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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斯年眼裡浮現笑意,“抱歉,原來是我誤會了。”

“那……”

“下午2點有個小會,恐怕不夠時間。”俞斯年微微帶著遺憾道。

鄭殊:“……”他看著一臉鎮定的男人,一時之間摸不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俞斯年笑了笑,揉了一把他的頭發,“你先休息吧。”然後就這麼走了。

到了6點左右,俞斯年摘下眼鏡,準備赴約。他雖然並不想見齊宇峰,但既然答應了,也不會故意遲到。

隻是剛走進衣帽間,就看見鄭殊捯飭得一身青春靚麗地站在鏡子前,那飄逸的劉海顯然剛洗過,正拿著吹風機對著鏡子做最後打理,也是一副要出門的打扮。

俞斯年看到這裡,就不忙著換衣服了,反而靠在門邊上,安靜地看著鄭殊鼓搗。

半年前那另類辣眼的打扮,他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樣了,隻知道現在的青年臉龐白淨紅潤,眼睛明亮清澈,笑起來彎出一抹淺淺的弧度,怎麼看怎麼合心意,再加上今天衣著還有些潮,有些酷,亮眼地放人堆裡一眼就能聚焦。

俞斯年有了一個猜測,不禁宛然道:“阿殊,你這是要跟我一起去嗎?”

冷不丁的一聲讓對著鏡子梳理劉海的鄭殊回頭,發現是俞斯年,又重新對著鏡子說:“沒有,下午阿林打電話給我,說一個春節沒聚了,不講義氣,我想想也是,正好斯年哥你也不在家,就答應了。”

原來如此,俞斯年心裡有那麼點失落,還有一絲微妙,不過他向來不形於色,便淡淡道:“是去酒吧?”

“對啊,那裡現在是我們新的根據地,我可是投資三百萬!剛你在開會我就沒來得及跟你說,反正咱們這些人就喝酒聊天打屁吹牛逼,也沒彆的。”鄭殊走到俞斯年的麵前,抱住男人的腰,抬頭親%e5%90%bb了一下對方的唇角,“可以吧?”

衣服都換好了,還來問他可不可以?

俞斯年不為所動,“隻是聊天?”

鄭殊理所當然道:“當然,我一個已婚人士,還能乾嘛?”

俞斯年似笑非笑地往他精心打扮的衣服上瞄了一眼。

“咳……你彆誤會,就是他有個妹妹前一天剛國外回來,聽說是搞藝術的,比較講究,給阿林一個麵子,所以才正式一點。”

話說這麼說,青年的眼神卻彆有深意地瞄了過去。

俞斯年雖然有一瞬間的異樣,然而看鄭殊就等著他緊張的小模樣,心下一哂,麵上反而更加從容道:“約的幾點?”

“7點。”

俞斯年於是抬腕看了下表,“不早了,我送你過去?”

鄭殊矜持地想了想,“我們好像不同路,我自己找司機吧,免得你遲到,讓人家等急了。”

“那就遲到吧,我夫人重要。”說著俞斯年拿過一件外套,拉過鄭殊的手走出房門。

在身後,鄭殊翹著嘴角,得意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

VROCK酒吧很快就到了,門口停滿了各種豪車,跟開展覽似的,不乏各種限量版。

莫家在娛樂業生意鋪張很大,早些年還涉及些黑色,這些年慢慢轉白,人脈很廣,手麵也寬。自然莫小公子開的地方,捧場的人絡繹不絕,特彆是春節期間,更是人滿為患。

俞斯年雖然不大喜歡這種人多吵雜的地方,不過他也不乾涉,鄭殊年輕,喜歡鬨騰,老是拘在家裡他又無法長時間陪伴,也容易鬨矛盾。

“再見,斯年哥。”

鄭殊解開安全帶,然後拉動車門準備下車,不過他掰了兩下車門卻紋絲不動,於是回頭道:“斯年哥,你沒解鎖。”

俞斯年的雙手扶在方向盤上,沒動,隻是看向了鄭殊,鏡片的目光略有深意,問:“阿殊,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

俞斯年笑了笑,“好好想想。”

鄭殊歪了歪頭,一臉納悶。

俞斯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並不著急。

“你要遲到了。”鄭殊提醒了一聲。

“嗯。”

那還有什麼?手機在手,天下我有,足夠了,鄭殊一臉疑惑,那模樣裝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俞斯年的眼裡帶著微微無奈,“阿殊……”他側了側臉頰,拿眼神示意。

鄭殊於是伸手過去,捧住男人的臉緩緩湊近,俞斯年定定地看著他的唇,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和滿意。

然而鄭殊離他鼻尖三公分的時候,卻停了下來,捧著男人的臉頰左右瞧了瞧,一副非常仔細的樣子,末了,還認真說:“放心吧,乾乾淨淨的,沒有臟東西,也沒有眼屎,是一枚超級無敵大帥哥哦。”

俞斯年期待落空,卻在鄭殊的眼裡看到了促狹,顯然這小子是故意的。

“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

“那是什麼?”鄭殊揚著笑,明知故問。

俞斯年宛然,鏡片映著青年的身影,目光溫柔得一塌糊塗。

這種眼神,鄭殊根本抵擋不住,不等俞斯年開口,他先投降了,忍不住抱怨道:“想親親就直說嘍,也就隻有我,喜歡你這個大悶騷,但凡換個人,都看不懂你想要什麼……”

他正準備再調?戲幾句再撲上去,突然,篤篤篤,車窗外響起了三聲,俞斯年回頭搖下車窗,隻見門童歉意道:“先生,需要我為您停車嗎?”

鄭殊聞言下意識地回頭瞥了一眼,一輛張揚的蘭博基尼就停在後麵吐著尾氣,隻見腰大膀圓大背頭的朱公子帶著女伴下了車,一把將鑰匙甩給了邊上的門童,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什麼人啊這麼不懂規矩,堵門口了不知道嗎?開著一輛破車,想擋誰的道……”

這種囂張的口氣,實在太熟悉了,鄭殊心裡一樂,接著數了一聲1、2、3。

“臥槽,俞斯年!”

待看清楚駕駛室的人,朱遊的聲音頓時變了調,甚至控製不住地罵出了一句臟話。

這兩個字並不是想罵人,他隻是表達了自己的震驚,但是任這些二世祖在外頭如何口無遮攔,也不敢在頭上三尺的老子麵前口吐芬芳,所以說完,他就後悔了。

嘴角一抽,臉上肌肉打結,迎著那道透過鏡片射過來的冰涼目光,朱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俞,俞董怎麼也來了?”

這種大佬不在燈光璀璨的酒會上端香檳,怎麼會跑到這種吃喝玩樂蹦迪的地方?

格格不入啊!

隻見鄭殊趴到俞斯年的肩膀上,衝著朱遊笑嘻嘻地說:“當然是送我過來,乖孫子,你是特地過來給爺爺請安的嗎?”

在船上,朱家礙於鄭家的資金渡過難過,朱遊給鄭殊當了十天半月的孫子,過得是分外憋屈。

現在東新集團的新能源車危機早就已經過去了,年前一波操作,銷量又創曆史新高,股價蹭蹭往上漲,朱遊到哪兒都得恭恭敬敬地被稱一聲朱少。

春節裡,鄭殊帶著自己的男人跑天涯島度假去了,這S市的紈絝圈子裡頓時他說一就沒人說二,很是揚眉吐氣了一番,他覺得今天要是再看見鄭殊,也是不虛的。

但沒想到俞斯年居然也跟著跑來了!

搞什麼,二世祖就要用二世祖的手段較量,找個強力外援算什麼回事?

頓時,朱遊嘴裡不客氣的話馬上咽了回去,醞釀了半天,也憋不出既不失禮貌又能把這混賬東西給懟回去的話,一陣搜腸刮肚之後,他隻能深吸一口氣,氣短道:“懶得搭理你,我先進去了。”

說完,帶著女伴有些灰溜溜地進了酒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87章 勸說

等莫林匆匆從裡麵跑出來的時候,隻剩下鄭殊站在門口對著一輛黑色SUV招了招手。

“俞斯年走了?”

鄭殊回頭一邊摸著有些發麻的嘴唇,一邊回答:“是啊,把我送到就走了。”

“艸,朱遊那孫子謊報軍情!”莫林罵了一句,不過他也放心下來。

要真跟朱遊說的俞斯年也來參加這場聚會,莫林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甚至想過讓那些跳熱舞的小姐姐換下她們的迷你小短裙,穿上遮%e8%83%b8遮腰遮小腿的大長裙,讓那些%e8%a3%b8著%e8%83%b8膛穿著性感皮褲的鋼管大猛男換上侍應生的西裝三件套,裹得嚴嚴實實臨時湊個搭,跳一跳優雅的交誼舞。

包括那震耳欲聾嗨翻天的樂隊也彆整什麼電子魔幻音,全部優雅舒緩起來,就怕俞董進來一個不高興,怪他們帶壞鄭少爺,以後不讓人出來玩了。

沒想到人家隻是把人送過來,自己就走了,簡直虛驚一場。也是,俞斯年是誰,日理萬機都不為過,哪有那個時間浪費在這裡,怪可笑的。

“不過他居然肯親自送你過來,哥們,你可以啊!”莫林跟鄭殊一起往裡走,用胳膊撞了他一下,調侃一聲,“我還以為他不讓你來呢。”

“哼,他自己都跟人單獨約會,還敢管我?”鄭殊抬著下巴,一臉傲慢。

莫林驚訝,“那你還放他去?”

鄭殊賤兮兮地朝他眨眨眼睛,“男人嘛,哪有兄弟重要。”

“滾犢子!”莫林一聽就冷笑起來,“這種屁話,鬼都不信,真要這樣,你早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俞斯年身上嚴防死守,還舍得跑這裡來?”他看清了鄭殊的打扮,正想稱讚一聲人模狗樣,忽然瞥到鄭殊時不時地摸嘴唇,納悶道,“你嘴巴怎麼了,受傷了……”

話落,他後知後覺地閉了嘴,一臉我的西天佛祖,最終還是忍不住罵了一聲,“艸!”

因為是俞斯年,印象裡這個男人存天理滅人欲,連家裡的老爺子都說這人無欲無求,跟個冷窖一樣,莫林根本沒往那處想,結果……好家夥,這是無聲在宣布主權嗎?就算人不在眼前無法看著,也得打個印記,告訴所有人,彆打這少爺的主意,他有主了!

“斯年哥也真是,乾嘛那麼用力,我又不會看彆人……”鄭殊似乎帶著苦惱,對著莫林撅起嘴,委屈道,“阿林,你幫我看看,是不是親得很腫,快破皮了?”

莫林深吸一口氣,由衷地問自己,沒事犯什麼賤,把這戀愛腦叫出來乾什麼,給自己添堵嗎?

他一巴掌拍在了鄭殊肩膀上,“少廢話,趕緊進去,對了,離那些男男女女遠一點,注意自己的身份,彆到處亂看亂玩,不許背著你男人沾花惹草,免得他把我這裡給拆了。”

鄭殊也不惱,笑嘻嘻地一把摟過莫林的肩往裡麵走去,“放心啦,我家斯年哥沒那麼恐怖。”

這話麻煩問問S市的商圈,老朱家的東新集團三個月前剛被啃下新能源的一口肥肉,至今還肉疼著。

他倆一進門,酒吧裡瞬間安靜,所有的視線都釘在他們身上,有的還往鄭殊的身邊看了看。

莫林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人沒來,頓時整個酒吧傳來長長的鬆氣聲,很快又無法無天地嗨了起來,一眼望去全是沒出息的模樣。

鄭殊掃了一圈,在卡座裡坐下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