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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把他原定的未婚妻給拐過來了。”

?小文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問,“……拐過來的意思是?”

“就是讓她甩了季禮,跟我在一起。”巫洛陽說到這裡,愉快地笑了起來,“事實上,我已經有了不小的進展——這消息你儘快傳出去,免得季禮那邊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為了讓小文深刻地理解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巫洛陽還簡單地說了一下旅行期間發生的事,著重講了季禮的兩度示愛失敗,以及任秋的急中生智。

小文聽完之後更加恍惚了。

幸而她是個合格的助理,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雖然對於老板彎得這麼快且順其自然的事有些吃驚,但是本職工作還是不會耽誤的。在深刻理解了巫洛陽的訴求之後,她就領命而去。

臨走時還問了一句,“那季禮那邊,你有什麼打算嗎?”

“暫時沒有。”巫洛陽說著,皺了一下眉,“不過那個保研的名額,有辦法嗎?”

小文想了想,說,“要搞掉不難,但是還回去估計不太容易。”

畢竟是任秋自己主動退出的。

巫洛陽笑了,“那沒關係,給彆人也行,就是不給他。”

相信現在的任秋,應該也不會想把自己的名額讓給季禮了。

不過巫洛陽還是掏出手機,給任秋發了個消息,說明此事,免得之後她從其他地方得知消息,反而顯得自己行事不夠光明磊落。

當然更重要的是,加上微信但現在已經十幾個小時了,但她們的對話,僅止於昨晚的晚安消息,乾巴巴的兩行字,看著說不出的生疏尷尬。

現在有了現成的話題,就好說話了。

任秋沒有立刻回複,直到小文走了好一會兒,巫洛陽才收到她的消息。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你看著辦。

可以說是非常冷漠了。

巫洛陽又邀請她晚上一起吃飯,被拒絕。

巫洛陽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她本以為,任秋已經在逐漸敞開心扉,接納自己,現在看來全是她的錯覺,人根本不太想搭理她。

這個判斷,巫洛陽幾乎沒什麼阻礙地相信了。

畢竟任秋對她的好感度還是零。雖然巫洛陽堅信,這絕對不是真實的數據,但是也可見,任秋心中一定有著重重疑慮。如果不能讓她釋懷,這段關係就很難有什麼進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山不來就我,我可以去就山。在確定小文已經把她和任秋的緋聞傳出去之後,這天晚上,巫洛陽就拎著考研資料,出現在了圖書館裡。

任秋在這裡複習,巫洛陽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人。

圖書館一座難求,她身邊當然也坐滿了人。不過巫洛陽跟其中一個同學溝通了一下,給人轉了二百,任秋旁邊的座位就是她的了。

整個過程中,任秋都警惕地盯著她,生怕她在公眾場合搗亂。但巫洛陽什麼都沒做,坐下來之後就開始看書做題,反而讓任秋有一種落空感。

她們就這樣安靜地學習了三個小時,直到晚上十點,圖書館閉館,才順著人流離開。

路上,巫洛陽覷空抓住了任秋的手腕,帶著她脫離了人群所走的大路,轉到一旁的小徑上去。

校園的綠化和園林設計做得相當不錯,處處都是景觀,像這樣花木掩映的小路當然也很多,在昏暗的路燈光的襯托下,實在是談情說愛的好去處。

巫洛陽本來是想找個地方說話,但沿路到處都是旁若無人的情侶,讓她十分無奈,隻能牽著人一直往前走。

或許是怕掙紮反而會驚動旁人,任秋表現得很順從,被巫洛陽一路拉著,在小徑裡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地點,又繞回了燈火通明的大道上。

直到這時,她才掙開巫洛陽的鉗製,平靜地問,“有事嗎?”

巫洛陽抓了抓頭發,“我隻是想找個地方跟你說說話,但是學校裡顯然並不是個合適的地方。”

任秋立刻說,“那就出去說,找個安靜的地方。”

她已經知道最新的流言了——因為有幾個同去旅行的同學私聊她,說她和巫洛陽戀愛的事不是自己說出去的——為了避免更多無謂的猜測,任秋認為,在學校外見麵是個不錯的選擇。

對她來說,當然頂好是巫洛陽隻是一時心血來潮,回到學校之後就開始疏遠她,兩人自然而然地“分手”。但是既然沒有,而她之前又被迫承認她們確實是一對情侶,那就隻能先敷衍著,免得巫洛陽又覺得她始亂終棄了。

既然是敷衍,當巫洛陽說見麵的地方她來安排的時候,任秋也就沒有問得太仔細。她覺得,無非是安靜的咖啡店或者茶樓,私密性比較好,可以安心地坐下來談話。

所以當她順著巫洛陽給的地址,一路走進某個小區時,任秋就覺得很不對勁了。

巫洛陽卻很坦然,仿佛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我想,外麵終究不方便,也不夠安全,不如到我家裡來。”

第211章 青梅與天降(17) ◇

◎如果巫洛陽是火,她現在就是撲火的飛蛾。◎

儘管腳步十分躊躇,任秋卻沒能開口拒絕。

她心裡有一種十分危險的預感,好像自己正在走鋼絲,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滑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這讓她難以自製地緊張、畏懼,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刺激與興奮。

人類就是這樣,害怕危險,又會不由自主地被危險所引誘。

看著巫洛陽打開門,側過身請她進入,任秋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張黑洞洞的巨口,隨時可以將自己一口吞下。而她,在一種令人戰栗的驚懼之中,佯裝從容地步入其中。

這從容隻保持到房門關閉為止。

巫洛陽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後麵抱住了任秋的腰,身體嚴絲合縫地貼上來,將自己的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這才舒服地歎了一口氣,用幾乎是撒嬌的口%e5%90%bb小聲說,“我好想你。”

任秋意識到,巫洛陽好像真的已經進入了情侶的身份,態度如此自然。

她不由沉默了一下,因為除了沉默,不知該作何反應。

雖然動搖、雖然猶豫,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一段並不在預期之中的戀情。

可是,巫洛陽這可以說得上是有些冒進、一頭熱的態度,又不可避免地讓任秋的心更加動搖。

她的不安與恐懼,本來都來自於自己對巫洛陽的不了解。巫洛陽的表現,卻常常讓她生出一種錯覺——她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好像是可以操控對方的。

這讓任秋又獲得了一種虛假的掌控感。

哪怕明知道是對方給她這樣的權力,她才能做到,而這權力巫洛陽也可以隨時收回,任秋也依舊不可避免地被催生出了幾分安全感。

她不敢就這樣接受巫洛陽的熱情,但似乎也沒有堅決拒絕的決心。

“嗯?”太長時間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巫洛陽又問,“你不想我嗎?”

她說話的時候,柔軟的唇蹦過任秋頸側的皮膚。她不確定巫洛陽是不是故意的,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遲疑地說,“我不知道。”

其實話一出口任秋就後悔了,這個回答太軟弱了,完全將她的迷茫和猶豫展露無遺。巫洛陽但凡不傻,就該知道,現在可以發起更加猛烈的攻擊了。

她遲早會招架不住。

巫洛陽也果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她鬆開手,身體也往後退了一點,與任秋拉開距離。

溫熱的軀體遠去,冷空氣灌進來,讓任秋有種若有所失的感覺。

不過這感覺剛剛出現,眼前一黑,巫洛陽兩隻手遮在了她的眼睛上,捂得死死的,沒有讓一分光亮泄露進來。⊙思⊙兔⊙網⊙

驟然失去視覺,任秋很不適應。她有些不安地掙紮了一下,但巫洛陽沒有收手,而是又再次靠了上來,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彆怕。”

她說著,輕輕從後麵推著任秋往裡走。

“試著信任我一點,嗯?”

任秋很難在這種情況下交付信任。儘管進門的一瞬間,她已經大致看清了屋子裡的格局,又有巫洛陽在,不用擔心會撞到什麼,可是此刻,那種走在懸崖邊上的感覺更加明顯了,任秋覺得自己邁出去的每一步都可能會滑落。

但她終究沒有。

巫洛陽的手穩穩地遮擋在她的眼睛上,兩條路有力的胳膊裹挾著她往前走,一路順利地進了客廳,來到沙發處。

“看,很簡單的,是不是?”她將任秋按坐在沙發上,這才鬆開了手,朝她微笑。

任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對你來說,所有的事都這麼簡單嗎?”

“你的表情讓我覺得,這時候否認比較好。但遺憾的是,大部分時候是的,很多事對我來說很簡單——唯獨你不是。”

明知道這隻是毫無意義的甜言蜜語,但任秋的心跳還是快了一拍。

“我是特彆的”,任何人都逃不開這種期望,即使是任秋這種對自己的一切非常有數,幾乎不做夢的女孩——或者,正因為她是這樣的人,所以才更加難以抗拒這種感覺。

她沉默著,巫洛陽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跳回了前一個話題,“為什麼不知道?我以為你是那種一切儘在掌握的人。”

“當然是因為我現在什麼都掌握不了。”任秋終於鼓起勇氣,轉頭去看巫洛陽,“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更不確定我可以掌握你。”

因為什麼都不確定,所以她始終放不開。

因為她在心底為自己設下了一條界限,死死地守在這條線後麵。

其實任秋自己很清楚,這姿態是非常狼狽的。幸好,除了她自己沒人能看見,表現在外的,隻是沉著與冷靜。

她就是用這種方式,維護著自己那一點微薄的、搖搖欲墜的自尊。

巫洛陽的確一無所覺,她笑了起來,“原來你是想了解我,那你可以直接來問我,無論什麼我都會說的。”

任秋又感覺到了那種令人站立不穩的暈眩。

幸好,此刻她是坐著的,所以還不至於失態。她微微閉了閉眼睛,輕聲說,“我不知道該問什麼?我們是這樣的不同。我也不明白,你喜歡我什麼……”

或許最後一個問題,才是她一切不確定的根源。

季禮,當然,現在任秋知道,他並不喜歡自己,也早就有了其他的選擇,但任秋之所以覺得他是可以掌握的人,是因為很清楚自己在季禮身邊的定位,她可以輕易找到那個位置,並做得蠻不錯。

可是巫洛陽呢?

她需要一個什麼樣的戀人?她身邊還有什麼樣的位置留給任秋?任秋對她而言有什麼用處?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靠近未知,是非常危險的。

誠然,巫洛陽是個很好的人,她身上所擁有的一切特質,讓靠近她的人很難不去喜歡。可是她給任秋的感覺,就像是一團火,靠近了就會覺得溫暖,可是投身其中,卻是危險的,輕者燒傷,重者焚毀。

巫洛陽卻不認為這是什麼難以理解的問題,“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我喜歡你的冷靜、克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