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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58 字 6個月前

,定然會好好孝順外祖父您!回頭,還能給我添個兄弟姐妹的。”

“唉!”夏禮安一聲歎,“你這小子……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沈郅想了想,還真的有。

比如,爹娘何時歸來?可有歸期?

“罷了罷了!”夏禮安搖搖頭,牽過沈郅和薄鈺的手,“你們兩個小家夥,都要好好的!外祖父已經年邁,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隻念著你們能好好的,能開開心心的,外祖父死也能闔上眼!”

沈郅點頭,薄鈺有些發蒙,“為何好端端的說起這些?”

“外祖父放心,郅兒省得!”語罷,沈郅行了禮,拽著薄鈺就往外走。

“你去哪?”夏禮安忙問。

“騎馬去!”沈郅應聲。

又是一聲歎,夏禮安委實是放不下心,凡事太過未必是好,慧極……必傷啊!

夜裡的問柳山莊,格外的熱鬨,可這熱鬨終是不完整,是以到了最後,每個人臉上都帶了幾分失落。

如今,春秀仍在醫館門前賣豬肉。

春秀攢了不少銀子,按理說可以另立門戶,可春秀不放心,沈大夫雖然走了,可這沈氏醫館還在,她春秀就得替沈大夫守好這份家業。

“春秀姑姑!”沈郅帶著薄鈺行來。

“喲,離王小殿下!”春秀放下刀子,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抬步就迎了上去,“民女給小殿下……”

“姑姑……”沈郅皺眉。

春秀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玩了,今兒怎麼沒進宮?偷懶是不對的,你娘臨走前是怎麼交代的?回頭我可得跟阿落說道說道,不能對你太放鬆。現在不好好讀書,以後定是要吃沒讀書的苦!”

這話是沈大夫常常念叨的,春秀記得真真的。

“春秀姑姑,太傅這兩日身子不痛快,真的是下不來床!”薄鈺慌忙解釋,“我們好久沒有逃課了!”

“這才乖!”春秀想了想,“既然這樣,那回頭我讓阿落給你們燉個排骨吃可好?”

說著,春秀瞧了孫道賢一眼,“趕緊的,剁個小排讓郅兒帶回去!”

孫道賢不情不願的拿起刀,動作愈發的麻溜,一刀下去就溜出了半扇排骨,用繩子掛上遞了過來,“給!夠不夠?”

“苦著臉給誰看,做生意的得笑!笑不懂嗎?”春秀一頓吼,孫道賢趕緊擠出笑容。

沈郅接過,“謝謝姑姑,那我先回去交給阿落姑姑!”

“路上小心點!”春秀叮囑兩聲,瞧著沈郅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漸漸晦暗,爹娘都不在身邊的孩子,自己獨自堅強,饒是有眾人寵著,終究……也是可憐。

“這麼多,能吃完嗎?”薄鈺笑問。

沈郅想了想,“我吃不完,你吃唄!”

腳下一個踉蹌,油膩瞬時撲在了%e8%83%b8`前,錦衣華服當即染上了油漬,沈郅旋即皺起眉頭。

薄鈺心驚,“沒事沒事,回去換了便是!”

“我……”沈郅咬著唇。

薄鈺輕歎,知道沈郅心裡是怎麼想。

自從姑姑離開之後,沈郅就變得跟爹一樣,帶了幾分令人無奈的潔癖。

“薄鈺,我跟你換一換衣服可好?”沈郅問。

薄鈺毫不猶豫,“你高興就好!”

第179章 後患無窮

阿左和阿右守在巷子口,兩個小主子就在他們的身後交換了衣裳。

薄鈺嗅著衣服上的腥味,眉心微微蹙起,到底也是養尊處優的,有些東西亦不免忌諱,不過……瞧著沈郅穿著自己的衣裳,麵上愁容舒展,薄鈺便也覺得值得。

“你這衣裳偏小!”薄鈺一臉嫌棄,“來日多吃點,總比我瘦,我這廂想過過當離王小殿下的癮都不成。不然再過兩年,我胖一輪你瘦一輪,該怎麼好?”

沈郅勒緊腰帶,“那不是正好,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薄鈺翻個白眼,“想得真好!”

“你這衣裳倒是舒服多了!”沈郅望著他,扯了扯唇角,口%e5%90%bb裡帶著些許傲嬌,又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無奈,“這離王小殿下的衣裳,雖然華麗貴重,倒不如你的衣裳穿著舒坦,更自由一些!”

薄鈺一愣,“你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什麼?”沈郅捋了捋袖口。

見狀,薄鈺走過來,為其撫平衣襟上的褶子,拉直了衣角,“後悔做了這離王,把自個裝進了套子裡,不得自由。其實沈郅,你大可不必……”

“爹後悔過嗎?”沈郅問。

薄鈺一愣,“什麼?”

“你陪著爹這麼多年,你見過爹後悔當離王嗎?”沈郅問。

薄鈺沒吭聲。

“爹後悔的是沒能早點掌握大權,沒能早點護娘周全,他所後悔的是一直退縮。”沈郅輕輕拍著薄鈺的肩膀,“我不會讓覆轍重蹈!”

“你是你,爹是爹,那都是不一樣的!”薄鈺不太高興,“走吧!要是回去晚了,阿落姑姑定是要著急,又得派人來尋,到時候惹得巡城司都出動,便不太好了!”

沈郅輕笑,點頭往外走。

“欸,你穿著我的衣裳,是不是得學著點?要是讓人知道,我這離王小殿下,走路大搖大擺的,沒個樣子,不是很奇怪嗎?”沈郅輕嗤,“不要敗壞我的名聲,仔細我與你算賬。”

薄鈺皺眉,單手負後,緩緩往前走,“這樣走?好生彆扭!”

“習慣就好!”沈郅大搖大擺的往前走,“我才彆扭呢!這般姿態,像極了紈絝子弟,就跟尤天明那廝一樣,真是沒半點儒雅斯文。”

阿左拎著肉,阿右低著頭。

兩小隻相處,感情很好。

有時候,都趕得上他們這對孿生兄弟了。

沈郅走著走著便落在了後麵,瞧著薄鈺繃直了身子學自己走路。

“倒是有模有樣。”沈郅瞧了阿左一眼。

阿左頷首,繼續往前,阿右則悄然隱沒在人群裡,也不知是要去辦什麼事。

沈郅不著急,轉身朝著一旁的巷子裡走去,眉眼間帶著難掩的冷冽之色。走兩步,回個頭,沈郅時不時的往身後看去,心裡多少是有些驚慌的。

一抬頭,眼前猛地漆黑一片,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薄鈺走在街頭,半晌沒聽得身後的動靜,雖然知道沈郅不說話的時候就是個悶葫蘆,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總歸不像話,好似是刻意嘲笑他似的。

“沈郅,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走路很好笑,我告訴你,不要偷偷在背後笑我,不然我是要尋你算賬的。沈郅,你聽到沒……”薄鈺愣在原地,“沈郅呢?”

身後,除了一個拎著半扇排骨的阿左,再無他人。

“沈郅呢?”薄鈺又問。

阿左躬身,“小王爺有事,半路上離開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薄鈺跳腳,“丟下我一個,他怎麼好意思!!沈郅去哪了?”

“小王爺沒說,卑職不敢自然也不敢多問!”阿左俯首。

這話倒是真的,阿左阿右原就話不多,隻聽命沈郅,其他的一概不理,也是因為這樣,薄雲岫才會放心把這兩人送到沈郅身邊。

薄鈺急得直跳腳,憤然踹了阿左一腳,“我告訴你,要是沈郅出什麼事,我、我就扒了你的皮!”

語罷,薄鈺原路返回,既然是去辦事,總歸知道是走哪條路吧?

誰知……

“你這個廢物!”薄鈺站在街頭,氣得破口大罵。

“公子莫要動怒,阿右還在小王爺身邊伺候著,小王爺不會有什麼大礙!”┆思┆兔┆在┆線┆閱┆讀┆

薄鈺雙手叉腰,這要往那兒走?去哪兒找人呢?東都城那麼大,想找人就得去找巡城司,可阿右說,沈郅隻是去辦事了,若然現在驚動巡城司,萬一真的沒什麼事,豈非小題大做。

來日追究起來……

今時今日的薄鈺,早已不再是昔年耀武揚威的離王府小公子。

誰都知道,他母親壞事做儘,並且……並非真正的離王府小公子,若不是沈郅護著他,皇伯伯和皇祖母待他還算優厚,隻怕早就成了過街老鼠。

母債子還,天公地道。

“到底去乾什麼了?”薄鈺問。

阿左還是不說話,緊了緊手中的排骨。

薄鈺咬牙切齒,“要是沈郅有什麼事,我一定咬死你!”

想了想,薄鈺撒腿就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夏問卿,如今的夏問卿雖說還在府衙任職,但因為表現極好,恰逢東都知府的師爺告老,這位置便挪給了夏問卿。

“什麼?”夏問卿皺眉,“失蹤是什麼意思?”

“也不算是失蹤,就是阿左一直不告訴我,沈郅去哪了!”薄鈺哄著眼眶,“舅舅,沈郅從來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去辦事的,他肯定是遇到了麻煩。阿左不肯說,阿右又不知所蹤,我擔心會出事!”

“莫要擔心,我讓大家都幫著找找,暫時彆驚動府衙,也莫要驚動巡城司的人。”夏問卿輕歎,“否則傳到了宮裡,皇後娘娘非得拆了整個東都城不可。”

薄鈺拭淚,“嗯!”

離王府的人,問柳山莊的人,連帶著寧侯府的人也跟著出來找。

春秀拎著刀,一條街一條街的找,孫道賢就在後麵跟著,“這都半大小子了,還有侍衛跟著,何況他是離王小殿下,整個東都城的人,誰不知道他呀?能出什麼事?”

“你給我閉嘴!”春秀咬牙切齒,“我家郅兒從小乖巧懂事,不會做讓人擔心的事。如今他會悄悄的離開,要麼是出了大事,要麼……”

“要麼凶多吉少?”孫道賢接過話茬。

春秀一跺腳,舉著刀便追了孫道賢兩條街。

讓你這王八犢子,亂說話!亂說話!

說來也奇怪,這東都城都快被大家翻遍了,既沒找到沈郅的蹤跡,也沒瞧見阿右,這主仆兩個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

薄鈺急得直哭,“會不會出事?沈郅會不會出事?”

“鈺兒?”夏問卿皺眉,彎腰瞧著薄鈺,“你這身衣裳,好像是郅兒的吧?”

“是!”薄鈺滿臉是淚,眼眶通紅,“他不小心碰到了排骨,身上沾了葷腥,他覺得不舒服,就半道上跟我換了衣裳。”

“也就是說,是在你們換了衣裳之後,他才失蹤的?”夏問卿心裡咯噔一聲。

這小子……

薄鈺愣了愣,好似想起了什麼,“是!舅舅,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他似乎跟我爹說過,你最近覺得有人跟著你,是嗎?”夏問卿眉心微蹙。

薄鈺駭然,雙眼瞪大,“舅舅……”

“彆擔心,郅兒這人有勇有謀,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估計這會……”

“在引蛇出洞?”薄鈺打斷他的話,“沈郅穿了我的衣裳,還讓我學他走路,其實就是讓我避開,然後他裝成我,把人引出來?可他是離王啊,怎麼可以這樣任性?”

關毓青輕歎,“因為沈郅重情義,離王的身份隻是一把刀,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