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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80 字 6個月前

,黍離壓著腳步聲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站著,心頭砰砰亂跳,看見了不該看的,這可如何是好?待王爺恢複過來,會不會殺人滅口?

默默的摸了摸自個的脖子,黍離下意識的喉間滾動。

早知道,就不該進去。

如今倒好……

腦子裡是沈大夫騎著王爺,王爺的衣襟半敞著,進去的時候,沈大夫似乎還低了頭在做什麼,將麵頰……貼在王爺的%e8%83%b8`前,這場景……不知道,王爺為什麼會叫得這麼痛苦?

為什麼?

這問題隻有薄雲岫自己能回答,沈木兮翻個身,如釋重負的鬆口氣,“疼了沒有?”

薄雲岫委屈的應聲,“疼!”

“如此,便原諒你了!”她躺在他身邊,“薄雲岫,說說吧,我想知道!”

“你還是我的薄夫人嗎?”他問。

她翻個身,玩味般戳他的鼻尖,一下又一下,力道不重,但是惹得他格外不舒服,最後隻得捏著她不安分的手指。

“你會讓彆的女人,這樣碰你嗎?”她問。

薄雲岫鄭重其事的搖頭,隻有薄夫人有這樣的待遇。

力氣恢複了些許,薄雲岫為她掖好被子,兩個人縮在一個被窩裡,難得他不瘋,她不狂,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說會話。

“太後給的,用來挾製我,以免我覬覦皇位,自立為君。”薄雲岫望著她,唇角微微揚起,“作為交換條件,換你爹一命,以死囚替代。”

沈木兮赫然瞪大眼睛,伸手撫上他的心口位置,方才她狠狠咬了一口,真的沒有留情,“是因為我爹?你為何不說?”

“你都猜到了,讓我說什麼?”他以掌心,覆上她的手背,“薄夫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發作的樣子,太醜!太狼狽!那樣的我,你還喜歡得起來嗎?”

她噗嗤笑了,抬眸卻紅了眼眶,“我就這麼膚淺,隻看重你這副臭皮囊?”

“你敢說你當年坐在牆頭,不是看中我這副皮囊?”他問。

沈木兮,“……”

不是說了嗎?

年少輕狂!

少不更事!

年輕時候的蠢笨,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多傷人自尊!

“薄雲岫,那你喜歡當年的夏問曦,還是現在的沈木兮?”她問。

薄雲岫,“……”

不好回答。

答錯,會被打死!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異常?”薄雲岫冷不丁環住她的腰,快速將他往自己懷裡帶,“靠得近些,我身上沒力氣,你隔得太遠……說話費勁!”

沈木兮皺眉,那拽她的力道是哪兒來的?

“當日在湖裡村的時候,我原以為你是中了蛇毒,然後裝嚴重,後來你解了蛇毒,我便沒往心裡去,如今回想起來,是我疏忽了!”沈木兮瞧著近在咫尺的人,眉心微微皺起,“那時候我為你把脈,應該弄清楚的!”

薄雲岫點點頭,“原來如此。”

“回到東都城的時候,你也有過入宮不歸之時,彼時我以為你是公務繁忙,現在想想,都是破綻!”沈木兮輕歎,“其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太後能允準你執掌大權,讓皇上做個逍遙帝王,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不會動旁的心思。”

“起初,你提及了我爹,我以為是我爹的緣故,後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可能半點動靜都沒有,任由我爹落在太後的手裡。尤其是後來找到了我,依著你的尿性,應該不擇手段才是!”沈木兮皺眉,“拿我爹威脅我,與拿住郅兒,有異曲同工之效!”

尿性??

薄雲岫不悅,印堂微微發黑。

“聯想到貓窟的那一次,我尚且迷失其中,你竟然闖了進來,後來又破了魏若雲的陣,我便忽然想明白了,除非你身上具備某些,尋常人沒有的東西,比如……像我這樣。”沈木兮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如此,你亦如此。”

“是不是從湖裡村回來之後,你就變得不一樣了?”她問。

薄雲岫點頭,誠然如此。

她的掌心貼在他%e8%83%b8`前的齒痕處,“我知道為什麼!”

“你知道?”薄雲岫皺眉。

“我以為你中了蛇毒,所以用自己的血喂給你,也許正是因此,所以激起了凰蠱的共鳴。鳳凰蠱,鳳凰蠱,原就是一處啊!凰不離鳳,鳳不離凰!”她斂眸,“我是真的、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

如此,薄雲岫才明白,為何從湖裡村回來之後,太後給的藥就不怎麼管用了。他喝過她的血,喚醒了體內的凰蠱,於是這些東西便再也按捺不住。

“是醒了!”薄雲岫低語,“不過……不用費事了,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找過大夫,哪怕是遊醫,沒有一人能探出我體內的異常,你是第一個。”

沈木兮定定的看他,“能不能求太後,放我們一條生路?”

薄雲岫含笑擁著她,“你覺得呢?”

天下未安,皇帝不思朝政,太後會舍得放開這枚棋子嗎?

何況當初他這條命,是用老四的命換來的,老四終歸是太後養大的。

薄雲岫自認為已經還清了債,可在太後那裡,這一關始終過不去。

“我們去求她吧!”沈木兮將臉埋在他懷裡。

薄雲岫不吭聲。

“那,要不我去問問陸大哥!”沈木兮道。

“我們去求太後!”

“……”

外頭大雨不歇,室內融融如春。

直到天亮之前,大雨轉為綿綿細雨,到處濕噠噠的,空氣卻是格外清新。

黍離在門外張望了半晌,始終沒敢進去,萬一再闖進去,看到不該看的,怕是連眼珠子都得摳出來。

“進來!”薄雲岫一聲喊。

黍離如獲開釋,屁顛顛的進門行禮,“王爺!”

心下一怔,好嘛,又瞧見了不該瞧的。

沈木兮坐在床沿,薄雲岫正蹲在地上與她穿鞋襪,饒是見著黍離進來,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仔細的捋直她的襪管,免得硌著她。

“說!”薄雲岫慢悠悠的起身,這才豎起離王殿下該有的威嚴。

“昨兒夜裡,太後娘娘去了一趟天牢。”黍離躬身。

這原就是預料的事情,是以薄雲岫並不覺得意外,太後那人自詡情義,彼時待魏仙兒尚且如此,對待前朝舊臣家的自然更得儘心儘力。

魏仙兒做了多少事,太後庇護縱容,算得上是同謀。

“去看魏若雲?”沈木兮抿唇,“也許這是個機會!”

薄雲岫沒吭聲。

沈木兮坐在床沿晃著腿,“薄雲岫,你說是不是?薄雲岫?薄雲岫……薄雲岫?薄雲岫?薄雲岫……”

“是!”薄雲岫喘口氣,“是機會!”

沈木兮起身,黍離卻是捏了把冷汗。

看樣子,離王府要變天了。

“吃過飯,就去找太後吧!趁熱打鐵,我要把該問的都問清楚!”沈木兮深吸一口氣。

黍離忙道,“怕是不能,公主那頭……鬨了!”

“鬨什麼?”薄雲岫皺眉,不是有關毓青治她嗎?關毓青那丫頭鬼主意多,又是個赤腳不怕穿鞋的角色,按理說可以搞定!

不是都鬨上鬼了嗎?

怎麼,鬨得還不夠?

“公主說,離王府有賊,鬨著要搜查全府!”黍離抿唇,“王爺,這鬨下去,得鬨成什麼樣?逢著下雨,使團暫時駐紮在城外行宮,待雨過天晴再入東都城,可……可若是瀛國的太子殿下得知此事,咱們怕是說不清楚!”

離王府鬨賊,驚著阿娜公主,那還了得?

“你先回府處理!”沈木兮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你調撥一小隊侍衛給我,我領著月歸去長福宮!”

“這令牌……”薄雲岫皺眉,怎麼還有?皇帝這是給了她幾塊?難怪昨夜她能連夜闖宮,卻原來有令牌在身。

“不是皇上給的,是當初小棠送我的!”沈木兮快速收好,免得又被他沒收,“小棠送我了,便是我的!”│思│兔│在│線│閱│讀│

薄雲岫想了想,不是皇帝送的,倒也無妨!

“留著防身!”薄雲岫瞧著外頭的小雨,眸色略顯沉冷,“你確定要自己麵對太後嗎?”

有些東西,他猜到了些許,她卻未必……

該放任她去揭開真相,還是……恰當的阻攔,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他回眸看她,稍稍猶豫,“你真的要獨自麵對太後,去解凰蠱之禍?”

“你去處理瀛國使團和公主之事,我們兵分兩路,有月歸在,我一定能安然無恙的出宮。”沈木兮衝著他笑,“想為你做點事,可以嗎?”

她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他疼得蜷成一團的模樣。

他疼,她的心更疼。

恨不能以身相代,卻又束手無策。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逞強,若是覺得難過……不要躲起來!”她當過縮頭烏龜,他怕極了她會再跑一次,“我一直都在,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再躲!”

沈木兮定定的望著他,隱約覺得他擔心得有些怪異。

怕她躲起來?

當年出了那麼多的誤會,她才會想做縮頭烏龜,但是現在壓根沒什麼事,她為什麼要躲起來?

“薄雲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問。

他隻是伸手摸著她的腦袋,“我會儘快趕回來,相思殿的侍衛,由你全部帶走。他們都是我的親隨,隻聽我一人吩咐,你隻管大搖大擺的去長福宮,她若敢再動你,我便拆了長福宮!”

“好!”沈木兮衝他笑,“我便抖著離王府的威風,讓她說出凰蠱的解開之法。”

“不許有任何交易,還有……”他彎腰親了親她的眉眼,“不要擅自決定,不要自以為是,可能你想的跟我想的不一樣,我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聽明白了嗎?薄夫人!”

“是!”她揚唇。

目送薄雲岫離開,沈木兮靜靜的站在簷下許久。

“沈大夫?”月歸輕喚,“您怎麼了?”

沈木兮回過神,“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是不是……凶了點?”

月歸仲怔,“沈大夫,您不凶,很好!”

“是嗎?”她苦笑。

今兒的長福宮,格外的安靜。

沈木兮手持帝王令,誰敢攔著?

墨玉站在門口,“沈大夫,您這是……”

“我想見太後。”沈木兮躬身,“請姑姑通融。”

“為什麼?”墨玉問。

沈木兮想了想,伏在墨玉耳畔低語。

聞言,墨玉麵色驟變,忙不迭轉回彙報。

不多時,月歸便陪著沈木兮進了太後寢殿。

太後氣色不好,靠坐在床柱處,未曾挽髻,瞧著格外憔悴。見著沈木兮進來,太後未有開腔,隻是掩著唇低低的咳嗽著,仿佛一夕之間病得不輕。

“太後娘娘昨夜受了風寒,這會身上還有些熱,沈大夫,您有話就快說,莫要誤了太後娘娘歇息!”墨玉叮囑。

沈木兮點點頭,朝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