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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07 字 6個月前

“本王……”

“我們走吧!”沈木兮率先出門。

薄雲岫袖中的手,握得咯咯作響。

“王爺,您的薄夫人走了!”黍離提醒。

“本王沒瞎!”薄雲岫麵上凝著霜,眼裡夾著刀子,帶著人包圍了陸府,最後什麼都沒做,哪裡像是他薄雲岫的行事風格?

可若是做得過火,萬一沈木兮真的生氣了,到嘴的鴨子也得伸了爪子,拍死他。為了自己下半身的幸福,那些個抄家滅族或者下獄的事兒,想想也就罷了!

“公子?”知書攙著陸歸舟坐下,“我馬上去找大夫!”

陸歸舟擺擺手,“無妨,薄雲岫手下留情了,否則依著他的功力,能卸我整條胳膊。”

“公子為何不還手?”知書不解,“您若是還手,也不至於受傷。”

“我若還手,兮兒當如何看我?郅兒是她命根子,到底也是我自己下的手,傷了沈郅。”陸歸舟一聲歎,“打從薄雲岫領著人進門,我便曉得他是為了這事來的。挨了一掌,化乾戈為玉帛!”

知書撇撇嘴,“就為了讓沈大夫,不與您介懷,平白挨了一掌,便宜了離王爺!”

“離王說,薄夫人,本王之子。”陸歸舟苦笑,“兮兒終究是選了他。”

“孩子都那麼大了,不早就選了嗎?”知書抿唇,“我去拿藥,好歹擦一擦。”

知書剛走,陸歸舟便扳直了身子,冷聲厲喝,“還不滾出來!”

第134章 騙來一紙婚書

鐘瑤慢悠悠的從窗外翻進來,冷眼瞧著淡然自若的陸歸舟,“你對沈木兮還真是情深義重,薄雲岫都對你動了手,你竟沒有還手!真是愚不可及。”

“到底是誰更蠢?”陸歸舟負手而立,“鐘瑤,我都能感覺到你在外頭,你覺得薄雲岫沒感覺嗎?”

鐘瑤心神一震,沉默不語。

“他不想在這裡動手,免得傷及兮兒,唯有你這蠢貨還自以為是。”陸歸舟抬步往外走,“要麼滾蛋,要麼老老實實待著,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能活著離開東都。”

“你還真是安心,做朝廷的走狗。”鐘瑤冷笑。

陸歸舟並不打算理她,抬步往外走。

“我肚子裡的孩子,你該如何處置?”鐘瑤音色沉沉。

頓住腳步,陸歸舟繃直了身子。

知書取了藥回來,驟見此情此景,忍不住怒火中燒,“你這女人怎麼如此陰魂不散?此前坑害我家公子,險些害死沈大夫,如今還有臉來!”

“陸歸舟,這可是你陸家的孩子!”鐘瑤冷笑,“你我算是從小的緣分,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負點責任?”

陸歸舟深吸一口氣,“你怕是不知道,這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吧?”

鐘瑤心神一震,“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陸歸舟轉身,容色溫潤,“不過,我不會告訴你真相,永遠都不會。你隻管生下來,到時候且看看,孩子長得像誰?”

鐘瑤有些心慌,“你……你……”

“當日我是中了招,你又何嘗不是意識不清楚,不過我比你好點。”陸歸舟幽然吐出一口氣,“鐘瑤,剛愎自用的人,往往會輸得很慘。你師父輸了,你也不例外!”

“陸歸舟!”

輸贏這東西,原就沒有標準。

須臾,陸府鬨出了些許動靜,離王殿下走的時候,把陸府的側牆給拆了,這怦然巨響,驚得陸府雞飛狗跳,一個個心內惶惶。

“你作甚?”沈木兮皺眉,“這般稚氣未脫,還真要做那東都第一醋了?”

薄雲岫攬她入懷,“來都來了,豈能空手而歸。正好問柳山莊的後頭,我打算開塊地出來,前兩日瞧著那兩個小子在挖蚯蚓,倒騰著要釣魚。”

這廝話題轉得這麼快,還不是心內有鬼?

不過沈木兮並未拆穿,隻是淡淡然的應了聲,“池子裡有錦鯉,你再挖個池子作甚?”

“荷花池裡有淤泥,終歸是不太安全。”薄雲岫解釋,“另外起個池子,以後廚房裡要用的什麼魚,都往這兒養著,讓兩個小子折騰去。”

“倒也是!”沈木兮點點頭,瞧了一眼被風吹開的車窗簾子,“薄雲岫,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那日是陸大哥下的手?”

“能手下留情,不忍殺人的長生門門人,除了他……還真猜不著第二個!”薄雲岫愈發將她抱緊,“當著我的麵,不要提彆的男人,還有啊……不許給他看病。”

她翻個白眼,“規矩真多!”

“把脈是不是要抓手?”他問,“看傷還得扒了衣裳,上藥又得動手動腳的,你說……我能放心嗎?”

“小氣!”她輕嗤,“我是大夫!”

薄雲岫,“我有病!”沈木兮,“……”

真是,病得不輕!

沈木兮回醫館的時候,正巧館內來人問診,便坐在了堂內。

薄雲岫冷著臉上樓,黍離垂頭跟在後頭。

“王爺!”進了門,黍離躬身行禮,“著實是有人進去了,暗衛來報,瞧著身段像是女人!”

“鐘瑤?”薄雲岫落座,“已然敲山震虎,約莫很快就會被陸歸舟送走。待她走後,盯緊點,若是能順藤摸瓜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寧醒勿丟!”

“是!”黍離頷首。

陸歸舟所言不虛,他都能感覺到外頭有人,薄雲岫又豈會毫無知覺,左不過當時沈木兮在場,薄雲岫不想在陸府內大動乾戈,到時候惹得沈木兮左右為難。

男人之間的事情,不該把女人摻合進來。

拆牆隻是個借口罷了,敲山震虎,警告陸歸舟。陸歸舟是個聰明人,對薄夫人亦是看得很重,定能明白薄雲岫的意思。

夜裡的時候,兩個小的嘰嘰喳喳的纏著春秀,讓春秀講一講單挑寧侯府的經過。

春秀想了想,回頭望著阿落。

阿落輕咳兩聲,抱著水盆就往外走,“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我跟寧侯府的梁子是結大發了,這寧侯夫人打不過我,保不齊要出陰招,不過沒關係,我春秀什麼沒見過!”春秀拍著後腰的殺豬刀,“咱有這辟邪的東西,什麼都不怕!”

沈郅和薄雲岫齊齊股掌。

“快點睡,聽黍離說,王爺特彆叮囑過。明晚的燈會,會弄得比往年都隆重,想必會有很多好看的節目,你兩趕緊睡,免得明天晚上沒精神。”春秀起身。

沈郅皺眉,“比往年都隆重?”

“我爹從來不管這些。”薄鈺托腮,“他隻知道朝政,就知道批折子,處理公務,連陪我踏青的時間都沒有,此番能看中這燈會,必定有大招!”

沈郅斂眸,不語。

“彆這樣咯!”薄鈺笑了笑,“就當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聞言,沈郅噗嗤笑出聲來,“哪有人說自己父親是豬的,你爹是豬,你又是什麼?”

薄鈺戳著鼻尖,學著豬“奴奴”的叫了兩聲。

“早點睡,彆玩了!”春秀叮囑兩聲,緩步走出房間。

阿落在外頭笑著,“相處得極好。”

“所以當初沈大夫的決定是對的,孩子應該好好養,好好教。”春秀眉心微蹙,“我就是有些擔心,那個死女人到現在都沒動靜,你說她到底死哪裡去了?若是真的死了倒也罷了,就怕陰魂不散,好死不死的又回來作死,那才是真的要命!”

阿落點點頭,“我也是如此擔心,好在月歸一直跟著,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礙!”┆思┆兔┆網┆

“你不懂,那死女人心思太沉,不怕她明刀明槍,我的刀都能剁了她。我是擔心,她來陰的!”春秀坐在台階上,“沈大夫素來光明磊落,不屑動手腳,可魏仙兒不一樣,連兒子都能殺的人,這心得有多狠,手得有多毒!”

阿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個的胳膊,“你彆說了,說得我渾身汗毛直立的。沒瞧見王爺現在寸步不離嗎?我估摸著,王爺也是擔心的。聽說她跑出去,跟長生門有關。”

“那就更完犢子了!”春秀一拍大腿,愁得最近吃飯都減了半碗,“一個長生門,就是賊窩,再跑進去一個死女人,出來之後那就是狼……什麼奸來著?反正都是一身爛泥。自打這女人跑了,我這心裡就沒安生過,總覺得慌得厲害!”

“沈大夫倒是不怕,有王爺呢!”阿落抿唇,“我擔心的是兩位小公子。”

兩人齊齊回頭,瞧著緊閉的房門。

這才是沈大夫的軟肋。

翌日。

天還沒亮,東都城內就熱鬨起來了,各式各樣的花燈,都開始往外掛,街上滿是人。

小販們笑逐顏開,人越多,今夜的生意自然越好。

沈木兮站在醫館門前,瞧著街上的人潮湧動,不自覺的笑了笑,“好久沒見著這般熱鬨了。”

“王爺著意叮囑,說是今年的燈會得好好的辦,乞巧原是放在宮門前的,眼下就擱在離王府門前,離王府還特意準備了糕餅點心,到時候肯定很熱鬨。”掌櫃笑道。

夥計笑著附和,“王爺之前從不關心這些,但凡有什麼大事,也都是禮部的人操辦,王爺不露麵不參與。連元宵燈會都見不著王爺,何況是這女兒家的乞巧!”

沈木兮斂眸,這般招搖,倒不像是他的風格了。

到了晌午時分,某人聞著飯菜的香味來了,沈木兮這廂正盛飯呢,薄雲岫毫不猶豫的端走,坐下。

夥計和掌櫃的沒敢坐,大眼瞪小眼,不能回回都跟王爺平起平坐吧?

“關上門,你們是薄夫人家的夥計,本王……我隻是來蹭個飯吃。”薄雲岫示意眾人都坐下,“不用拘謹,該吃就吃,莫要浪費便是!”

“是!”眾人齊刷刷落座。

對於沈大夫的手藝,自是無可挑剔,滿心歡喜。

“你不是去六部衙門議事嗎?”沈木兮落座。

薄雲岫往她碗裡夾菜,“餓了,自然是要回來吃薄夫人親手做的飯菜。”

“衙門沒飯吃?”她輕嗤。

“沒薄夫人做的好吃。”薄雲岫又往她碗裡夾菜。

沈木兮發現,這人現在似乎又有了不軌意圖,每次吃飯,從頭到尾一直往她碗裡夾菜,一早起來就開始以掌丈量她的身量,估摸著是要將她喂胖。

“我吃不了,你彆夾了!”她翻個白眼。

再往她碗裡夾菜,大家都不用吃了。

薄雲岫抬頭掃了眾人一眼,方才還伸長脖子盯著看的眾人,趕緊低頭扒拉著碗裡的飯,權當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薄夫人……太瘦。”他鄭重其事的解釋,“得多吃點。”

春秀狠狠扒了兩口飯,真希望以後也有人,能讓她多吃點,而不是想現在這樣,誰見著都讓她……少吃兩口!

按理說吃完飯,薄雲岫也該回六部衙門,夜裡這般熱鬨,免不得要加強防備,瀛國的使團快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