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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的時候,手機卻像打了雞血一樣,重新震動不停。

[!!!!!!!!!!!]

“臥槽!我草了!你在乾什麼!這個時間點,你居然在俞斯年辦公室,你倆在乾嘛,辦公室play嗎?兄弟,你什麼玩的這麼大了?你居然在泡俞斯年!俞、斯、年!你膽兒肥了!”

聽著耳機裡莫林語無倫次的音頻轟炸,鄭殊眉頭皺得簡直能夾死蒼蠅,忍不住啪啪啪地打字回去。

[你滿腦子都是什麼廢料,辦公室這麼正經地方,當然是好好加班,努力工作!誰跟你們一樣,就知道花天酒地,浪費金錢,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莫林似乎難以置信,聲音都失真了,“你也在工作?”

[那可不,都說了哥有覺悟。]

鄭殊看著麵前攤開的文件,一點也不羞恥地也拍了張照片,他正要發過去,想了想又不太對勁。

他將文件翻到中間,又拿起筆在上麵不管重不重點畫上幾條橫線,營造出認真研究的假象,接著在那張表格裡隨便抄了幾句,跟上課糊弄老師一樣,似乎還細心地做了筆記,實則狗屁不通,純粹表麵功夫。

然後他心安理得地一手握筆,一手按了個自拍,拍得還不怎麼清晰,讓人分辨不出字跡的同時,不明覺厲。

最後點擊發送。

[看見了沒,我在努力,今後我要追隨斯年哥的腳步,成為他的賢內助,不管他加班多晚,我都陪伴他共同進步,共創未來,這才是相濡以沫的真諦,健康婚姻的標誌!]

[哥們,咱們雖然廢,但不能頹,每天一個小改變,一年一個大目標,一步一步走向積極的人生,你會發現天更藍了,草更綠了,空氣更清新了,一切都變得更美好!]

[人類區彆在於動物就是會思考,腦袋一直不用會退化成草履蟲,少年,醉生夢死的生活已經夠夠了,一直躺在爛泥地裡隻會成為腐敗的朽木,社會的渣滓,讓當爹媽的擔心,讓關心我們的人不放心!]

[所以我們要痛定思痛,改過自新,燃起希望,熱愛生活,必然能成為新時代有為青年……]

……

鄭殊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靈感爆發,直抒%e8%83%b8臆,他以殘影的手速啪啪打字,不停地逮著對方痛點使勁踩踏,讓嘴癮徹底過爽……一串一串的文字不斷彈射在對話框裡,最終他發現他發出去的消息旁邊出現了一個個紅色感歎號。

“切,居然把我拉黑了,真是無藥可救。”

鄭殊搖頭晃腦,半點沒有為自己弄虛作假,搞人心態的惡劣行徑產生愧疚,反而從中得到了一種站在道德至上的滿足感,他正得意洋洋呢,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兩下。

他下意識地回頭,隻見俞斯年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身後,手臂上還挽著一件外套。

鄭殊:……

啥時候來的,那有沒有看到他中二的信息了?

他扯下耳機,方才離家出走的羞恥感頓時全回來了,隻覺得臉上燒的厲害。

一個打遊戲開小差的人也大言不慚地談努力,在真正加班到深夜的人麵前簡直貽笑大方。

鄭殊饒是臉皮再厚,也有點頂不住。

“結束了,回家嗎?”俞斯年雖然語氣依舊平靜,但眼底的笑意還是出賣了他。

顯然,在鄭大少爺激情輸出的時候,這位已經站身後了,隻是鄭殊帶了耳機,沒聽見響動。

“……回,馬上回家。”

鄭殊立刻起身,差點帶翻了桌上的文件夾,他手忙腳亂地按住,不知所措道:“那這些……”

“明天艾瑪會來整理,不打緊。”

“哦。”

“或者拿回去看?”俞斯年輕抬眼睛,眼神揶揄,“繼續努力?”

鄭殊尷尬地一笑,把文件夾合上,“不了,我就不是這塊料。”

說完,拿起羽絨服一裹,一臉鎮定卻腳步極快地走出辦公室。

第29章 辭呈

勞斯萊斯進入彆墅大門,秦伯等在門口看見鄭殊和俞斯年一同下車,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少爺,俞先生,歡迎回家。”

“人走了嗎?”鄭殊問。

秦伯道:“已經走了。”

久等不見主人回來,聯係方式還被拉黑了,又沒膽子聯係俞斯年,鄭家人自然隻能灰溜溜地離開,也明白了鄭殊是下了決心要讓他們滾蛋。

鄭殊站在二樓樓梯口,笑眯眯地衝俞斯年擺手,“晚安,明天見。”

俞斯年點頭,“晚安。”

第二天是周一,工作日伊始,本該是最沒盼頭也最萎靡的一個早上,沒想到20層的總裁辦員工卻精神抖擻地出現在茶水間,一邊泡茶泡咖啡吃早點,一邊八卦地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地往周圍瞧瞧,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任何一個走進茶水間的人都知道這裡有情況,於是也不忙著走,一起聽。

“艾瑪姐,我來公司三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咱們董事長收下彆人的花,沒扔。”

“是啊,我剛特地在外麵瞄了一眼,雖然就一朵最普通最普通的紅玫瑰,不過這可是從咱們茶水間裡拿的花瓶,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昨晚那人是被俞董親自給帶回公司的,來頭不小!”

“回答相當精準!”

“而且放在那麼顯眼的地方,俞董這是準備公開嗎?”

說到這裡,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一旁給吐司抹黃油的艾瑪,她手底下最得力的小秘書拿手肘支了她一下,忍不住催促道:“行了,老大,吊了咱們一晚上,就彆賣關子了吧,快告訴我們究竟是誰送的?”

“是啊,是啊!”

萬煌朝9晚6,這個時間離工作還有5分鐘,是進入狀態前最後的放鬆,大家目光灼灼,一點也不想抓耳撓腮地帶著秘密回去工作。

艾瑪咬著自己的早餐,慢條斯理地說:“你們就不會動腦子猜一猜,能隨意進公司能有幾個人,俞董是那麼沒有分寸嗎?”

“這麼說是咱們公司的?”忽然旁邊插進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話一出,所有人驀地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球兒似的胖墩站在這群人後麵,他一臉富態,眼睛細小,但是放著精光,興致勃勃地看向艾瑪,“誰啊誰啊,咱公司誰上位了?”

艾瑪:“……”

總裁辦員工:“……”

這難道是一件好事嗎?這麼大喇喇地說出來。

艾瑪放下吐司,喝了一口牛奶,然後露出職業且完美的笑容問道:“水總,您怎麼上20層來了?”

這位是萬煌人力資源總監水璧山,人稱水球兒,一臉老好人相,彆看眼睛小,一笑起來連縫兒都找不著,但是眼光卻相當毒辣,跟紅外線似的,一瞄你這人就知道行不行。

他是俞斯年上台後提拔的骨乾之一,專門乾迎來送往的活——網羅天下英才,開除德不配位的蠢材。

“有個兒要儘快跟俞董彙報,但他好像還沒到。”說到這裡,他擠眉弄眼的笑容逐漸朝猥瑣方向發展了。

能讓人力資源總監親自跑一趟,可見不是小事。艾瑪於是淡定起身,順了一下職業套裙,“那水總不妨先跟我去辦公室坐坐,今天10點有個會議,俞董不會遲到。”

“行。”

在眾人失望的目光下,艾瑪忽然回頭揚了揚手機,眨了眨眼睛,“群裡有獎競猜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俞斯年昨夜加班晚,今天是踩著點到公司的,剛走進辦公室,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進來。”

他脫下大衣,掛到一旁架子上,回頭見水璧山和艾瑪一同走進來,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艾瑪關上門,水璧山則直接道:“俞董,今天一大早,我突然收到三位鄭總監,兩位鄭經理的辭職信。”方才玩笑般的中年男子特有的猥瑣氣息已經消失不見,臉上露出罕見的肅容,難得有了一份正經。

鄭總,鄭經理?

“我將辭職信轉給您了,您看要不要批準?”水璧山不確定地問。

整個集團公司,能讓人力資源這麼緊張的鄭姓員工也就隻有鄭殊的親戚,老董事長的兄弟姐妹。

其實按照如今鄭建民,鄭承望,鄭紅萍他們在公司的職位,去留自有各分公司總裁決定,流程也到不了俞斯年這裡,不過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握有萬煌股權,一般人是不敢隨便動的。

水璧山還記得當初鄭鴻鳴公然私吞工程款,證據確鑿,不管按照法律還是公司管理條例,都可以將他無條件開除追究責任,所有的流程都通過了,但最終鬨到了鄭殊那裡。

護短的鄭少爺直接殺進公司,對著俞斯年的辦公室拍桌子撒潑,以大股東的身份強硬地讓俞斯年將人留下,最後俞斯年妥協讓步,將鄭鴻鳴打發到分公司一個無實權的小經理不了了之。

在萬煌,這些鄭家人就是祖宗,哪怕每天都不乾事,隻要不惹出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今天突然集體辭職,讓水璧山實在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事,生怕又出現鄭殊大鬨公司,讓這對夫夫劍拔弩張的情景,畢竟離婚風波才剛過去一個星期。

“俞董,我暫時壓下了,沒有聲張。”

俞斯年聞言打開電腦,看了這五封辭職信,公事公辦的措辭,看不出有什麼玄機,他說:“你有問過他們怎麼回事?”

水璧山苦笑道:“問過,我一個個親自打的電話,可大多都打不通。倒是小鄭總,您的五叔接了,就跟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

水璧山學著鄭承望的口氣冷笑道:“這下俞斯年滿意了吧!啪……然後就給我掛斷了。”

俞斯年皺了皺眉,一頭霧水,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最近也沒打算動他們。但是目光一瞥,看見欲言又止的艾瑪,於是抬了抬下巴,“你好像知道點什麼?”

艾瑪點頭,“俞董,我猜這件事跟鄭先生有關。”

“鄭殊?”

“上周五晚上,他讓我幫了個忙,將那三位鄭總監,還有公司任職的幾位堂兄姐妹的履曆績效都發給他,著重強調了那些沒有公開的,放到其他公司能開除好幾次的紕漏和過錯,按照您的指示,我所有的憑證都以副本的形式給了。”

俞斯年聞言露出驚訝,艾瑪看著辦公桌上那朵開了一晚上的玫瑰花,不知為什麼突然很想笑,她繼續說:“說來這還是您讓他來找我的,我本想跟您彙報這件事,不過您說隻要不損害公司,跟您無關就沒必要彙報。 ”

好不容易跟鄭殊緩和了關係,出於基本的信任,俞斯年記得他的確這麼說過。

那麼……他大概明白發生什麼事了,不過還是得確認一下,俞斯年拿起手機給鄭殊打了個電話。

嘟嘟響了好幾聲,才聽到那頭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斯年哥?”

早上9點,在一般社畜開始卑微而無奈地工作以賺取麵包的時候,躺著數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