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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林歲曉、林歲午兄弟一起回家?。

趙華維並未收拾書箱,他轉著眼珠子看了兩人一眼,笑嘻嘻地插在?了兩人中間?,玩笑道:“小外甥女,藍舶錚撞著臉了,你跟著難受個什麼勁兒啊,你今日?有些不尋常,莫不是?撞邪了?!慘了,我回去得告訴父親和姑父才?行!”

韓瞻鼎和霍正北也湊了過來。

霍正北自來熟地拍了拍藍舶錚的肩,大大咧咧地玩笑道:“我還是?頭回見有人撞樹上把臉給撞腫了的,你這算不算是?‘守株待兔’裡的那隻兔?也太笨了吧!”

“哈哈哈……”趙華維被這話逗得直樂。

藍舶錚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們。

韓瞻鼎扯了扯嘴角,冷笑道:“笨就算了,還不懂得遮掩回避,頂著滿頭包出?門招搖,這是?指望著誰同情呢。”

這話聽著就有些不對味了。

藍舶錚神色微變,隻是?還不等他反駁,林歲晚便似恍然大悟一般,拊掌一擊道:“小舅舅,你剛剛說我什麼來著?”

趙華維不明?所?以:“藍舶錚撞著臉了,你跟著難受個什麼勁兒……”

“不是?這句!”

“……你今日?有些不尋常,莫不是?撞邪了。”

“對!就是?這個!”

林歲晚興高采烈地宣布道:“小舅舅,我真的撞邪了!”

林歲晚生怕彆人不信,指著藍舶錚身側道:“看!那裡有個長著招風耳的老爺爺!”

“……!!”

站在?藍舶錚身側的霍正北背脊一涼,像是?被火撩著了頭發似,一下子跳開老遠。

趙華維戰戰兢兢、結結巴巴道:“小小,小外甥女,你彆嚇我哇!”

藍舶錚神色大變,扭頭看著虛無的空氣,遲疑又期待道:“晚晚,你真的看到了?他、他長什麼模樣?”

林歲晚就跟個缺心眼似的,積極又詳細道:“那老爺爺長了一對招風耳,眼睛不大,肉鼻頭,他說他叫藍舽直,是?你的祖父。”

其他四人:“……”

我們是?該信,還是?不信呢?

藍舶錚臉上露出?幾分憤慨,想說什麼,卻又克製著沒開口。

趙華維扯了扯林歲晚衣袖,低聲道:“小外甥女,你彆拿逝者胡謅啊,太過失禮冒犯了。”

隻韓瞻鼎鳳目含光,他盯著林歲晚的臉仔仔細細地瞧,仿佛要看進她心裡似的。

林歲晚這個莽貨半點?也未察覺,一邊為藍舶錚形容著相貌,一邊在?腦海裡瘋狂艾特藍胖子。

【林歲晚:藍胖子!我給你孫子說我能看見你,他好像信了,又好像不信!你快給我說說你活著的時候和你孫子之間?相處的事情,我好讓他打消疑慮,隻要我這“看得見鬼”的人設能立起來,以後?不管是?幫你找屍骨,還是?幫你報仇,就都好辦了!】

【青銅阿飄2號:……你直接就說了?!!你直接說自己能看見鬼!!】

【林歲晚:對啊,哎呀,你彆廢話了!趕緊提供信息,幫我把人設立起來!】

【新手阿飄:……小餓死鬼,不愧是?你!】

【新手阿飄2號:……簡直糟多無口。】

可惜說出?去話不能收回來,藍胖子再是?無奈,也隻能儘心儘力?地幫著她圓。

林歲晚急切道:“我沒有胡謅,藍舶錚你彆不信啊!”

藍胖子囉囉嗦嗦地說著自己和孫子之間?的小秘密,林歲晚挑挑揀揀地複述出?來。

最後?連藍舶錚偷偷告訴自家?祖父,長大以後?想娶個小仙女當媳婦的願望也說了出?來後?,其它四人才?終於相信林歲晚能看見藍舶錚祖父的魂魄。

藍舶錚早已淚流麵麵,盯著身側的虛無空氣,哽咽道:“祖父,您為何沒去投胎,是?舍不得孫兒嗎?孫兒也好思念您,嗚嗚嗚……”

霍正北和趙華維像兩隻小鵪鶉似的縮在?一起,真真,真的有鬼?!兩人都快嚇尿了!

隻有韓瞻鼎神色淡定?,他從林歲晚眼底捕捉到了一絲轉瞬即逝地狡黠笑意,莫名覺得這場麵當真是?有意思極了!

林歲晚等藍舶錚平複情緒後?,才?興衝衝傳話道:“你祖父說他的屍骨卡在?驚濤涯下的一處礁石縫隙裡,希望咱們能幫著收撿起來安葬好。”

藍舶錚急切道:“祖父墜涯後?,縣裡的衙役,以及家?父家?母都派人去找尋過,可惜無果,若是?能找到祖父屍骨,自然是?最好!我這就回去……”

韓瞻鼎出?言打斷,冷聲道:“你要回去告訴你父母嗎?嗬,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第69章

韓瞻鼎一開始隻作壁上觀, 可看著幾個二傻子竟然半點也不?懷疑地信了鬼,眼瞅著就要瞎胡鬨,他?也不?好再繼續瞧熱鬨, 隻能出聲將幾人的心神給重新拉回了陽間。

那個據她自己說能看見?鬼的奶娃娃一臉無辜,眼裡一派坦然, 當真是?半點戒心和防備都沒有?!

韓瞻鼎無奈又好笑,掃了藍舶錚、霍正北、趙華維三人一眼,語氣嚴肅道:“今日之事除了咱們在場五人,不?可再叫任何人知道。”

趙華維醒過味兒來,連忙點頭道:“對對,不?能說,誰都不?能告訴, 暫時先?保密啊!”

林歲晚眨了眨眼,試探問道:“也不?可以告訴祖父麼??為什麼??”

林歲晚在枉死城裡什麼?樣的冤鬼沒見?過,是?人是?鬼又有?什麼?區彆呢, 看見?就看見?了唄,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再說了,在林歲晚看來,這人世間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自家祖父了, 完全沒必要對祖父隱瞞啊!

趙小胖子?卻白了她一樣,語重?心長道:“你此時若是?告訴姑父,無非也就兩種結果?,一種是?他?不?信,隻當你是?小孩子?胡鬨,說不?定還要笑話你呢!另一種則是?他?信了, 畢竟老人都說小孩子?眼睛乾淨,能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 可到時候卻又免不?了為你操心,說不?定還會逼著你喝香燭灰兌的水,去寺廟裡住上大半年,你確定要告訴嗎?”

林歲晚趕緊搖頭,她不?想喝香燭灰的兌的水,也不?想去隻能吃青菜豆腐的寺廟裡關大半年!

小餓死鬼的嘴已經被她那廚藝精湛的外祖母給養刁了,再也受不?得粗茶淡飯的苦!

霍正北關注點有?些偏,他?納悶道:“我也是?小孩子?,可我怎麼?就看不?見?呢?是?因為我的眼睛不?如小恩人的清澈麼??”

霍正北說完還仔細看了看林歲晚的雙眼,烏溜溜水靈靈的,確實?是?他?見?過最清澈的了。

韓瞻鼎深吸一口,心裡升起一種俯覽眾山小的優越感,身邊的小夥伴都是?沒成?算的二傻子?,莫名覺得自己的責任更大了。

藍舶錚作為當事人,並不?像霍正北幾人淡然,他?此時心神正翻江倒海似地晃蕩,想著祖父還在時與父母之間的種種矛盾,糾結萬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話本裡都說人死後?會去地府排隊投胎,隻有?含冤受屈執念深厚的亡魂才會滯留人間。

藍舶錚想了很多,卻又不?敢深想,可無論如何,祖父的屍骨是?必須要收斂安葬的。

驚濤涯峭壁嶙峋,高十幾丈,海浪洶湧,多有?暗礁旋渦,尋常人很難踏足,若是?不?求助父母,藍舶錚當真就沒有?辦法可想了。

韓瞻鼎抱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藍舶錚,問道:“藍家家事外人不?好插手,你想到該如何處理了嗎?”

藍舶錚雙手無措地拽緊衣擺,過了許久,才跟下定了決心似的,漲紅了臉,朝著韓瞻鼎躬身行禮道:“在下如今雖年幼無權勢,可勉強還算有?些許上進的毅力,若公子?不?嫌,在下往後?願肝腦塗地供公子?驅使,隻懇求公子?能施以援手,幫在下尋到祖父屍骨。”

韓瞻鼎坦然受了他?的禮,似審視一般地低頭打量,仿佛在估算他?是?否真的具有?他?所說的價值。

趙華維和霍正北兩人被藍舶錚這突如其來的投效認主行為給震得回?不?過神,跟兩條傻狗似的閉著嘴不?敢瞎汪汪。

林歲晚缺了根弦的神經慢慢搭上了正軌,似乎明白了什麼?,又沒明白透徹。

韓瞻鼎輕笑一聲,抬手將藍舶錚扶了起來,語氣熟稔道:“我與子?遠本就是?同窗,又何需如此客氣,令祖父之事,在下自當相助。”

作為燕王幼子?,韓瞻鼎自然是?要人有?人,要勢有?勢,他?既然主動?將事情攬下,那一切自該由他?主導。

韓瞻鼎先?問林歲晚,問她藍胖子?是?否還記得自己的屍骨在哪處礁石縫隙裡,驚濤涯綿延海線七八裡,沒個具體方位可不?好找。

這問題林歲晚早就問過了,藍胖子?當初是?被人砍成?重?傷昏迷後?,扛去驚濤涯拋的屍,他?知道個屁的具體位置,就隻模模糊糊記得自己墜涯的地方長著一小片楊柳樹林子?。

韓瞻鼎隻道是?有?些麻煩,但也還好,先?派人過去仔細搜索幾圈就是?,至於派什麼?人,藍舶錚和林歲晚他?們都沒過問。

因著這突發的意外,霍正北沒回?校舍,藍舶錚和韓瞻鼎也耽誤了散學回?家的時間,三人索性也不?急著走了,都打算在課室裡寫完功課再離開書院。

韓瞻鼎看了一眼承諾要供自己驅使的藍舶錚一眼,慢悠悠暗示道:“我那臨窗的位子?雖光線極好,可卻容易灌進來風,偏我又有?個吹了風就鼻癢的毛病,不?知可否與子?遠兄換個位置?”

藍舶錚自然是?不?可能不?同意的,他?看了林歲晚一眼,收拾好書箱後?,有?些悵然地換到了窗戶旁邊。

林歲晚在紙上寫了兩個狗爬字,抬頭看著韓瞻鼎坐在自己旁邊,半點都未多想地關心道:“小哥哥,你鼻癢有?可能不?是?因為吹了風,說不?定是?因為花粉過敏什麼?的。”

課室裡三尺長的小小書案相互之間都隔著一人半寬的距離,韓瞻鼎坐在方凳上,膝蓋一頂就將桌案朝著林歲晚那邊移過去了大半人寬。

他?斜著身子?,手肘支著桌角,托著下巴淡淡道:“晚晚,你以後?要是?再看見?了鬼,可一定要記得先?告訴我,知道了麼??”

兩人隔著不?過一尺遠,林歲晚莫名道:“為什麼??”

韓瞻鼎挑眉,瞥了偷聽的其它三人一眼,自信道:“你告訴彆人又能如何呢,最後?還不?是?得讓我來想法子?,何必多此一舉,是?不?是??再說了,我父親與林老將軍乃知己摯友,咱們兩家也算是?通家之好,你還信不?過我麼??”

林歲晚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層意思。

祖父既然將林氏的前程性命都壓在了燕王身上,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