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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任秋有些不自在,身體後仰,便抵住了椅背,隻得伸出另一隻手去推她,“你離遠一點。”

巫洛陽挑了一下眉,反而湊得更近了,“你這個態度,是不是想對我始亂終棄?”

“彆亂用成語!”任秋忍不住了,“我什麼時候……”

她抿住了唇,後麵的話沒說出來。

“什麼時候亂了我,嗯?”巫洛陽又靠近了一些,鼻尖幾乎碰到任秋的鼻尖,灼熱的氣息呼在她臉上,“你說呢?”

任秋偏過臉去,閉上了眼睛,忍無可忍地道,“你……”

巫洛陽卻像是接到了某種信號,用一個%e5%90%bb封了口,沒有讓她把這句話說出來。

任秋幾乎是本能地回應她。

閉上眼睛的時候,好像真的可以忽略很多東西,從心而行。

然而這畢竟隻是錯覺。她很快記起來這是在哪裡,連忙用力推開巫洛陽,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瞪她,“你瘋了?有人看見!”

“看見了又如何?”巫洛陽不在意地道,“我們現在是一對有情人,待在一起,情不自禁,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們不是!”任秋低聲吼道。

“誰說不是?”巫洛陽伸手摩挲她的唇瓣,“不是情侶,怎麼會做這麼親密的事?”

任秋輕輕喘了一口氣,又很快忍住。她也不與巫洛陽理論,隻是重複了一遍,“我們不是。”

巫洛陽立刻露出傷心的樣子,“還說你不是想始亂終棄?明明——”

“閉嘴吧!我求你。”任秋生怕她再說出更不堪的話來,有些虛弱地道。

巫洛陽問,“我們是嗎?”

“……是。”

任秋放棄了。

就忍這一時,等回到學校……她冷靜地想。

她和巫洛陽又不是一個係,無論生活還是學習都沒有半點交集,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以後當然也可以互不打擾。再說,她們都要準備考研,兩邊都很忙,也不可能有時間花在這件事上,時間一長,自然就淡了。

隻是想到最後,不知為何,心底生出了幾分淡淡的惘然。

這……到底算什麼呢?

任秋感到了一種很沉重的疲倦。

這在她,是十分少見的感受。誠然,昨天爬山就很累,昨晚又熬了一夜,而且學習也是很費神的,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她生出這樣的感受。

但是跟巫洛陽短暫地周旋,就耗儘了她所有的力氣。

因為無從知曉對方的想法,也不確定對方會使出什麼手段,所以也就難以招架,耗費的精神比彆的事更多十倍。

巫洛陽依舊緊緊扣著她的手,一個指節一個指節的研究過去。

任秋轉頭看向窗外,假裝自己是一尊沒有感情的人偶,什麼都隨她去。

……

修整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等到回程時,所有人都精神滿滿。

又有人主動開口說可以開車,巫洛陽自然樂得如此,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任秋見狀,便也飛快地表態,說自己有點暈車,想坐副駕駛背單詞,雖然不知道暈車和背單詞之間有什麼關係,但大家還是體諒地將這個位置讓給了她。

任秋拎著包坐上車,當真取出單詞本,開始背誦。

誰知又過了一會兒,開門上駕駛室的人卻是巫洛陽。

任秋是先嗅到了對方身上的氣息。那是一種很馥鬱的香氣,雖然已經很淡了,但進入鼻腔,還是給人以一種十分甜暖的感覺。不像香水,也許是某種清潔用品的味道,縈繞在巫洛陽身上,讓她整個人都有了——欲念。

任秋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這是在犯傻,隻好泄憤一般將車窗降到最低,讓外麵的風灌進來,帶走車廂內的氣息。

後麵的同學在討論午飯要吃什麼。

任秋的手又被握住了。

她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這回沒有把手放在一邊的位置上,而是直接擱在自己的腿上,於是巫洛陽的手也跟著放了上來,仿佛那是她自己的大腿一樣自然。

任秋:“……”

有時候,不,應該說大多數時候,她都很難猜出巫洛陽的想法,也不能理解她的行為。

巫洛陽太從容了。

就像任秋曾經想過的那樣,她這個人對待感情,應該是遊刃有餘的,不輕易受人擺布,反而自己才是那個掌控一切的人。

然而任秋並不甘心當那個被掌控的人。

巫洛陽的這種態度,總讓她覺得這仿佛是一場遊戲,對方隻是想體驗一下,隨時都能抽身。所以,如果她真的相信了,投入了自己的感情,最後隻會一敗塗地。

任秋牢牢把控著自己的心,可是……越來越難了。

她閉上眼睛,順從著巫洛陽的動作,沒有做無謂的掙紮,但心底卻是一片不可思議的平靜。

……

開車終究還是不方便,巫洛陽很快鬆開了手,不再打擾任秋。

但任秋也沒有背單詞,而是拿出耳機戴上,聽國外的新聞練習聽力。

巫洛陽見狀,便也安心開車。

等路況好起來,再分心去看任秋時,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巫洛陽便也不再心猿意馬,收回視線認真開車。

中途她跟其他人換了一下班,但等車子開到學校的時候,又是她坐在駕駛室了。

其他同學紛紛跟巫洛陽打了招呼,下車回宿舍,到最後車上就隻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所以當任秋在一種奇妙的第六感的驅使之下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靠在座位上欣賞自己的巫洛陽。

是的,巫洛陽的姿態和表情,在任秋看來確實是在欣賞。

她一個激靈,連忙坐了起來,“到了?”

“到了。”巫洛陽說,“其他人都已經走了。”

自然是沒有人會叫任秋的,她和其他人都不熟悉,而且大家都以為她和巫洛陽是一對。

任秋吐出一口氣,“那我也走了,這一路辛苦了,多謝。”

“等等。”巫洛陽見她客氣完就伸手拉車門,連忙把人拽住。

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晃了晃,“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任秋一頓,隻能認命地摸出手機,讓巫洛陽掃了自己,又當著她的麵通過申請,這才終於被放行。

回宿舍的路上,她瞪著通訊錄裡多出來的人,感覺自己的私人空間又被入侵了一分。

片刻後,任秋點擊巫洛陽的資料,將她的備注改成了一個問號。

這就是她現在對巫洛陽的感覺——越來越多的疑惑與不解。

第210章 青梅與天降(16) ◇

◎把跟任秋的情侶身份徹底砸實,最好是人儘皆知。◎

巫洛陽不住宿舍,她在學校附近有一套房子。車子開到樓下,她的助理小文已經等在這裡了,這邊的小區沒有停車的地方,小文會直接把車開走。

“等一下。”巫洛陽從車上下來,對她說,“有件事情,你幫我打聽一下,越快越好。”

“你說。”◤思◤兔◤網◤

“季禮是不是拿到了保研的名額?”巫洛陽說,“裡麵有沒有什麼內情?”

小文當然是知道季禮的,聽到這個要求,神色如常地點頭,乾練地說,“我儘快。”

這個儘快,真就很快,第二天一早她給巫洛陽送早餐的時候,就帶來了最新的消息,“確實是拿到了保研的名額,也確實是有點內情——這事很多人都知道,很好打聽。”

她一邊說,一邊斟酌著巫洛陽的臉色,似乎下麵的話有些難於出口。

巫洛陽立刻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了。

她抿了一口脫脂牛奶,“是和另一個女孩子有關?”

其實,同在一所學校,巫洛陽本來不應該對季禮的情況毫無所覺。但就因為季禮表現得過於坦蕩,她也從沒想過要調查他,再加上不在一個係,平時又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但不管有多少理由,巫洛陽必須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輕忽與過度自信。

她本來可以早一些跟任秋結識的。

一想起來就很惋惜,畢竟校園戀愛,無論怎麼想都是非常美好的。而她們現在已經是畢業生,就很難去展開一段純粹的校園戀情了。

小文聽到她的話,先是吃了一驚,繼而就反應過來,巫洛陽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才找她去求證。

她鬆了一口氣,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和盤托出。

任秋和季禮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經交往過,自然也沒有同學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季禮是有意隱瞞,而任秋大概根本沒有在意過這些。

雖然如此,但他們是同鄉這件事,倒是人所共知的。畢竟兩人都很優秀,所受到的關注自然更多。

大家普遍的認為,他們兩人的優秀是不一樣的。

任秋的學習是無可爭議的第一,不僅能跟上老師們的授課內容,還經常就一些拓展的部分與老師展開討論,作為本科生就收到了某教授的邀請,可以進實驗室幫忙。這樣的學霸,即使不怎麼和同學來往,也是話題的焦點。

相較而言,季禮的長處更多地體現在交際上。

他是學生會乾部,人脈很廣,又跟巫洛陽這個校園風雲人物關係密切,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引人注目。

這樣兩個人,在爭奪保研名額的時候,自然是各有優勢。不過總體來說,還是任秋占優。畢竟學校或許會更喜歡季禮這種全麵發展的類型,但對於導師而言,任秋這樣的學生更有用。

但任秋自己放棄了保研,退出了這場競爭,季禮便自動勝出。

這件事在係裡好像沒有引起太大的議論,因為大家普遍覺得這是任秋能做出來的事。以她的成績,考上是板上釘釘的,既然如此,拒絕保研想有些不一樣的嘗試,也就不奇怪了。

其實如果不是巫洛陽叫她去查,小文要是從彆處得知這個消息,或許也不會多想。

所以她說完之後,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洛陽,出了什麼事?”

“消息還沒有傳開嗎?”巫洛陽摸了摸下巴,失望地搖頭,“當代大學生怎麼回事?這都多少天了,他們難道都不找同學聊八卦的嗎?”

她卻不知道,這反而是同學們對她和任秋的體貼。就算再想八卦,他們也隻是私底下拉了一個沒有兩人在的小群,瘋狂討論,對外一個字都沒有說。

雖然當代年輕人對於性取向這種事,已經不會另眼相待,但這種事畢竟是少數,難免還是會承受一些異樣的視線——未必是惡意,也許隻是因為好奇,想看個熱鬨,但當事人一定會覺得很困擾的。

奈何巫洛陽根本還沒到能操心這些的層次,她現在更需要的,是把跟任秋的情侶身份徹底砸實,最好是人儘皆知。

不過這對她來說也不是事。彆人不傳她的緋聞,她這個當事人可以自己傳嘛!

這麼一想,她立刻興奮起來,對小文道,“就是那麼回事,我發現季禮一直在我麵前演戲,實際上他家裡已經在給他準備婚禮了。”

“太過分了!”小文皺著眉一拍桌子,“他把你當成什麼了?”

“這個不重要。”巫洛陽隨意地揮了一下手,“我已經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