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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14 字 6個月前

死了,可沒能在火場裡找到你的屍體,我便知道你又詐死。就在你詐死之前,先太子以謀逆之罪秘密將我拿下,我差點死了,你知道嗎!”他咬著牙,雙手鉗著她單薄的雙肩。

沈木兮恍如隔世,這件事她不知道,她一點都不知道。從她進入離王府,她就一直無名無分的被他關在倚梅閣,像極了自生自滅的狗尾巴草,哪知道府外的廝殺。

“老四拿命換了我,囑咐我務必給孩子一個家,父母雙全的家。魏仙兒是我弟媳婦,也是我救命恩人的女人,薄鈺是薄家的孩子,是老四的遺腹子,我薄雲岫能活到今天,都是老四替我承擔了罪名。”薄雲岫目色猩紅,“夏問曦,我非完人,我也會死!”

有風拂過,佛說七年一輪回,一度輪回之後,彼此紅了眼。

少年輕彆離,重逢非年少。

薄雲崇為長子,薄雲岫為次子,老四薄雲鬱,他們三個都是在太後膝下長大的。

薄雲崇和薄雲鬱是親兄弟,薄雲岫的母妃是南貴妃,可惜天不假年,南貴妃早逝,所以先帝便將薄雲岫寄養在關太後膝下。

諸多兄弟姐妹之中,老四薄雲鬱性子最溫和,先帝最不喜歡的就是他。

大概是老四性子太平和,最不像先帝。“可偏偏,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跑了!”他音色沙啞,“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我的死活都不管了!你說過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你騙了我!”

沈木兮的眼淚“吧嗒”一聲落下,“明明是你騙了我,是你負了我。你說過要和我白首,可最後那麼多的女人,你讓我怎麼信你?你說你要娶我,可你先娶了魏仙兒,還有了孩子,即便那是四皇子的女人和孩子,可你有過解釋嗎?沒有,一句都沒有!”

薄雲岫呼吸急促,“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罷了!”

“夏家出事,你瞞著我,現在你說你出事,瞞著我也是為了我好?”沈木兮笑得淚流滿麵,“薄雲岫,我夏問曦連死都不怕也要跟著你,在你心裡,便是如此不能與你同甘共苦之人?到底是誰不信任誰?”

遠遠的,一排眾人悉數托腮,看著坐在牆頭邊哭邊吵架的兩個人。

“為啥要坐在牆頭吵架呢?”念秋不解。

一大早過來,誰知道就看了這般好戲,關毓青自然是要湊熱鬨的。

念秋將剛買的瓜子取出,眾人乾脆坐在欄杆處,邊嗑瓜子邊討論那頭的話本子。

“依著小妹的性子,她對薄雲岫很抵觸,若是能下地,早就跑沒影了,還能跟人好好說話嗎?”夏問卿輕歎著搖頭,“也是皇上的法子好,先困住,再深入。”

關毓青與念秋齊刷刷扭頭看他,“皇上果然英明!”

“皇上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下來?”阿落湊上前,“夏公子,主子怕高,總待在上麵也不是個事兒!”

夏問卿皺眉,“總得說開吧?不然咱們集體沒好日子過。這兩人抬頭不見低頭間,見麵就黑臉,我瞧著都心肝顫。當年的事情說到底都有錯,一個不問,一個不說,怪得了誰?最可憐的是郅兒。”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夏問卿,默默的倒吸一口氣。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相信我家小妹不是這麼容易見異思遷之人,瞧沈郅的年紀,最多是她離開東都之後,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那麼快就冒出個孩子。”夏問卿解釋。

關毓青搖頭,“王爺還不如你的腳趾頭,真是悲哀!”

夏問卿張了張嘴,他不是這個意思!!

阿落輕歎,“主子心裡苦,王爺這些年也不好受,如今好不容易重逢,又不肯把話說開,讓人瞧著都急死了!奈何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們總覺得對方欠了自己一個對不起,卻未想過當年那麼多的事兒摻合在一起,哪有這麼多的周全。”

“命運弄人,能活著就不錯了!”夏問卿搖頭,“不相擁而泣,卻坐在牆頭吵架,倒也是稀罕!”

“就跟茶館裡看說書似的,不過這個更好看!”關毓青嗑著瓜子,“都彆吵了,影響我看戲。”

夏問卿皺眉,薄雲岫的後院,進的都是些什麼女人?

關於信任的問題,兩個人吵夠了,回頭想想,其實是彼此互不信任,誰都沒信任過誰,所以誰都不占理兒,誰都怨不得誰。

“以後,我不會瞞你。”薄雲岫軟了音色,“你……能不能說話算數?”

沈木兮狠狠拭淚,“什麼話?”

“那年你坐在這牆頭,說的話!”他還是死揪著她的糗事不放。

“那你是要娶還是要嫁?”她紅著眼睛問。

薄雲岫認真的想了想,“都可以。”

“……”

解開心結非一朝一夕之事,七年……存了七年,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不過眼下,薄雲岫有件事要好好查查,關於當年那碗把她逼走的紅花,有個人,興許知道真相!

第115章 她的噩夢開始了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

但凡是人做的,總歸會有痕跡,何況還有個活生生的人證。

“王爺,人在屋內!”黍離在外行禮。

薄雲岫深吸一口氣,冷著臉進去,好不容易哄了自家女人下了牆,這會她去了醫館,他緊趕著來收拾,當年的事情若是沒個交代,他自己心裡也覺得膈應。

非他傷人,非她舍棄,而是有人從中作梗,耽誤了他們七年之久,怎不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陰冷的房間內,宜珠撲通跪地,止不住的磕頭。

負手而立,薄雲岫背站在桌案前,“你既不能說,且好好寫著,本王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宜珠磕頭,起身執筆,她不能說話了,但是可以寫,對於當初發生的事情,她亦是寫出來的。

“七年前,魏仙兒剛入府,誰給後院遞的紅花?”薄雲岫冷聲開口。

手中微顫,宜珠瞪大眼睛,麵色驚慌。

“寫!”薄雲岫冷喝。

宜珠咬咬牙,若是不寫,怕是又要回到那窮山惡水。她不敢也不願,橫豎都是你不仁我不義的局麵,何必要委屈自己便宜了他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執筆,寫:側妃知曉,但具體是誰,不知!

那麼說,魏仙兒是知道的?!

眸光狠戾,薄雲岫周身冷冽,“本王再問你,那些送藥的莫名慘死,也是故意的嗎?”

宜珠顫著手,寫了個:是!

那一刻,薄雲岫恨不能咬碎後槽牙,“為什麼?因為恨?因為老四救了本王,所以魏仙兒深愛著老四,就想為夫君報仇?”

可就算是要報仇,也該去找薄雲列,為什麼要害他的女人?

宜珠連連搖頭,又寫了一行字:因為她想當離王妃。

如此,薄雲岫更是無法理解,當離王妃?

“那不過是本王初次見她,找到她接回王府,為何就生出了這般歹毒的心思?本王自問不曾薄待她,為什麼要害本王的摯愛?”薄雲岫隻覺得,魏仙兒是個瘋子,無端端的要害了後院裡的人,到底所謂為何?

愛?

初次見麵罷了,何來的情愛?

若不是老四給的那幅畫,他連魏仙兒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還是掛在書房裡多看了幾遍才曉得是那般容色。後來他按圖索驥找到了魏仙兒,才曉得魏仙兒的肚子竟已這麼大,留在府外怕是不安全,所以就給接了回來。

因為這一舉動,直接導致了他和夏問曦的分崩離析?

簡直是不可理喻,真是荒唐透頂!

宜珠繼續寫:因為魏仙兒第一眼見您,就想做您的王妃,得知您後院還藏著女人,她便覺得那是最大的威脅。即便打聽過,您不常去後院,可是她覺得,在當前的局麵下,那是您最大的重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薄雲岫心下一怔,萬沒料到連夏問曦自個都沒明白的事兒,魏仙兒一個外人竟然看得如此透徹,知道他當時是在保護夏問曦。

深吸一口氣,宜珠提筆蘸墨:那件事的確不是她做的,但她知道實情,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過奴婢真相,奴婢是在她悄悄讓人弄死那幾個送藥的,才曉得此事同她有關。

另外,她還經常跟一些神秘的人來往,不知門路,素來不讓奴婢插手。

“神秘的人?”薄雲岫仲怔,“什麼神秘的人?”

宜珠搖頭:從未讓我參與,隻是偶爾送個信,其他的問了也不會說。

關於此事,薄雲岫倒是頭一回知道。

這七年,他要麼在操持朝政,要麼就在找夏問曦的路上,忙得不可開交,哪有閒心去管離王府的內務,乾脆就交給了她。橫豎他打定主意,若是夏問曦真的找不回來了,這離王府留給魏仙兒母子便是。

反正他沒孩子,讓薄鈺繼承離王府的一切,侍奉魏仙兒終老。

如此一來,他薄雲岫也算是對得起老四。

是以離王府的後院進了多少人,進的什麼人,薄雲岫壓根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讓人造個冊子,就算是打發了,其餘的任由魏仙兒倒騰。

就算當初那個什麼劉側妃出事,他亦沒管,橫豎都是女人之間的事情,隻是薄鈺傷人便不行了,孩子終究是薄家的骨血,得好好的教育。

否則這薄家的天下,以後交給誰呢?

“魏仙兒還有什麼事瞞著?”薄雲岫追問。

宜珠寫著:之前在府衙,一直在試探沈大夫,後來就教唆小公子去殺人。對付不了沈大夫,就對付沈公子,裝柔弱博取小公子的同情和憤怒。

薄雲岫當然知道,若不是他當時也對沈木兮的身份生疑,怎麼會允許她對沈木兮動手。

“還有……”薄雲岫麵色沉沉,若有所思的盯著宜珠。

宜珠麵色惶然,隱隱覺得王爺怕是真的起疑了……

…………

從屋子裡出來,黍離便覺得王爺的臉色很難看,看到到什麼程度呢?眉頭緊鎖,麵色漆黑,乍一看,宛若烏雲蓋頂,恐有傾盆大雨將至!

王爺這是聽了什麼?還是說,宜珠講了不該講的?

“王爺?”黍離道,“宜珠她……要不要?”

見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薄雲岫搖搖頭,“送進宮去,讓她進冷宮伺候去吧!”

黍離皺眉,“還是伺候魏氏?可是王爺,魏氏配有人伺候嗎?”

“她能賣了宜珠,給窮山惡水之中的鰥夫做女人,那麼宜珠也能出賣了她,讓她生不如死的活在冷宮裡!”薄雲岫眯起危險的眸,“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會臟了本王的手,卻也能讓惡人自有惡人磨!”

黍離恍然大悟,“王爺英明!”

宜珠當初是被魏仙兒給賣了!

魏仙兒真的以為薄雲岫不再管他們母子,所以心裡是恨得咬牙切齒,奈何她當時臉上有傷,薄雲岫分文不給,半點情麵都沒留,無奈之下,魏仙兒便動了宜珠的主意。

宜珠雖然成了啞巴,但好歹也是個女子,收拾收拾賣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