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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08 字 6個月前

緩,身子微微前傾,單手抵在她耳鬢邊的牆上,溫熱的呼吸悉數噴薄在她的額頂,“下次,彆犯傻!”

她皺眉,方才他這一吼著實嚇了她一跳,隻顧著去解兄長之圍,忘記自己的安危,是很件不明智的事。是她欠考慮,隻想著青天白日的,那人絕不敢動手,卻忘了作惡是不分白天黑夜的。說到最後,她聽得他的聲音好似有些輕微的顫,“你若有事,你若有事,本……你兒子怎麼辦?”

心頭微沉,沈木兮作勢要推開他,然則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忽然就貼了上來。眼前忽然一黑,菲薄的唇,帶著他的灼熱溫度,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眼皮上,驚得她猛地繃緊身子。

黑暗中,她聽見他喉間滾動的吞咽聲,以及略顯紊亂的呼吸聲。

再睜眼,薄雲岫已捧起她的臉,作勢……

“嗤……唔……”

巷子口,黍離豈敢往裡頭張望,卻見著沈木兮冷著臉若無其事的走出來。

怎麼隻有沈大夫一人出來?

王爺呢?

一回頭,黍離駭然疾呼,“王爺!!”

第75章 東都第一醋

阿落不知道沈木兮做了什麼,還不待開口去問發生何事,就被沈木兮拽著離開了。她們是走著回到王府的,剛進門,薄雲岫的馬車正好也停了下來。

然則下一刻,沈木兮卻忽然甩開她,快速跑進了問夏閣。

阿落一臉懵逼,出了……何事?

後來才知道,王爺“病”了,這還是從黍離口中得知,黍離來請沈木兮給王爺瞧病,然則沈木兮死活不去。至於是什麼病,黍離沒說明白,話外之音是王爺“諱疾忌醫”,不肯傳彆人來看。

春秀嗑著瓜子,“王爺什麼病?”

阿落默默的塞了一塊糕點,堵住了春秀的嘴。

請不動沈木兮,黍離隻能黯然離開。

“怎麼了?”春秀嚼著糕點,一臉迷蒙的盯著阿落,“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阿落拽著春秀往外走藥廬外頭走,沈木兮還在翻看醫書,便也隨著她們去,橫豎是女兒家的叭叭心。

“怎麼回事?”春秀神神秘秘的問,眼珠子瞪得鬥大。二人八卦小組,小心的蹲在籬笆牆外,時不時環顧四周,說個話也跟做賊似的。

阿落“噓”了一聲,確信四下無人才壓著嗓門低低的說,“我看到,離王殿下回來的時候,好像腿傷著了,走路有些僵硬,雖然不至於一瘸一拐,但是瞧著就跟平常不一樣,估計是被沈大夫紮了!”

“紮了?”春秀哇了一聲,“為什麼紮他?他乾啥壞事了?為何紮在腿上?”

阿落搖搖頭,“沒看清,也不敢看啊!當時黍離堵著,我尋思著王爺和沈大夫應該是去查那人的痕跡,可後來沈大夫黑著臉跑出來,拽著我就跑,連王爺的馬車都不上了。”

“那還有什麼跡象嗎?”春秀問。

阿落想了想,“王爺叫了一聲,好像很痛苦!”

春秀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阿落不解。

春秀伏在阿落耳畔低語,阿落愕然麵紅耳赤,“你……你說什麼呢?”

“沈大夫知道男人哪個位置最疼,而離王呢?吃過銀針的虧,肯定處處防著沈大夫,沈大夫若是出手,肯定會被逮個正著。”春秀笑得前仰後翻,“這下可有得他受了,難得他能忍著疼,正兒八經的走回來,換做旁人,估計早就滿地打滾,生不如死了!”

阿落卻是心慌,“那玩意給打壞了怎麼辦?”

春秀,“……”

這問題沒想過!

“沒事沒事,沈大夫能治!”春秀尋思著,沈木兮既然能對著那個位置打,估摸著也能治好吧?好歹掐準著力道,應該不至於把人弄殘廢吧?

若是王爺真的廢了下半截,這偌大的離王府怎麼辦?

真的交給薄鈺那混小子?

阿落暫且信了,想來沈大夫也未狠心到,讓離王殿下斷了後半生的幸福!

然則接下來,一連兩日,薄雲岫都沒露麵。

若薄雲岫隻是個尋常王爺倒也罷了,偏偏他得頂著攝政的虛名,得為皇帝處理朝政,他不露麵,天下不得亂?朝堂不得鬨?

這不,群臣上奏皇帝,說是離王殿下病得厲害,又閉門謝客,誰都不肯見,請皇帝趕緊想想法子。

太後心頭納悶,難道這薄雲岫耍脾氣?可朝堂之事,她又不敢明著操持,隻得讓皇帝去離王府瞧個究竟,看看薄雲岫搞什麼鬼。

薄雲崇巴不得出宮,臨走前還不忘去南苑閣抓個小奸細問情況。

沈郅眨巴著眼睛,打量著這富麗堂皇的車輦。

這可是皇帝的車輦,跟離王府是不一樣的,更大更寬敞,更華麗更奢靡,最大的不同是,皇帝的車輦裡沒有薄雲岫那麼多的書,到處都是好吃好玩的,連尋常百姓的撥浪鼓都擱了好幾個。

沈郅最喜歡的還是那個竹螞蚱,“我能玩一下這個嗎?”

“你很喜歡這個?朕送你便罷!”之前就會編螞蚱,薄雲崇原以為不過是手藝活罷了,如今才曉得,這小家夥是真的喜歡,“你說你的手藝是你娘教你的?”

“是!”沈郅點頭,“娘從小就教我,除去治病救人,娘也隻會做這個!”

薄雲崇靠著軟榻笑盈盈的看他,“薄雲岫幼時也最愛這玩意,還被諸位兄弟奚落了一番,身為皇子,竟然喜歡這種小老百姓哄孩子的玩意!為此,他還跟兄弟們打了一架,最後被父皇罰跪了幾個時辰。”

沈郅皺眉,瞧著手中的螞蚱,略帶不解的望著他,“為什麼不能玩?隻要是喜歡便罷,小玩意還得分清楚……是給誰玩的?”

“呐呐呐,你這口%e5%90%bb跟那塊凍豆腐是一模一樣!”薄雲崇輕歎,“這件事,朕記得很清楚,他還把前太子給打了,後來他沒防備,被人推進了水裡,要不是老四救他,早就沒命咯!你還不知道吧,這小子是個旱鴨子,差點沒淹死。”

“哦!”沈郅沒打算多管閒事,那些陳年舊事跟他沒關係,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薄雲崇坐起身,“你哦就完了?”

沈郅不解,眉心緊蹙,那還想怎樣?

“朕跟你說了他那麼大一個秘密,你不得給朕來點回報?”薄雲崇理直氣壯。

“我沒讓你說,你是自己說的,為什麼我要給你回報?”沈郅忽然覺得,這薄家的兄弟兩個,真是一個德行,乾什麼都喜歡交換,娘說的真沒錯,皇家的都喜歡算計。

薄雲崇倒吸一口氣,“誒誒誒,你這小子好沒良心,朕可是皇帝,皇帝是不能輕易吐露秘密的。朕告訴你的乃是軍機大事,你若不答應朕,告訴朕有關於薄雲岫的事情,朕就把你當做泄露軍機大事之罪,論處!”

沈郅極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若是此前,不曾見過皇帝的真性情,沈郅一定會害怕,怕被殺掉。可是現在呢?早就摸透了皇帝的脾氣,也料定皇帝不敢動離王府的人,那自己又何必害怕?!

“哎哎哎,你這什麼表情?朕好歹是皇帝,你就不能裝得恭敬點?”薄雲崇很不滿意。

沈郅不理他。

“朕好歹威脅你了,你不裝作恭敬,也得裝害怕吧!”薄雲崇無奈的湊上來。

沈郅把玩著手中的螞蚱,當薄雲崇是空氣。

“哎呀好了,朕直接問你!”薄雲崇憤憤不平,“薄雲岫是不是真的生病了?這兩日他不理朝政,朕都快被文武百官給逼死了!你知道他這一耽誤,天底下會有多少人吃不上飯嗎?如今你倒是能玩這螞蚱,可有的孩子卻隻能餓著肚子挖草根吃,你於心何忍?!”

沈郅皺眉,“你不是皇帝嗎?為什麼自己不乾活,總要讓人替你做?”

“這是朕自己的事,不用你管!”薄雲崇輕哼,略帶心虛,“是他自己答應的,他就得負責到底!”

“我娘說,他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疼而已!”沈郅到底也是心軟了,“具體沒說什麼病,我娘也沒去給他看,估計是心裡不舒服吧!”

“他能有什麼心裡不舒服的?”薄雲崇一臉嫌棄。▼思▼兔▼網▼

沈郅歪著小腦袋看他,“我要是有個哥哥,天天差我做事,自己卻在玩,我肯定也不高興!”

薄雲崇,“……”

好像有點道理?!

離王府門前停著不少車輦,連丞相尤重和關太師都來了,二人黑著臉站在門口,府門緊閉,愣是誰也進不去。

眼見著皇帝來了,當下鬆口氣,皇帝這下總能進去吧?!

誰知……

“讓薄雲岫給朕死出來!”薄雲崇雙手叉腰,哪裡還有半分帝王之態,“朕是皇帝,他竟敢連皇帝都關在門外,是不是活膩了?”

門內傳出幽幽的聲音,“王爺說了,誰敢開門,誰就得人頭落地。皇上,您還是先去對付王爺,再來懲治奴才們,否則奴才們還是不敢開門!”

“哎呦媽呀,皇上,王爺這次的性子使得忒大!”丁全道,“莫非是真的動了氣?往日,王爺素以國事為先,今兒倒是特彆!”

“從善,給朕撞進去!”薄雲崇憤憤,敢把皇帝關門外,看他不揍死這不成器的弟弟!

沈郅輕歎著搖頭,“都閃開!”

眾人心驚,默不作聲的讓開一條道,看著沈郅緊了緊身上的小書包,輕輕拍打著門環,“開門,我是沈郅!”

旁人可以不管,沈郅卻不能關在門外。

離王府的人也都學聰明了,當日桓姬被廢,可不就是因為沈大夫嗎?離王殿下把沈大夫母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若是把沈郅關門外,到時候沈大夫一生氣,給王爺吹吹耳旁風,他們還不得全完蛋?

沈郅衝著薄雲崇勾勾手指頭,然後牽起了他的手,“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

薄雲崇豎起大拇指,“沒問題!”

最終,薄雲崇是被沈郅帶進去的,其他人全部在外頭候著,連丁全和從善都隻能守在門外。

“沒想到你小子在離王府的麵子這麼大?比朕的還大!”薄雲崇不敢置信。

“承讓!”沈郅麵無表情。

薄雲崇,“……”

這孩子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藥廬內,沈木兮剛把院子裡的藥材分門彆類的曬好,卻聽得春秀帶著沈郅氣喘籲籲的跑來,驚得阿落下意識的站起身,捏緊了除草的小耙子。這是怎麼了?

“娘!”沈郅撲進了母親的懷裡。

“你不是在宮裡嗎?今兒放得這般早?”沈木兮不解,蹲下`身子望著兒子紅撲撲的小臉,轉而盯著他手中的螞蚱,“你逃學了?”

“沒有!”沈郅急忙搖頭,“是皇帝來看王爺,把我從太傅那裡抓出來的!”

沈木兮皺眉,“抓出來的?”

春秀喘著氣,“皇帝去了離王殿下的院子,估計這會真的鬨大了!現在問夏閣外頭,有不少人在探頭探腦的,大概都是來看熱鬨的。”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