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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即安 山有嘉卉 4362 字 6個月前

喻即安不興奮。

譚女士來得快,走得也快,前後不到二十分鐘,留下一堆東西。

喻即安送走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傻樂,連看貓仔都覺得軟萌可愛起來。

但卻把梁滿嚇了一大跳。

她在開會,沒及時看到手機,等她開完會看到譚女士給她發的信息,已經距離收到信息的時候過了快一個小時。

媽:【我讓廚房給你燉了霸王花煲豬骨湯,還有幾個菜,給你拿去你那邊,你下班熱一下就可以吃。】

這條信息過後十幾分鐘,又有一條。

媽:【水果吃什麼啊?橙子和葡萄怎麼樣,我看柿餅不錯,也給你帶了一盒。】

梁滿剛看到的時候沒覺得哪裡不對,反正她媽經常隔三差五就給她送菜過去,順便整理一下屋子的。

但僅僅過了十幾秒,她就猛地反應過來,她媽去她家了,喻即安今天還在休病假,也在她家!

“我艸!”她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國罵。

發音清晰標準,搞得大家都向她看過來,丁斐一臉震驚:“滿姐,就算你覺得這次的項目任務太重了,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吧,鈺姐看著呢。”

林鈺危險的目光隨之而來。

這次她去談了一個房地產的項目,給某房地產公司開發的新樓盤提供精裝房的設計方案,對方的要求比較高,要求不能和市麵上常見的精裝房那樣千篇一律,而是要體現個性化。

說白了就是每套房都要有自己的特色,就像業主拿到房以後自己裝修的那樣。

幾百套精裝房,對方公司的設計師搞不來那麼多,就外包了一部分給同道設計。

這是一筆大生意,用林鈺的話就是,做完這筆,咱就能過個肥年了。

結果剛散會,梁滿就爆粗口,這幾個意思啊,對她這個主理人不滿唄?

梁滿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是,跟咱們的項目沒關係。”

“那你這是罵什麼?”唐柔好奇地問道。

莫先念說:“也有可能是吃到了令人震驚的大瓜。”

唐柔立刻八卦地湊過來:“是真的麼,哪裡哪裡?”

“都不是。”梁滿一把將她推開,“是我媽,我媽上我家去了,喻即安今天還在家呢,他倆肯定碰上了!我靠!我都不在家,他一個人見家長嗎?!”

好家夥!這還真是個大瓜!

莫先念她們三人立刻就興致高昂起來,林鈺問:“你這是怕還是怎麼的?”

“能不怕嗎?喻即安嘴笨啊,萬一他說話不漂亮,我媽誤會了對他有意見怎麼辦?”梁滿吐槽道。

莫先念安慰道:“這不至於,阿姨好歹比你們多吃了幾十年飯,一個人真心還是假意肯定能看出來。”

唐柔好奇的是:“你說,你男朋友見家長,會不會特刺激?”

梁滿一愣:“……刺激?能怎麼刺激?”

“比如鬨笑話什麼的啊,你沒看到,多虧啊!”唐柔說完,還嘖嘖兩下,搞得好像吃虧的人是她一樣。

梁滿原本還想說她八卦,但話到嘴邊,神情一頓,變得忐忑。

抓起手機就去陽台,“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

先給喻即安打,問他:“喻即安,你見到我媽了?”

喻即安正在吃譚女士帶過來的橙子,滿口都是酸甜的果汁,聞言先嗯嗯兩聲。

然後趕緊把嘴巴裡的東西吞了,應道:“見著了,阿姨還帶了很多東西來,有湯,有菜和點心,還有水果,是橙子和葡萄,還有柿餅。”

梁滿無語,誰關心這個啊,她問:“我媽……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喻即安似乎愣了一下:“……說了什麼?我想想……哦,阿姨說讓你有空帶我去你家玩。”

梁滿一愣,我媽這麼熱情?才第一次見麵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嗯……她有問你什麼問題嗎?”梁滿換了個問法。

喻即安說:“就問了叫什麼名字,住哪裡,家裡人做什麼工作的,彆的就沒了。”

問得這麼簡單?梁滿心裡犯嘀咕,她記得譚女士第一次見到程彥的時候,問得可多了。

“行,我知道了。”她應道,又問他,“你腿沒有不舒服吧?”

喻即安說沒事,她就放心地掛了電話。

轉頭打給譚女士,笑嘻嘻地問:“媽,我聽喻即安說,你跟他聊天啦?都聊了什麼?”

譚女士就知道她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

笑道:“也沒聊什麼,就是聊了一下他的個人情況。對了,他媽媽是個什麼情況?”

聽譚女士說他連爺爺去世都說了,就是沒提他媽,梁滿頓時滿心無奈。

這人是有點子記仇本事在心上的。

“這可是逆鱗,媽你以後千萬彆在他麵前提。”梁滿把喻家夫妻的陳年恩怨告訴她。

譚女士聽完忍不住嘖了聲,“這何止是彆在小喻麵前提啊,在他們家人跟前都彆提。”

梁滿笑著說是,又問她媽對喻即安印象怎麼樣。

譚女士一頓好誇,什麼長得好啦,心思單純啦,還有:“挺老實一孩子,開門的時候還是拿著拖把來的,腿受傷了還乾家務呢,不錯不錯。”

又誇梁滿:“還是你會調理人,小喻比你爸強。”

梁滿:“???”什麼叫腿受傷了還乾家務?什麼時候讓他乾過家務了?

但她沒當著譚女士問出來,而是關心:“我聽他說,你讓他有空上家裡玩,真的啊?”

“那當然是真的了,我還不至於拿這種事當場麵話講。”譚女士承認道,到了她這個歲數,早就看透許多,看得上就是看得上,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跟孩子之間也不必藏著掖著。

梁滿嘿嘿一笑:“我還以為他騙我的呢。”

譚女士笑了聲,交代她明天下班順路來拿黑魚湯,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了。

然後梁滿第二次給喻即安打電話回去,就問一個問題:“你今天乾嘛搶掃地機器人的工作?”

喻即安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我吃酸奶,看貓仔也想吃,就給它拿一個,結果灑到了地上。”

說完又語氣憤憤地向她告狀:“結果它還不肯%e8%88%94地板,太過分了!我跟它果然合不來!”

梁滿:“……”突然覺得你拖地的原因會這麼離譜也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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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見過喻即安之後,他就在譚女士那裡掛了號,經常會在梁滿跟她打電話時被問起。

梁滿跟他開玩笑說:“看來我在我媽那裡離失寵不遠咯。”

喻即安聽了,一臉認真地安慰她:“不會的,阿姨永遠最愛你,我隻是那隻被愛屋及烏的烏。”

如果不是因為梁滿,譚女士為什麼要對他好?圖什麼?

無非是希望他能領情,然後對梁滿更好一點罷了。

“就像我對貓仔那樣。”他說完,扭頭看一眼在%e8%88%94自己屁股的麥子,露出嫌棄不已的表情。

梁滿被他這臉色逗得大笑不已,發現這人自從學著表達自己內心真實情緒之後,對麥子的嫌棄真是與日俱增。

“你這麼嫌棄它啊,要不把它送回家跟大福作伴算了。”梁滿逗他。

喻即安聽了,先是問大福是哪家的貓仔,得知是隻狗,就說:“算了吧,會貓狗大戰的。”

梁滿聽到這理由,嘖嘖兩聲,揶揄他:“喻醫生,你又口是心非了,不是跟你說了彆這樣嗎?”

“我沒有。”喻即安否認,又問她,“我們好久沒出去吃飯了,今天要出去嗎,順便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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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滿原本不想,覺得天有點冷了,但房地產公司精裝房裝修設計的項目推進得不太順利,她們天天開會討論和調整方案,她又覺得累,想放鬆放鬆。

於是就說好,下午五點過後就出了門。

已經是十一月中旬,容城有了淺秋的意思,草木的枝葉開始泛黃,有的已經掉落,這是座冬天來得比較晚的城市。

但這時節的白晝和其他地方一樣,都是短暫的,似乎隻是一晃神的功夫,原本高遠的天空便沾染暮色的昏黃。

空氣裡彌漫著秋冬才有的肅冷,路燈早早就亮起,餐廳要等位,梁滿和喻即安買了一袋糖炒栗子,一邊剝殼一邊閒聊著等。

冬天就是個吃栗子的季節,“粉粉的,甜,好吃。”

“那你多吃幾個。”喻即安把剝好的栗子仁放到她嘴邊。

梁滿張口銜走,一邊咀嚼,一邊問起其他問題,比如:“馮教授現在怎麼樣?”

喻即安抿抿嘴唇,有點無奈地搖搖頭:“化療的反應更大了,不是特彆好。”

梁滿啊了聲,想問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但最終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忙。

生病這種事,除了靠醫生,就是靠自己,彆人再如何關切,都隻能束手旁觀。

她想了想,問道:“那你去那個什麼什麼研究所的事,有眉目了嗎?”

“斯克裡普斯研究所。”喻即安糾正她的什麼什麼,應道,“有了,老師的朋友,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安娜教授願意幫我搞定推薦信。”

“太好了。”這個好消息令梁滿振奮起來,“什麼時候走,去多久?”

喻即安搖搖頭,“還不確定,大概可能是過了年之後,應該是去兩年。”

說完他用充滿歉意的目光看著梁滿,“阿滿,這兩年……你等等我,好不好?”

梁滿毫不在意,“兩年而已,一眨眼就過了。”

說完,把剝出來的栗子仁塞進嘴裡,粉糯香甜的味道很是讓人上頭。

喻即安看著她,充滿膠原蛋白的臉頰飽滿盈潤,氣色很好,正笑著同他講話,眉眼生動好看。

要不是這是在外麵,他一定要好好抱抱她,他想。

“你會去看我嗎?”他問道。

梁滿點點頭:“當然啦,我肯定會去看你,就當是去旅遊了,你放心,我沒有語言障礙。”

喻即安聽到這句話,心裡忽然就釋然了,笑道:“對,咱們就當是去旅遊。”

兩年的博士後,時間不長不短,也不指望能做出什麼很大的成績來,就當是一段特彆點的人生旅程。

梁滿不知道他這一會兒就想出這種大道理來,興致勃勃地規劃:“最好就是你也休息的時候我過去,我們可以租一輛車,從加州開到紐約,去找梁臻臻吃飯。”

那這頓飯要吃上,花的時間可真不少,喻即安笑眯眯地應好。

時間一轉眼就又過了將近一個月,到了十一月底,容城就完全是往年到冬天的樣子了。

氣溫隻有十幾度,不時下一點冷雨,淅淅瀝瀝的,體感溫度比天氣預報的溫度還要低。

書房開了暖爐,貓仔不再愛去陽台往外看風景,而是強行擠進書房,蜷縮在暖爐旁邊打瞌睡。

梁滿在畫圖,這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