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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了那麼多的電影,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得不到的初戀永遠在躁動,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可令他意外的是,刁難自己的不是鄭殊,居然是彆人!

而從頭至尾鄭殊都窩在旁邊玩他的手機,或者跟莫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仿佛當他是陌生人。

這個態度讓周圍更加肆無忌憚,當年的嶽公子有多高傲,那麼現在就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話,惡劣地等著他的狼狽。

特彆朱遊,在這小子的示意下,紈絝們使勁地灌他,嶽明成就算早有準備,也依舊產生了濃濃的恥辱和絕望。

“明成哥,聽說國外的圈子比咱們國內還亂,那什麼猿星人崛起的導演不就曝出群趴的消息嗎?聽說誰放得開,角色就是誰的,明成哥,你不是也得了一個男三嗎?有沒有參加啊?”

嶽明成驀地看向他,已經被酒精刺激得迷蒙的眼睛銳利起來,“我沒有。”他冷冷地說。

“嘖……沒有啊,挺好挺好,慶幸沒有,來,走一個。”那人把一杯藍色的雞尾放在了嶽明成麵前,笑嗬嗬地拍著他的後背。

嶽明成道:“李麟,這杯我要是喝了,你能不能……”

“先喝嘛,隻有喝爽了才夠意思,明成哥你不會不懂這個規矩吧?”

嶽明成深吸一口氣,捂著嘴側了側臉,剛出現在這裡時,那股自成一體的清新瀟灑蕩然無存,隻有深陷泥潭難以自拔的悲哀。

他深深一歎,將手伸向玻璃杯,手有些不穩,舉起來的時候晃了晃,可杯底剛剛離桌,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按在了圓錐形的杯麵上,將酒杯重新壓回了桌上。

刹那間,所有的視線都看了過去,朱遊的眼神頓時變得興奮,放開身邊調情的女伴,人都往前傾,而莫林則皺了皺眉。

“鄭哥。”李麟驚訝地叫了一聲。

嶽明成抿了抿唇,看著壓住他酒杯的鄭殊,低聲喚道:“阿殊……”

隻見鄭殊皺著眉臉上寫著不耐煩,“沒看見人已經不行了嗎,萬一喝進醫院,李二,出了事,你來負責?”

李麟看向朱遊,後者把玩著手裡的酒杯,似笑非笑道:“老鄭,想要憐香惜玉就直說,你的麵子大夥兒都給,一句話的事,是吧?”

“是啊,鄭哥,你要早發話,人是你罩著的,這杯酒我就自己喝了。”李麟嬉皮笑臉地說。

“憐香惜玉你妹!誰跟你說我要罩他了?”鄭殊端起那杯雞尾酒直接就潑了過去,兜了李麟一臉,冷笑道,“不會說話就彆說話!老子隻是看不慣你們這逼樣!嶽明成來這兒乾什麼,你們不清楚嗎?真要準備出錢幫一把,你們愛灌多少就多少,喝進醫院也是他活該!但你小子兜裡有多少錢,一個字兒都出不起的人,在這裡當什麼蒜頭!一連三杯了,懂適可而止嗎?”

那杯酒的度數不低,看顏色還充了些彆的東西,潑臉上黏黏答答不說,酒蒸發還特彆涼,但是在嶽明成麵前囂張的李麟卻不敢對鄭殊發表什麼不滿,臉上肌肉抽[dòng],最終還是灰溜溜地自己下去了。

鄭殊不像原主那樣愛來這些聚會的原因也在這裡,有些人本事沒有,屁事賊多,搞人的花樣一套一套,非常讓他看不慣。

他雖然事不關己地在旁邊玩手機,但嶽明成就坐在他旁邊,被這樣輪流灌酒,他要無動於衷,心裡也過意不去,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根本沒打算出一分錢,隻是借機取樂子,或者看他臉色罷了。

嶽明成看著重新歪到沙發一角,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發消息的鄭殊,不知為什麼,心臟在一瞬間仿佛被浸入了酸澀的液體,讓他發紅的鼻尖跟著酸嗆起來,怔怔地望著鄭殊。

這整個酒吧都在看他的笑話,卻沒有一個人為他說話,倒頭來,卻還是鄭殊先維護他。

李麟不敢放屁,但是朱遊就等著這一刻,他瞥了一眼嶽明成,嘖嘖兩聲,“老鄭,彆裝了,都維護上了就護到底吧,當初那麼迷戀,這會兒人落魄了,還不是隨便上手,明哥也不會說什麼的。”

嶽明成低著頭沒說話。

朱遊嗬嗬一笑,“人都這麼可憐了,你就行行好,說來咱們這裡能填上嶽家那窟窿的,也就你有這個財力。彆小氣,對你來說也不過是漏漏手指縫的事,放心,我們幫你保密,絕對不讓俞斯年知道。”

這種屁話讓莫林的臉全黑了,他正要警告鄭殊,後者一邊發消息,一邊回答,“我沒錢。”

俞斯年那頭已經結束,問鄭殊什麼時候回家。

鄭殊一看時間,這麼早,心說齊賤人也沒啥本事,他都那麼大方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也把握不住。

朱遊頓時氣笑了,“你這借口也太爛了吧?”

“我的確沒錢,全在斯年哥那裡,連唯一的小金庫都上交了,阿林清楚。”鄭殊發完最後一條信息,讓俞斯年來接他,然後坦坦蕩蕩地收起手機。

莫林想到了那烏龍的48萬小金庫,頓時扯了扯嘴角,心說這貨綁定的是老婆的副卡,每花上一筆錢那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哪兒敢給彆的野男人填窟窿!一個字兒都甭想!

這裡他不得不再一次感慨俞斯年的手段,已經不是高明兩個字就能形容,把這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坐著S市首富的交椅,結果兜裡窮得叮當響說出去誰信?

“那2000萬的電視劇投資怎麼說?”朱遊這小子就是純心來抬杠的。

要知道以前的鄭殊純屬投資黑洞,凡是砸在影視劇上的錢全賠了個底朝天,純粹玩票興致。

鄭殊嗬嗬一笑,“都說了那是因為我特地研究了劇本,找了專業人士評估,從方方麵麵給出了成功的可能性,這才投進去的。你們看著,這部電視劇將是我人生中第一桶金,還是大賺特賺的那種!”

“鄭哥,真的假的?”有人難以想象。

“那可不,不然我拿什麼說服我的俞大總裁?”鄭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的目光瞥到身旁怔怔望著自己的嶽明成,嘖了一下,覺得這人有那麼點可憐,說,“這樣吧,話說到這份上我也表個態,明成哥,你家那事要真隻是一時周轉不靈,過了難關依舊能夠起來,那你就弄一份什麼投資計劃方案給我,我給你個友情關係,讓我家俞董給看看,他要是說可行,OK,那這資金咱們好商量,跟朱家的股份一樣,買多少都行,怎麼樣?”

然而話音剛落,周圍集體沉默。

莫林:“……”

朱遊:“……”

眾人:“……”

嶽明成臉色頓時一陣黑一陣白,最終苦笑道:“阿殊,你若不願意幫我,就直說,不用挖苦我。”

這咋就沒幫忙呢?鄭殊覺得自己已經很善良了,屬於給自己招惹麻煩的那種,請問一般人的方案能到俞斯年的跟前嗎?必然不可能啊,他家□□理萬機,每分每秒都是黃金克重,不好的項目都沒資格打攪他的時間。

這時,莫林喝了一口酒,慢吞吞道:“阿殊,俞董要是答應了,這錢也算我一份。”

朱遊摸了摸鼻子,吭哧吭哧有些拉不下臉,但也說:“那什麼,老鄭,我也可以出一筆,多少錢俞斯年說了算,啊,我跟了。”

眾小弟默默舉手,“鄭少,我自己沒錢,但我可以勸我爸,他一定答應。”

鄭殊懵了懵,“不是,你們怎麼回事?我是看你們一個個跟鐵公雞一樣裝傻充愣,我才日行一善給幫這個忙,怎麼現在一個個都願意了?”

朱遊站起來,一把摟過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裝什麼蒜?俞斯年決定的投資,哪一項不是大賺?”就看他家的新能源,老頭子天天在罵姓俞的雞賊,想到這裡,他不爽了,“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句話,大家都是兄弟,有時候你也稍微透露透露你家那口子的動向,讓咱們一起喝口湯!”

也省的天天被老子訓敗家子!

“這話遊子說得太對了!”莫林很不高興道,“天天在朋友圈裡秀恩愛,秀個屁,咋不秀點彆的?我們缺那點狗糧嗎?我是缺的是買狗糧的錢!”

“鄭哥,你這就不厚道了,咱們要求也不高,就是想跟在你後麵撿點漏。”

鄭殊:“……”這種事情居然也能引起公憤,他不確定道,“那……我回頭問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趕緊去。”

“哦。”

看鄭殊真的繞過眾人一副往門口的樣子,莫林奇怪道:“你還真走啊?乾嘛呢,門禁時間還沒到。”

鄭殊回頭笑嘻嘻地揚了揚手機,“因為斯年哥那邊已經結束了,他現在過來接我!”

“艸!”朱遊罵了一句,“你就這樣走了,那嶽明成怎麼辦?”

嶽明成被酒精渲染下,呼吸已經濃重起來,眼神朦朧,就這麼望著鄭殊,看起來像一條被遺棄的小狗。

鄭殊毫不在意道:“我都說了啊,有方案就給我,拿不出來就不關我的事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家斯年哥辛辛苦苦管著大公司,熬夜加班一個子兒一個子兒賺出來的,沒有平白無故送人的道理。”

他說完聳了聳肩,直接轉身離開,一副迫不及待跟老公貼貼的樣子。

莫林嗬嗬一笑,拍了拍朱遊的大肚皮,然後站起來走到台上,拿過歌手的話筒道:“諸位,今晚朱少心情好,全場買單,大家不要客氣,儘情地嗨!”

嗷嗷嗷——

尖叫和口哨聲頓時響徹整間酒吧。

*

鄭殊給俞斯年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對方自己在酒吧門口等他,然後一邊踱步一邊思考那兩人不知道談得怎麼樣,不過這麼快就結束,可能是鬨掰了。

等待中,一輛熟悉的黑色SUV印入眼前,朝著鄭殊開過來然後緩緩停下,車窗往下,露出了男人英俊的臉。

鄭殊美滋滋地正要上前,忽然身後的酒吧叮咚一聲,隻見嶽明成腳步不穩地走出來,一把拉住鄭殊,不顧一切地懇求道:“阿殊,你想怎麼樣都行,求你幫幫嶽家,我實在沒辦法了……對不起,以前是我的錯,是我沒珍惜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等鄭殊走後,酒吧裡的人對嶽明成立刻就失去了興致,沒人再捉弄他,自然也沒人搭理他。

他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看著大家自顧自地喝酒聊天,跳舞找伴,孤立無助的感覺在酒精的刺激下深深地扼住了他的心臟,清晰地告訴他,他嶽明成現在什麼都不是!

他的清高孤傲隻不過是用金錢堆砌起來的包裝而已,靠他自己根本立不起來。

粉絲們崇拜他,喜歡他,認為他是影視界的一股清流,無非是有嶽家保駕護航,所以一路順風順水的他無需麵對任何需要折腰的事。

等到真落到了這種困境,他顯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抬起的頭顱終究為現實低頭,甚至……願意出賣自己。

他得認命!

然而此刻的鄭殊,內心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