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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73 字 6個月前

,陸歸舟正虛弱的靠在床柱處,能撿回一條命,實屬不易。

“所幸沈大夫醫術高明,否則你怕是要風光大葬了!”步棠攪動著手中的粥碗,“待她來了,你可想好要怎麼說?總不至於告訴她,你為她拚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弄到這兩種藥材。”

“什麼都不用說!”陸歸舟耷拉著眼皮子,目不轉睛的望著門口,“心甘情願之事,同誰都沒關係。”

步棠冷笑,“你這麼癡心不改,她知道嗎?”

陸歸舟瞥她一眼。

“得,當我沒問,她知道,但她隻當你是朋友,是生死之交,是兄弟手足,就是不可能做夫妻。”步棠喂他一口粥。

仿佛賭氣,陸歸舟彆開頭,愣是不張嘴。

“行,我做的不好吃,讓她親手給你熬粥。”步棠將粥碗往床頭一放,“我且看看,薄雲岫那個醋壇子,能把你剁成多少塊?”

驟聽得門外的腳步聲,陸歸舟忙抬了眼皮子,略帶難耐的盯著房門口,好一副翹首期盼之態。

步棠眉心微蹙,除了知書,還有三人的腳步聲。

一個定是沈木兮,一個應該是阿落,還有一個……

眉心微沉,步棠縱身跳出後窗。

“陸大哥!”

第97章 讓她身敗名裂

沈木兮快速進門,驟見陸歸舟倚著床柱坐著,心下大喜,“終於醒了!”

然則,還不等沈木兮端起床頭的粥碗,月歸眼疾手快,一把搶過,握在手中之時尚且心驚肉跳,差點……差點讓沈大夫搶著機會。

“沈大夫,此事還是卑職代勞為好!”月歸想了想,坐在了距離陸歸舟最近的位置,隻留個床尾給沈木兮。

寧可被沈大夫責怪,好過王爺大發雷霆。

最懵的當屬陸歸舟,一個陌生女人坐在自己床前,給自己喂粥,那他是張嘴呢?還是不張嘴?心下惶然,陸歸舟狐疑的探了身子,望著坐在月歸身後的沈木兮。

好歹出來個人,給他解釋一下這尷尬是如何形成的吧?

“我來我來!”知書可算是服了這些離王府的奴才,此前那個侍衛,緊握著公子的手,占公子的便宜也就罷了,如今來個女的,還要給公子喂粥?

就算沈木兮答應,知書也不答應。

“男女授受不親!”知書慌忙接過月歸手中的粥碗。

奈何月歸是個隻認命令不認人的,饒是知書把眼睛都瞥歪了,她還是坐在床沿紋絲不動。沒辦法,她這一走,萬一沈大夫湊過來,靠近了陸歸舟,身為離王府的暗衛,如何向主子交代?

不讓!

堅決不讓!

“喂!”知書忽然一聲吼,倒是把沈木兮給驚得站起來。

知書氣不打一處來,咬著牙死盯著月歸,“要不要我拿粥喂你啊?”

既然沈木兮都站了起來,月歸自然也跟著站起,如此知書才得以坐在床沿,繼續給陸歸舟喂粥。

最可憐的當屬一旁的阿落,看得哭笑不得,又得把情緒憋在肚子裡,不敢輕易的表露,萬一傳到王爺的耳朵裡,還不得捅出大簍子。

沈木兮笑了笑,“陸大哥,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隻要將養幾日,你就會痊愈。”

“虧得你救了我。”陸歸舟輕歎,“我欠你一條命。”

“不欠!”提起這個,沈木兮麵色有些尷尬,這條命到底是誰欠誰?

“讓他們都出去吧!”陸歸舟音色孱弱,“我知道,你必定有話要問我,我等著你來問呢!”

阿落倒是很知情識趣,早早的退了出去,知書亦是如此。

沈木兮抬眼望著月歸,“我保證,坐在床尾,不會有身體上任何接觸。”

月歸正欲開口,卻又聽得沈木兮道,“你若是執意要聽從王爺的,那你就回離王府去吧!”

如此,月歸行了禮,略帶不甘的走出去,但為了以防有變,房門敞開著,未有關閉。

坐在床尾,沈木兮瞧著麵色蒼白的陸歸舟,唇角帶著幾分無奈的笑,“見諒,寄人籬下,自然有不得已的地方,但不妨礙我們之間的情義。”

陸歸舟頷首,“你問吧,但凡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你為何會傷成這樣?”沈木兮低低的問。

瞧著她明眸璀璨,湧動的期許,陸歸舟輕歎,“當時我去求藥,著實不易,卻被長生門的人算計,暗下蠱毒,好在最後步棠趕到了,我才撿回一條命。”

沈木兮斂眸,“蠱,是怎麼下的?”

聞言,陸歸舟微微一怔,盯了她足足半晌。

“不方便說嗎?”她問。

陸歸舟搖搖頭,“我自己都不知道,這蠱毒是如何種下的,隻覺得當時五臟劇烈,那種意識神遊,人鬼難辨的感覺,真是不敢回想。那些藥,對你有用嗎?”

“有!”沈木兮頷首。

“那便好!”陸歸舟低頭淺笑,“你……離王待你可好?”

“談不上好不好,日子總是要過的。”沈木兮一言以概之,“我有醫館,無需倚靠任何人,待我在東都站穩腳跟,我便……”

陸歸舟苦笑,“可惜那已經變成了問柳山莊,不然我倒是可以想辦法。曾經以為你不願回來,所以未有任何的打算,著實是我錯了。”

“不必了!”提起舊事,沈木兮麵色微沉,“地契在我手裡,我還沒想好,也沒有勇氣進去。陸大哥,以後這種事就不要煩心了,我不想提。”

陸歸舟先是一愣,轉而好似有些詫異,最後神色複雜的望她。

不提,是不忍,還是不願呢?

又或者,一心想要重新開始。

陸歸舟不敢問,麵上帶著淡然的笑,“你高興就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沈木兮起身,想了想又探著腦袋往門口看了一眼,確定月歸不在門口站著,壓著嗓子低低的開口,“我,替你把把脈!”

陸歸舟被她逗樂了,憋著笑點頭。

沈木兮悄悄邁腿,悄悄的坐在床頭。

陸歸舟捋了袖口,看著她將指尖搭在自己的腕脈處,她的指尖光滑而冰涼,落在他的肌膚上甚是舒服。腕脈輕躍,換來她指尖在他腕上的輕緩挪移。

“你們乾什麼?”平地一聲冷喝。

驚得沈木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縮手,卻忘了自個還在床沿坐著,若非知道她是個大夫,且看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定會惹出不少風、流韻事來。

薄雲岫如同烏雲蓋頂,一步一頓的朝著沈木兮走來,那氣勢像極了幾欲上戰場殺敵的大將軍,目光狠戾而堅毅。揚起的殺氣中,夾雜著濃烈的酸醋味,足以讓人渾身發毛。

他猛地邁步,沈木兮旋即起身,奈何腳下一軟,冷不丁壓在了陸歸舟身上。

這可把某人徹底惹毛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扛起人就走。

“兮兒!”陸歸舟駭然,然則身子太虛,下床便已滾在地上,隻得跌坐在地,撐著身子咬牙,“兮兒……”

“公子?”知書忙不迭衝進來攙扶。

薄雲岫來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他們幾個守在門外,亦沒有及時回過神來。

“薄雲岫……”沈木兮開了聲,“你快、放開我!我快,喘、喘不過氣來了,啊……”

身子一滑,業已被他抱在懷中,她心驚肉跳的抓著他的衣襟,掌心都是冷汗。不得不說,眼下的薄雲岫太過可怕,讓人瞧一眼便心內打怵。

陸府門前,拴著兩匹馬。

沈木兮皺眉,離王府的馬車呢?莫非他是策馬而來?

“要騎馬,還是陪你走回去?”他口%e5%90%bb冰冷,語氣生硬,宛若下達命令,絲毫不像是商量的意思。

“走、走回去!”沈木兮哪敢騎馬,萬一他忽然發了脾氣踹一腳馬屁股,她不得顛死在馬背上?

安全第一,走路!

可實際上呢?

走路也不安全。

身邊這麼大一尊佛,走哪都有人側目,哪裡安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且不說他這離王殿下的身份,隻這張臉,不知要生出多少癡兒怨女之心,一臉垂涎的看過美男子,少不得要一臉怨恨的懟她兩眼。

沈木兮搖頭,失算!

好不容易頂著日頭回了醫館,某人連口水都沒顧上喝,策馬離去,敢情回來一趟,就是來捉、捉她回醫館的?

阿落撓頭,瞧著掌櫃手中端著的杯盞,“王爺那麼忙,還得顧著沈大夫,倒也不容易!”

說得眾人不約而同的齊點頭。

沈木兮輕嗤,轉身上樓,“不容易個鬼,吃飽了撐的。”

“沈大夫似乎不領情。”掌櫃說。

阿落無奈的笑著,倒也沒解釋。有些事情,旁人不知道,她卻是親身經曆,知道得一清二楚,想要回頭哪有如此容易?當然,也得看王爺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心之為物,一旦冷了,便很難再捂熱。

“阿落!”沈木兮在樓上喊了聲。

“欸!”阿落回過神,趕緊往上走。

不多時,又急急忙忙的下樓,走出了醫館。

“阿落姑娘,你去哪?”掌櫃問,“帶把傘!估計要下雨的。”

阿落沒應聲,頗有幾分著急忙慌之意。

過午之後,餘熱漸漸散去,眼見著天色暗下來,好似真的要下雨,風吹得阿落有些眯眼睛,之前她就是在這裡看到薄鈺的,跑的方向是這邊,沒錯啊!

“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孩子,就這麼高!”阿落打個手勢,“瞧著挺漂亮的,衣服穿得還算體麵,但是可能有點臟,興許還有點臭!”

被趕出來了,應該不可能沐浴更衣,這夏日炎炎,定是會生出臭味。

“哦,你說那個孩子啊?之前還在那籮筐裡找吃的,瞧著不像乞丐又像乞丐!”擺著小攤的婦人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口,“他每次都從那裡頭出來,姑娘你去那裡找找。”

“謝謝嬸子!”阿落撒腿就跑。

死巷森森,因為無人走動,這地方便顯得格外陰翳。

阿落進來的時候,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外頭熱得燥熱,此處高牆圍攏,安靜之餘更是陰涼瘮人。

壯著膽子往裡走,阿落對巷子是有陰影的,上次就是在巷子裡被人差點殺了,所幸那些人顧念她還有利用價值,這才留下她的小命,也虧得王爺及時相救。

拔下頭上的簪子,阿落緊攥在掌心,亦步亦趨的往裡頭走去,走兩步,看一下`身前身後。

拐個彎,阿落猛地退了回來,這裡麵的窩棚裡……

魏氏母子果然在這裡,隻不過,似乎未見宜珠蹤跡。

想了想,阿落扒著牆角探出頭,悄悄瞄了一眼,又快速縮回身。脊背緊貼在牆壁處,一顆心砰砰亂跳,這次她是真的看仔細了,宜珠真的不在!

是去要飯了嗎?

鼻間輕嗅,似乎是小籠包。

熱騰騰的小籠包?

畢竟冷包子是不會有這樣濃烈的香味。

阿落撓了撓下巴,既然吃得起包子,應該不用再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