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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屏的臥槽!臥槽!臥槽!

一排排的彈幕從眼前劃過,最終變化成兩個字——完了。

他幾乎跟燙手一般猛地將人推開,“你,你乾什麼!”

瞠目結舌,萬分驚恐,跟碰到了傳染源似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遠。

嶽明成本來酒就被灌得多,神誌有些不清楚,走路的腳步都是蜿蜒的,再被鄭殊這麼用力一推,直接一屁股往後倒在了地上,手掌擦在地上磨破了皮,生疼。

“阿殊……”嶽明成也懵了,他從來沒想過鄭殊會這麼毫不留情地把他推開。

這麼大的動靜,周圍的視線頓時跟著過來,酒吧門口是非多,這種戲碼幾乎天天上演,大家也都站在不遠處看個熱鬨。

有好事的認出了當事人,立刻興匆匆地跑進裡麵,年度大戲,得大家一起看才帶勁。

然而鄭殊根本沒時間關心這個,他一把撲向了SUV裡的男人,急切地解釋道:“斯年哥,我冤枉啊!你相信我,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依舊是清清白白的人!”

青年急得臉都紅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男人一氣之下失去理智,再也不搭理他了。

他真是曰了狗了,好不容易讓俞斯年不介意原主的那些破事,好不容易來接他一次,結果轉頭讓人碰到這副場麵,媽的,設身處地一想,鄭殊都要氣炸了。

“斯年哥……”

俞斯年的眼神從鄭殊的急赤白臉上移開,微微往後一瞥,落在了那至今跌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皺了皺眉。

嶽明成的目光也下意識地看向車裡的男人,成熟冷俊,考究的金絲眼鏡遮不住明銳,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他,看穿他心底的軟弱和無能,刺穿了他毫無骨氣的脊梁。

嶽明成心中怔然而驚愕,這就是鄭殊的結婚對象嗎?

他居然根本不敢與對方對視,一想到方才自以為豁出去的話,又羞恥地漲紅了臉,狼狽地撇開了視線。

這時,酒吧的門鈴重新響起,莫林匆匆地跑了出來,他看著坐在車裡神色淡淡的俞斯年,趴在車窗外不知所措的鄭殊,包括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嶽明成,一個頭瞬間兩個大。

媽的,最擔心的事情居然發生了!

他連忙走向俞斯年解釋道:“俞董,抱歉,這事都是我的責任,是我沒安排好,讓這人有機會糾纏阿殊,您彆誤會。您要不放心,可以隨時隨地查酒吧裡的監控,隻要彆影響兩位的感情就好。”

鄭殊有多重視俞斯年,簡直恨不得一顆心掛在對方身上,於情於理,莫林都不希望俞斯年誤會。

即莫林之後,還跟著一大串的人,所有的公子哥都出來看熱鬨,朱遊還嘖嘖兩聲,手賤地拍照。

“斯年哥……”鄭殊又喚了一聲。

俞斯年沒有多說什麼,“先上車。”

“好嘞。”鄭殊立刻走向副駕駛拉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然後乖乖地係好安全帶,把所有的喧鬨都隔離在外。

俞斯年朝莫林點了點頭,然後搖上車窗,黑色SUV啟動,直接駛離了酒吧。

鬨劇還沒開始就立刻結束,人群三三兩兩就散了,回家的回家,進酒吧的進酒吧,隻有嶽明成孤零零地坐在地上,人仿佛傻了,一動不動。

若是地上有個深淵能夠讓他跳進去,他一定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一了百了。

莫林本不想搭理他,高中時代鼻孔朝天,誰也看不上,拿鄭殊當條狗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是很清高嗎?拽得二五八萬一樣,現在落魄了,倒是想來挽回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落到這步田地也是活該!

隻是終究這混蛋差點坑了他,以防萬一,他還是走上去踢了嶽明成一腳,冷冷地警告道:“你最好離阿殊遠點,他脾氣是好多了,但你要是讓他的心肝寶貝不舒服,你看他會不會饒過你?”

雖然俞斯年跟心肝寶貝四個字完全不搭,但是就衝鄭少這戀愛腦,差不多也能等價了。

“再說。”莫林嗤笑一聲,“你不過是想找個金主而已,也不是真的喜歡他。”

嶽明成緩緩地抬起頭,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莫林。

莫林笑了笑,雙手抱臂帶著惡劣的語氣道:“阿殊你就彆想了,不過衝著你國際明星的名頭,我可以幫你問問圈子裡有沒有興趣的,你要不要?”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嶽明成,後者擦破皮的手掌緩緩地捏緊,然而可悲的是這種羞辱他卻沒辦法反駁回去,他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接著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地往外走,一直走到牆角,突然再也抑製不住嘔吐起來。

喝得實在太多了,春節的冬日又冷得人渾身哆嗦,被這麼一刺激,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受不了。

莫林看著皺了皺眉,回頭吩咐了一聲,“看著一點,彆出事了。”

“莫少放心。”

第90章 審問

鄭殊坐在副駕駛裡,目光時不時地往邊上的男人瞄一眼,又瞄一眼,小心翼翼,張嘴想說什麼,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人是誰?哦,學生時代要死要活的初戀?追了三年,還被甩了,找的小情人還都是這人的替身,妥妥的白月光!

鄭殊設身處地一想,就想錘死自己。

要是隨便扯個理由糊弄過去,萬一俞斯年心血來潮去調查一下,哦豁,那就更不得了,不老實交代竟然還敢隱瞞,做賊心虛了吧?是不是還想背著他來一段,餘情未了?

媽誒,更加完蛋!

鄭殊抬手一巴掌蓋住自己的眼睛,一副吾命休矣的絕望,這種好事怎麼就輪上他了呢?

“唉……”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充滿了無儘的滄桑和悲涼。

明明都不是他乾的,賬卻都得記在他頭上。

“歎什麼氣?”忽然,沉默的男人問道。

“我在想,我做什麼想不開要來參加這種聚會,純屬作孽,自找苦吃。今年春節水逆,出門第一天慘遭滑鐵盧,看來得上廟裡拜一拜,去去晦氣。”鄭殊把手從眼前挪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俞斯年趁著紅燈,目光往邊上瞥了一樣,隻見鄭殊也睜著一雙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斯年哥……”他的屁股往駕駛室這邊挪了挪,手悄咪咪地攀上的方向盤,握住了男人的手,“你能不能彆生氣。”他哄道。

然而俞斯年拎起他的爪子放回他自己的腿上,然後重新握住方向盤,“說說吧,怎麼回事。”口%e5%90%bb雖不嚴厲,但舉止已經在表達男人暫時不接受親密接觸。

牽個手都不給了,看來糊弄不過去。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鄭殊悶悶道。

俞斯年道:“那我問,你答。”

“好吧,不過斯年哥,有一點我能再確認一下嗎?”鄭殊小心地問。

“什麼?”

“咱倆不興翻舊賬的哦?你之前說我過去的一切既往不咎,對吧?”鄭殊眨著真誠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俞斯年的手指輕輕敲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指節,微微彎曲,踩著節奏一下一下特彆好看,鄭殊的目光忍不住就被吸引了過去。

他倆每次呆在一起的時候,鄭殊總想牽著男人的手,把玩手指就能玩很久,當然,在床上,男人用這雙手擺弄他的時候,也特彆有力,根本沒法掙脫。

咳……想歪了。

隻見俞斯年不緊不慢地說:“所以,他曾經是你喜歡的人,聽著內容,還是你求而不得?”

那涼涼的語氣讓鄭殊腦脖子後的汗毛頓時呲溜一下豎了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了,目光下意識地瞄過去,後者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寫著秋後算賬四個字。

咕咚——鄭殊咽了一下口水,小心肝顫了顫。

前麵的紅燈轉為綠燈,俞斯年重新啟動車子跟著車流往前,很快鄭殊發現回家的路剛應該是左轉,但現在卻變成了直行。

“我們不回家嗎?”他問。◎思◎兔◎網◎

“先找個地方吃飯。”俞斯年說,“你吃過了嗎?”

那口氣跟先找個地方審問,你做好心理準備,彆企圖蒙混過關一毛一樣。

鄭殊:“……我陪你。”他訕笑了一聲。

這時手機震了震,低頭看去發現是莫林發來的消息,詢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哄好了沒有?

哄個屁,婚姻關係正行走在懸崖邊,岌岌可危!

鄭殊:[阿林,我害怕。]外加一個眼淚汪汪的表情包。

莫林:[……]彆啊,他也害怕。

俞斯年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家館子,要了一個包廂,等著上菜期間,他看著委委屈屈跟個小媳婦似的鄭殊,拿下巴示意了一下,“現在可以說了。”

鄭殊癟了癟嘴問:“斯年哥,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很想打我一頓?”

說不生氣是假的,任誰親眼看到自己的另一半跟曾經的暗戀對象糾纏,說出那種不堪入耳的話都會不高興,不過他不是20歲的毛頭小子,而是過了30的男人,這年齡區彆在於,後者更能克製極端的情緒,願意用理性的思維去解決問題。

“打一頓就能翻篇,那也太便宜你了。”他淡淡道。

理性思維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奏效。

鄭殊:“……”果然氣死了。

他的屁股下意識地一緊,不安地挪了兩下。

看他吾命休矣的表情,俞斯年勾了勾唇,拿手指敲了敲桌麵,“說吧,老老實實交代起因經過,先介紹人物,不要企圖哄騙我,你知道被我發現的後果。”

家暴嗎?

俞斯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目光冷然道:“比家暴嚴重。”

天啊,媽媽,我想回家!

鄭殊心下哇涼哇涼,終於跟個小學生犯錯似的一五一十把記憶中原主高中的破事一股腦兒給倒乾淨了,到最後他破罐子破摔道:“我真的已經忘記這個人了,要不是今天碰到,我都不記得高中時代還有這一段,不過斯年哥你也知道我以前腦子不好使,眼睛特彆瞎,看上的不是白蓮就是綠茶,都不是啥好東西。就剛才,我本來還好心地替他解個圍,結果他居然這麼搞我,我真的好生氣啊!”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氣死了!”

“該生氣的不是我嗎?”俞斯年冷淡地說。

“可他讓你生氣了!”鄭殊義憤填膺道,“竟然讓我最最最親愛的哥哥生氣,他罪無可恕!斯年哥,你彆客氣,天太冷了,是該讓嶽家提前破產了!”

“這個時候還敢跟我開玩笑?”俞斯年麵無表情,眼裡帶著不悅。

“沒開玩笑,真心實意,隻要你消氣,把他挫骨揚灰都行。”

看起來似乎挺像那麼回事,俞斯年本不想笑的,但抑製不住嘴角往上鉤。

雖然明知道這小子在哄他,可甜言蜜語就是有這個威力,讓他根本無法再繃著臉。

鄭殊見俞斯年目光柔和下來,心中頓時一喜,好聽話頓時跟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