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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32 字 6個月前

問。

這問題可把黍離難住了,他又不是王爺肚子裡的蛔蟲,哪裡曉得王爺是來看薄鈺還是看沈郅?當然,這話可不敢隨便說,眼見著薄鈺怒氣衝衝,黍離理當寬慰,“小公子,王爺此番前來,的確是為了查看眾人的學業,不隻是來看小公子一人!”

“你說什麼?”薄鈺氣呼呼。

黍離解釋,“南苑閣裡的學子,哪個不是身份尊貴,哪個不是王公貴族之後?王爺心懷天下,自然一視同仁,沈公子初來乍到,王爺免不得要多加照顧。小公子,您覺得呢?”

“真的隻是如此?”薄鈺不太相信。

黍離輕歎,“小公子,王爺的為人,您還不清楚嗎?這些年,您見過王爺對哪個有所特殊?王爺公務纏身,哪有這樣的閒工夫。”

薄鈺斂眸,轉而瞧著緊閉的偏殿大門,“他們在說什麼?”

“卑職不知!”黍離俯首,“小公子最好彆進去。”

“爹真的要做彆人的父親了嗎?”薄鈺呢喃。

黍離一愣,這是哪個混賬東西,對小公子說的混賬話?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驀地,殿門打開,薄雲岫跟沈郅一前一後的走出來。一大一小,不約而同的扭頭,望著等在門口的薄鈺,雙雙擰起了眉頭,動作倒是頗為一致。

“爹!”薄鈺行禮。

“你先回去!”薄雲岫望著沈郅。

沈郅頷首,倒是頗有默契,抬步就朝著大殿走去。

“爹!”薄鈺又喊了一聲,眼巴巴的望著薄雲岫。

一聲歎,薄雲岫負手立於台階上,“李長玄說,你近日有些神思不濟,這是何故?”

“爹……”薄鈺低下小腦袋,“是鈺兒一心想要好好學習,所以夜裡都在看書,許是看得太晚了,未能休息好,如此反複愈發的不太精神。”

薄雲岫麵色微沉,對著孩子,也不能說出太過苛責的話,“如此往複,不是自作自受嗎?熬壞了眼睛,不值當,以後夜裡早點歇息。”

“爹是覺得鈺兒沒希望了嗎?”薄鈺急了。

薄雲岫皺眉,“你從何處學來的,胡亂揣度他人之意?字麵意思,聽不懂嗎?”

聞言,薄鈺啞然不語。

“罷了,回去吧!”薄雲岫抬步就走。

“爹,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鈺兒了?”薄鈺哽咽。

眸色陡戾,薄雲岫麵色黢冷,“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薄鈺駭然,撲通跪地,“爹,我、我……”

拂袖轉身,薄雲岫大步流星朝著大殿走去,進去的那一瞬,驟見冷風瑟瑟隨入,各人案頭的紙張“嘩啦啦”的巨響。

但見薄雲岫目光狠戾,字字無溫,“從今兒起,誰敢再挑唆薄鈺與沈郅,說離王府的閒話,說一次剮一次,饒是三公九卿、皇室子弟,亦無例外。本王的話,都聽明白了嗎?”他這一聲冷喝,驚得滿室驚懼,眾人撲通撲通跪地,各個瑟瑟發抖。

沈郅麵色發青,戰戰的起身,掃一眼跪地的眾人,心裡慌得厲害。他有多久沒見過薄雲岫發狠的模樣了?似乎……自從娘跟著王爺來了東都,王爺就不曾如此發過脾氣。

“謹遵王爺吩咐!”眾人齊齊回應。

音色皆顫,足見心內恐懼。

薄雲岫冷哼,終是沒再看任何人一眼。

及至薄雲岫走遠,沈郅仍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直到李長玄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連連眨著眼睛。

薄鈺站在那裡,麵色晦暗,心裡卻明白得很,如果不是怕他再對沈郅動手,父親不會這般疾言厲色的製止流言蜚語。挑唆?這還用得著挑唆嗎?眼見為實,耳聽也是事實!

他眯起眸,從齒縫裡蹦出兩個字,“沈郅!”

沈郅脊背發寒,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薄鈺,隻見薄鈺目露凶光,甚是駭人。

…………

薄雲岫在前麵走,黍離在後頭跟。

忽然,薄雲岫頓住腳步。

黍離趕緊行禮,“王爺明鑒,小公子那些話,並非卑職所授!”

“你也說不出那些話!”薄雲岫還不知道黍離的性子,這些挑撥離間的話,是不可能出自黍離之口的,“你派幾個人,盯著沈郅!”

黍離眉心突突的跳,“王爺要給沈公子挑隨扈?”

“不必,暗中保護!”薄雲岫冷著臉,“悄悄的,不許任何人發現。”

“王爺是覺得,有人要對沈公子下手?”黍離心驚,之前一個阿落,已經弄得離王府雞飛狗跳,要是沈公子再出點事兒,沈大夫還不得徒手拆王府,手撕離王爺?

這麼一想,黍離隻覺得脊背寒涼。

薄雲岫沒說話,麵色涼得厲害,仿佛心事重重。

“王爺!”丞相尤重急匆匆的趕來行禮。

薄雲岫輕哼,不語。

尤重開口說道,“王爺,菡萏山,匪患猖獗,此等豺狼占據地勢,一直叫囂著怒懟朝廷,兵部那頭拿不定主意,派去了好幾撥人都無功而返,是否能請了王爺的虎豹之師?”

“虎豹之師自對虎豹,不對豺狼!”薄雲岫冷睨著他,“想要調兵?可以。先想好該怎麼同本王開口,免得管不住舌頭一不小心磕著牙齒,那就不值得了!”

尤重直起腰,愣愣的問身旁隨扈,“聽懂王爺什麼意思了嗎?”

隨扈搖搖頭,“奴才隻聽得一句,管住舌頭。”

“舌頭?牙齒磕著舌頭?這是什麼啞謎來著?”尤重嘬了一下嘴,那這虎豹之師怎麼辦?王爺這是答應了?還是拒絕?

“大人,要不去問問關太師。老太師雖然卸了大權,可到底是在朝廷摸爬滾打了多年,想必能揣測一二,您不如去問問?”隨扈躬身行禮。

尤重點點頭,這匪患再不剿,估摸著是要激起民憤了,還是早點處置為妙。想了想,尤重抬步就走,緊趕著去太師府求教!

求教的最後結果是,關宣和尤天明,第二天頂著豬頭臉,攜著一身怨念進了南苑閣。

所謂打人不打臉,可這一次不一樣,不打在臉上,王爺看不見呢!

當然,這是後話。

且說這頭,沈郅散學回了離王府,阿落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了,這會正扶著門框喘氣。

“郅兒!”阿落笑著輕喚。

“姑姑!”沈郅上前攙著她,“姑姑傷勢未愈,要好好休息,我娘房間裡有好多藥,要不,我去給你找找?”

阿落點頭,“好!”

沈郅攙著阿落進門,讓阿落坐在凳子上,放下書包便去沈木兮的梳妝台上翻找。梳妝台上的盒子不多,就三兩個錦盒,之前王爺賞的那些金銀首飾,沈木兮都不喜歡,後來還覺得擱在桌上頗為礙事,一股腦的全收進了櫃子裡。

桌案上的藍色錦盒裡,擺著一枚青銅鑰匙。

“咦,這怎麼在這呢?”沈郅皺眉,快速將錦盒關上。

“怎麼了?”阿落問,撐著虛弱的身子走過來,瞧著沈郅快速將錦盒塞進了抽屜裡。

沈郅繼續翻找,“姑姑你彆急,我再找找!哦,對了,藥可能都在後院的藥廬裡。姑姑,你且等著,我去找找看。”

“不用麻煩了,我沒事!”阿落低低的咳嗽著,扶著梳妝台慢慢坐下,仿佛喘得厲害。

“很快的!”沈郅撒腿就跑,邊跑邊院子裡的春秀打個手勢。

第84章 郅兒,你想不想吃冰糖葫蘆? 為 Joyce_林 馬車加更1

屋子裡,毫無聲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彆看春秀身子壯,動作卻是極為靈敏的,伏在窗外悄悄的觀察著屋內。奇怪的是,屋子裡什麼動靜都沒有,阿落本分的坐在原位上,好似對周遭之事全然不覺。春秀皺眉,心下琢磨著,難道是郅兒的消息有誤?直到沈郅拿著藥回來,阿落都坐在那裡未有挪動,春秀始終盯著,眼睛都未敢眨一下。

“姑姑!”沈郅將一堆小瓷瓶擱在阿落跟前,“你看這些,夠不夠?”

阿落輕笑,“我哪吃得了這麼多,還是先收著吧,我這廂也沒什麼事,彆浪費了沈大夫的藥。這些藥,都是你娘精心調製的,可費勁兒了!”

沈郅一抹額頭的汗珠子,“姑姑說什麼,那便是什麼吧!那我把這些東西拿回去?”

“拿吧!”阿落點點頭。

沈郅抱著一摞藥瓶離開,春秀繞道去了後院藥廬。

“沒有!”春秀斬釘截鐵,“她動都沒動。”

沈郅將藥瓶擺回原來的位置,“她之前從不叫我郅兒的!”

春秀摸著下巴,“要不讓你娘來對付她?沈大夫那麼聰明,身邊又有月歸守著,月歸武功高強,若阿落真當為假,定然能拿住她!”

“好主意!”沈郅笑了笑,“你離開這一會,她估計已經上手了。”

春秀一愣,“那你還讓我來這兒彙合!”

“我隻是想試試,她有多聰明,防備心有多重。”沈郅負手而立,勾唇笑著,“阿落姑姑從不會動我娘的東西,而那個東西又格外特彆,她若是感興趣,不止能證明她其實早就察覺了你在外頭盯梢,還能證明她的身份。”

“身份?”春秀倒吸一口氣,“難道跟湖裡村那幫人……”

沈郅衝她眨眼,“姑姑真聰明!”

被一個孩子誇,春秀倒有些難為情了,“是你提醒了我!”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抓住人,是要讓她說實話,告訴我們真正的阿落姑姑在哪!”沈郅摸著下顎,幽幽歎口氣,“希望姑姑沒事,不然我真怕娘受不了。”

“大抵,王爺也是這麼想的。”春秀說。

沈郅身心一震,王爺……這麼在乎娘親的感受?細想起來,似乎真的是這樣。

回到房間。

阿落不知所蹤,沈郅快速取了桌案上,娘的簪子,輕輕挑開了抽屜,繼而用簪子挑開了錦盒的蓋子。青銅鑰匙挪動了位置,但東西還在,說明人不可能走遠。

“春秀姑姑!”沈郅叫住她,“彆找了,她會回來的。”

“你何以如此肯定?”春秀仲怔。

“東西還在,她驗過真假了!”沈郅說,“王爺說,這鑰匙上頭擦了點金粉,沾著便很難洗掉,我估計她去洗手了。姑姑莫憂,那壞王爺雖然瞧著不像是好人,可確實聰明,他把什麼都料到了。”春秀恍然大悟,難怪沈郅用簪子去挑,隻是……

“郅兒,你可莫要全聽他使喚!”春秀提醒。

沈郅重重點頭,“姑姑放心,郅兒隻聽對的!”

須臾,阿落轉回,手裡拎著食盒,瞧著好似去了廚房,“郅兒,我去廚房拿了些小點心,一會去看看你娘可好?”

春秀上前一步,“如今天都快黑了,郅兒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出門多不安全,還是乖乖在王府裡待著便罷!沈大夫那頭,有我春秀呢!”

阿落點頭,“這倒也是,那我自己去,春秀你且照看好郅兒!”

“阿落姑姑!”沈郅忙道,“明兒上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