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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趨勢以後連飯都懶得給你帶,打發個司機過來都算是有心,俞斯年想到這裡,忍不住輕輕一歎。

他把飯盒從袋子裡取出來,放好碗筷,接著一一掀開保溫蓋,正要動筷,忽然他頓住了,接著緩緩抬頭。

“阿殊……”

鄭殊端著花瓶去裡麵灌水,然後拿紙巾擦乾瓶身放回辦公桌上,左右欣賞了一下,滿意地回頭,見俞斯年古怪地看著自己,不禁納悶道:“怎麼了?”

俞斯年又瞥了一眼這四菜一湯,問:“這不會是你讓劉媽做的吧?”

鄭殊無知無覺地說:“那當然,我說你辛苦了,這段時間天天加班,早出晚歸的得好好補補身體。”

俞斯年揉了揉眉心,一言難儘。

“乾嘛呢,一副心累不想跟我說話的樣子。”他走過來,目光往桌上一看,皺眉,“不是挺正常的嗎?你這滿臉便秘的啥意思?”

“正常?”

“是啊。”

“你再仔細看看。”

鄭殊睜大眼睛細瞅了兩眼,忽然瞠目結舌起來,“我去……”

俞斯年看他震驚炸裂的表情,抬手推了推眼鏡,鎮定道:“你讓劉媽做的?”

“不是……我……我沒……”

俞斯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結巴,他等著解釋。

“誤會!這完全是個誤會!”鄭殊抽著嘴角,簡直無法直視,“我是讓劉媽給你做點有營養的補身體,但沒讓她直接給你壯.陽!”

就算他飲食認識再匱乏,也知道這些玩意兒不是隨便吃的,特彆是那忠湯,沉浮著小料,看起來都是有名的XX鞭,這四菜一湯裡麵最溫和的一道反而是韭菜炒雞蛋!原本覺得很正常,現在也不正常了!

劉媽也太虎狼了,比他還不懂含蓄。

“我還以為是你嫌棄我那方麵不夠。”俞斯年淡淡道。

鄭殊立刻反駁,“我可沒有。”

俞斯年笑了一聲,把桌上的這些往鄭殊麵前推了推,“我不需要補,要不你吃吧。”

“還是你吃吧,劉媽特地做給你吃的,彆浪費。”鄭殊擺著手,訕笑著又推了回去。

俞斯年挑了挑眉,“真讓我吃?”

鄭殊吭哧了一聲,不說話,眼神飄忽了一下。

俞斯年悠悠道:“我記得每周兩次,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的。”

鄭殊:“……”笑話,說兩次就是兩次,你怎麼就那麼聽話?人出差在外也就算了,每天睡同一張床還兩次,塞牙縫呢!

又不是七老八十乾不動了,他大少爺青春正茂,活力四射,每天激情滿滿的好嗎?

鄭殊明明確確地白了男人一眼,裝什麼大尾巴狼!

俞斯年忍著笑,很有深意地說:“阿殊,晚上去南岸?”

南岸小區就是他婚前買的那套上100來平的小房子,兩人想過二人世界的時候就會跑那裡,隻是隨著俞斯年越發忙碌,周末都沒個空閒,已經很久沒去了。

鄭殊嘴角勾了勾,有點意動,但嘴上還是欲拒還迎地問:“你不是忙嗎?”

“再忙,睡你的時間還是有的。”俞斯年用平靜的口%e5%90%bb說著勁爆的話,直接把鄭殊的臉給鬨紅了。

他清了清嗓子,翹著唇角用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說:“這樣啊……你非要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俞斯年心下一哂,存心逗他,“這麼勉強,還是算了吧,其實做這種事也挺累的。”

“累屁!”鄭殊眼睛一豎,聲音立刻揚了起來,“才三十一,你累個鬼,有本事拿出咱們度假時候的實力來啊,不行就把這一桌給吃了!”

鄭少爺就是不禁逗,一逗小心思就全露陷了,俞斯年看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麼,行不行,一句話!”瑪德,這種事情居然還要他來催,什麼情況!鄭殊一整個暴躁。

俞斯年點頭,“行,當然是聽你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這死男人!

最終這鬨烏龍的午飯,兩人還是沒吃,下午俞斯年還要工作,晚些時候又有會議,連軸轉之下,根本開不起這種玩笑,他倆最後是去樓下食堂吃的午飯。

然而計劃得再好,南岸小區他們最終還是沒去成,因為鄭殊中途接了一個電話,莫沁被砸傷了。

*

等鄭殊匆匆趕到醫院,莫沁已經吊好胳膊出來了,正坐在醫院長凳上跟俞茴雅說話。

不過讓鄭殊感到意外的是,不是俞茴雅在安慰莫沁,而是後者在為她打包不平,“那人怎麼這樣,他傷了腿跟您有什麼關係,態度那麼差!居然還推您,一個殘疾人都這麼蠻橫,簡直豈有此理!”

“什麼豈有此理,又跟殘疾人什麼關係?”鄭殊走過去問。

“鄭哥!”莫沁看到他高興地喚了一聲。

鄭殊打量了她一眼,問:“怎麼回事?”

“還不是我們倒黴,碰到幾個倒黴學生。”莫沁將事情始末快速地說了一遍。

S市美院附近有個很大的美術用具市場,從低端到高端,精品到稀少都有,莫沁出國前就常常來這裡,也算熟悉了,所以自告奮勇地帶俞茴雅逛。

這次事情完全是個意外,是她們在挑選顏料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學生爭執。

一般上得起這種藝術類學校的,不是出類拔萃,就是家底殷實,再加上藝術生心高氣傲,輕易不服氣誰,這為了一盒耗材起爭執都是家常便飯。

學美術的都知道,所謂這行業燒錢,燒的不是彆的,正是耗材。特彆是顏料,有的用罕見礦物質或者動植物經過特殊工藝製作,價格能高得離譜,就這樣都不是有錢就有能買到,還得碰運氣。

這好不容易遇上,高興都來不及,誰肯讓?再加上兩方彼此舊怨,互相看不順眼,很快起了爭執,衝動之下甚至還動起手來。

結果,兩邊當事人還沒怎麼樣,俞茴雅差點被傾倒的畫架給砸中,還是莫沁替她擋了一下,可惜自己卻被砸傷了肩膀。

鄭殊看向她吊著的胳膊,皺眉道:“這麼嚴重,醫生怎麼說?”

“還好,其實不嚴重,就是有點腫,砸出了些淤血,醫生檢查過,沒什麼大礙,就是我怕用力,讓他先給我吊起來。”莫沁無所謂地笑了笑,“幸好我眼疾手快,要是那玩意兒砸到俞姨,這才麻煩呢,那些學生也真是亂來!”

俞茴雅看著莫沁的肩膀,心疼道:“沁沁,你小心胳膊彆亂動,疼不疼?”

“沒事兒,俞姨彆擔心,就一點小傷,很快就好了。”莫沁安慰著俞茴雅。

鄭殊問:“那學生呢?”

“當場道了歉,被我臭罵了一頓,就放過他們啦,反正也不缺那點醫藥費。”莫沁無所謂道。

鄭殊放下心來,笑道:“小丫頭出了一趟國門,倒是頂事兒了。”

莫沁得意地笑著,“那是,我也會長大的嘛。”

不過鄭殊看著她吊著的胳膊,還是問了一句,“拍過片子嗎?”

“剛拍完,正等著拿報告呢,結果碰上了一個神經……”莫沁看了俞茴雅一眼,馬上改了口說,“一個殘疾老男人,有點暴躁。”

“這又是什麼人?”鄭殊疑惑道。

“就俞姨看見一個熟人,好像是來看腿的……”

這時,俞茴雅說:“阿殊,沁沁的片子應該可以拿了。”

“好。”於是鄭殊不再多問,拿了片子重新帶給醫生看一看,確認莫沁沒有傷到骨頭,這才放心地解開綁帶。

鄭殊先將莫沁送回莫家,下了車,小姑娘說:“鄭哥,你能送我進去嗎?我怕我爸媽問起來,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鄭殊回頭看了俞茴雅一眼,點了點頭,“好。”

走在路上,鄭殊囑咐道:“最近注意一點,有不舒服的給我打電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事,有小哥在呢,他整天無所事事的,使喚他正好。”站在彆墅門口,莫沁看了看車子的方向,然後對鄭殊壓低了聲音說,“剛才在醫院裡碰到的那個殘疾老男人感覺跟俞姨之間有點怪怪的,不像隻是認識的樣子。”

鄭殊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怎麼說?”

“這我說不上來,那男人見到她的時候其實還沒什麼,就挺冷漠的,當做不認識。可是當俞姨問到他腿怎麼了的時候,整個人就被瞬間激怒了,要不是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看起來都快要打人!”

鄭殊驚訝,“打我媽?”

莫沁重重點頭,“我看那拳頭捏得緊緊的,挺嚇人,俞姨還想問一句,他就直接把人推開,氣勢洶洶地走了,那力氣還挺大,俞姨差點被推倒了。”

鄭殊皺眉,臉色沉下來,“你知道這什麼人嗎?”

“叫……叫……傅什麼來著……”

鄭殊一愣,“傅?”

“嗯,也是湊巧,他的化驗單沒拿穩掉地上,恰巧掉在我腳邊,我撿起來就看到了這個姓,也因為這樣,俞姨才認出他。”

“我明白了,謝啦,丫頭,我會關注媽的情況。”鄭殊笑著朝彆墅努努嘴,“快進去吧。”

回家之後,鄭殊跟秦伯說了一聲,讓準備點高檔補品之類的送去莫家,小丫頭雖然不在意,兩家也是極好的關係,但是禮節還是要做足的。

秦伯聽著始末,忽然問道:“那位,是不是叫傅懷惜?”

“傅懷惜?”鄭殊楞了一下,馬上意識到秦伯指的是今天碰到的坐輪椅的男人,頓時感興趣道,“你也知道啊?”

“也是湊巧。”秦伯把除夕夜看舞劇時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鄭殊瞬間恍然,“這世界還真小,不過秦伯,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

“俞女士沒在意,後續也沒有提及。”

畢竟聽著意思已經過去三十年,重逢的關係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麼融洽,但這一段插曲對她的生活也沒什麼影響,秦伯自然不會多事。

俞斯年加班回來的時候,鄭殊正趴在床上翻看平板,他一邊扯開領帶,扭動脖子,一邊湊在鄭殊身邊瞧了瞧,皺眉道:“看什麼?”

“看個包包。”

“這是女士包。”俞斯年說。

“是啊,小丫頭陪咱媽逛美術城,還傷了肩膀,雖然已經讓秦伯送補品過去,但作為哥哥,我也得意思意思一下。阿林說她現在比較中意這個牌子,我讓品牌商把新款發過來給我看看,你覺得哪個好?”

這種專業問題顯然觸及了俞斯年的知識盲區,他頓時閉了嘴轉移視線,然後進了浴室。

鄭殊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戳了戳莫沁的頭像,把圖片一一發過去,[妹妹,挑一個。]

莫沁很快就回複過來,[就一個呀?]

嗬,小丫頭胃口還不小。

鄭殊:[隨意。]

莫沁發來一個賤兮兮的表情,[我怕把你的私房錢榨乾了。]

鄭殊:[私房錢是什麼?小貓歪頭純潔殺.gif]

莫沁:[不要臉還得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