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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誰嗎?”

鄭殊心說大概他是知道的。

“傅若飛啊,你在天上月救下的那個小美人!”

“哦。”果然。

莫林憂愁道:“我就知道他跟他男朋友出現在船上有些莫名其妙,沒想到真給我來了這麼一出!”

“啪!”打火機的聲音傳來,莫林叼了一根煙,一陣吞雲吐霧之後,嘖了一聲,“丫的,我說什麼來著,那男朋友就是孬種,不頂事兒,遲早得把他賣了!果然,你看,把人騙上船,聯合經紀公司送到煤老板的嘴裡,這不逼得人跳海了!尼瑪,跳海,那小子還真有種!”

事情的起因經過,看過原書的鄭殊大致猜的出來,不過問題來了。

“你這麼淡定,人救上來了?”鄭殊問。

“那可不,幸好謝三少就在旁邊,趕緊指揮遊艇一起下去,不然我還能在這裡跟你嘮嗑?”

不管船上的人有什麼身份背景,弄出人命終究是大事,法治社會,一個不好,不管主事的莫林還是擁有船隻暫時所有權的鄭殊都得擔責任。

莫林當初一接到電話臉都綠了,興致全無不說,關鍵時刻差點早泄,他也管不了撒嬌癡纏的女伴,趕緊穿上褲子趕過去。

想到這裡,他感慨了一聲,“沒想到謝三少看著不像個好東西,卻是個見義勇為的好人,回頭我一定得好好感謝他。”

鄭殊一聽謝晟風,就感覺看到了命運的齒輪呀,咬咬停停,最終還是讓這兩人糾纏在了一起。

他感慨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人昏迷了,這麼高的船,砸水裡肯定得暈,不過撈起來快,嗆了點水倒也沒啥。我讓醫生給他仔細檢查,又派了助理在旁邊盯著,總之這祖宗下船之前誰也彆靠近,給我平平安安地上岸。”

莫林唏噓著,後怕著,煩躁地撓了撓頭,不解地問:“你說那些人什麼毛病,人不願意,強來有什麼意思?這種事情哪一方不配合,就算做了也不爽呀,又不是身邊沒人。”

鄭殊翻了一個白眼,“正常人能懂禽獸什麼想法?”

莫林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

第二天鄭殊起晚了,他原本想在房間裡打發午飯,不過想到昨晚的大動靜,他還是勉強捯飭了一下,去了一層餐廳準備看熱鬨。

這麼大的新聞,今天肯定有人議論,要是有機會見一下傅若飛跟謝晟風同框,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他剛走進餐廳,目光一掃,就聽見有人喊他。

大魚娛樂的藝人們經過那晚,對自家老板的態度已經從敬而遠之轉變為敬佩有加,望著他的目光充滿了崇拜,可謂馬首是瞻,加上鄭殊沒什麼大少爺架子,很快大家就熟悉起來。

江允允直接朝他招手,“鄭少,這邊。”

鄭殊無可無不可地走過去,視線在桌子旁掃了一圈,問:“你們李總呢?”

旁邊的一個經紀人對他說:“李總看熱鬨去了。”

鄭殊頓時來了興趣,“新世紀娛樂的?”

“鄭少,您真聰明,昨天半夜他們旗下的一個藝人跳了海,您聽說了吧?”

“嗯,被聯手給賣了。”鄭殊言簡意賅地回答,示意過程不用再說。

經紀人的眼裡閃爍著八卦之光,“對,現在人已經醒了,新世紀娛樂的高管就想去封口,不過被莫少的人堵在門口沒讓接觸,現在估計僵持著呢。”

“那跟李斌有什麼關係?”

“咦,您不知道嗎?李總曾經在新世紀娛樂乾了好幾年,後來老板換人,硬生生地把一家正經的公司變成了皮條公司,李總不願意同流合汙,所以遭受排擠,心灰意冷之下,才自動離職的。”

“哦,那的確得去看看。”鄭殊表示理解。

旁邊的人跟著說:“我也聽業內人士說過,新世紀簽人全看臉,有沒有演技,有沒有唱功,舞蹈底子好不好根本不管,也不會花精力培養,紅不了就給找金主,用皮肉拉資源,資本砸下去總能熱一陣子,總之挺魔幻的。大多數藝人碰到這種事,一般都是捏著鼻子就範,沒想到這次踢鐵板了。”

經紀人點頭,“昨天跳海的那個藝人,就是長得特彆好看,氣質也佳,跳舞賊棒,李總說是個好苗子,他還在上一家小公司的時候就想簽下這個人,可惜競爭不過新世紀娛樂,沒簽過來。現在這個結果,他不意外。”

這個經紀人也是李斌自己帶出來的,所以知道很多事情。

鄭殊聞言玩笑道:“怎麼,咱們李總順道還想再去挖一挖人?”

“真是瞞不過您。”

經紀人訕笑著,接著又一通馬屁拍過去,生怕鄭殊有意見,“鄭少,您不知道吧,咱們大魚雖然還是個新公司,也沒捧出過當紅,但是衝著您的名頭,有意跳槽過來的真不少,特彆是新世紀的,私底下聯係我,聯係李總的有好幾個。”

護著手下員工的老板在哪兒都搶手,鄭殊心說那可不。

在鄭殊掐著點給俞斯年發午餐提醒服務的時候,李斌回來了。

“鄭少。”

鄭殊揶揄地問:“牆角挖到了嗎?”

李斌不意外鄭殊知道他的打算,隻是說:“我沒找到單獨談話的機會,隻是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怎麼說?”

“傅若飛要起訴新世紀娛樂,連同那個煤老板一起告。”

一旁的經紀人包括幾個練習生聽了,不由驚歎,“他這麼剛啊!”

這個時候,傅若飛可還沒有謝晟風這個霸總男朋友,單憑他一個草根練習生,對抗一個大公司的確不太實際,但是……

“果然還是聰明的。”鄭殊說。

李斌跟著點頭,解釋道:“告不告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無償解約。”

大家恍然。

按照原書劇情,新世紀娛樂息事寧人,傅若飛如願無償解約,可惜才剛得到自由身,又被林夕的虛情假意和花言巧語騙入了自己的公司,當牛做馬地又是三年。

不過小蝴蝶的翅膀扇呀扇,傅若飛要是簽入他的旗下,顯然是不用那麼辛苦的。

“這樣的好苗子估計很多公司都會搶。”李斌感慨地瞄了鄭殊一眼。

鄭殊閒閒道:“會嗎?不論什麼理由,狀告原公司,圈子裡都算是個麻煩人物吧?”

李斌的臉上露出尷尬,雖然這話不對,明明是傅若飛受到傷害,用法律武器維護自己的權益沒什麼錯,但現實是很多公司的確會對這種“刺頭”避而遠之,不管有鬼還是沒鬼。

而傅若飛才剛出道,也沒驚豔到讓人非他不可的地步。

李斌被說中心事,但他實在欣賞傅若飛,不肯死心,隻能勸道:“鄭先生,您恐怕沒看過他的舞蹈,您要是看了,一定會驚豔!他非常出色,天賦出眾,在舞台上就跟精靈一樣,太漂亮了。我在圈子十多年了,彆的不敢說,這看藝人的眼光還沒錯過,若是我們能夠簽下他,不用一年,他絕對會……”

“哎,行行行,不用說了。”鄭殊抬手擺了擺,無語道,“李總啊,你才是咱們大魚的總經理,想簽誰,職責範圍內就去簽唄。”

聞言李斌頓時激動道:“鄭少,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我彆的沒有,錢多得是,放開手腳去乾。”

沒辦法,老婆太能乾了,打個架都能替他增值,這點小錢,就當灑灑水啦。

眾人:“……”

有這麼一個老板,大概是員工最大的幸福。

*

另一邊,謝晟風涼涼地看著張誠,男人垂頭喪氣,精神萎靡,走路搖晃帶著飄,仿佛昨夜跳海的不是被他出賣的男朋友,而是他一樣。再對比紅著眼睛,憔悴卻依舊挺直脊背的傅若飛,他搖了搖頭,心說果然,一點都不搭。

“那,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若飛,對不起,你彆再衝動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我不告你。”突然,傅若飛說。

張誠驀地抬頭看他。

隻見傅若飛一臉冷漠,“但請你也永遠彆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們分手了!”Ψ思Ψ兔Ψ網Ψ

張誠的眼睛立刻紅了,眼淚說來就來,倏然迸發,他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天大的委屈,哽咽道:“若飛……我不要分手,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也是被逼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直接跪下來,痛哭流涕。

謝晟風在一旁看著簡直長見識了,做下惡事的明明是這個人,結果搞得苦主才是加害者。

居然還有臉哭,有臉求原諒,這是世間怎樣的大孬種?

難道不知道有些事做了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傅若飛沒恨死他,已經算聖母了。

“出去。”

“若飛……”大男孩哭得眼淚鼻涕一起來,瞧著令人……惡心。

“沒聽到嗎,趕緊出去,丟不丟人。”謝晟風抱著%e8%83%b8,不耐煩道。

“你是誰?”張誠淚眼汪汪又帶著敵意地看著他。

謝晟風嗤笑一聲,“他的救命恩人。”說著又惡劣地指了指張誠,提醒道,“而你是自私自利的陷害者。”

這話讓張誠的臉色頓時刷白,無助地看向傅若飛。

四年的相處時間,傅若飛當然知道張誠是什麼樣的人。

出生富貴,家裡寵著溺著,所以有點不經事,遇到什麼總喜歡逃避。

他一直以為張誠隻是沒長大,人並不壞,平時又對他好,卻沒想到竟然這麼沒擔當的小人。

“出去。”他厭惡地又說了一遍。

莫林放在門口的保鏢聽了立刻把張誠給推了出去。

房間裡現在隻有謝晟風和傅若飛,後者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對謝晟風鞠躬道:“謝先生,謝謝您。”

謝晟風抬了抬下巴,“你接下去怎麼打算?”

傅若飛看向他。

謝晟風轉著小指上頗有個性的尾戒,淡淡道:“彆誤會,我沒有強人所難的癖好,也沒有趁人之危的興趣。就是覺得冒著生命危險救上來的人,要是一言不合再輕生的話,我覺得自己的付出很不值得。”

聞言,傅若飛肯定道:“您放心,我不會了。”他漂亮的雙眸毫無任何閃爍,若非被逼到極致,他也不會用這麼決絕的方式。

“那就好,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你的謝禮。”

雖然下定決心跳海的時候傅若飛根本沒期待有人會來救他,但畢竟是天大的恩情,於是他說:“好,除了……那個條件我無法答應,其餘都可以努力。”

那個條件,哪個條件……謝晟風思索片刻就想起來了,哦,包養這事呀。

謝晟風笑了笑:“行,我是個生意人,就不講彆的客套了,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不管是高了,還是低了,都不合適。

傅若飛張了張嘴,秀氣的眉擰在一起,“您覺得呢?”

真是個實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