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離凰 藍家三少 4301 字 6個月前

然直視沈郅的小臉,“這就是你從宮外帶回來的野孩子?”

沈郅繃直了身子,什麼野孩子?他有娘的。不過,看在這老婆婆年紀大的份上,沈郅還是得畢恭畢敬,娘說過,不能對長者無禮。

“婆婆,我叫沈郅,我有名字的,不是野孩子!”沈郅眨著靈動的大眼睛,跪在地上應答。

“放肆,什麼婆婆!哀家是太後!”太後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毫無禮數,鄉野匹夫。薄雲岫,為了這麼個東西,竟讓鈺兒受了莫大的委屈,你於心何安?他是個什麼東西?路邊的野草花,怎麼比得上皇嗣矜貴?你看看鈺兒臉上的傷,如此以下犯上,理該千刀萬剮!”

薄雲岫麵色微沉,“太後是來興師問罪的?”

“哀家再不來,皇孫都要被人殺了。”太後咬著後槽牙,若非還記得自己是個太後,不能丟了太後的顏麵,她定然會衝過來,狠狠的打沈郅一頓。

沈郅不是太明白這些官階等級,在遇到薄雲岫之前,他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縣太爺。可縣太爺一直待他很好,不會強迫他跪地行禮,更不會指著他的鼻子罵——千刀萬剮!

“今日,哀家必得治他一個以下犯上,毆打皇嗣之罪!”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沈郅已萬箭穿身。太後不依不饒,此番定要拿沈郅治罪,“薄雲岫,你若敢攔著,哀家連你一並治罪!”

“跟他沒關係!”還不待薄雲岫開口,沈郅已經率先搶過話茬,黍離說過,此番他闖了大禍,許是會連累離王府,他沈郅不是逃避責任之人,敢做就敢當,“打傷小公子的是我,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薄雲岫陡然蹙眉,眸中竟有些許複雜的情緒湧動,須臾又悄然歸於平靜。

沈郅繼續道,“該我的責任,我一定不會推諉,太後娘娘,您若是覺得沈郅有罪,隻管治罪便是,我沈郅問心無愧。”

“好!好一個問心無愧!好一個巧言令色的孽障!”太後盛怒,“哀家今兒就讓離王府見見血!來人!”

第58章 離王府內,奇才輩出

太後狠狠拍著桌案,可整個離王府出了穿堂而過的風,哪有什麼鬼影子能供她使喚。離王府到底是離王府,既非皇宮大內,更非長福宮。

原本盛氣淩人的太後,麵上的怒意瞬時化作了滿臉的尷尬。

“這是離王府!”薄雲岫不溫不火的開口,側過臉睨了沈郅一眼,“起來說話。”

沈郅小臉煞白,原以為自己這次真的要倒大黴了,誰知太後也就是瞎嚷嚷,真要在離王府裡發號施令的,還得是薄雲岫這位離王殿下。

深吸一口氣,沈郅驚魂未定的起身,時不時的扭頭望著薄雲岫,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心頭忐忑萬分。

薄雲岫不緊不慢的坐定,這是他的離王府,有什麼可擔心的?倒是沈郅,之前小臉煞白,倒是真的嚇著了。不過嚇著也是應該,且不管是誰動手的,終歸也是參與了打架鬥毆,應該要教訓一下。

記不住東都的生存法則,出了離王府,他早晚都會吃虧。

太後憤然,“薄雲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哀家連教育個孩子的權力都沒有嗎?”

“那得看太後娘娘在哪裡教訓,您在皇宮裡待著,後宮那麼多庭院哪怕是皇上,您都可以好好教訓一頓。但這兒是離王府,本王這兒無需勞煩太後娘娘!”薄雲岫冷眼她。

這招著實是等她發夠了火,再給她一悶棍,打得措手不及。

“你!”太後啞口無言,“哀家、哀家是你母後!”

“那就請母後等本王身故,再來接手離王府的事兒。”薄雲岫冷喝,“黍離,送太後娘娘回宮!”

太後顫著手直指薄雲岫,“你這是在趕哀家走?”

沈郅有些摸不著頭腦,知道王爺在趕她走,怎麼還賴著不走。賴著不走倒也罷了,非得撕破臉皮,這不是讓人打臉嗎?女人,真是奇怪,尤其是這明知故問的毛病,簡直是通病。

“太後娘娘聰明絕頂,應該知道本王的意思。”薄雲岫深吸一口氣,“順帶,請魏側妃和鈺兒一道入宮養傷,有勞太後娘娘好生照顧,也免得太後娘娘閒來無事,總想插手彆人的家務事。”

“你!”太後%e8%83%b8`前起伏,氣得麵色發青,身子搖搖欲墜。

所幸墨玉眼疾手快,趕緊攙著,“太後,息怒!息怒!”

“你看看這個不孝子!”太後咬著後槽牙,“哀家憑什麼要替你照顧側妃和兒子?”

“既然太後光動嘴皮子,不願勞心勞力,那這事兒還是交給本王自己處置吧!”薄雲岫慢悠悠的開口,“太後若真的有心,不如去關慰關慰太師,關傲天至今下落不明,想來那裡才真的需要幫忙!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太後還是免了吧!”

沈郅張著嘴,這老太後對著他頤指氣使,恨不能扒了他的皮,可對著王爺卻隻有乾瞪眼的份兒,被懟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真是太厲害了!

薄雲岫甚至連脾氣都沒發,一句重話都沒有,口%e5%90%bb就那麼淡淡的,卻生生把太後氣得麵色發青。

“好!好得很!”太後跺著腳離開。

薄雲岫坐在原地,眉眼微微垂著,他素來麵無表情,是以神色都差不多,讓人辨不出真實的情緒。

“你彆忘了!”走出去疾步,太後又回頭,目光幽幽的盯著薄雲岫,“哀家的手裡,還有你想要的!若是把哀家逼急了,你可知道後果?”

薄雲岫抬眸,這一次,沈郅真的看到了薄雲岫眼睛裡的鋒芒,那是一種像狼一般狠戾的殺氣。

唇角微微勾起,薄雲岫邪冷回應,“那也請太後娘娘看好這護身符,否則一不小心沒了,太後娘娘就會知道,什麼叫自食其果!是軟肋,也會是盔甲,這是同樣的道理。”

太後氣急,冷哼一聲,再也沒有回頭。

誠然如薄雲岫所說,是軟肋也是盔甲,她手裡是有護身符,但得這護身符有用才行。如果有一天這護身符變成了死符變成了廢符,那麼倒黴的就是太後自己。

“太後娘娘,您又何必動氣呢?到底是家務事,臨了臨了的,側妃和王爺和好了,您不是枉作小人嗎?”墨玉輕歎,攙著太後緩步往外走。

太後先是一愣,轉而瞪大眼睛,“你、你這話……”

“太後娘娘,夫妻打架,床頭打床尾和,您說您這麼一鬨,到時候王爺真的不給側妃台階下,不是正害了側妃嗎?又或者側妃自個跑去找王爺了,您說您最後落得裡外不是人,有什麼好的?”墨玉規勸。

“你怎麼不早說?”太後這會腦子清楚了,方才是氣急了,如今被墨玉這麼一提,好像真的是這個道理。人小夫妻鬨架,不管雙方有多少不是,最後人家和好了,還得怪你多管閒事。

一聲歎,太後連連搖頭,“算哀家枉作小人吧!回宮。”

“是!”墨玉溫順的跟著。

薄鈺是真的沒想到,這次連太後都不管用了,以往若是有什麼事,太後總會偏幫著他,而父親從不會拒絕,雖然他總覺得父親似乎是迫於某種原因,但父親著實是屈服了,甚至可以用順從來形容。

但是現在,父親好似變了,父親怎麼不怕太後了呢?

摸了摸生疼的臉,薄鈺坐在母親的床前發愣,“娘,你說現在連皇祖母都不管用了,那爹是不是就不管我們了?以後,爹會被沈木兮搶走,並且再也不要我們了!”

“莫要胡說,你爹不會不要我們!”魏仙兒虛弱的笑著,饒是身負重傷,亦不影響她這傾城美貌,“隻要有娘在,他一定會管我們的,而且……我永遠都是離王府的側妃,離王府不可能有王妃。”

“為什麼?”薄鈺不解,“娘,離王府為什麼不會有王妃?”

“因為你爹想要娶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魏仙兒有些燒,身子忽冷忽熱,“他不會再有王妃,但是他會找各種各樣的彌補,男人要的隻是一個影子,至於那軀殼裡裝著誰的靈魂,他其實一點都不在意。”

薄鈺搖頭,“娘,我聽不懂。”

魏仙兒伏在床沿,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長長的羽睫半垂著,唇角帶著迷人的冷笑,“王爺太孤獨太寂寞,守著愧疚那麼多年,也該到了放開的時候。後院裡的女人們,很快都會高興起來……”

“娘?”薄鈺駭然,驚覺魏仙兒竟然暈厥了,當下歇斯底裡,“娘?娘你醒醒!”-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阿落端著臉盆進門,來不及放下臉盆就趕到了床邊,“主子?”

薄鈺氣急了,幾乎是第一反應,狠狠踹了阿落一腳,“都是你這個掃把星!”

“啊!”阿落失聲尖叫。

隻是眨眼間的功夫,臉盆打翻,水瞬時潑了出去。

“主子!”宜珠正走到門口,手中的藥碗砸碎在地,整個人都是慌亂的。

屋子裡幾乎亂做一團,阿落方才沒防備薄鈺會踢她,身子倒地的那一瞬,額頭狠狠撞在了床角,臉盆裡的水則潑了魏仙兒母子一身。宜珠進來的時候太著急,不慎滑了腳,登時摔了個底朝天。

等著外頭的人衝進來,將宜珠攙起,再拉著薄鈺趕緊擦拭,阿落已經戰戰兢兢的跪在了床角,身上沾了水,麵色慘白如紙。

魏仙兒原就是因為傷重而暈厥,卻被阿落一盆水刺到了背上的傷,竟又疼醒了。傷口沾水,還沒入夜便開始紅腫作膿,大夫在主院內進進出出,時刻擔心魏仙兒的傷勢惡化。

“王爺!”黍離行禮。

薄雲岫正在用晚膳,聽得動靜,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倒是他跟前的沈郅,目光微恙的望著薄雲岫,轉而又看了看黍離,默默的夾了菜在碗裡,端起小碗站了起來,“是不是因為有我在,所以你們不方便說話?”

說著,沈郅抱著飯碗抬步就要走。

哪知他還沒邁開腿,便聽得薄雲岫不溫不火的開了口,“說!”

“主院那頭似乎不大好,午後的時候,阿落不小心把水撒在了魏側妃的身上,大夫說傷口感染,這會已經紅腫,若是化了膿隻怕……”黍離沒敢繼續往下說。

聽得阿落的時候,薄雲岫眉心微挑,“阿落為何將水潑在魏側妃身上?”

“聽說是失了手。”黍離也不清楚,底下人是這麼傳的。

失手?

薄雲岫麵色微沉,“人呢?”

“側妃已經昏迷,大夫還在……”

不待黍離說完,薄雲岫剜了他一眼,“本王問的是阿落!”

黍離先是一愣,轉而忙應聲道,“阿落做事不小心,被宜珠發落去了刑房,估計一時半會的出不來。傷及側妃,若然是杖斃也是無可厚非之事!”

“阿落?”沈郅顧自呢喃,又慢慢的坐回原位,“是之前我見過的那位阿落嗎?”

黍離點頭,“是她!”

沈郅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的盯著薄雲岫,腦子裡想起了娘的交代。娘說過,要他喊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