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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98 字 6個月前

蒙麵的,咱也不知道是誰,也沒報上名號!”為首的男人捂著脖子,掌心裡有些血跡,方才軟絲劃破了他的皮肉,所幸步棠手下留情,否則這脖子真的要被絞下來。

如此,男人心存感激,“不過當時我跟他動手來著,武功路數格外詭異,我在他手底下壓根走不過兩招,在江湖上我花老七也是有名頭的,沒想到遇見個高手。所以我當時問他來著,為什麼不自己動手,他讓我彆問,給了錢就走了!”

“真的真的,姑奶奶,老大說的句句屬實!”底下人齊聲應合,“那男人來無影去無蹤,著實不知道他是誰,反正就是……買沈木兮的命,也沒說失敗了會咋樣。”

男人?

買命?

劉得安心有餘悸,回頭再看沈木兮,但見她麵色青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心道一聲不好,劉得安慌忙上前,“沈大夫?”

沈木兮眼一黑,登時往後仰去。

春秀駭然,“沈大夫!”

“花老七,姑奶奶記住你了,若是你有半句假話,我一定會殺了你!滾!”步棠轉身便走,沈木兮業已暈厥,身子燒得滾燙。

眼下,還是救沈木兮要緊,其他的容後再說。

沈木兮隻覺得昏昏沉沉,夢裡又見到了兒子,她伸了手,卻怎麼都摸不到孩子的臉,無奈的望著孩子漸行漸遠,“郅兒……”

沈郅長大了,即便孤身一人,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就好比現在,雖然身處離王府,寄人籬下,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一直受人欺負,改日這些奴才們也會騎上頭來。既然薄鈺自個送上來,豈能與他客氣!

沈郅想明白了,他必須在娘來離王府之前要個立威,如此娘以後的日子才能好過。既是要立威,拿這離王府的小公子下手,自是最好不過。

“你為何在這裡?”薄鈺衝上來,他知道問夏閣代表著什麼,也明白這些年饒是母親都不被允許踏入的地方,忽然被其他人踏入,意味著什麼?

薄鈺可以想象,沈木兮母子會在將來的某一日,徹底取代他與娘親的位置。

他不允許!

決不允許!

沈郅挺直腰杆,“我不止要進來,還要住下來,就住在這裡!”

“憑什麼?”薄鈺攥緊拳頭。

“就憑我是你爹請來的貴客!”沈郅倨傲相對。

薄鈺氣急,對著沈郅就是一巴掌,哪知沈郅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招,眼疾手快抓住了薄鈺的手腕,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還回去。

“啪”的一聲脆響,薄鈺狠狠摔在地上……

第57章 讓離王府見見血

薄鈺翻身坐起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沒想到沈郅會還手,更沒想到沈郅的手勁這麼大。坐在冰涼的地麵上,薄鈺捂著生疼的麵頰,愣愣的盯著沈郅,半晌都沒吭聲。

“我娘不在身邊,我就不用害怕因為我的事兒而牽連我娘。”沈郅冷然盯著薄鈺,“你打我的,還有差點害死我娘的債,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告訴你,彆以為我好欺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若豁出命去,看你敢不敢跟我拚命!”“你敢打我!”薄鈺終於醒過神來,登時勃然大怒,“我是離王府的小公子,整個離王府都沒人敢碰我一下,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問什麼敢不敢?”沈郅瞬時衝上去,在薄鈺將將要起身的那一瞬,快速將其推到,繼而坐在了薄鈺的伸手,左右開弓就是幾個耳刮子,“你不是喜歡打人耳光嗎?現在讓你知道,有多疼!”

薄鈺不止一次打過他,但他基本上都沒有還手,因為顧忌太多。

沈郅不是薄鈺,他唯一的軟肋就是娘親,若是自己表現不好,或者被人指責,娘會擔上教子不善的罵名。他不能讓娘受委屈,自然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可現在不一樣,娘不在身邊,他沈郅就一條命,敢跟他橫,他就讓薄鈺躺著爬不起來。

“救命!來人!來人!”薄鈺掙紮著大吼,雙腿雙手亂蹬踏。

沈郅一個不留神,脖頸上頓時被薄鈺的指甲撓出幾道血痕,疼得他登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便讓薄鈺有了機會,快速將沈郅推到,連滾帶爬的爬起來,雙手死死捂著疼痛的麵頰。眼淚星兒在眼眶裡不斷徘徊,恨不能將眼前的沈郅撕成碎片。

沈郅被推到,身子撞在了廊柱上,好在他不似薄鈺這般嬌生慣養,從小跟著娘在山裡跑,論體質論反應能力,絕對勝過養尊處優的薄鈺。

快速起身,沈郅喘著氣,“還要再來嗎?”

“你、你!”薄鈺哭了,眼眶紅得嚇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沈郅冷笑,一抹脖子上的血跡,目光涼涼的盯著他,“那你也得有這本事!薄鈺,有本事你彆提身份,咱們一對一的打,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叫沈郅!”

薄鈺嚇得身子一抖,哭泣聲戛然而止。

下一刻,薄鈺狠狠拭去眼淚,“我不殺了你,我就不叫薄鈺!”

說時遲那時快,薄鈺發了狠的衝過來,刹那間,沈郅想起了娘親,上次娘就是吃了這虧,被薄鈺撞得差點永遠癱在床上!

這筆賬,該算了!

“嗬嗬!”沈郅咬著後槽牙,小孩子本就身段靈巧,在薄鈺衝過來的那一瞬,沈郅身子一瞥,看準了時機直接反手一推。

薄鈺止不住腳,身子如同脫韁的野馬,直挺挺的撞向了欄杆,瘋似的撲了過去。

隻聽得“啵”的一聲響,四下頓時萬籟俱寂。

沈郅“嗯”的僵直了身子,忽然捧腹大笑,已然忘了脖子上的傷。

“來人!救命!快救救我!來人啊!”薄鈺淒厲叫喊,手舞足蹈得像極了小醜。欄杆本就有空隙,薄鈺的腦袋剛好穿過欄杆的空隙,脖子卡在了縫隙裡,腦袋卡在外頭,想縮回來卻無能為力。

於是乎,黍離趕來的時候,隻看到笑得癱坐在地的沈郅,以及哭得聲嘶力竭的薄鈺——嗯——腦袋卡在欄杆處,隻剩下肩部以下位置在蹦躂。

那一瞬,黍離噗嗤笑出聲來。

到底是成年人,笑完之後,黍離沒忘記這是離王府的小公子,拿刀子砍又怕砍著薄鈺,何況這問夏閣的一草一木可不是誰都能碰的,必須請示王爺。

薄雲岫趕來的時候,兩道眉緊緊擰起,轉頭望著一旁恢複了淡然之色的沈郅,“你乾的?”

“我可沒這本事。”沈郅搖搖頭,“他自己一頭紮進去的,跟我沒關係。”

“是你是你就是你!”薄鈺哭著喊,“爹,快把我拉出去,我卡著了!”

薄雲岫麵黑如墨,“有本事進去,沒本事出來?”

“爹?”薄鈺泣不成聲,“他推我的……”

“你不撞我,我能推你?你以為我會跟我娘一樣,站著被你撞嗎?我隻是借力打力而已,這叫報應!”沈郅翻個白眼,哼哼著彆開視線,不屑去看他們的父慈子孝。

他們到底是父子,而他沈郅就是個外人,到時候那爺倆聯起手來,倒黴的還不是自己這個外人?

“爹!”薄鈺哭得眼睛都腫了,“你聽聽,他一個外人跑到家裡欺負我,爹,我快要被他打死了,爹,難道你不管嗎?爹……”

這一口一個爹喊的,沈郅都快聽不下去了。

“你這不還沒死嗎?”沈郅氣急了,“惡人先告狀!”

黍離拽了沈郅一把,“彆說了,先救人吧!總不好讓他一直卡著,萬一卡出事兒來呢?”

“那也是他活該,他不進來,不動手,能卡著嗎?”沈郅才不會同情這樣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覺不客氣!春秀姑姑說過,孩子不聽話,揍一頓就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黍離腦仁疼,再偷瞄一眼王爺的臉色,得,快狂風大作了!

“誰讓你進來?”薄雲岫冷問,緩步走到薄鈺身邊。

薄鈺抽抽兩下。

隻聽得薄雲岫聲音愈冷,“不知道規矩嗎?”

規矩?

沈郅聽得雲裡霧裡的,扭頭去看黍離。

黍離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王爺,魏側妃、魏側妃闖進來了!”奴才慌慌張張的站在院子裡稟報。

薄雲岫的手正握著欄杆,打算將欄杆掰斷,聽得這話,當下眯起眼眸,狠狠的剜著闖進來的魏仙兒,瞬時冷戾怒喝,“滾出去!”

魏仙兒帶著婢女闖進來,腳下還沒站定,刹那間身形一顫,麵色白如紙。她在薄雲岫的臉上,看到了騰然而起的殺氣,那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想殺人的眼神。

“黍離!”薄雲岫冷喝,“守衛玩忽職守,杖責三十,魏側妃身邊奴婢未儘規勸之責,杖斃!”

魏仙兒駭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今兒帶的不是宜珠,也不是阿落,宜珠去煎藥了,阿落正在受罰,是以底下人來報,說是小公子在問夏閣裡哭聲哀戚,好似被打了,愛子心切的魏仙兒便領著兩婢女,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

杖斃二字出來的時候,魏仙兒登時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瞬間寒涼入骨。

奴婢們冤屈,奈何早就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

隻聽得“砰”的一聲響,薄雲岫狠狠掰斷了一根欄杆,薄鈺這才把腦袋縮了回來,然則聽得方才父親對母親的怒斥,薄鈺已然嚇壞了。

他沒想到,爹會杖斃母親身邊的人。

腳下發軟,心裡發怵,薄鈺快速跑到魏仙兒身邊,“娘?娘……”

魏仙兒慌張的抱緊了兒子,目光驚懼的望著站在屋簷下的薄雲岫,“王爺,妾身並非有意闖入,妾身、妾身隻是擔心兒子。王爺,孩子是娘親的心頭肉,但凡聽聞兒女有難,沒有一位母親能安然靜坐,請王爺看著妾身愛子心切的份上,寬恕妾身這一回!”

沈郅眉心微蹙,仰頭看了黍離一眼,心下明白了黍離為什麼讓他彆說話。

原來這問夏閣真的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雖然沈郅並不怎麼明白,杖斃是什麼玩意,但他看到了婢女臉上的驚恐之色,想來是嚴重的刑罰。

薄雲岫素來賞罰分明,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得到寬待的。

“王爺,將心比心,若是沈大夫知道自己的兒子有事,是否可以袖手旁觀?”魏仙兒泣淚兩行,母子兩個抱頭痛哭,“沈大夫愛子可以為之不惜一切,妾身又何嘗不是?妾身就鈺兒這麼一個孩子,怎麼能忍心……”

望著薄鈺臉上的巴掌印,魏仙兒滿臉痛苦之色,哭得傷心欲絕。

聽得她拿自己的母親說事,沈郅自然是壓不住火氣的,當下甩開黍離的手,抬步就走到了薄雲岫身邊,冷眼盯著魏仙兒母子,“你兒子差點害死我娘,你還有臉在這裡提我娘的名字?你安的什麼心?我娘疼我,但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你連承認對與錯的勇氣都沒有,還好意思哭!”

薄雲岫側過臉看他,小小的人兒,說言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