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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45 字 6個月前

,擺擺手示意他們千萬不要扯開這塊布,至於說了什麼,沈郅真的完全聽不懂。

眼下可以肯定是,這些人更外邦有所聯係,而且關係匪淺。而這些獵戶,都是外邦的細作,瞧這一身的打扮,倒是極為地道,一點都不像是剛入本土一般。

這說明,父親還在東都主事之時,這些人已經悄悄的潛入了東都。

然則當時的離王府盛極一時,離王薄雲岫執掌大權,殺伐決斷,從不心慈手軟,威名震懾外邦,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離王已逝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遍天下,鄰國皆知。

所以這些人,終於浮出了水麵。

箱子又被合上,沈郅在箱子裡掙紮,舌頭拚命的擠著嘴裡的布團,終於在乾嘔了兩聲之後,將嘴裡的布團吐出。

因為繩子綁得太緊,箱子又不大,他根本沒辦法坐起來咬斷繩子。好在這些人以為他不過半大孩子,沒有將他雙手負後綁著。

沈郅忍著腕上繩索的勒疼,慢慢摸上了自己的發冠。

離王小殿下的發冠,是身份的象征,但當初在設計的時候,步棠特意吩咐,在發冠的組片上做了手腳,瞧著鑲滿了寶玉,實際上是可拆卸的,拆卸下來就是鋒利的單麵刀片。

發簪是當初陸歸舟送的,頂尖位置旋開,便是玄鐵針,正好用來防身!

拆下組片,沈郅躺在箱子裡,弓著身慢慢蜷起腿。他不敢太用力,怕驚動了外頭抬箱子的人,終是用鋒利的刀片斷了繩索。

嘴上咬著刀片的鈍麵,手上的繩索也終於被割斷。

事罷,汗水濕了衣裳。

沈郅躺在箱子裡大喘氣,無力的將刀片塞回發冠裡。

還不待他歇息片刻,這箱子忽然“砰”的一聲落地。

是的,是落下的,不是放下。

沈郅整個人都被撞懵了,耳朵裡嗡嗡作響,差點沒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給摔出來。待他回過神來,隔著箱壁便聽到了外頭的刀劍聲。

他用力的推了推箱蓋,奈何箱子從外頭被鎖上,他壓根無法推動。

無奈,隻好拔下發冠上的簪子,緊握在手。

側耳聽著外頭的動靜,刀劍聲越來越弱,透過箱口狹窄的縫隙,沈郅看到有人站在了箱子前麵,散著寒光的刀刃在微光中格外刺眼。

沈郅握緊了手中的簪子,一顆心已經蹦到了嗓子眼。

咣當一聲巨響,鎖扣被刀刃狠狠劈開,箱蓋被快速掀開。

沈郅捏著發簪,拚儘全身氣力往前捅去……

第180章 唱雙簧

“王爺?”阿右一聲疾呼,快速握住了沈郅的手,臉色瞬白,“王爺!”

沈郅這才回過神來,瞧著站在麵前,差點就被他一簪子捅死之人,登時手一鬆,身子快速後仰。“少主!”

“王爺!”

沈郅被抱住,快速扶到了樹下歇著,阿右忙不迭用袖子扇風,“王爺,覺得如何?是不是悶著了?卑職瞧著,他們未曾動手,應該不至於受傷才對。”

“是不是受了內傷?”洛南琛快速蹲了下來,伸手便去探沈郅的腕脈,“還好,不是內傷,就是脈搏有些快,可能是悶著了!”

旁邊有條小溪,阿右快速將沈郅抱到了溪邊石頭上坐著,“王爺,覺得如何?”

洛南琛用葉子盛水,“少主,喝點水,緩緩就好!待在箱子裡太久,怕是有些中暑。”

喝上兩口水,沈郅才算喘過氣來,一張臉從最初的悶紅色,變成了如今的青白交加,可見是真的悶著了,有些中暑症狀。

“覺得如何?”阿右忙問。

“還好!”沈郅終於開了口。

“此處涼快,你們待著彆動,我去處理那邊!”洛南琛抬步就走。

沈郅點頭,望著洛南琛快速離去的背影。

“王爺,真的沒事嗎?”阿右急了,“早知道這樣,在他們把您關進箱子裡抬出來的時候,卑職就該出手攔阻的。”

“你那時出手,我如何知道這背後之人?”沈郅又喝了幾口水。

方才身子被悶得滾燙,如今總算涼了下來,腦子也算清楚了些許。

瞧著主子手腕上的勒痕,阿右滿心規矩,“王爺,這些人好像不是本朝之人,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說的話很是奇怪,嘰裡咕嚕的,卑職一句都沒聽明白。”

“要是少傅還在朝,就好了!”沈郅輕歎,若是早些跟少傅學點諸國之事,該有多好。

彆說阿右沒聽明白,沈郅也沒聽明白,這嘰裡咕嚕的,比戲台子上的咿咿呀呀更難聽,就跟鳥語似的。

這些獵戶,因著反抗激烈而被殺了幾個,好在剩下兩個活口。

一個是此前跟抬箱子的男子交涉過的,應該是頭目,還有一個應該隻是小嘍囉。

“少主,怎麼處置?”洛南琛讓族人將這兩人綁到了沈郅跟前。

為首那獵戶,瞧著有些驚懼,但更多的是鎮定,就好似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一般,不管怎麼著都不會吐露真相。

另一個倒是好辦多了,嚇得麵色發青,渾身發抖。

沈郅決定,從小嘍囉身上下手,畢竟這些人膽子小,雖然知道不多,但多少會有點線索。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沈郅問。

為首的冷哼一聲,不答。

小嘍囉使勁的瞧著為首的男人,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能有反應,就說明聽得懂我說的話。”沈郅慢慢悠悠的起身。

“王爺,小心!”阿右扶了一把。

沈郅深吸一口氣,待自身站穩了才推開阿右,“不說是嗎?很好!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兩人仍是沒說話,小嘍囉有些按捺不住,卻被為首的一個眼神給喝退。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沈郅勾唇冷笑,負手而立,“都帶回去,好好打著問。缺胳膊斷腿都沒事,留一口氣就成,實在不行就用參湯吊著性命,回頭千刀萬剮!否則,難消本王心頭之恨!”

“千刀萬剮?”小嘍囉終是開了口,“不要不要,我……”

“閉嘴!”為首的男人冷喝,望著小嘍囉的眼神,帶著濃烈的憤怒。

沈郅冷笑,“該閉嘴的是你!”

洛南琛二話不說就讓人撿了箱子裡的布團,快速將布團塞進男人的嘴裡。臨了,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後腦勺,咬著牙冷斥,“少主用過的東西,現在用在你身上,你該感到榮幸!敢對少主動手,真是活膩了!”

“你說!”沈郅瞧著那小嘍囉,“你們是哪兒來的!”

小嘍囉戰戰兢兢的開了口,“咱們是赤齊的人,隻是這些年離王殿下掌握朝政,對於邊關看得很嚴,咱們好不易溜進來,卻沒辦法向外傳遞消息,所以隻能一直蟄伏在東都城外的林子裡。”

沈郅深吸一口氣,“赤齊的人?”

“赤齊不算大,也不算小。”阿右解釋,“所以王爺在時,沒有刻意的留意過,也未曾派人出使過赤齊。”

“我知道有赤齊,但周邊當屬東啟為首,其他的……該好好的補一補,這方麵的東西!”沈郅想了想又問,“那你們現在活躍起來,到底想乾什麼?”

小嘍囉搖頭,“我們隻是東都城外負責接應的探子,其實知道的不多,隻是將東都城發生的事情,一點點的傳回去而已。赤齊沒想攻打你們南宛,隻是覺得有必要防範而已!”

防範?

沈郅皺眉,瞧著眼前的小嘍囉,再瞧著一旁嗚嗚著,發不出聲音的男子,心裡有些怪怪的,但一時半會又說不出什麼來。

“把本王交給你們的人,是誰?”沈郅問。

對方搖搖頭,“不知道,隻知道他們都歸一位大人掌管,這位大人跟咱們的上頭,好似很熟,而且聽說是跟數年前的一位貴人有關!”

語罷,小嘍囉便不再說話。

可見這小嘍囉,知道的委實不多,而那個為首的男人,肯定不會多說一個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先帶回去再說!”沈郅冷著臉,扭頭望著阿右,“把我抬出來的那個地方,在哪?”

“人都跑了,不過地方還在,被咱們的人圍住了!”阿右回答。

沈郅點頭,“洛長老先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見,到時候又要惹出麻煩來!”

洛南琛俯首,“那這些人,就交給少主了!還有,鐘瑤迄今沒有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望少主切莫大意。”

“知道了!”沈郅深吸一口氣。

目送洛南琛離去的背影,沈郅朝著反方向走去。

之前關押著他的是一棟林中舊宅,不大,應該不是那些人的久留之地,隻是偶爾作為落腳點之用。因為一些用不著的房間裡,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隻有常來常往的幾間屋子,才被收拾得乾乾淨淨。院子裡的雜草剛剛冒出來,長度還不到腳踝。

“近期應該在這裡落腳一陣子了。”沈郅瞧著地上的雜草,“什麼都沒發現嗎?”

“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阿右回答。

沈郅走進花廳,“此前我就是在這兒,見到了那位大人!”

這位大人,到底是誰呢?

他之前猜測,這位大人背後之人,是四叔。

當然,這四叔是名義上的四叔。

在真正意義上,薄雲鬱是薄鈺的親爹,沈郅應該尊一聲舅舅。

奈何這是皇室秘辛,有些東西是不允許揭開的,所以沈郅隻能當薄雲鬱是四叔。怕是連爹都沒想到,這四叔不隻是心思沉,用他自己的命,算計了爹和娘七年,差點誤了終生。

“這幅畫是什麼東西?”沈郅問。

花廳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瞧著隻是普通的山水秀麗之色,可……

阿右上前,命人小心的將畫卷解下,輕輕的放在桌案上,“王爺,這……”

牆上有縫隙,瞧著好像是暗格。

“打開看看!”沈郅忙道,想了想又道,“等會!”

阿右的刀子已經撬了進去,就差掰一把,聽得主子下令,當即斂了手,“王爺,怎麼了?”

“所有人退出去。”沈郅下令。

花廳內的暗衛快速撤出花廳,沈郅細細瞧著這牆縫,“能放在這裡,就不怕被人看到嗎?”

阿右一愣,答不上來。

“既然知道會被人發現,並且會引來彆人的好奇,將其拆開,那你說這裡麵會裝著什麼東西?”沈郅冷著臉反問。

阿右不太明白,“請王爺明示!”

“出去!”沈郅道,“這裡麵肯定沒有好東西,鬨不好是要命的。就算要拆開,咱們也得隔著遠遠的,你能做到嗎?”

“能!”阿右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抽回刀子,而是跟著沈郅退出了花廳,就站在窗外,這個位置正好能清楚的看到暗格所在。

沈郅深吸一口氣,“如果待會有什麼煙啊,冷箭之類的,大家第一時間往外跑,不要在此逗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是!”眾人斬釘截鐵。

阿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