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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34 字 6個月前

微挑,“那你乖一點!”

薄鈺笑著應聲,“好!”

嘩啦一聲響,瓷瓶碎裂,從裡頭掉出個錦囊來。

沈木兮一聲歎,撿起地上的錦囊,“這東西,一看就知道是護族之物。”

“韓不宿跟護族的其他人不一樣,她從來不仗著自己的身份故弄玄虛,相反的,她救了很多人。”夏禮安接過沈木兮手中的錦囊,“這上麵的圖案,是族內長老的身份才能用。護族對於這些這些東西,有著極為嚴格的要求。當時的韓不宿,還不是族長。”

“那族長用什麼圖案?”沈木兮問。

夏禮安想了想,“應該是這隻眼睛有所不同吧!這隻眼,代表著重生,但是未開,就說明修為還不到,隻有族長的徽記,這隻眼睛是睜開的。不過韓不宿最終也沒能這個資格,能用得上這樣的印記,當然……護族都沒了,誰都沒有資格再用得上那徽記。”

打開錦囊,裡頭藏著三樣東西。

一麵骨牌,一顆珠子,還有……青銅鑰匙!

“這鑰匙!”沈木兮駭然。

從始至終,這東西都在韓不宿的手裡,而韓不宿竟留給了她?這是為何?!

“這顆珠子是什麼東西?”沈木兮不解。

瞧材質,非金非銀,非銅非鐵,也不像是玉器,像是骨頭又不太像骨頭。

“收著吧!”夏禮安道,“許是來日,能派得上用場。”

韓不宿給的錦囊,沒有隻言片語,但卻是護族最高身份之人,才配享有之物。比如這麵骨牌,爹方才就說過,唯有族長才能享有這樣的徽記。

眼下,就在沈木兮的掌心裡。

五芒星,冥花,重生之眼,眼睛是睜開的!“族長?”夏禮安愣了半晌,定定的瞧著自己的女兒,不免長歎,“韓不宿終究狠不下心,饒是韓天命將她趕儘殺絕,她始終放不下護族的族人。唉,這世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沈木兮捏緊手中的骨牌,“她給我兩麵骨牌,此前應該是想讓我作為護族的一員,現在……”

“是把護族交到你手裡。”夏禮安轉過身,亦步亦趨的朝著回廊走去。

夏問卿忙不迭上前,“爹!”

父子相見,各自隱忍著涕淚。

數年之冤,生死險相隔,如今還能重逢,千言和萬語無從說起。“爹,您慢點!”夏問卿攙著父親上台階。

瞧著兒子一瘸一拐的腿,夏禮安老淚縱橫,“終究是爹,連累了你!”

“爹,離王生前替我安排,我現在在府衙裡做事,甚好!”夏問卿狠狠擦去臉上的淚,可這淚越擦越多,越擦哭得越兄。

那麼多年的心酸苦楚,那麼多年的委屈,也就是在父親麵前,才能這般放縱自己。

瞧著父子兩個,一個佝僂著腰,一個瘸著腿,沈郅心裡很不是滋味,眼眶紅了些許,但沒能落下淚來,隻扭頭回望著滿臉擔慮的薄鈺,“我應該覺得高興是嗎?”

“久彆重逢,應該高興!”薄鈺回答。

沈郅點點頭,悄悄抹去眼角的淚,“真高興!”

聲音卻哽咽得不成樣子。

握緊手中的青銅鑰匙,沈木兮目送父兄離去,他們有太多年沒見,太多的事要說,往日裡爹和哥哥能秉燭對酌,能從詩詞歌賦聊到天文地理,如今終於……終於可以再聚在一起了。

人麵對大悲大喜的時候,難免會瘋狂,待靜下來就會覺得不知所措。

有了兩枚鑰匙,她就可以打開秘盒,拿到裡麵的東西。

可韓不宿究竟在哪呢?

這人存在所有人的故事裡,卻神龍見首不見尾,吃過最澀的苦,受過最難的罪,然後悄悄的隱匿在某個角落,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對不起她,所有人都傷害過她,但她……護族覆滅之後,怕是早已心死如灰。

薄雲岫回來之後,沈木兮的房門便合上了,當著月歸和黍離的麵,沈木兮將兩把鑰匙都塞進了秘盒,然則這盒子卻是紋絲不動。

“怎麼打不開?”沈木兮皺眉。

黍離上前試了試,“壓根轉不動。”

“這是不是還得要什麼特彆的東西?”月歸問。

沈木兮皺眉,瞧著盒子正中央一處白色的圓點位置。周遭皆是七彩之色,唯有這個位置,潔白如紙,大小和白日裡的珠子不符,這個位置亦未見凹槽,應該不是用來放置東西的。

想了想,沈木兮忽然拽住薄雲岫的手腕,二人戳破指尖,融一滴血落入。

鳳凰血!

“這應該是護族的族長,唯一特彆之處!”沈木兮盯著那滴血,快速被盒子吸收。

彆的都能為他人所用,唯有這鳳凰蠱,僅護族的族長可以繼承。

“能轉動了!”黍離驚呼。

隻聽得哢擦兩聲,青銅鑰匙得以轉開,錦盒慢慢打開。

白煙騰然而起,沈木兮第一反應,以身捂蓋住盒子,“你們退後!”

黍離這廂剛死裡逃生,哪裡還敢靠近,橫豎王爺和王妃,一鳳一凰,皆是百毒不侵。

月歸快速開窗,沈木兮抱著盒子行至窗口,將白煙散去。

如此這般,才敢將盒子拿回屋內。

盒子裡裝著護族的族譜,厚厚的數本,從秦開始,一直到今時今日。對於護族的起源,此後記錄族內發生的各大小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言簡意賅,卻是詳簡有度。

最後一本是記載著護族最高的控蠱之術,其中就有鳳凰蠱的來曆,以及……

“回魂蠱?”沈木兮不止一次的聽到這三個字,師父也說過,這是護族除了鳳凰蠱之外,最要緊的東西,可這東西並不存於護族的居住地中,顯然是置於外地,藏在了其他的地方。

這東西不能落在外人手裡,否則是要惹下大禍的。

“趙漣漪去找荒域之墓,為的就是這個?”沈木兮心驚肉跳,瞧著上麵記載的,這東西極陰極邪,也就是說,必須置於極陽之境才能壓製。

如此,也就是為什麼,護族不敢收於族中的緣故。

鎮不住?

這是什麼概念?

護族,源於秦人,當初是替秦主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後來因著煉藥過程中,出現了體質的差彆反應,一部分人得了異能,也就是護族的血脈,於是在秦覆滅之前,進行了族群的轉移。

此後曆經千萬年的血脈沉澱,又因著藥物的加持,煉蠱和養蠱漸漸的與日常融為一處,而從秦開始豢養的鳳凰蠱,終於在後來得到育化,但與鳳凰蠱一並產生的,還有回魂蠱。

回魂蠱是凝了鳳凰蠱的邪氣而生,可怕的是,這東西有自己的思想,也就是說完全不受控製,尤其是在極陰極邪之處,能悄悄的占據人的身子,以詭譎的意識,引出人內心深處最可怕的欲念。

而且,回魂蠱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自己裂化,也就是說,它已經不需要人為的孕育。一旦釋放出來,其可怕程度,幾乎難以想象!正因為如此,在回魂蠱還沒有徹底擺脫護族控製之前,護族的十位長老,合力將其送出了關外,那便是荒域之墓的來曆。

這十位長老,至此再也沒有人見過。

沈木兮瞪大眼睛,麵色慘白的合上書冊,“這哪裡是什麼蠱,分明就是魔!是冤孽!”

“王妃?”月歸駭然,“怎麼了?”

沈木兮慌亂的撥弄著秘盒,“有夾層!”

夾層裡有一卷紙,沈木兮極力小心的取出,畢竟隔了怎麼多年,誰知道這張紙還牢不牢固,若是一碰就破,豈非白忙活?

所幸這是牛皮紙,輕輕鋪開來,竟是一張地圖。

“這是何處的地圖?”黍離皺眉,“像是關外。”

瞧著上麵的地名,都是一些奇怪的文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地圖上的文字,與族譜裡的不一樣,族譜以護族的文字撰寫,但旁邊以極小的本國文字重新注解,所以沈木兮是能看懂的。這些小字的筆跡,倒是和薄雲岫當初帶出來的相差無幾,應該是後期補上去的。

但是地圖……

“看上去年代久遠。”月歸道,“發黃得厲害!”

沈木兮點頭,眉心微擰,“把這些謄寫下來,到時候分彆去找答案!”回頭,卻見著薄雲岫正吮著他自己的指尖,好似……

“你乾什麼?”沈木兮快速握住他的手腕,“你在喝血?!”

月歸與黍離駭然麵麵相覷,王爺在喝血?

“薄雲岫?”沈木兮呼吸微促,“你彆這樣!以後,不許再喝血了知道嗎?”

那一瞬,她看到他眼睛裡一閃即逝的狠戾,又在與她對視之時,逐漸消弭於無形。他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額頭上的傷痕處,紅線似乎纏繞出了暗紅色的冥花圖紋,映襯著這張絕世容臉,愈發詭異而妖冶。

“王爺?”黍離和月歸正欲上前。

卻聽得沈木兮道,“你們出去吧!”

房門合上的那一瞬,薄雲岫麵色驟變。

第165章 她似乎是在交代

月歸和黍離並不知屋內發生何事,二人亦不敢靠得太近,隻敢在院子裡守著。

秘盒業已出現,若被陸如鏡得知,定然會招致災禍。

第二天一早,問柳山莊就跟炸了鍋似的,鬨騰得厲害。

春秀原是想著,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這兩天得放開肚皮狠狠的吃,吃飽了也得多吃兩口,卻聽得外頭鬨哄哄的,極是不悅的皺起眉頭,“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痛快的長肉了?”

阿落喘著氣跑進來,“那個寧侯府的人來了!”

“哎呦,姑奶奶還沒找孫道賢算賬,他倒是敢送上門來?”春秀一想起這孫道賢跟鐘瑤勾結,差點害死沈郅,害死她,害死黍離,一股怒氣瞬時竄到腦門,拎著刀子便衝了出去。

沈郅放下勺子就追,“姑姑!姑姑你莫衝動!”

見狀,薄鈺一口熱粥卡在嗓子裡,捏了兩個包子,咳著氣兒在後頭跑,“你們、你們彆、彆跑那麼快。”

這下,整個問柳山莊算是熱鬨透了,人都跑到花廳前的院子裡。

夏問卿正打算去衙門,瞧著春秀拎著刀子往外衝,當下扶著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跑,打算攔一攔,“春秀,春秀你彆衝動!那好歹也是侯府世子,春秀……殺人償命,使不得!使不得!”

“老娘不殺他,老娘剁了他!”春秀咬著牙。

寧侯夫人揪著孫道賢的耳朵,一腳將兒子踹翻在院子裡,雙手叉腰的衝著回廊裡的人喊,“人我給擱這兒了,你們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娘!我是你親兒子!娘……”孫道賢一張臉腫得跟豬頭似的,可見寧侯夫人也沒對他客氣。

沒出息的東西,癱坐在地,哭得比殺豬聲還要刺耳。

“嚎什麼?”春秀怒喝,“你這王八羔子,姑奶奶原先以為你最多是鬨點脾氣,耍耍你公子哥的性子,誰知道你生了黑心肝,跟鐘瑤那個死女人攪合在一起,給我們下套,差點害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