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阿右!”
“王爺!”
“王爺!”
“彆的可以不管,生死不論,但本王要那個黑衣人!”沈郅冷笑兩聲,“留活口!”
“是!”阿左阿右冷劍出鞘。
動他們家小王爺,這不是找死嘛!
溪對麵打得厲害,這頭亦是打得不可開交。
春秀的確不是那人的對手,沒法子,誰讓她有的是力氣,但……沒有招式呢?好在收拾那些小嘍囉倒也輕鬆,左一個右一個,拎起來串一串,隨手丟出去,砸得七葷八素。
薄鈺拽著沈郅跑進了籬笆院,“打起來的時候要躲遠點,彆靠得太近。”
語罷,還不忘從隨身的小包包裡掏出一把瓜子遞給沈郅,“諾,這小包包是阿落姑姑給的,我瞧著你那個很好看,就讓她也給我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瓜子呢,是毓青姐姐給的,說是閒來無聊,還能打發時間,如果迷了路,這瓜子殼還能當指路標呢!”
沈郅愣了愣,“你若是嗑了一路的瓜子,那是給彆人指路!”
薄鈺,“……”
一回頭,薄鈺連連拍了沈郅兩下,“你看那裡……”
哪裡?
沈郅一眼望去,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他怎麼跟來的?”
孫道賢領著德勝在樹後躲著,兩個人看打架,看得津津有味,渾然不知危險。
“小心!”沈郅一聲喊。
有刀子飛出去,空中三百六十度連環轉,直劈孫道賢而去。
下一刻,春秀手中的殺豬刀脫手而出,“蹲下!”
殺豬刀何其鋒利,力道又是這樣的重,直接將那長刀圻成兩截,咣當落在了地上,殺豬刀則深深的紮入樹乾處。微光中,寒光利利,刃口鋒利無比。
孫道賢幽幽的轉過頭,看著跟自己隻有一拳距離的殺豬刀,寬大的刀身上,倒映著自己慘白的麵色。
腳下一軟,孫道賢癱坐在樹乾處。
“世子?世子?”德勝差點哭了。
“差點……完犢子了!”孫道賢麵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
沈郅和薄鈺沿著溪邊跑過去,終是跑到了孫道賢的身邊。
“孫世子,你怎麼來了?”沈郅忙問,“快點,我們去那邊木屋,這邊太危險了!”
德勝忙不迭攙起自己世子,兩個小的在後麵推,這次將軟腳蝦似的孫道賢拖到了木屋,三人這才如釋重負的鬆口氣。
“喂!”薄鈺拍著孫道賢的臉,“喂,嚇傻了嗎?喂喂,已經夠笨了,再嚇傻了,怕是寧侯爺和寧侯夫人得一脖子吊死。”
“你才笨!”孫道賢推開他,“起開,再打,臉都腫了!”
“你沒事吧?”沈郅黑著臉,所幸拽了薄鈺一把,否則薄鈺定會被他這一推,非四腳朝天不可,“真是沒良心,虧我們還救你!”
薄鈺輕嗤,“差點紅的白的都出來了,還不承認笨!沈郅,我們彆理他,一旁坐著去!”
兩個小的,還真的就沒再理他,顧自嗑瓜子看打架。
“世子,是離王小殿下,和小公子救了你。”德勝說了句公道話,“當然,最要緊的還是春秀姑娘那一刀,否則……您就真的腦袋開個葫蘆瓢,以後隻能裝水了!”
孫道賢咬咬牙,“滾!”
回頭一看,兩個小的嗑瓜子,“來點!”
薄鈺白了他一眼,沈郅壓根不看他。
“彆小氣嘛!”孫道賢攤開手,“來點瓜子壓壓驚!”
薄鈺想了想,終是給了他一把,“省著點,我沒帶你的份,吃完就沒了!”
四個人坐在台階上,就這麼看戲似的,瞅著兩撥人打群架。
“這都是什麼人?”孫道賢問。
“你們是怎麼跟來的?”沈郅冷著聲音,臉色不是太好。
德勝忙道,“這幾日春秀姑娘都不在,世子一個人撐不住那肉鋪,自然是要歇息的,一歇息就覺得渾身發癢,委實沒事乾,就想著跟你們出城。誰知道,瞧見有一幫人跟著你們,所以他們跟你們,咱們就跟他們咯!這一跟,就跟到這兒來了!”
運氣不好,他們這廂剛喘口氣,他們就開打了,還差點削掉了世子爺的半個腦袋!
“以後看清楚再跟人,否則削掉腦袋是小,萬一連骨頭渣都撿不回來,那就慘了!”沈郅從薄鈺掌心裡抓了幾顆瓜子,繼續嗑著。
“哎哎哎,彆以為你是離王小殿下,就能這麼囂張,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孫道賢氣不打一處來,“我方才還差點嚇死了呢!真是……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長大了還得了!”
薄鈺啐了一口瓜子皮在他身上,“關你屁事!吃人嘴軟,也沒見你嘴軟,彆吃了,還我!”
“給了就是我的,憑什麼還你!”孫道賢死攥著掌心裡的瓜子不放。
“白眼狼!”薄鈺輕哼。
孫道賢正要發難,卻聽得沈郅忽然厲喝,“彆吵了!”
“王爺!”從善已經押著人從溪對岸回來。
見著情形不妙,為首那黑衣人當即下令撤離,然則阿左阿右聯手,豈是好惹,一左一右生生摁住了那人。
春秀一拳頭將最後一名黑衣人打得暈死過去,這才慢慢悠悠的去撿回自己的刀,“就你們這歪瓜裂棗的,也敢跟著我家郅兒,也想做什麼春秋大夢?呸!”
“王爺!”阿左、阿右將人摁在了沈郅跟前,“人已經抓住了!”
從善負責料理那些小嘍囉,一個個都用腰帶綁著,串成一串,就跟螞蚱似的連在一處,侍衛將黑衣人圍在圈內,冷劍在手,任憑他們插上翅膀也彆想再飛出去。
沈郅緩步上前,蹲在那人跟前,“還記得本王嗎?沒想到吧,這麼快又見麵了!不過,本王不會犯你這樣愚蠢的錯誤,你既然落在本王手裡,就覺得沒有逃脫的可能。”
薄鈺上前,扯下了那人的遮臉布,“從大人,你認不認識他?”
從善瞧了瞧,他在宮中當值了很多年,自然認識不少人。
眼前這人嘛……
“似乎有些眼熟?”從善皺眉,“好像是四皇子身邊的人。不過卑職與四皇子不太熟,四皇子去世之後,很多舊人都消失了,要麼被殺要麼調離了東都。約莫要太後娘娘,才能曉得此人的真實身份。”
當時薄雲鬱是養在太後膝下的,太後對其自然很是熟悉。
“先帶回去吧!”沈郅起身,“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找到了禦印吧?”
“你如何知道,他們一定會來?”薄鈺問。
沈郅深吸一口氣,“四叔死了很多年,想要卷土重來肯定不用等到今時今日。何況,若你是他們,主子已經死了,為何還要扒拉出來,放在自個的腦門上頂著?自己當個土皇帝,有什麼不好?”
薄鈺點頭。
“所以,這些人手裡壓根沒有禦印,才會想起你來!”沈郅冷哼,“一幫蠢貨,也想在我離王府的頭上動土,都帶回去!天牢裡有的是地方,讓你們好好的懺悔!”
孫道賢縮了縮頭,悄悄貓著腰打算開溜。
哪知下一刻,一道寒光猛地落在跟前。
春秀皮笑肉不笑的攔在跟前,“孫世子,今兒你不在城裡看著我的鋪子,跑這人來遊山玩水,打量著是皮癢了對嗎?”
孫道賢乾笑兩聲,“不不不,我是不放心你,才會跟過來看個究竟!真的真的,不信你問薄鈺!你問小王爺!”
“是嗎,鈺兒?郅兒?”春秀問。
沈郅和薄鈺對視一眼,極為默契的齊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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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夢裡是誰?
“我冤!”孫道賢咬著牙,“這幫小兔崽子……”
“喊誰小兔崽子呢?”春秀揪起孫道賢的耳朵便往前走,“侯爺夫人把你交到我的手上,讓我好生管束你,誰曾想你竟是連個鋪子都看不住,看樣子回去之後,得好好的再教教你!”
“放手,哎哎哎,輕點,輕點……”孫道賢吃痛疾呼。
這會知道疼了?
薄鈺撇撇嘴,“活該!”
遠遠的,洛南琛揮手,示意族人撤退。
少主無恙,自然用不著他們出手。
雖說沈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到底是薄雲岫的兒子,知道凡事不能靠著一股熱血,盲目而為,所以他安排了侍衛誘敵深入的同時,也悄悄的通知了護族的人。
論林子裡的生活,護族之人熟悉地勢,最能神出鬼沒。
若是侍衛拿不住這些人,到時候就得護族的人出手,橫豎不能讓這些人跑了,否則這些街頭老鼠又得亂竄一通,惹得人不得安生。
“這是什麼?”薄鈺彎腰撿起了溪邊的一塊紅石頭。
“許是當時造這裡的時候,從彆處撿來的!”從善解釋。
沈郅看了一圈,除了這一塊紅石頭,似乎沒瞧見第二塊類似的,“這的確不像是這裡的!”
出水則色如豬肝,入水則鮮豔如血。
“快找找,看還有沒有?我記得當時似乎有很多這樣石頭。”薄鈺欣喜若狂,“快找,找這石頭是出自何處,快點快點!”
沈郅拂袖,眾人當即去找尋。
在山溪的上遊地帶,有一片專出這樣的紅石頭,溪坑裡都是這樣的東西,不值錢,但瞧著挺好看的。可這上遊地帶,並無木屋,否則他們早就留意了。
“這裡沒有什麼木屋!”沈郅環顧四周,“你確定是在這附近嗎?”
從善不解,“咱們在這裡都搜過了一圈,委實沒發現過公子所提及的木屋啊,什麼之類的。公子,您是否記錯了,這裡除了這些石頭委實沒什麼了。”
“有!”沈郅蹲在地上,“這一塊,有焚燒過的痕跡。你看這些石頭,表麵上雖然被日曬雨淋的,倒也褪了不少,但還是留有痕跡。我們此前一直以為,木屋一直都在,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沈郅扭頭望著薄鈺,“你母親是長生門的人,養大的,所以她既然要出現在四叔身邊,出現在離王府,就必須跟以前的事兒徹底斬斷。之前未能斷得乾淨,但是後來你漸漸長大,我爹一直未有立妃,你母親便著急了,更擔心以前的事情敗露,所以……”
“所以,一把火燒得乾淨!”薄鈺輕歎,“想來也是,為了身份地位,她連我都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沈郅拍拍薄鈺的肩膀,“能找到這裡,也是多虧了你,既是找到了,大家就趕緊看看,是否能有什麼痕跡可尋,早點找到禦印,早點打發了赤齊的人,回頭還能給咱們南宛拉個友邦!”
薄鈺一愣,“和赤齊結盟?”
“你沒聽外祖父說嗎?赤齊的弓弩很是強悍,我們南宛缺少的便是這樣的強兵利器。”沈郅負手而立,“若是能互通貿易,到時候咱們買點赤齊的弓弩,兵力強盛了,國力一定會更強盛,就不會有人再欺負我們了!”
薄鈺連連點頭,“你怎麼知道這些?”
“以前是少傅教的,後來是太傅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