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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43 字 6個月前

你們是朝廷將來的後勁所在,一個都傷不得!”李長玄拍著兩兄弟的肩膀,“回去的路上要小心,饒是有什麼暗衛,也不可掉以輕心,彆把自己的命輕易交到彆人手裡,終究要捏在自己的手裡,才能放心。”

沈郅行禮,“謝少傅,沈郅明白!”因為宮裡出事,所以提前散學之事,著實出乎所有人意外。

李長玄也覺得,提前散學,免得有些人趁勢作亂,是極好的應對策略。

可他終是忽略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宮道上,到處都是奔跑的侍衛,要麼就是急匆匆的宮女和太監。

薄鈺和沈郅走得格外小心,阿左阿右亦是仔細的護著,好不容易出了宮門,才算鬆了口氣。

“我就說嘛,哪有這麼多意外!”薄鈺推著沈郅上了馬車,阿左阿右已從暗衛轉為貼身保護,策馬跟在馬車左右,各自戒備。

見著沈郅不說話,薄鈺不解,“你還在擔心什麼?”

侍衛都調撥到了宮裡,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到了宮裡,若是宮外發生點什麼事,怕是一時半會的也無人注意吧?

沈郅一言不發,握緊手中裝著墨汁的盂。

“你能不能說說,你在想什麼?”薄鈺低低的開口,“做兄弟的,好歹分享一下,否則我如何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要做什麼?”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侍衛為何要包圍冰庫?”沈郅說。

薄鈺,“……”

答不上來。

想了想,薄鈺探出頭去問,“你們說,我爹為什麼要派兵包圍冰庫?”

“跟昨天的盒子有關?”沈郅仿佛想明白了些許。

薄雲岫是什麼人,沈郅如今是越發的明白,這人心思縝密,有勇有謀,隻是很多事不善於表達出來,悶在肚子裡罷了。

如非出了可疑之事,薄雲岫是絕對不會包圍冰庫,做此等滑稽可笑之事。

而現在唯一可疑的,應該是春秀姑姑昨晚無意間說漏的那句話,提及有人送入醫館的詭異盒子。

想明白了這一層,沈郅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拽著薄鈺重新坐好,“你莫要輕舉妄動,隻怕少傅說的事兒,要成真了!”

薄鈺笑了笑,“你未免太杞人憂……”

外頭砰的一聲響,薄鈺麵色驟變,“該不會是……”

“郅兒?鈺兒?”是沈木兮的聲音。

“嚇死我了!”薄鈺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差點以為又跟上次一樣。”

“娘!”沈郅下了馬車。

堤壩還是原來的那條堤壩,不過現在薄雲岫與諸大臣商議,覺得堤壩關係著護城河周遭百姓的安全,理該重視起來。從起點到終點位置,沿途以等距離設崗駐紮一小隊軍士,建簡易竹棚,十二個時辰輪換站崗,若有異常,發信號示警。

“你們沒事就好!”沈木兮如釋重負,撐著傘遮住兩個孩子,“還好我趕得及!”

“今兒宮裡有些亂,少傅便早早的散了學,讓咱們趕緊回家。”薄鈺捏著手中的盂,“少傅說,我們可能會有危險,特意給了我們這個!”

沈木兮仲怔,李長玄怎麼知道?

“那就拿著!”沈木兮道,“回家再放下。”

沈郅點頭。

見著沈郅沒有放手,薄鈺自然也不放,緊跟著沈郅回到了馬車裡坐著,沈木兮一道同乘。

外頭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車內倒也安靜。

然則漸漸的,車子好似不動了。

外頭的聲音,似乎也全部消失不見,連雨聲都聽不到了。

“怎麼回事?”薄鈺低低的問,心裡有些緊張,“外麵怎麼沒聲音了?馬車也不動了?阿左阿右為什麼不說話呢?”

“噓!”沈木兮示意薄鈺彆吭聲,從袖中取出了三塊帕子,“上麵沾了藥,你們戴臉上,不許扯下來,明白嗎?”

沈郅和薄鈺動作迅速,趕緊戴在了臉上,雖然……他們並不知為什麼要這麼做。

“抱緊你們的東西!”沈木兮吩咐。

兩孩子趕緊抱緊李長玄給的盂,緊緊的挨在一起。

外頭雖然安靜,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聲音的,至少沈木兮聽到了些許腳步聲,還有血腥之氣。這不禁讓她想起了當日在貓窟裡的情景,特定的環境,特定的聲音,在某個詭異圖紋的催動之下,施以無色無味的氣,讓所有人陷在自己的夢境裡難以自拔。

誰都感知不到身邊之人的存在,因為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牛毛針在手,沈木兮麵上蒙著帕子,像極了護犢的老母雞,恨不能張開翅膀,啄死那些心懷不軌的東西!

“薄鈺?薄鈺!”沈郅驚呼。

薄鈺有些昏昏欲睡,“我好像……好像睜不開眼睛了!”

車門被人快速打開,說時遲那時快,沈木兮對著剛探進門來的手,就是一針下去。她是大夫,施針原是為了救人,可現在呢?

牛毛針會以最快的速度,借著身體內血液的流速,可能會刺穿血管,也可能會紮進心脈。

手,快速縮了回去,車內暫時恢複了平靜。

沈郅拍了拍薄鈺,薄鈺當即坐起身來,眨著眼睛環顧四周。

成功了嗎?

“沈大夫!”外頭一聲低笑,聽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沈木兮皺眉,示意兩個孩子彆吭聲,趕緊躲起來。

於是乎,一個鑽在桌子底下,一個鑽軟榻底下,麵對麵側躺著。

“穆中州留下的牛毛針果然厲害。”

沈木兮猛地瞪大眼睛,捏緊了手中的牛毛針,這東西易入不易出,紮入身子也不易察覺,要想取出更是難上加難,是以她素來用得格外小心。

“你是什麼人?”沈木兮冷問。

“你出來瞧瞧,不就知道了?”

出來是不可能出來的,兩個孩子都在馬車裡,讓她現在出去,當她有多蠢?不過拖住他們倒是真的,掐著算,應該快來了。

“你們利用那個盒子,讓我發現了冰塊的秘密,所以誤導離王,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宮的冰庫之中。”沈木兮冷笑,“我說的可是事實?”

“是又如何?”

“我再問你們,你們這是聲東擊西,到底想抓誰?我們母子?還是我兒子?”沈木兮又問。

“都要!”

好吧,回答得倒也乾脆。

沈木兮深吸一口氣,“你們用的是貓窟裡的法子,那個圖紋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圖紋?那是護族的標誌,蠢貨!”

護族?

“你也是護族之人?”沈木兮皺眉,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心口位置,“我同護族有什麼關係?”

“你是在套我的口風?沈木兮,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音落刹那,車門駭然打開。

沈木兮瞬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帶出車外,身子狠狠摔在了堤邊草地上,饒是如此,亦是摔得腑臟震顫,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然則下一刻,她駭然瞪大眼睛,“是你?”

“認出來了?”

這張臉,不就是當初的胭脂樓……鴇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你!”沈木兮環顧四周,四周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這不是夢境,絕對不是夢境,他們應該動了什麼手腳,“怎麼回事?”

“你不是問標誌嗎?當重生之眼睜開,幽冥之花遍地,長生的秘密就會徹底浮現。”魏若雲冷笑,“不過,你不會明白的!那是護族的標誌,但也是極為可怕的陣法,唯有護族之人,以本門的內功心法催動!你現在覺得,自己是否還有資格,與長生門爭鬥?”

沈木兮站起身來,“陣法又如何?當年護族會滅,全因你們這些人野心勃勃所致。如今苦苦糾纏,到底想乾什麼?鑰匙已經被搶走,你們還想怎樣?”

“鑰匙是被搶走了,但你們也得死,知道秘密的人,就該消失!”魏若雲抬手。

“等等!”沈木兮斂眸,“就算要我死,也得讓我知道,你是什麼人?”

魏若雲冷著臉,“魏仙兒是因你所傷,如今我不隻是為了長生門而殺人滅口,更重要的是,我得為仙兒出這口惡氣。不管你是沈木兮,還是夏問曦,此番必須死!”

“是嗎?”沈木兮搖搖頭,“我倒不這麼認為!”

魏若雲咬著後槽牙,“那就看你的命,夠不夠硬!”

忽然間一聲冷喝從天而降,“這句話送還給你!”

電閃火石間,強大的掌風劈頭蓋臉的襲來,魏若雲駭然心驚,生生迎上這一掌。高手對決,拚的是內家,刹那間鮮血噴薄,魏若雲不敢置信的望著拂袖落定的薄雲岫,“你、你怎麼可能闖進來?”

“當年朝廷能滅了護族,自然是掌握了護族的秘密。魏若雲,你真以為你這點伎倆,本王會識不破?誰會蠢到把兵調到犄角旮旯的冰庫附近?用你的蠢腦子,好好想一想吧!”薄雲岫喉間腥甜湧動,仍是大闊步走到沈木兮身邊,啞著嗓子問,“傷著沒有?”

“來得正好,問著不少有用的。”沈木兮衝他嫣然一笑,然則下一刻卻皺起眉頭,薄雲岫的臉色不太好,青中泛白。難道是因為方才的對撞,亦是受了內傷?

“那便最好!”薄雲岫點點頭,旋即冷睨魏若雲,周身殺氣騰然,“昔年魏家跑出你這麼個孽障,如今這筆賬可以算清楚了!你不是要為魏家報仇嗎?來!”

魏若雲咬牙切齒,“何止是魏家,還有護族那筆賬!”

“護族?”薄雲岫目光狠戾,“你是要為韓天命那個廢物,報仇嗎?”

“不許你侮辱他!”魏若雲騰空而起,掌風淩厲。

薄雲岫駐足原地未動,隻身擋在沈木兮身前。

魏若雲的掌風,掀了氣浪襲來,擊得薄雲岫衣袂翻飛,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掌心凝力,拂袖間輕飄飄的散去魏若雲的掌風,薄雲岫反手便是一掌,避開魏若雲的掌力,一內力擊穿了魏若雲的琵琶骨。

鮮血迸射,魏若雲重重落地,扭頭便是一口鮮血匍出唇。

周遭逐漸出現了人影,漸漸的……

阿落,月歸,阿左阿右,包括所有的侍衛,一一出現在沈木兮眼前。

“破陣了?”沈木兮愣住。

“她的功力已經不足以讓她維持這個陣法,自然是要破了。”薄雲岫牽著她的手,“嚇著沒有?”

沈木兮搖頭,“都在你預設的計劃之內,誰都沒傷著。不過,我原以為來的會是鐘瑤或者魏仙兒,沒想到竟是魏若雲,倒是有些意外。”

“意外收獲,也是收獲。”薄雲岫手一揮。

黍離領著人摁住了魏若雲,當即重鐐加身,將其拖走。

“沈木兮!”魏若雲滿嘴是血,琵琶骨處,鮮血直流,殷紅之色染滿周身,“你彆得意,到時候有你哭的。離王殿下,你說呢?”

薄雲岫沒吭聲。

“我原以為他們會用藥,或者蠱,可沒想到這護族竟然還有陣,這到底是什麼部族,這般可怕?”沈木兮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