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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11 字 6個月前

父,就是薄雲岫不行!

“小妹,你是不是太激動了點?多個人疼孩子也是好事,義子終究是義子,沒說改名換姓入皇室宗譜。”夏問卿笑著寬慰,“孩子有個倚靠,於你而言也是極好的。”

沈木兮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泛著紅,不管有沒有紅花,當年的事情她還沒有原諒,憑什麼他就這麼自作主張?

“娘?娘!”沈郅駭然,慌忙疾追。

沈木兮回了房,重重關上房門,“都彆來吵我,讓我一個人靜靜。”

“娘!”沈郅撲通跪地,“是郅兒錯了,娘你彆生氣!”

薄雲岫是懵的,多個人疼孩子,她也不用那麼辛苦的一個人扛著,有什麼不好?他到底錯在哪?她那死鬼丈夫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她為何還這般惦念著?

“小妹她性子要強,王爺您莫見怪!”夏問卿輕歎,“她覺得你是來搶孩子的。”

“本王沒讓沈郅改名換姓!”他隻是認個義子罷了。

尋常人家,磕個頭敬個茶,不就完事了嗎?為何到了她這裡,態度這麼激烈?這倒是出乎薄雲岫的意料,他隻是覺得李長玄的話有道理,給沈郅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方便進出南苑閣罷了。

僅此而已!

想了想,薄雲岫離開問柳山莊,叩響了某院的大門。

薄雲崇捂著臉出來,“誰啊?”

“出來!”薄雲岫灰頭土臉的站在門口,“有事問你。”

院子裡,步棠麵黑如墨,這廝纏著她那麼久,她整個人都快魔怔了。可她前腳走,他後腳就開始放火燒房子,又或者進她閨房……於是乎兩人隻能大眼瞪小眼,誰也彆跑!

有那麼一瞬,她真想擰下皇帝的腦袋。

奈何薄雲崇動不動將沈木兮掛在嘴上,步棠這想法,想想也就罷了!

“不出來,有話就在這裡說!”薄雲崇死活不肯出來,就在門口守著。

薄雲岫冷著臉,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仔細,“委實不明白她心裡怎麼想的?為何如此激動?”

薄雲崇皺眉,“這倒是奇怪了?很激動?除非心虛,沈郅是你生的,要不然同你置氣作甚?”

“呸!”步棠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薄雲崇身後,“沈大夫喪偶那麼多年,守了那麼多年的寡,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如今忽然冒出個男人要當她孩子的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那死鬼丈夫詐屍了!”

薄雲崇點點頭,豎起大拇指,“甚是有理!你若不想詐屍,就安分點,容小兮兮緩緩。這麼著急,隻會讓她以為你是來搶孩子的。”

說完這話,薄雲崇眉心緊皺,“不對啊,又不是親生的孩子,認個義子怎麼算是搶孩子呢?除非沈郅是咱們薄家的種,要不然不改名不換姓的,激動個什麼勁兒?”

步棠一腳踹在皇帝的屁股上,直接將人踹開,指著薄家兄弟破口大罵,“就是你們這些無情義的男人,才會害得女人吃這麼多苦。現在想坐享其成?換做是我,我也不答應。需要你們的時候,一個屁都見不著,如今熬過來了,一個個都冒出來趕著當爹,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薄雲崇從地上爬起來,“你要是有朕的孩子,朕一定隨叫隨到,絕對不當死鬼!”

步棠:“滾!”一回頭,門口已沒了薄雲岫的身影。

步棠撓著頭,恨不能撕了薄雲崇,就因為進門的時候被他瞧見了,於是乎這廝就賴在這裡不走了,現在誰都知道她住在這裡了,簡直……

“薄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步棠咬牙切齒,忽然一道身影猛地從牆頭落下。

說時遲那時快,步棠快速拎起薄雲崇,猛地拽到身後,硬生生接下一掌。轟然一聲響,步棠拽著薄雲崇連退數步,喉間瞬時泛起濃烈的鹹腥味。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院子裡的從善反應慢了一步。

“皇上!”從善飛身而起,刀劍相向。

步棠的胳膊垂著,鮮血沿著指尖不斷滴落。

“你受傷了?”薄雲崇駭然,慌忙捧起她受傷的胳膊。

“嗤!”步棠甩開他,“彆碰我!”

掌心,烏黑一片。

“鐘瑤!”步棠咬牙,長生門和他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極樂閣的閣主下過密令,不許對十殿閻羅的門人動手,沒想到鐘瑤竟然違反禁令。

眼前一黑,步棠瞬時癱跪在地,“是黑煞……”

“拿下她!”薄雲崇厲喝,快速將步棠打橫抱起,“小棠?小棠?小棠!沈木兮!沈木兮,救人啊!沈木兮救命啊……”

薄雲崇抱著步棠在前麵跑,丁全帶著人在後麵追,從善領著侍衛負責截殺鐘瑤。

場麵,亂作一團。

整個東都都在搜尋鐘瑤的下落,她受了傷又沒有及時療傷,傷口已經開始紅腫潰爛,胭脂樓被燒,而陸府又被薄雲岫先一步設下埋伏,控製了陸歸舟,她又中了離王府的埋伏。

無奈之下,隻能去找步棠。

好不容易找到了步棠的下落,誰知皇帝竟然在步棠這裡,對鐘瑤而言,簡直是老天爺開眼。自己儼然如喪家之犬,拉個皇帝當墊背,自然是最好不過。

“沈木兮,快救人!”薄雲崇衝進問柳山莊的時候,沈木兮仍關在房間裡,壓根沒打算理睬任何人。

“沈大夫!”春秀一腳踹門,“步棠快死了!呸,是中毒了!哎呦我這烏鴉嘴,是中毒,還活著呢!”

沈木兮撒腿就跑,步棠武功那麼好,誰能傷得了她?事實證明,人總有大意的時候,比如情緒激動之時,步棠當時被薄雲崇纏得煩了,委實沒防備其他。

“一幫禍害!”沈木兮直接將薄雲崇推出門外。

這下好了,難兄難弟,可以一起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步棠,你莫提氣,否則毒入肺腑,神仙難救!”沈木兮慌忙去用金針封住步棠的奇經八脈,“待我……”

“少、少主……”步棠喘著氣,唇色發黑,整個人神誌不清,“少主、少主……千萬不要、不要把族譜交出去,千萬不要……”

“步棠?”阿落在旁幫忙,擰了帕子快速擦著步棠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步棠?”

“她已經神誌不清了!”沈木兮仔細施針,速度極快,“待會我為她祛毒,春秀,你務必要摁住她。她這毒似乎很烈,可能會很難受。”

春秀點頭,“放心。”

“少主!”步棠忽然坐起身,麵色發青,唇色發黑,直勾勾的盯著沈木兮,“走、走了就彆回來,走……”

沈木兮有些恍惚,瞧著步棠的眼神,脊背陣陣發寒。

少主?

“少主是誰?”沈木兮聲音沙啞。

“少主!”步棠盯著她,“少主!”

…………

門外等得焦灼,屋內傳來步棠歇斯底裡的喊聲,聽得薄雲崇直跳腳,“那該死的女人!該死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救朕,小棠不會……”

“稍安勿躁!”薄雲岫黑著臉,“人已經過去了,她跑不了!”

“那人是死是活,與朕何乾?朕要的是小棠的安全,是屋子裡的人!”薄雲崇可不管鐘瑤死活,死與生比起來,終究是活著更重要。

薄雲岫不吭聲,抓住了一個洛南琛,再來一個鐘瑤,長生門很快就能一鍋端了。

“皇上,您莫著急,小棠姑娘福大命大,有沈大夫在,肯定會沒事的!”丁全趕緊寬慰。

薄雲崇能不著急嗎?

這可是生死大事!

“你去哪?”薄雲崇喊。

薄雲岫大步流星的離開,帝王遇刺,消息很快就會傳開,他必須在影響深遠之前,先穩住朝局,萬一有人心思不純,借此大做文章,以步棠為借口……牽連到沈木兮就壞了。

紅顏禍水的罵名,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

沈木兮出來的時候,沒有見著薄雲岫,一直到夜裡也沒見他回到,但是東都城卻很是安靜,對於皇帝遇刺一事,都保持了閉嘴的狀態,沒有朝臣也沒有百姓敢輕易議論。

一直到第三日的清晨,薄雲岫才回到問柳山莊,眉眼間帶著難掩的倦怠,倚在欄杆處歇著。_思_兔_網_

“王爺不眠不休,身子會吃不消,卑職扶您回去歇著吧!”黍離擔慮的望著自家主子,“王爺……”

薄雲岫喉間腥甜,麵色微白,“喘不過氣來,緩緩再說!”

“王爺,您近來發作的間隔越來越短了,太後娘娘的解藥似乎不怎麼管用了,您要不去求求太後娘娘?再這樣下去,您會扛不住的!”黍離忙道,“要不,去請沈大夫瞧一瞧!”

“閉嘴!”薄雲岫撐著起身,“這話咽回肚子裡去!”

“可是王爺……”黍離是真的擔心,七年了,王爺從最初的大半年發作一次,到現在幾乎……長此以往,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薄家各個都是硬骨頭,倔成一根筋。

可黍離不明白,為什麼王爺這次不去找沈木兮?

沈大夫醫術高明,能解蠱也能解毒,為什麼王爺要隱著?

“王爺!”沈郅和薄鈺行禮。

“告示都已經貼出去了,以後改口!”薄雲岫斂了神色,瞧著這兩個孩子,“你們是兄弟了,以後相互扶持,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堅定的相信對方,守望相助!”

薄鈺點頭,“爹,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請沈大夫幫著看看吧?”

“無妨!累著而已!”薄雲岫深吸一口氣,“時辰不早了,趕緊進宮!”

兩個孩子現在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果然……孩子需要正確的引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沈郅沒走幾步,頓住腳步回看,但見薄雲岫略顯腳步沉重,不由的皺起眉頭,“王爺這是舊疾嗎?”

薄鈺想了想,“我不知道,爹很少讓我靠近他。”

“你不覺得他很虛弱嗎?”沈郅問。

薄鈺點點頭,“是有點!要不,讓沈大夫去看看?”

“我娘正生著氣呢!”沈郅有些為難,“連我都沒搭理!”

薄鈺不解,“是不是因為我爹夜不歸宿?”

沈郅,“……”

還能有這個說法?

“是吃醋?”沈郅問。

薄鈺想了想,“要不去問少傅?禍是少傅惹的,是他出的餿主意,這筆賬得記在他頭上!”

“回頭讓咱兩罰抄千字文就慘咯……”沈郅搖頭,這主意不好。

“怕什麼,若真是這般,回頭讓言桑和宋留風幫著一起抄便是了!”

春秀早就在門口等得不耐煩了,“你們兩個兔崽子能不能快點,待會來不及了!”

二人撒腿就跑,快速上了馬車。

薄雲岫回屋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裳,一口氣才算順暢不少。

因著中毒太深,步棠暫時還沒醒,但並無生命危險,隻是此毒太過陰狠毒辣,排出餘毒比較困難。薄雲崇依舊守在床邊,沈木兮去醫館之前總要過來看看情況,確定步棠無恙才會放心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