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兮兒!”陸歸舟深吸一口氣,進門便上下打量著她,“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我能有什麼是?”她挑眉看他。
陸歸舟微微一怔,“這些日子我在外頭,你在護族山穀出事,我……”
“還有事嗎?”沈木兮起身,“我不想再提。”
千麵一屁股坐下,“來找你自然是有事,丫頭,陸歸舟不願開口,我來開口。薄雲岫沒了,凰蠱呢?”
沈木兮幽幽的盯著他,半晌沒有開口。
“我知道,你覺得我不近人情,薄雲岫走了,而我沒有關心你,反而追問凰蠱的下落。欲取凰蠱,必得開膛破肚,剜出薄雲岫的心。”千麵輕歎,“可你知道嗎?趙漣漪已經讓人找到了荒域之墓,那裡的東西一旦放出來,可真的不得了!”
“荒域之墓,是什麼東西?”沈木兮沒聽過。
“是護族的發源地。”陸歸舟解釋,“據說裡麵葬著護族的第一任族長,也是護族所供奉的神靈。”
沈木兮皺眉,“趙漣漪?她已經斷腕,而且她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複活韓天命嗎?怎麼忽然間又跑去找什麼荒域之墓?”
“因為韓天命的屍身,受到了重創,她必須用更陰毒的法子,去讓韓天命重新活過來。”千麵起身,“你興許會說,人都死了,為什麼還能活過來?那我告訴你,護族的先祖不止鳳凰蠱一種秘術,還有其他的法子,能留住人的精魄不散,也就是我們說的,一口氣咽不下去!”
隻要這一口氣還在%e8%83%b8腔裡堵著,護住屍身不腐,等到時機成熟,就能真的死而複生。當然,到時候活過來的是人,還是其他的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機緣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沈木兮咬著後槽牙,“那是你們的事,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個失去了丈夫的婦道人家,因為你們這些莫名其妙的恩怨,讓我家不成家,夫妻難以團圓,現在你們還有臉與我談什麼蒼生,談什麼天下?”
她喘口氣,麵色難看到了極點,“我已經失去了最愛的丈夫,讓自己的孩子失去了父親。我的天都塌了,還管你們作甚!月歸,送客!”
“是!”月歸上前。
“兮兒!”陸歸舟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此番我急急忙忙趕回總舵,其實是因為突發事件。步棠她……背叛了十殿閻羅,投靠了趙漣漪。”
眸,駭然揚起,沈木兮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你說什麼?”
“父親已經下達了閻羅令,她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陸歸舟麵色沉沉,“我知道你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可我又何嘗不是呢?如果不是事出緊急,我不會離開東都城,更不會讓你遇到這般險境。兮兒,步棠暗傷了我父親,不過,她也沒落得好處,眼下應該是躲起來療傷去了!”
沈木兮疾步上前,“你們把小棠怎樣了?她傷著何處?”
“傷著何處倒是不知,滿地是血……應該傷得不輕!”千麵道,“這丫頭脾氣倔,可我沒想到,心思竟然也這麼沉,藏了這麼多年,真是深藏不露。”
“你們都相信她背叛了十殿閻羅?為什麼背叛?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忽然翻臉?”沈木兮不相信,步棠三番四次的救她,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步棠,投靠了趙漣漪。
陸歸舟定定的望她,眸中帶著酸澀,“兮兒,你信我,步棠她真的變了!她現在是趙漣漪的人,你若是遇見她定要小心,切莫再靠近,免得傷及自身。她現在見人就殺,已然全無人性!”
沈木兮背過身去,麵色鐵青,“月歸,送客!”
也不知道,小棠現在是生是死?
薄雲岫說過:閻羅令,是要命的東西!
“兩位,請!”月歸冷然。
第157章 步棠快不行了
已然下了逐客令,陸歸舟和千麵自然是沒臉麵繼續留著,隻得歎著氣往外走。
“師父!”沈木兮忽然開口。
千麵轉身,麵色微帶喜色,“丫頭,你是想起了什麼?”
“師父,郅兒的生辰快到了。”沈木兮斂眸,“您什麼時候有空來吃頓便飯,我給你們做!”
千麵愣了愣,旋即點頭笑道,“好!”
目送二人離去的背影,沈木兮的麵色越漸晦暗。
“主子,您為何突然提及小公子的生辰,公子的生辰不是……”阿落不是太明白,轉而忽然瞪大眼睛,“主子,您的意思是,這兩人……”
“陸大哥和師父都出事了!”沈木兮扶著門框,“這些人當初並不知道,王爺出事的時候,陸大哥已經來過,而且師父對於鳳凰蠱之事,不會這般咄咄逼人。”
師父連鑰匙都給了她,又怎麼會問她要什麼凰蠱呢?
何況當初為了凰蠱,她可是親自去求過師父的,是以對於凰蠱之事,師父知道她的選擇。
阿落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這些人跟陸公子不是一路的。而主子的師父,連小公子的生辰都鬨不清楚,可見是冒牌的!但是他們這般,是為了什麼?”
“知道王妃,吃軟不吃硬。”月歸從外頭進來,“卑職也算是瞧出來了,眼下這位陸公子,功力全然不似真正的那位。腳下雖然沉穩,著實是個練家子,但功夫不到家。那位千麵郎君,亦是如此!”
千麵的輕功是一等一的好,旁人許是瞧不出來,但月歸是練家子,自然能瞧出端倪。
沈木兮咬著後槽牙,“這些人到底想乾什麼?”
薄雲岫不知去向,而陸歸舟和師父也出了事,眼下……到底是什麼局麵?
“我總覺得,有人在後麵操縱了一切。”瞧著風吹動回廊裡的宮燈左右搖晃,沈木兮的心裡,愈發亂了,“有人千方百計的想要凰蠱。”
“就算得到了又如何?”月歸不解,“那東西不是很邪嗎?當初王爺尚且無法控製,何況是旁人。”
阿落心驚膽戰,“阿落卻覺得,若是拿到了凰蠱,下一個……就該輪到主子了吧!”
月歸駭然,啞然失語。
鳳蠱就在沈木兮身上,怕是長生門和十殿閻羅的人,都知道了吧?
誠然如阿落所言,一旦拿到了凰蠱,下一個要被剜心的,就該是沈木兮了。鳳蠱和凰蠱,鳳不離凰,凰不離鳳,終究是要融在一處才算完整。
“絕對不能讓他們拿到凰蠱!”月歸咬牙切齒,可如今王爺的屍身……
該如何是好呢?
沈木兮沒說話,隻是坐在回廊裡靜靜的想著連日來發生的事情。
從薄雲岫出事以後,陸歸舟來了一趟,此後……身邊一心要保護她的人,似乎就開始一個個消失了,薄雲岫消失了,陸歸舟消失了,連師父亦是如此。
那接下來,會輪到誰呢?
“眼下,卑職已經讓人悄悄的跟上他們,若有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稟報王妃!”月歸俯首。
沈木兮點點頭,“你去找人,暗地裡查一查小棠的下落,他們說的半真半假,我卻是真的不相信小棠會背叛十殿閻羅。至少,她不會背叛陸大哥,若然真的有所異動,應該是小棠發現了什麼,隻不過……”
阿落點頭,“阿落也不相信,小棠會是趙漣漪的人。”
“據他們所言,小棠應該傷得不輕。”沈木兮負手而立,“沒要到凰蠱,也沒打聽到小棠的消息,他們回去之後恐怕沒法交代!”
“至少咱們可以確定一件事,王爺的屍身,不在他們的手裡。”月歸說。
沈木兮點頭。
阿落卻是心慌得厲害,“那也說明,有好幾股勢力,都想要凰蠱,以及……主子的命!”
四下萬籟俱寂,誰都沒有再說話。
夜深人靜。
有暗影掠過牆頭,悶聲跌入。
血淋淋的手,推開了窗戶,暗影快速竄入了房中。
屋子裡,傳出阿娜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你、你是何人?”
“幫、幫我……”步棠腿一軟,手中劍咣當落下。¤思¤兔¤網¤
“安格!”阿娜驚呼。
婢女快速從外頭進來,乍見此情此景,險些驚叫,卻見阿娜忙衝過來捂住她的嘴,“彆喊!”
“公主?”安格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合上房門,“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離王府。”阿娜皺眉,“跑離王府來求救?”
眼下這離王府空置,她住不慣館驛,便還是住在了主院,隻等著皇帝給她挑個好駙馬。這些日子,她瞧了不少王公子弟,一個都沒看上,想著是不是等兄長商議完了協議,隨兄長回瀛國便罷!
“公主,刺客!”安格默默拿起了一旁的花瓶,“要不,補一下?”
“傻不傻?”阿娜蹲下`身子,手中端著燭台,細細查看倒伏在地的步棠,“離王就算不在了離王府周遭也是有侍衛,或者暗衛守著,你覺得她是怎麼進來的?她敢來離王府求救,就說明在她的心中,離王府是最安全的。”
主仆二人將步棠抬起,放在了床榻上。
安格“咦”了一聲,“公主,她傷得不輕,好多血!”
“廢話!”阿娜皺眉,“去拿藥箱來,先幫她包紮一下,然後你去一趟問柳山莊,讓沈木兮來一趟,我明兒還得入宮呢!”
安格應了一聲,“公主是要去南苑閣嗎?”
“呸!”阿娜輕嗤。
一想起前兩日的事兒,這會還窩著火。
不過,經過安格這麼一提,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找那個死書生算算賬的。
“公主!”安格手在抖,“我、我不行,我、我不敢……”
“什麼?”阿娜正坐在桌邊喝水,聽得這話,當即轉回床沿,差點沒把手中的杯盞給丟出去,“我的天哪,用他們的話來說,這是造了什麼孽?”
在步棠身上,幾乎可以用傷痕累累來形容。
真的是遍體鱗傷!
小到劃痕,大到砍傷,尤其是胳膊處的傷,幾乎是皮開肉綻,深可見骨,雖然被臨時用布條包紮止血,可傷口已有紅腫化膿之態,定然不是剛剛受的傷。
“我也沒見過這麼狠的傷……”阿娜有些心慌,“安格,你馬上去問柳山莊,可彆讓她死在我這裡,否則我說不清楚啊!”
離王府的暗衛一定是看到了這女子進入,說不定已經去通知沈木兮了,若是自己無動於衷,隻怕到時候還要落個殺人的罪名。
這終究不是她的瀛國。
“趕緊去!”阿娜推了安格一把。
“嗯!”安格撒腿就往外跑。
阿娜頭一回知道,人是可以靠著一口氣撐下去的,她不太會包紮傷口,隻能胡亂的撒上金瘡藥。可饒是如此,步棠亦是沒有動彈,身子漸漸冷了下去,好似真的快不行了。
好在今夜沈木兮仍是沒有安睡,安安靜靜的伏在案上,等薄雲岫過來。
聽得暗衛來報,月歸不由的愣了半晌。
“王妃!”月歸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