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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31 字 6個月前

”孫道賢懸空踢蹬著腿,“放開我……”

“世子!”德勝衝上來。

春秀豈是好惹,一拳薅過去,孫道賢瞬時鼻血直流,待德勝到了跟前,春秀隨手就把孫道賢砸在了德勝身上,主仆兩個瞬時摔了個大馬哈。

“你兩趕緊走,這兒我收拾。”春秀瞧著兩個小的。

沈郅和薄鈺傻傻的站在牆根邊上,看得目瞪口呆。

“還不走,又想掃院子?”春秀皺眉。

“姑姑,您手下留情,彆把人打壞了!”沈郅叮囑。

薄鈺連連點頭,“春秀姑姑,您可千萬不要……”

“行了,我知道!”春秀撿起地上的兩根糖葫蘆,冷不丁遞給孫道賢,“蹲宮門口吃完,就可以走了!”

孫道賢梗著脖子,捂著鼻子,滿手都是血,“你個潑婦!”

“不吃?”春秀往前邁一步。

“吃!”孫道賢怒喝,“我吃還不行嗎?吃!吃!”

於是乎,今兒走過路過宮門口的宮人,都能看到極為詭異的一幕。

寧侯府的世子爺,流著鼻血,蹲在宮門口,哭著吃完了兩根冰糖葫蘆。

春秀哼哼兩聲,“還治不了你!”

左不過回到醫館的時候,掌櫃和夥計倒是憂心忡忡的盯著她半晌沒說話,瞧著她係了圍裙,拿起了殺豬刀,齊刷刷搖頭。

“乾什麼?”春秀一刀下去,剁了根小排擱在一旁,“我不過是打了一拳,請他吃了兩根冰糖葫蘆,又沒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誰讓他招惹郅兒他們,滿肚子的壞水,總歸要教訓教訓才好!”

“你是不知道啊!”掌櫃語重心長,“寧侯府雖說及不上離王府,老侯爺也不敢動離王府的人,可這侯爺夫人不好惹啊,那可是出了名的潑辣戶,你打了世子爺,回頭這侯爺夫人不得削了你!”

春秀“啪”的將殺豬刀剁在木墩上,“削我?哼,隻管來!”

“哎呦,你是真的沒聽懂嗎?”夥計湊上來,“全東都城的人都知道,老侯爺懼內,你想啊,連侯爺都怕的婆娘,那得厲害成什麼樣子?想當年侯爺起了心思,說是要納妾,結果呢?連人帶轎子給甩出牆去了,侯爺自個還被吊起來打了一頓!嘖嘖嘖……”

“吊起來打一頓?”春秀瞪大眼睛,“這倒是稀罕。”

“侯爺夫人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就跟寶貝似的,慣得無法無天,在東都城內橫行無忌也沒人敢真的說什麼,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那侯爺夫人……能給你把屋頂都掀了去!”夥計搖頭,“你闖禍了!春秀,你闖大禍了!”

春秀翻個白眼,“我可不信。”

“說什麼呢?”沈木兮進門。

後麵跟著薄雲岫,如今這離王殿下像極了跟屁蟲,走哪都得黏著沈木兮不放,恨不能日日對著,好似怎麼都不膩。

“春秀,把寧侯府的世子給打了!”掌櫃輕歎,“惹禍咯!”

薄雲岫眉頭挑了一下,身後的黍離差點打翻了懷裡抱著的公文,“什麼,打了寧侯府的世子?”

若是在東都城外還好說,這在城內……

黍離咽了口口水,“春秀,你闖禍了,你闖大禍了!”

“孫道賢?”沈木兮皺眉,“打得嚴重嗎?”

“我下手輕,沒打斷鼻梁骨!”春秀插著腰,“就兩道鼻血。”

沈木兮點點頭,“哦,的確是手下留情了。”

眾人,“……”

若是春秀手下未留情,那得什麼樣?

薄雲岫默默捏緊了沈木兮的手,“上樓!”

言罷,推搡著沈木兮進了房間。

“你乾什麼?”沈木兮甩開他的手,頗為不解。

黍離趕緊將公文放在桌案上,屁顛顛的跑出門,順帶合上房門,乖乖守在外頭。

“寧侯府不足為據,寧老侯爺不敢找上門。”薄雲岫示意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但是寧侯夫人,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沈木兮皺眉,“很凶嗎?”

“沒見過母老虎吧?”薄雲岫問。

沈木兮愣了愣,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這得有多凶悍,以至於薄雲岫都能說出“母老虎”三個字?這潑辣的名號,可真響亮。

孫道賢是哭著回府的,哭著喊著,還掛著兩行鼻血,要多慘烈有多慘烈,刹那間整個寧侯府雞飛狗跳,侯爺夫人一聲吼,誰都彆想安生。

中午時分,沈木兮做了幾道小菜,醫館裡正打算開飯呢,就聽得外頭鬨哄哄的。

“卑職去看!”黍離趕緊出去,然則剛到大堂,慌忙折回來,“春秀,快躲起來,侯爺夫人來了!”

一聽這話,掌櫃和夥計當下躲在了廊柱後頭,都活到這把年紀了,哪敢跟母老虎掰扯,到時候缺胳膊斷腿的,委實太冤。

“侯爺夫人?”沈木兮抬步就走。

“王爺?”黍離麵色發青,“怎麼辦?”

若是寧侯爺上門,薄雲岫倒是沒什麼可怕,三兩句就能把人打發了,可侯爺夫人……最怕女人死纏,而且還是蠻不講理的潑婦!!

薄雲岫麵色黑沉,“你馬上去寧侯府,把孫家父子都給本王帶過來,另外調一支精兵過來,若是真的動手,先護著人再說!”

女人打架,是不分招數也不講套路,到時候撓得滿臉血,抓得滿頭包,換誰都覺得瘮得慌。然後隔三差五來鬨一場,方圓十裡都能聽到破口大罵的聲音,簡直就是最可怕的折磨!

如今春秀打人在前,算是理虧。

沈木兮見著侯爺夫人的時候,還真是被驚著了,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她忽然有些明白,寧侯爺為什麼這般怕夫人,瞧瞧這身板,有魁梧又壯碩,若是跑兩步,連地板都跟著抖三抖。

寧侯夫人目光狠戾,“當家的給我出來!”

“我、我是!”沈木兮行禮,“這醫館,是我的。”

寧侯夫人捋起袖子,當即冷哼一聲。

阿落趕緊拽著沈木兮往邊上靠,聲音都直打顫,“主子,您可彆靠近,她的胳膊比您的腿都粗,拎您還不得跟拎小雞似的,您可千萬要當心呢!”

“沒事!”沈木兮心裡發慌,“夫人,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春秀呢?”寧侯夫人冷問,“小蹄子打了我兒子,便想躲起來了事?把人交出來!要不然,本夫人就拆了你這破醫館。”

底下人忙道,“夫人,這是離王殿下給置辦的,拆不得!”

“就算是他薄雲岫來了,也得講講道理。殺人償命,打人難道就不犯法了?”寧侯夫人聲音洪亮,冷然掃一眼門外圍觀的百姓,憤然跺腳,“看什麼看,都給我滾!”

這一聲吼,驚得老百姓撒腿就跑。

誰不知道寧侯夫人潑辣不講道理,如今連離王府都杠上了,還有誰敢再去招惹,是嫌自家屋頂太牢固,想讓人來掀一掀?

“讓春秀,彆出來了!”沈木兮身子發涼,低聲叮囑阿落。

阿落點點頭,轉身就跑。

可春秀豈是躲藏之人,“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兒子是我打的,與沈大夫沒關係!”

不得不說,在形態上……二人是有些相似的,同樣的壯實!

兩人站在一處,這氣勢……絕非尋常人可有。

阿落拽著沈木兮到了柱子後,“主子,咱就在這兒待著,萬一真的動起手來,也能躲一躲。您瞧侯爺夫人和春秀那架勢,怕是要打起來了!”

可不,一個兩個怒目圓睜。

“你兒子不務正業,成日遊手好閒,竟跑去宮裡打擾我家郅兒的學業,我豈能饒了他。揍他,那都是輕的,姑奶奶手下留情,沒打斷他鼻梁骨,沒廢他胳膊腿,都是手下留情了!”春秀理直氣壯,“侯爺夫人若覺得我下手重了,打回去便是,但必須答應,不許你兒子再去擾了離王府兩位小公子的學業!”

寧侯夫人不說話,一張臉冷得像凝了霜似的,拿眼睛上下左右的打量著春秀。春秀冷哼,“但若是想仗勢欺人,姑奶奶絕對不答應。比潑辣嘛……誰不會!”

“夫人!夫人!”

“娘!”□思□兔□網□

寧侯爺和孫道賢進門。

孫道賢見著春秀那架勢,登時跟貓見了老鼠一般,嚇得快速躲在了父親身後,“爹,看她,潑婦!娘,打她,就是她打的我!差點沒把我的鼻梁打斷了,毀了我這英俊的容貌!”

“你是哪裡人?”寧侯夫人問。

“鄉野之地,怕汙了夫人的耳。”春秀還手環%e8%83%b8,狠狠的瞥了孫道賢一眼。

龜孫子,自己不敢來尋仇,找老娘上門算賬,真有出息!寧侯夫人深吸一口氣,“你把我兒子拎起來了?”

“拎了!”春秀歪著頭,打定主意一人做事一人當。

“手下留情了?”寧侯夫人又問。

春秀皺眉,“怎麼?”

“聽說,你是殺豬的?”寧侯夫人追問。

春秀咽了口口水,“有什麼問題嗎?整個東都城的人都知道我春秀是殺豬的,一刀一個準,絕不缺斤短兩的,您若不信,就出去問問,誰不知道我春秀行得正做得直?!”

寧侯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瞧了一眼自家兒子,然後又打量著春秀。

這眼神,看的春秀渾身直發毛。

倒是寧老侯爺算是看出門道了,一臉同情的望著孫道賢,“兒子啊,保重!”

孫道賢一臉懵逼,“爹,你不替我報仇嗎?那女人打了你兒子!”

“你覺得你娘和爹的日子過得如何?”寧侯爺問。

孫道賢想了想,“還好吧!”

寧侯爺一聲歎,拍著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咱們寧侯府的男人,都是能屈能伸的漢子。”

“爹啊,我不懂。”孫道賢是真的沒明白。

隻聽得寧侯夫人忽然道,“春秀姑娘,可曾婚配?”

“咚”的一聲響,阿落的額頭狠狠磕在了木柱上,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一臉惶恐的望著沈木兮,“主子,阿落怕是耳背了吧?”

沈木兮愣了愣,還真是有些醒過神來。

春秀皺眉,回頭看了沈木兮一眼,轉而瞧了瞧,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孫道賢,一時間還真的沒鬨明白,這畫風急轉是怎麼回事?

“春秀姑娘,有空多來府上走走。”寧侯夫人忽然變臉。

所有人都跟泥塑木樁似的杵在原地,說好的來乾架,怎麼好像……突然成了相親???

“娘!”孫道賢驚叫著追出去,“娘,你這是乾什麼?說好的來替我報仇呢?”

“看到她,我就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寧侯夫人爬上馬車,“那麼年輕,渾身充滿了正氣!侯爺,你說是不是?”

寧侯爺在旁邊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夫人所言極是。”

“爹啊!”孫道賢尖叫,“我是你兒子,你不能坑了自己,再把我給坑了!我要的是沈大夫,不是春秀那死胖子!”

“混小子,說誰死胖子呢?”寧侯夫人瞪著眼。

孫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