾活”,瞧得薄鈺目瞪口呆的。

這又是乾什麼呢?

“春秀姑姑?”薄鈺剛開口,春秀就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示意他莫要出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薄鈺抿唇,瞧著那老頭盯著地上擺出的銅板愣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須臾,老頭一聲歎,“福耶禍耶,是福是禍,都躲不過!”

“這是什麼意思?”沈郅平靜的問。

“意思就是,你要倒黴了!”老頭收起物什,將銅板一個個從地上撿回來,塞回懷裡,“你被人盯上了,而且這人要你的命!你會有血光之災,會有此生之大劫!”

“哎哎哎,你這老頭,不幫忙就算了,說什麼惡毒的話?”春秀急了,“他隻是個孩子,你同孩子說胡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老頭撇撇嘴,“婦人之見!輪回之劫,過了就是貪圖,從此平步青雲,位居高閣。但若是沒渡過,下輩子再重新來過吧!”

沈郅沒說話,隻是定定的看他,俄而盯著自己腳踝上的血跡,眉心微凝。

“這……可有解決的方法?”薄鈺問。

老頭想了想,“我先幫你治傷吧!”

說著,老頭指了指薄鈺,“尿一個!”

薄鈺:“……”

“看什麼?發什麼愣啊?往他傷口尿一個!”老頭猛拍薄鈺的腦袋。

薄鈺一個踉蹌,瞬時栽進了沈郅的懷裡,仰頭愣愣的瞧著沈郅,“我是不是聽錯了?”

沈郅搖頭,“照做吧!”

“那你彆嫌臭!”薄鈺有些緊張,“可能會有點臭!”

“讓你尿,又不是拉!”老頭輕嗤,“真是囉嗦!快點,要不要救他?”

“要要要!”薄鈺有些臉紅,“那個……你們能把眼睛閉上嗎?不然,我、我尿不出來!”

老頭哼哧哼哧的走開,春秀默默的背過身去,沈郅亦是彆開了臉,把眼睛閉上。

一陣水聲過後,薄鈺緊張的喊了聲,“好了!”

沈郅是第一個回頭看他的,隻見著薄鈺麵紅耳赤,整個人就跟煮熟的蝦子一般,見著沈郅投來的目光,竟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

腳脖子上滾燙,灼得有些厲害,就好似千針萬針往內戳似的。

“沈郅?”薄鈺驚呼。

瞧著沈郅的麵色愈發蒼白,額頭的薄汗細細密密的滲出,好似愈發難受了。

“老頭!”薄鈺冷了臉,“你是不是作弄我們?”

“蠢貨,這是驅邪!”老頭翻個白眼,“那東西自帶邪氣,進入體內,能讓傷者逐漸血儘而亡。這世間至陽至純之物,莫過於童子一泡尿,哎,這就解了!”

薄鈺仲怔,“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從神秘的大漠深處而來,這地兒都沒有!”老頭插著腰,“我瞧著……是刻意為他準備的,有人要取你的血,你可得小心咯!”

沈郅喘著氣,額角滲著汗,“我的血?”

“沈木兮是你母親?”老頭問。

沈郅點點頭。

“薄雲岫是你爹?”老頭又問。

阿左阿右已經拎著半籮筐的青蛙回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