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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68 字 6個月前

著實不怎麼樣,關毓青不喜歡倒騰虛的,更怕麻煩,隻要屋子不漏雨就成!

住了這麼多年的地方,無論怎樣都是慣的。

“哼!”阿娜趾高氣揚的走過去。

念秋扶著關毓青起身,“小姐,她好囂張,比當初的魏氏還要厲害。”

“你懂什麼,不怕真小人,就怕偽君子。越是喜歡張揚的,越不打緊,他們的喜怒哀樂都擱在臉上,咱壓根就不必費太多心!”關毓青從念秋的兜裡抓了一把瓜子,嗑著瓜子往院內走。

念秋在後頭跟著,“管家說,她去沈大夫那裡鬨騰,當著沈大夫的麵說要當、當什麼離王妃!好囂張來著!”

關毓青笑嘻嘻的啐一口瓜子皮,“晚上送她一份大禮!”

主仆兩個嘿嘿的笑著,自打大家搬去了問柳山莊,留下她們主仆在離王府,簡直快無聊死了,如今難得有了熱鬨,可不得好好表現表現!

薄雲岫一直到了夜深才回來,沒想到某人趴在桌案上小憩。

麵色陡沉,薄雲岫在門外褪了鞋襪,示意黍離莫要靠近,顧自壓著聲音,躡手躡腳的進門,輕輕的抱起了熟睡的薄夫人,極是穩當的朝著床榻走去。

沈木兮閉著眼睛,胳膊輕輕搭在他的肩頭,“薄雲岫,就算你沒有腳步聲,我也知道是你,我聞到味兒了!”

“狗鼻子!”他笑了笑,終是大闊步走到床前,將她輕輕放下,“這些日子會特彆忙,你莫要等我!”

“黍離派人說過了,但我有事要同你商量,所以等著你!”沈木兮坐在他的膝上,闔眼靠在他懷裡,瞧著好似說夢話一般。

薄雲岫扯了被褥一角,遮住她小腹。前陣子聽太醫說,女人容易落下月子病,他當年不在她身邊,也不知她是如果做的月子,是以現下不敢掉以輕心。

入秋了,該仔細著她的身子。

“白日裡的事,月歸應該同你說過了吧?”她帶著倦意。

薄雲岫低頭,%e5%90%bb過她的眉眼,“我知道,宮裡已經加強戒備。”

“但我總覺得這事太巧合。”她被他弄得癢癢的,無奈的睜開眼,推開他不安分的臉,迫使他彆開頭,“宮裡的冰庫能藏人嗎?”

“能!”薄雲岫含笑,由她擺弄,隻在她鬆懈時快速回頭,於她掌心輕啄了一下。

驚得沈木兮當即縮了手,“我說正事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薄雲岫抱緊了她,轉而伏在她耳畔低語一陣。

仿佛是被嚇得清醒,沈木兮猛地坐起身來,“你、你所言是真?”

“要不打個賭?”薄雲岫盯著她,似笑非笑的勾唇,眼底滿是蠱惑,“若是如我所言,你且……主動一次。”

她麵色微沉。

薄雲岫愈發湊近,“若是猜錯了,我主動!”

沈木兮狠狠瞪他一眼,不要臉!

“薄夫人想不想參與?”薄雲岫聲音沙啞,指尖輕輕捋著她的鬢發,撥至耳後,“僅此一次,機會難得!你也想看到他平安喜樂吧?”

“薄雲岫,你這是威脅!”她咬著後槽牙。

薄雲岫皺眉,“夫人此言差矣,這怎麼算是威脅?最多是趣味。真正的威脅,不是靠嘴,而是靠……實戰經驗!”

沈木兮轉身就跑,薄雲岫,你混蛋!

第138章 你高興就好

夜深人靜,最是好眠。

離王府內卻傳出淒厲的慘叫,貌似是阿娜公主的婢女,看到了什麼東西飄過去,俄而又是飄了回來,在院子裡大呼小叫的。

府內卻是安靜得很。

這是離王府,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以多管閒事的。何況離王府內有明文規定,不許奴才多嘴饒舌,早前魏氏執掌離王府的時候,亦是未敢違背離王定下的這條規矩。

“什麼人?”阿娜憤然衝出房間,衣衫都還披在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婢女嚇得瑟瑟發抖,說是有什麼東西飄過去了,但是沒看清楚是什麼。

想起白日裡,那主仆說的話,阿娜驟覺汗毛直立,快速合上房門,哪敢再多說什麼?似乎關了門,便能萬事大吉,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窗台下,關毓青和念秋捂著嘴偷笑,繼而貓著腰悄悄的離開。

不多時,屋內瞬時炸了雷一般,“老鼠!啊,老鼠!老鼠……救命啊……”

嗯,一窩老鼠,夠折騰。

…………

翌日一早,薄雲岫精神抖擻的走出房間,吩咐底下人莫要擾了薄夫人休息。

屋內,沈木兮翻個身繼續睡,免得瘸著腿出去,惹人笑話。

阿落和月歸就在院子裡守著,沈木兮翻了幾個身,終是睡不著,待身子稍稍活絡,便也跟著起身。落了地,腿肚子有些顫,沈木兮扶著床柱站了一會,這才稍稍好轉。

“主子!”阿落聽得動靜,趕緊端著水進門,“您洗把臉,兩位小公子業已進宮,您可以慢點,一會再去醫館不遲。”

“麵上這麼高興,有什麼喜事?”沈木兮問。

阿落端茶,“主子怕是不曉得,昨夜離王府可熱鬨了,老鼠探親!”

漱口,洗臉,沈木兮暫時沒想明白,“什麼?”

老鼠?

探親?

“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給那驕傲的公主殿下鬨了一場老鼠盛宴,這會公主正在主院裡哭鬨不休,非要見咱家王爺!”阿落出門,吩咐底下人把早飯送進來。

好心人?

沈木兮低頭一笑,這還用得著想?除了滑得像泥鰍一般的關毓青,還能有誰?然則,不指名道姓是對的,免得一不小心傳到了阿娜公主的耳朵裡,惹出什麼是非來。

如此想想,昨兒薄雲岫著實半句都沒反駁,甚至於很乾脆的就把人丟進了離王府的主院。主院那兒此前住的是魏仙兒,如今把公主擱那兒,王府裡的人會怎麼想?饒是主院出事,也沒人敢管。

魏仙兒的下場就擺在眼前,試問,誰敢?

何況……

離王府現在主事的是關毓青,這丫頭瞧著閒事不管,可若是管起事來,那叫一個認真,最是瞧不上那些口出狂言的妄徒。

“所以說,能走到今日,不全是靠臉。”沈木兮輕歎。

都算計著呢!

“主子?”阿落輕喚,“您說什麼?”

“哦,沒什麼!”沈木兮抿唇一笑。

明兒就是瀛國使團入城的日子,沈木兮今兒得去醫館裡吩咐一聲,另外……宮裡定是要行動,她若是去晚了便不大好。

街頭巡邏的軍士人數,業已翻了一番。

今兒外頭下著毛毛細雨,掌櫃抖了抖傘麵的雨,將傘靠在了門邊上,“沈大夫!宮裡頭鬨起來了。”

“鬨什麼?”阿落忙問。

掌櫃喝口水,“我也是剛從街頭李掌櫃那聽來的,他此番是負責給宮裡挑送藥材,說是王爺調撥了大批的軍士,包圍了皇宮,貌似是抓什麼逆黨。”

“逆黨?”春秀擦著手,趕緊湊過來,“宮裡嗎?”

“是!”掌櫃點頭,“我這心裡不太放得下,所以說一聲,這兩位小公子還在宮裡呢!”

沈木兮點頭,眸光微沉,“宮裡出了事,定是要接回來的。”

“我同你一塊去!”春秀不放心,趕緊扯了圍裙,揣上祖傳的刀,整裝待發。

“走吧!都警著心。”沈木兮未有拒絕,春秀雖然不會武功,但若是遇見事兒,還是能派上用場的,上次還虧得春秀出力。

掌櫃擔慮,“小心點!”

這宮裡亂哄哄的,南苑閣自然也不例外。

李長玄側耳聽著牆外的動靜,負手立在院子裡,眉心微微蹙起,“好一陣了,還在響?”

“少傅,您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薄鈺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李長玄顧左右而言他。

沈郅負手而立,“太傅是聞出味兒來了吧?”

“嗯?”李長玄皺眉,“尊師重道,不懂嗎?”

“是少傅先賣關子的。”沈郅仰頭。

李長玄瞧了瞧兩個小的,轉而蹲下`身子,“若是一盞茶的時間內,離王府的人沒來接你們走,你們就來書房找我,聽明白了嗎?”

“為何?”薄鈺不解。

“小小年紀,問那麼多為何當飯吃嗎?讓你來,你便來!”李長玄拂袖而去。

薄鈺越發不明白,“他這賣的什麼關子?”

“一盞茶的時間,離王府的人?”沈郅眉心皺成了川字,腦子裡在飛快轉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而盯著薄鈺瞧了半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兩個都要在一起,誰都彆弄丟了。”

“你怎麼也神神秘秘的?”薄鈺不明白。

沈郅環顧四周,“且等著,少傅應該心裡有數了。”

薄鈺愣了愣,沒再多問。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沈郅和薄鈺一道推開了李長玄的房門。

“喲,沒來接!”李長玄正在提筆練字,“把門關上。”

薄鈺合上房門,和沈郅麵麵相覷,各自凝色。

“少傅!”兩人齊刷刷行禮。

“沒來接,就說明你兩要成仙!”李長玄收筆,“罷了,不同你們玩笑,待會一人去旁邊領一個小盂。”

薄鈺不解,“作甚?”

“裝點東西!”李長玄研墨,“知道墨魚是如何逃生的嗎?”

“你要讓我們裝墨汁?”沈郅反應極快。

李長玄輕歎,“可硯台還是離王殿下給的,當初他要讓你一介平民入南苑閣,原就不合祖宗規矩,是以同那幫老頑固爭論,嘴皮子都破了才得了這麼一個機會。臨了,送了我一硯好墨!”

見沈郅詫異,李長玄便曉得離王定是從未提過此事。

“不得不說,離王這人瞧著不言不語,實則心思縝密,知道若是送金銀珠寶,我這廂定是嚴詞拒絕。可這墨硯嘛……委實……讓人無法拒絕!”沒辦法,讀書人,就好這一口。

文房四寶,算得上是命根子。

沈郅沒吭聲,薄鈺眉心緊蹙,“少傅,您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李長玄將兩個盂裡,分彆裝上了墨汁和石灰粉,“你兩要一直在一起,才能確保安全,知道嗎?誰都不能缺了誰。另外,石灰粉這種東西呢,身為君子,理該不齒為之。可若是連命都沒了,入了黃土,誰會在乎你是不是君子。”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命最重要。

沈郅瞧著掌心裡的盂,“會有危險?”

“宮裡出了亂子,離王殿下這般謹慎之人,竟也沒派人來接,不是很奇怪嗎?”李長玄笑道,“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若是我多思,自然是最好不過,否則,你兩就緊著心,明白嗎?”

沈郅點頭,“明白!”

薄鈺卻是猶豫了,“不是說冰庫那頭出的亂子嗎?跟南苑閣相距甚遠,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少傅今兒早散學,也是擔心殃及咱們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