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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372 字 6個月前

黍離皺眉,看著王爺關愛小公子的樣子,想來心裡是有魏側妃的,思及此處,黍離隻好在外頭等著!夜幕垂沉。

有人提心吊膽,有人安然入睡。

有人身心俱傷,有人意得誌滿。

大半夜的,皇帝在承寧宮裡喊了好幾回抓刺客。

“皇上,刺客到底在哪?”侍衛垮著臉問。

薄雲崇哼哼兩聲,“到底你是侍衛還是朕是侍衛,這種事還要問朕?”

侍衛,“……”

一晚上鬨好幾回的“刺客”遊戲,皇帝到底要鬨哪樣?

隔壁偏殿內的春秀,拍拍身邊躺著的沈郅,打了個哈欠翻個身,“郅兒沒事,繼續睡!”

沈郅闔眼,這皇帝真吵。

從善懷中抱劍,和丁全背靠背坐在回廊裡,找了個舒適的坐姿繼續睡。

皇帝今兒吃了離王的虧,定然是睡不著了,彆人睡不著最多自個折騰,然而他們家的皇帝,一不高興就喜歡折騰侍衛,從善和丁全早就習慣了!

習慣,就好。

寢殿內,又傳出薄雲崇的慘叫聲,“啊啊啊,救命啊……有刺客!”

侍衛們齊刷刷搖頭,這回誰都沒再理他。

狼,又來了……

太醫院內。

薄雲岫靠著床柱闔眼歇著,忽然間醒轉,竟是一身冷汗,夢裡那火光衝天的場景,就像是昨天……那麼真實,那麼刻骨難忘!

呼吸微促,薄雲岫快速衝出房間。

“王爺?”黍離正坐在台階上,靠著花壇打盹,聽得動靜當下清醒,疾追薄雲岫而去。

天還沒亮,這個點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

薄雲岫策馬直奔回府,發了瘋似的往離王府去。

進了門,直奔問夏閣。

沈木兮的房間空空蕩蕩,床榻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手摸上去,沒有半點餘溫,可見她昨晚根本不在問夏閣。

所以——她走了?

連兒子也不要了嗎?

還是如此狠心,當年如此,現在還是這樣?

說走就走,什麼都可以不要,連半點機會都不給!

“人呢?”薄雲岫怒喝,眸若染血。

黍離心頭陡沉,完了……

第71章 拿雞毛撣子的沈大夫 為鑽石過900加更

天亮的時候,沈木兮幽幽醒轉,腦子還不是太清靈。微光從窗外泄進來,她扶額坐起,腦子裡有記憶在倒灌,從黑漆漆的回廊,到後來的刑房,再後來……呼吸微窒,沈木兮猛地掀開被褥,光著腳就開始往外跑。

門口台階上,有人逆光而立,身影頎長。

身心微怔,沈木兮倒吸一口氣,“郅兒呢?”

薄雲岫麵色微青,視線從她臉上掠過,最終停留在她的光腳板上。眸色陡沉,他忽然邁步,驚得她轉身就想跑,卻被他快速攔腰抱起,直接抱回了屋裡。

“薄雲岫,你放開我,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郅兒若是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她不斷的踢蹬著,拳頭狠狠落在他的%e8%83%b8`前,“薄雲岫!”

將她放在床榻上,薄雲岫冷著臉坐在床沿,仍是一言不發。

“薄雲岫!”沈木兮呼吸微促,“你到底想怎樣?殺人不過頭點地,鈍刀子殺人,你覺得痛快嗎?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冷血動物!”

“罵完了?”他麵沉如墨,任由她打罵,不動也不惱,“罵完了再說。”

聽得這話,沈木兮微微仲怔。

再說?

“你、你說!”沈木兮滿心滿肺都是兒子,這個時候彆說是保持安靜,隻要兒子沒事,讓她馬上跪地磕頭都行,“郅、郅兒……”

她其實想問,是否還活著?

打了離王府的小公子,按照律法是要嚴懲的,宮裡一天一夜的,不管動用哪種刑罰,都是要打死了!孩子還小,哪裡扛得住!

“臉上還疼嗎?”他問,伸手撫過她業已完好如初的容臉。

沈木兮猝不及防,光顧著想沈郅,全然沒注意到他的手已經貼在了自己的麵上。慌忙拂開他的手,沈木兮顧自捂著臉,不願被他觸碰,“我沒什麼事,不過你的女人,沒落得好!”

那女人,比她慘多了!

看出她的抵觸,薄雲岫斂眸,雙手搭在腿上,冷著臉開了口,“你稍安勿躁,等事情結束,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沈郅沒事,太後不敢拿他怎樣,也不能拿他怎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木兮問。

“沒什麼意思!”他扭頭,神色略顯複雜,“你彆走!”

她仲怔,所以他在外頭等她,是覺得她走了?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就算什麼都不要,也不可能不要兒子,我有心,血也是熱的!”她這話,多半是說給他聽的。

外頭傳來鬨糟糟的動靜,緊接著是阿落的聲音。

沈木兮作勢要下床,薄雲岫卻比她更快一步走出了房間,房門口,他眸色沉沉的望著院子裡,把阿落推翻在地的兩個瘋女人。

這婢女叫什麼,他不知道。

但是那個滿臉淤青,半張臉腫得跟豬頭一樣的女人,他倒是有些印象,貌似是當年太後所賜,是工部侍郎的女兒,叫林什麼的,和魏仙兒一道進的門。

“放肆!沒看到王爺在這兒嗎?竟敢在這裡造次,不要命了!”黍離高聲訓斥,轉身便將阿落攙起。

阿落氣得不行,還打算往上衝,黍離慌忙拽了她一把,“就你這身板,還不夠人一頓收拾的,一旁待著,彆給沈大夫丟臉了。”“你們欺負人,還欺負上門來了?”阿落原就不會吵架,這會也就隻有這麼一句。

邊上,關毓青主仆已經搬好了小板凳,衝著阿落招招手,“來來來,趕緊過來,今兒的瓜子是念秋一大早去買的,管夠!”

阿落,“……”

黍離,“……”

王爺的後院,養的都什麼人呢?

阿落憤憤的坐在念秋邊上,瞧著她遞來的瓜子,擺著臉搖頭。

“我家小姐昨兒夜裡想了半宿,覺得今兒肯定能有好戲看,一早就讓我去買瓜子了,你瞧……我家小姐聰明吧?能掐會算呢!”念秋頗為得意,“彆生氣彆生氣,這不沒事嘛!沈大夫雖然挨了兩巴掌,可咱們也沒手軟,瞧瞧……”

可不,一點都沒手軟。

昨兒夜裡,管家急急忙忙的趕來落日軒,簡單說了兩句,關毓青領著念秋,撚著雞毛撣子就往外衝,為了五香糕和小郅,決不能讓沈大夫出事。

刑房那地方一旦進去,還不得扒層皮?

關毓青趕到的時候,刑奴正好舉起棍子,當即一聲暴吼,“放下!”

嚇得刑奴手一鬆,棍子咕嚕嚕滾地。

念秋手腳快,趕緊去解沈木兮的綁帶。

這下可算觸了桓姬的逆鱗,桓姬大聲叫嚷,奈何誰都沒敢動。論位份,姬妾終是及不上側妃。之前的不算,府內目前隻留下這麼兩個側妃,除了魏仙兒,當屬關毓青位份最高。

喊不動奴才,眼見著關毓青已經解下了沈木兮。

桓姬把心一橫,自己拿了棍子就往上衝。

嚇得念秋趕緊拽開自家主子,沈木兮正恨得咬牙切齒,抬腿就是一腳,直接把桓姬踹趴在地,緊接著一把奪過關毓青手裡的雞毛撣子,對著桓姬就衝了上去。

關毓青“哎呦”一聲,眼見著餘芝撲上去,二人緊趕著就把餘芝撂倒了,“一對一才公平,二對一算什麼英雄好漢!你給我待著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於是乎,刑房裡慘叫不斷,桓姬被打得嗷嗷直叫,叫聲連刑奴都看不下去,歪著嘴站在一旁觀戰。主子打架,在這離王府,還是頭一回!

像眼下這麼激烈的,怕是這輩子都見不著幾次!

關毓青主仆兩個乖乖蹲在一旁看戲,光看著沈木兮追著桓姬痛打,從東頭打到了西頭,又從西邊打回東邊,打得那叫一個爽快。

偶爾,餘芝爬起來想參戰,又被關毓青和念秋摁下,如此反複,反複如此。

沈木兮原是又急又氣,走出刑房的時候心下一鬆,便暈了過去,是關毓青叫人給抬回落日軒裡休息的。沒想到這一大早的,天還沒亮,離王就衝進了落日軒,也不推門,趴在門口聽得裡頭的呼吸聲,又扒開窗戶縫隙確定屋內是沈木兮,便跟傻子似的杵在門口。

這一站,就站到了天亮。

這麼好看的戲,關毓青又豈會錯過。

看戲,沒瓜子,怎麼行?!

“王爺!”桓姬哭得那叫一個慘烈,捋起袖管,都是雞毛撣子留下條條杠杠,顏色很鮮亮,可見是剛打沒多久,都還沒來得及愈合。

黍離一臉嫌棄,真慘!

“王爺,您要為妾身做主,她一個無名無分的大夫,竟然打得妾身都是傷!看看妾身的頭發,還有妾身的臉……”桓姬泣不成聲,好好的一張臉,被打得跟豬頭似的,當時她被踹到,頭發剛好貼在了一旁的火盆上,烙鐵的溫度,直接把她的頭發燒去了半邊,若非餘芝趕緊給滅火,這一頭秀發估計一根都保不下來。

眼下,桓姬滿頭都是亂糟糟的。

“哎哎哎,你這頭發可不歸沈大夫的事兒,是你自個撞在火盆上,還有你這臉是你自個摔在地上磕的!”關毓青在旁指出她的錯誤,“說話得老實,我們幾個都是證人呢!”

薄雲岫麵黑如墨,冷眼看著院子裡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桓姬主仆。

“誰給你們的膽子,對沈大夫動手?”薄雲岫眯起危險的眸,周身寒戾。話語不多,卻口%e5%90%bb冷冽,不帶一絲溫度,“還敢進刑房!”

桓姬一愣,眼下吃虧的是她們啊!

沈木兮沒缺胳膊沒缺腿,不就是挨了兩巴掌?什麼事都沒有。

再看她們主仆兩個,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王爺卻擺明了站在沈木兮那頭,還對她們厲聲質問?難道王爺忘了,她們可是太後所賜?!

“王爺為何如此偏心,明明我們傷得最重,她沈木兮下手那麼狠辣,哪裡是個大夫,分明是個屠夫!”桓姬泣不成聲。

關毓青呸一口瓜子殼,扯著嗓子便問,“你是要讓我,幫你把春秀找來嗎?”

薄雲岫一個眼刀子甩過來,念秋心驚肉跳,趕緊拽了拽關毓青的衣袖,“小姐,您可彆說了,沒瞧見王爺都氣得想殺人啦?”

“如果你想為她討回公道,我就站在這裡!”沈木兮站在門口,衣著整齊,鞋子也穿上了。

“你過來!”他回頭看她。

沈木兮深吸一口氣,大步流星的走到他麵前,“你想怎樣?”

“她怎麼打你的?”他問。

念秋高高舉手,“回王爺,沈大夫挨了兩巴掌!”

黍離苦著臉,趕緊揮手,讓她彆火上澆油。

“小姐,奴婢舉手了……”念秋委屈。

關毓青點點頭,一臉讚許,“乖,繼續嗑瓜子!”

阿落嘴角直抽抽,“……”

“你要……”

還不等他開口,沈木兮先聲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