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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滿了不悅,“你要來?”

鄭殊原本跟條死狗一樣趴在床上,聞言他精神一振,抬起頭來,急切地問:“誰來了?”

哪個救苦救難的菩薩聽到了他的呼喚?

“可這裡沒你的房間。”俞斯年冷然道。

什麼沒房間,偌大的彆墅,樓下幾乎都是空的,這樓上二層除了他們,也沒人住,足夠開個大party呐!

來來來,趕緊來,有第三人在場,這男人總該節製一點了!

鄭殊使勁地拽著男人的手臂,可憐兮兮地表達著自己對自由的向往。

在這個目光下,俞斯年眼眸一深,輕輕一笑,終究還是妥協了。

*

謝晟風拉著行李箱走進彆墅的時候,看著從樓上緩步走下來的男人,不禁扯下墨鏡,露出驚歎。

人好像還是這個人,但感覺似乎都不一樣了。

他在寬大的沙發上坐下,跟看個稀罕物一樣從頭打量著堂哥。

俞斯年掀了掀眼皮,冷淡道:“看什麼?”

“我小嫂子呢?”

俞斯年唇角微微一勾,“休息。”

“這都大中午了,還休息……”謝晟風說著一頓,忽然福靈心至,詭異一笑,對著俞斯年嘖嘖兩聲,用無比微妙語調道,“這愛情的力量啊,果然是威力無窮,瞧把你老古董滋潤的,一臉春意盎然,蕩漾得不行,感情是煥發青春了?”

兄弟倆初次見麵時,謝晟風還能感覺到俞斯年身上的一股鬱鬱,清晰告訴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離他遠一點。

但現在,那無形的隔閡沒了,陰霾也沒了,跟被陽光普照過似的,竟然有了溫度!

俞斯年嘴角勾了勾,抬手推了推眼鏡,坦然受之,沒反駁。

這副多謝誇獎的模樣讓謝晟風有些刺眼,畢竟他再怎麼約某位傅姓美人,後者就是不肯答應跟他出來玩,甚至請吃個飯都還得用上人情。

再看俞斯年,吃飽饜足,滿目春風,甚至短袖遮不住的地方,特彆是脖子,謝晟風都能看到明顯的痕跡。

“嫂子還挺狂野的。”他羨慕夾雜著嫉妒,心酸得不行,臨了語氣一換,人模狗樣地說,“不過俞董,弟弟說句實在話,你和嫂子還是稍微悠著點,來日方長嘛,嫂子年輕不怕,可你萬一消耗過度問題就大了,你有沒有發現你已經有點腎虛了?”

有些人狗嘴裡就是吐不出象牙,俞斯年的鏡片折射出冰冷的光,回頭就對準備把謝晟風的行李送到客房的管家道:“放著吧,他待會兒就走。”

管家一愣,真的就把行李箱放回到了門口,“好的,俞先生。”

“啊?”謝晟風氣笑了,心說老男人還挺小氣,“我沒打算走,我也來這兒度假,這房子挺好。”

“你去酒店住。”俞斯年冷淡道。

“為什麼?”

俞斯年揚了揚唇,抬起帶著戒指的手指,又抬了一把眼鏡,諷刺道:“我怕你住下去,被嫉妒的爪牙扭曲心理,以至於麵目可憎,有礙觀瞻。”

謝晟風:“……”

說,是不是想兄弟反目成仇!

第81章 互懟

謝晟風死皮賴臉之下,俞斯年終究沒有將人趕走。

“你給我的賬戶我已經有眉目了。”謝晟風喝了一口咖啡,麵無表情地說。

“哦?指向了誰,一還是二?”

“一。”

俞斯年笑了笑,“很大的進展。不過一給了錢,那動手的人,就該輪到二了吧?”

謝晟風聞言,跟著露出了冷笑,他的目光望向玻璃牆外藍色的大海,海鷗啼鳴無憂地飛向在天空,陽光下一片平靜安寧,然而海底之中卻不知湧動著多麼危險的暗流,正上演著遊魚廝殺。

他說:“我雖然還沒找到證據,但想想也知道,隻有都沾了血,才能保證誰都不敢把這個秘密說出去。這麼多年,不管是一還是二,都沒試圖拉攏過我,因為他們本身就知道我無法籠絡,天然是死敵。”

“抱歉,你節哀。”俞斯年麵無表情地說。

“謝謝。”

謝晟風將厭惡的表情一收,重新玩世不恭起來,他往後一仰,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說:“我來是想通知你一個消息。”

“說。”

“俞新海昧下的那份家產被逼出來了。”

俞斯年揚了揚眉,眼神不帶溫度道:“他還有錢還?”

“不還不行啊,王家的女人不是隨便拿捏的包子,一旦發起飆來謝章都頂不住。”謝晟風對二房的鬨劇喜聞見樂,“豐裕在謝章手裡好幾個項目都有王家支持,後者一旦做點什麼,彆說跟謝清爭奪董事權,過不了這個年他就得三振出局。”

聞言,俞斯年勾了勾唇,露出諷刺的笑。

這麼多年了,還被一個王家掣肘,謝章的能力已經不單單是平庸,根本就是個廢物!就這還敢肖想豐裕,掌控謝家。

他看著謝晟風問:“所以你想做什麼?”

“簡單,我想幫幫你舅舅,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俞斯年對舅舅兩個字感到生理性不適,“我沒有舅舅。”他冷硬地指正。

謝晟風點點頭,“抱歉,口誤,不過我要把他的嘴給撬開,現在正好是個機會。”

被銀行追了一屁股債,甚至可能還欠著高利貸,好不容易打著外甥的旗號騙到了一份家產,結果又被王家逼迫之下隻能吐出來,俞新海可謂是走投無路,離喪家之犬隻剩一步之遙了。

這個時候,要是有人願意幫他還債,不知道這人願不願意背叛謝章。

沒錯,謝晟風一點也不懷疑謝章乾的那些肮臟可怕的事,這常年養在身邊的狗會不清楚,甚至他猜測謝章可能還會把事情交給俞新海去辦。否則,憑這人的貪婪成性,冷血愚蠢,怎麼這麼多年還被謝章牽在身邊,沒有放棄?

就謝晟風所知,謝章不知道已經給俞新海填了多少次窟窿,擦了多少次屁股,最終這兩人依舊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俞斯年沒有反對,但問題來了,這筆錢誰出?

他端起咖啡,四平八穩地品茗,而謝晟風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兩人都沒有說話。

鄭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正看到這對兄弟曬乾了沉默。

你不急我也不急,大家打太極的奇怪氣氛油然而生,其中又夾雜著一種比一比誰先繃不住心態開口認輸的角逐緊張,一時間讓他的腳懸在台階上,不知道是該下還是不該下。

這番猶豫之中,懸在腳上的拖鞋堅持不住了,“吧嗒”一聲掉了下來。

一時間,兩人一同轉頭。

鄭殊:“……”這真是挺尷尬的,他隻能訕笑著走下來。

謝晟風當場就對他展開完美無敵的笑容,打著招呼,“嫂子好啊,抱歉,不請自來,打攪你了。”

鄭殊每次見到謝晟風都得感慨一下老天爺對命運之子的偏愛,那張臉,那身材,簡直是男人的公敵,外貌協會的福音,實在太養眼了,笑起來的時候更是俊美如太陽,耀眼奪目,哪怕稍微油膩了一些,也無傷大雅。

鄭殊原本是不喜歡他的,但是現在簡直看朵花似的,眼裡都是熱切,心道來得可真是太及時了!要不是怕誤會,他還想上前握一握手,表達一下激動的心情。:-)思:-)兔:-)在:-)線:-)閱:-)讀:-)

鄭殊太過熱情的態度讓俞斯年的眼神略有些沉,不過他自詡年長穩重,沒表現出來,隻是微微一哂,大方得體地朝鄭殊伸出了手。

鄭殊被俞斯年拉到身邊,然後不動聲色地跟男人空出一個拳頭的距離,慢慢坐下說:“當然不打攪,三少要來,提早說一聲就更好了,我可以安排人去接你。”

早點來電話,就早點能讓俞斯年從禽獸狀態變回來。

居然這麼歡迎他?這讓謝晟風有些受寵若驚,也感到了一絲絲微妙。

他在俞斯年麵前吃癟,還以為見到鄭殊沒被當場丟出去,也得受個白眼,畢竟自己這麼大一隻電燈泡杵在這裡,非常不方便小夫妻的親親愛愛。

但沒想到……他默默的挑了挑眉,眼神在俞斯年和鄭殊之間遊離,閃爍著微妙的光。

“那就好,我也是厚著臉皮來的,就怕某人不樂意。”

鄭殊笑道:“斯年哥就這樣,他喜歡清靜,不過都是一家人,他其實也是歡迎你的。那你準備在這裡住幾天,安排了什麼好玩的項目,我們可以一起,人多熱鬨。”

放到以前,這不請自來的人打攪他跟俞斯年的二人世界,鄭殊寧願出錢再買塊地皮給謝晟風造一幢獨棟彆墅,但是現在,他真的很想融入人群,好好玩一玩。

床上運動爽歸爽,但是做多了,真的怕腎虛,短時間內他得緩緩。

謝晟風聞言心下真是詫異極了,忍不住又看了看俞斯年,這是……哪個方麵不和諧了?

俞斯年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謝晟風細致觀察,還是發現了一點點的不愉,頓時精神一振。

他自己追不到心上人,而俞斯年卻一臉滋潤,他心底不知冒了多少酸水,現在看人吃癟那簡直太高興了,立刻改變了行程計劃,“反正過年沒什麼事,我不著急走,這一年忙到頭,也該好好玩玩,犒勞犒勞自己。我看最近天氣不錯,鄭少,衝浪去嗎?或者下海潛水,這地方有不少俱樂部,活動非常多,我熟,保管帶你玩得開心。”

兩個玩咖,迅速湊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至於某個除了工作啥娛樂項目都沒有,也不會的男人,根本插不上話。

一直表現地遊刃有餘的俞斯年,心情慢慢沉至穀底。

果然,謝家人,沒一個順眼的。

他借著更換坐姿的方式靠近鄭殊,將對方故意空出來的一拳頭距離給消除了,手掌從身後輕輕地扶在青年的腰上。

瞬間,鄭殊腰腹一挺,寒毛刺溜一下,那片肌膚立刻變得敏[gǎn]起來,他立刻回過頭看向了男人。

俞斯年表情溫和,沒有任何的不悅,甚至眼眸還帶著一絲笑意,依舊跟以前一樣是個成熟穩重又分外可靠的男人,還人模人樣地問:“怎麼不說了?”

一點都不像打翻醋壇的樣子。

鄭殊繞後一把將那不老實的手抓住,用力捏了捏然後從自己的後腰抽出來。

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道:“我上樓準備點東西,你們慢聊。”

俞斯年慢慢地收回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坦然地頷首,“好。”

鄭殊用眼神凶凶地夾了他一下,然後踢啦著拖鞋,上樓去了。

“你在樓下找個房間住吧。”俞斯年望著鄭殊的背影,臉上的溫柔一並消失,回頭冷淡地瞥了弟弟一眼,涼涼道,“當然,去酒店最好。”

然而謝晟風是什麼人,主打的就是一個臉皮厚。

“這麼急著攆人,怎麼,怕我把鄭少搶走啊?也對,誰讓我比你年輕,比你英俊,比你有情趣,還比你有共同語言呢?”謝晟風抱著臂,輕輕撩了一把額前的劉海,一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