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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凰 藍家三少 4285 字 6個月前

委屈,爹都越來越不喜歡我了!再這樣下去,離王府哪裡還有我們母子的立足之處?”

“小公子多慮了,您到底是王爺唯一的子嗣,怎麼可能……”孫賢提著心,“您彆這麼想,王爺還是很疼您的,對於沈公子,王爺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王爺是愛才之人,絕非好色之徒!”

“你不必跟著,我自己一個人去。”薄鈺緩緩朝著院子走去,他倒要看看沈郅想乾什麼?八成是想挑撥離間。他不會允許沈郅破壞爹娘的感情,更不會允許爹接受這麼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孩子!

孫賢有些擔心,可主子有命,他一個當奴才的豈能不遵從?隻得看著薄鈺一人,快速進了院子。

沈郅進的是書房,他並不曉得離王府的規矩,更不知道薄雲岫的習慣,門是虛掩著,他直接推門進去。刹那間,薄雲岫猛地抬頭,那一瞬的眼神冰冷如刃,驚得沈郅猛地縮了一下`身子,手中的草螞蚱“吧嗒”落在腳邊。

“我、我是來道歉的!”沈郅回過神來,慌忙撿起地上的草螞蚱,心疼的吹了吹,又在衣角輕輕擦著,這才戰戰兢兢的抬頭。

薄雲岫沒說話,眼睛裡的光當下柔和了些許。他沒想到來的會是沈郅,畢竟離王府的人都知道他的習慣,無人敢闖他的辦公之處。沈郅,是個意外!

見薄雲岫陰測測的盯著自己,沈郅心裡發虛,隻覺得這人的眼神好可怕,尤其是獨處的時候,讓人有種掉進陷阱隨時都會被狼吃了恐怖感覺,“我冤枉了你,對、對不起!”

“我都說了對不起了,你就不能應我一聲?”沈郅半晌沒收到薄雲岫的“沒關係”,心裡不確定薄雲岫是不是接受了自己的道歉,“要不……我跟你說個秘密,就當是我道歉的誠意?”

“什麼秘密?”薄雲岫終於開口,手中的筆輕輕擱在一旁,幽幽的盯著沈郅。

沈郅嘟囔,“雞賊!”

薄雲岫其實聽到了,但並未同沈郅計較,他要聽的是沈郅口中的秘密。

“我不是娘撿來的孩子。”沈郅說,“師公對外說我是撿來的,其實是怕有人問我娘,關於我的身世,更怕有人追問娘,我爹是誰。娘不會撒謊,乾脆避而不談!”薄雲岫眉心突突的跳,“你爹是誰?”

沈郅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吧,你都會這麼問!”

“他現在在哪?”薄雲岫又問。

在沈郅聽來,這口%e5%90%bb像極了大堂上,縣太爺審問犯人。心裡不太痛快,沈郅站在原地,扭捏的翻個白眼,回他一句,“不知道!”

薄雲岫印堂發黑,“你跟著你娘姓!”

“有問題嗎?”沈郅回敬。

薄雲岫麵色發沉,“你的真實年紀是幾歲?”

沈郅橫了他一眼,淡淡然開口,“這是另一個秘密!”那一刻,他似乎看到薄雲岫腦門上有火光騰起,那凶狠的眼神似要吃人。

最怕的是四周忽然安靜下來,空氣裡流淌著令人窒息的詭異。

一大一小四目相對,各自較勁。

忽然,薄雲岫起身朝著沈郅走來,驚得沈郅撒丫子跑到圓桌對麵,梗著脖子盯著這樣喜怒無常的男人,“你想乾什麼?”

薄雲岫用食指輕點著唇瓣,做了個“噓”的動作。

沈郅瞪大眼睛,會意的捂住了嘴。

說時遲那時快,薄雲岫猛地打開房門。

隻聽得“哎呦”一聲,一道黑影毫無防備的從門外摔進來,直挺挺的撲在了薄雲岫的腳下,簡直就是標準的狗啃泥。

沈郅,“……”

薄鈺疼得齜牙咧嘴,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摔裂了,頂上驟然響起涼薄之音,“不要命了?”心頭一窒,薄鈺駭然抬頭,滿麵驚恐。

第45章 沈大夫窮得叮當響

偷聽離王殿下的牆角,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管是誰,不論什麼身份,這本就是離王府鐵打的規矩。

“當場被抓包。”沈郅補刀,慢悠悠的走到薄雲岫身邊。一大一小,皆負手而立,低頭望著坐在地上,麵色發青的薄鈺。“爹!”薄鈺膽戰心驚,眼睛裡滿是恐懼與慌亂,“我、我是路過,我不是故意要聽、聽你們說話的。爹,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沒這個膽子,爹你信我!”

“你是不小心走到了門口。”沈郅笑得涼涼的,“不小心聽到了什麼,不小心撲了進來,又不小心沒找好理由,說謊都不做準備,可見你這是有多敷衍你爹哦!”

說著,沈郅仰頭望著薄雲岫,一臉的同情與悲憫,“王爺這個爹爹,著實不好當呢!這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我先走咯!”

正好能有理由跑路,不用回答薄雲岫的問題,沈郅何樂而不為?!

怪隻怪,薄鈺自己倒黴。

“哦對了!”沈郅已經走到了台階上,又回頭衝著薄雲岫,語重心長的說,“我娘說孩子得自己教訓,若是借了彆人的手,那是起不到作用的。言儘於此,好自為之!”

薄雲岫麵黑如墨,臨了臨了的,還得一個小屁孩來教他怎麼當爹?嗬……沈木兮養的兔崽子,這張嘴皮子全隨了他母親,真是懟死人不償命。眸光冷冽,低頭望著腳下的薄鈺,薄雲岫周身寒戾。

從院子裡跑出來,沈郅渾身舒坦,捏著草螞蚱屁顛顛的往大牢裡去。

這會,春秀已經幫著沈木兮為阿落上了藥,現正蹲在大牢門口煎藥。

“郅兒,你乾什麼呢?這麼高興!”春秀搖著蒲扇笑問。

沈郅晃了晃手中的草螞蚱,一溜煙的跑進了大牢,臨到之前,他壓了腳步聲,躡手躡腳的往裡頭走,想要嚇唬一下母親。誰知卻聽到了沈木兮哽咽的聲音,娘的鼻音很重,又是誰欺負娘?

沈木兮倒是沒哭,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阿落,如同百爪撓心般難受,“你來時,說你是魏仙兒的婢女,瞧著你的模樣與往昔無二,我還以為你的日子過得還算將就,卻沒想到竟是這般艱難。當年,難受的時候是你陪我說話,痛苦的時候與我解悶,可我走的時候卻留下了你!”

阿落是伏在床上的,背上橫七豎八都是傷,有舊傷有新傷,非一日兩日所造成,可見這些年阿落的日子並不好過。想想也是,阿落身為她的婢女,在主子死後又怎麼可能受到善待?尤其是在魏仙兒手底下當差,有些賬免不得會算在阿落頭上。

“阿落,對不起!”沈木兮低語。

沈郅詫異,定定的站在原地,娘原來和阿落是認識的?當年是什麼時候?是在他出生之前?可阿落是離王府的婢女,娘是阿落的主子,那娘……難道是從離王府出來的?

思及此處,沈郅捂住了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難道娘和王爺認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細想起來,王爺非要帶娘去東都,娘死活不肯,百般懟上王爺,而那個壞女人則一直欺負娘。

手中的螞蚱忽然落地,沈木兮猛地起身,快速走出牢房。

“郅兒?”沈木兮愣住,“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娘,你跟那個王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沈郅蹲下`身,撿起了草螞蚱。

驟見此物,沈木兮瞳仁微縮,“你這個東西,是哪來的?”

沈郅捏著草螞蚱上前,遞給沈木兮,“窗口撿的,很漂亮,所以我很喜歡。娘,這跟你編得很像,但是比你教我的編得更好!”

“郅兒!”沈木兮欲言又止,伸手摸了摸兒子稚嫩的小臉,“娘……”

“如果娘不好開口,郅兒不問就是。”沈郅抱著母親的腰,將臉埋在母親的懷裡,“娘在哪,郅兒就在哪,其他的事情,郅兒一點都不關心。”

沈木兮抱緊了兒子,她知道兒子想問什麼,可是她有她的顧慮,“郅兒,娘不希望你卷進那些是是非非之中,娘隻希望自己的兒子,平安喜樂,做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你若是喜歡行醫,娘就教你治病救人,你若是喜歡讀書,娘就送你去學堂,無謂因為什麼人什麼事,而迫不得已的迎合!”

沈郅乖順的點點頭,仰頭望著母親失去光亮的眼睛,“郅兒不想讓娘擔心,也不會讓娘傷心,郅兒什麼都不要,隻要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乖!”沈木兮紅了眼眶,“如果有一天,郅兒真的想知道真相,娘一定會告訴你的。”

“郅兒不想知道。”沈郅乖巧得讓人心疼,踮著腳尖,白嫩的指尖輕輕擦去母親眼角的淚,“娘彆難過,郅兒長大了,可以保護娘!郅兒,也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娘擔心!”

沈木兮牽著沈郅進門,“阿落不認得娘了,所以她不知道娘是她原來認識的那個人。郅兒就當不知道這些事情,以後就喊她作姑姑,像對待春秀姑姑那樣尊敬她,郅兒能做到嗎?”

“能!”沈郅點頭,走到床邊,輕輕握住了阿落冰涼的手,低低的喊了聲,“阿落姑姑!”

沈木兮笑了笑,眼角有淚盈動。

“娘,阿落姑姑什麼時候能醒?”沈郅問。

“她傷得不輕,膏藥裡帶著安神的效用,所以她一時半會不會醒。”沈木兮坐在床邊,將兒子抱在膝上坐著,“你能跟娘講一講,外頭的情況嗎?”

沈郅點頭,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還有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母親,隻是當他提及了薄雲岫問他那個問題,娘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沈郅隱隱有些擔心。

“你陸叔叔呢?”沈木兮問。

沈郅想了想,“這兩日,陸叔叔好似很忙,不是關在房間裡寫字,就是讓知書去送信,也不知道要乾什麼,不過陸叔叔說,他不會放棄的。”

沈木兮皺眉,“這話是何意?”

“不知!”沈郅搖頭,“娘被關在這裡之後,我便很少看到陸叔叔笑了。”

“罷了!”沈木兮歎息,抱緊了懷中的兒子,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其自然吧!”

沈郅不解,“娘,王爺為什麼派那麼多人圍著外頭,他不是真的想懲罰你,是想保護你對嗎?”

沈木兮沒吭聲,之前她覺得薄雲岫是為了魏仙兒出氣,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是在派人保護她,且看看這大牢裡一個人都沒有,任她一人在裡頭待著,許是薄雲岫察覺了什麼吧!

“對了,劉捕頭呢?”沈木兮問。

沈郅搖頭,“這兩日沒看到!”

沈木兮麵色微緊,“沒看到?”按理說不太可能啊,難道說這中間又出了什麼變數?進來之前,劉捕頭知道她要做什麼,這幾日應該會格外仔細。

“郅兒,你去把春秀姑姑叫進來,就說我有事找她!”沈木兮放下沈郅。

沈郅應聲,撒腿就往外跑。

須臾,春秀搖著蒲扇進門,“沈大夫,怎麼了?”

“春秀,幫我辦件事!”沈木兮伏在春秀的耳畔低語,“可都記住了?”

春秀有些緊張,“記住了!”

“郅兒!”沈木兮叮囑沈郅,“接下來這幾日,你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