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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說:“謝蘇兩家的聯姻已經斷了。”

要點臉的人家,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子女嫁過去,除非像俞家那樣赤.%e8%a3%b8%e8%a3%b8地賣女兒。

“那謝家人會不會恨死謝晟風,你說他為什麼要那麼做,難道真像媒體猜測的那樣,是因為父母的車禍有內幕?”

鄭殊雖然是疑問,但心裡早就有答案,書中的謝晟風就是靠揭露這個真相將祖父氣出中風病死在床上,然後再兩個伯父送進了監獄,這樣一來順理成章地拿下謝氏,成為真正的霸道總裁。當然,在這期間,俞斯年也暗暗出了不少力,咬下了謝氏好大一塊肉。

兩位大佬聯手實現雙贏,卻不知道為什麼書的末尾又老死不相往來,但現在應該是沒什麼瓜葛的。

鄭殊此時聊起這個八卦,並非單純的沒話找話,而是想暗暗地提醒俞斯年,謝晟風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畢竟隻要俞斯年不跟他離婚,笑到最後的也隻會是他鄭殊。

俞斯年並不知道鄭殊心底的小九九,他隻是想到幼年還在謝家的時候,謝章不止一次咒罵弟弟擋了他的路,連帶著憤恨謝振海偏心小兒子,想想那人渣連老婆孩子都能下重手,也不排除喪心病狂的可能。

他眼底流露出一絲厭惡,“那樣的家族,為了利益的確什麼都做得出來。”

鄭殊問:“那京市的警察會不會因為這次輿論的關注,重新調查?”

“不會。”

這麼乾脆的肯定,讓鄭殊愣了一下,“為什麼?”

俞斯年略有嗤意道:“謝家老頭子注重臉麵。”

以謝振海的性格,這種事情寧願掩耳盜鈴般捂死在陰溝裡,也不會讓真相大白於人前,就像他告誡謝章不要在人前動手,所謂影響不好,自然也會壓著警察放棄深究。

“那謝晟風不是白鬨了?”這一段書中沒有提及,鄭殊也不知道後續怎麼樣,但是沒爹沒娘的孩子,總是處境艱難。

俞斯年有些古怪地看了鄭殊一眼,“這次去京市,萬煌跟豐裕談成了一項合作,原本豐裕是謝敏達帶領接洽,現在換成了謝晟風。”

“啊?”

“老爺子想要安撫他,隻能給好處,閉上他的嘴。”

鄭殊恍然,“哦……”這算計的,真不愧是曰天曰地的主角攻!

“那你覺得他的能力怎麼樣?”作為書中能夠能壓製主角攻的大佬,鄭殊非常想聽聽俞斯年對他的評價。

俞斯年沉默片刻,喚道:“阿殊。”

“嗯?”

“謝家人長相都不差,但家風不正,你最好不要接觸。”

裡麵的醃臢,比汙水管道下的地溝油都要惡心,俞斯年每每想起來都為自己流著他們的血感到羞恥。

相比起來,鄭少爺那點小打小鬨般的不良就不算什麼了,他並不希望鄭殊摻和到謝家的恩怨裡,因為很容易成為謝晟風的棋子。

鄭殊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俞斯年為什麼沒頭沒腦地來這麼一句,而且神情還十分嚴肅。

“斯年哥,你的意思是……”

俞斯年正色道:“阿殊,我多句嘴,你就算要喜歡,也彆找這樣複雜的人。”

這句忠告鄭殊終於聽明白了,他嘴角一抽,額頭拉下滿把的黑線,一歎之後拿過隨手擱在桌子上的那朵玫瑰花,直接懟到俞斯年的眼前,“你覺得在我對你展開追求的時候,還有空勾搭彆人嗎?斯年哥,我喜歡的是你呀,提起他,無非是想跟你聊個都知道的話題,不至於冷場而已。”

迂回著是一個方法,但被人誤解了,那就隻能打直球了,反正結婚證在手,不怕人跑了。

俞斯年看著眼前的花,身體往後揚了揚,有些頭疼,“彆鬨。”

鄭殊一聳肩,把花一放,很聽話地不鬨了,“那咱們說點彆的吧,你心儀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

“問這做什麼?”

“我想變成這樣,讓你喜歡唄!”

鄭殊托著腮,沒一點不好意思,直勾勾地看著俞斯年,後者簡直無言以對。

“說嘛說嘛,什麼樣的,看看這輩子,我還能不能成為你的白月光。”

白月光是這樣當的嗎?

俞斯年覺得他得收回之前的評價,大少爺對自知之明這四個字依舊理解的不夠透徹。

不過這點陣勢嚇不到他,俞斯年習慣性地托了托眼鏡,淡淡道:“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

“沒有期待。”對於父母糟糕至極的婚姻,他怎麼可能還會有期待,若非鄭家需要,他也不會結這個婚。

沒想到是這個回答,鄭殊看著他,若有所思。

服務員開始上菜,俞斯年說:“先吃飯吧。”

鄭舒嗯了一聲,然後拿起筷子,不過還沒夾一口菜,忽然冷不丁地問:“那這是不是表示,你沒有喜歡過彆人?”

俞斯年:“……”為什麼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他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耐著性子說:“阿殊,聊點彆的吧。”

“那聊什麼呀?你的工作我又不懂,其實我挺想知道你在國外的生活,但老爸說過,你是高材生,著名大學畢業,精英人才,肯定是好好學習,我這學渣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這會兒對自己的定位又非常清晰,俞斯年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人精。

“你不想問問你的13億?”

“嗯?”鄭殊怔了怔,接著眼睛陡然發亮,“你願意告訴我啊?”

俞斯年頓時語塞,他覺得自己是昏了頭,竟然主動提起。

不過拿了彆人的錢,也確實該有個說明。

他斟酌著開口,卻聽到低低的笑聲從對麵傳來,隻見鄭殊滿不在乎道:“咱倆不是已經簽了協議嗎,反正隻要達到我的要求,這錢你隨便花,我不過問的。”

可誰投資要求會這麼低,隻要不負債,花光都行。

擺明了送他,俞斯年不傻,也不能裝傻,便道:“謝謝你。”

“為什麼突然道謝?”

“因為我的確很需要這筆錢,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就知道這步棋走對了!

青年立刻得意地笑起來,眉飛色舞的仿佛已經賺回了13億,他身體微微往前傾,隔著桌子神秘兮兮地說:“斯年哥,嘴上說說不算,你得好好謝謝我。”

俞斯年一笑,“你說。”

隻見鄭舒低頭按了兩下手機,然後起身沿著桌子走到俞斯年身邊,一點也不見外地坐在他的身側,身體挨著身體,單手還大膽地繞過他的脖子,舉著手機說:“那就跟我合張照吧,要開心的那種。”

鄭舒已經清理過那一堆辣眼睛的手機相冊,特彆遺憾沒有一張跟俞斯年的同框。

沒有親密照的夫妻還叫夫妻嗎?

俞斯年聞言一怔,這個姿勢臉幾乎貼著臉了,他條件反射地想起身遠離,卻聽到鄭舒興奮地說:“準備……快,笑一個,茄子!”

俞斯年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隻聽到快門的聲音,定格了他倆除結婚照以外第一張同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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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的萬煌大樓,除了夜班的保安會在各樓層巡邏帶出一點聲音外,整棟都是靜悄悄的。

忽然叮一聲,總裁專屬電梯到達頂樓,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俞斯年似乎已經習慣了獨自一個人回公司,熟門熟路地按亮沿路的頂燈,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暖氣和燈光一同開啟,將寬敞的辦公室照得如同白晝,俞斯年脫掉身上的大衣掛在衣帽架上,又走向辦公桌開啟電腦,等待開機的期間,他回頭道:“其實你不必跟來,我大概要留的很晚,你呆不住。”

鄭殊一手插著口袋,另一手捏著那支玫瑰花,溜達地跟進辦公室,嘴裡還貧著,“漫漫長夜,你一個人加班多孤單,反正我晚上也沒什麼事,不如陪陪你,等你結束,咱們再夫妻雙雙把家還,也算單獨相處,一場約會啦。”

俞斯年聽著這曖昧又直白的話,目光透過鏡片折射著無奈,他通過電腦屏幕看向鄭殊,後者朝他笑嘻嘻地揚眉,卻是一副打定主意在他辦公室裡落地生根,將陪伴進行到底的模樣。

再多的勸說也沒用,俞斯年垂下眼睛,淡淡道:“隨你。”

他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擊,登錄了內網係統,打開自己的權限,快速瀏覽堆積的待辦事宜,一點也不拖拉地開始處理。

這是鄭殊第二次出現在俞斯年的辦公室,回想剛穿越時候的懵逼彷徨,仿佛還在昨天。

他在辦公室裡繞了一圈,晃了晃手裡的花枝,視線落在俞斯年身上,後者已經全然進入工作狀態。

作為董事長又兼任集團總裁,俞斯年可以用日理萬機來形容。

在他出差期間,哪怕有能乾的秘書替他處理日常事務,但等待他審批的緊急事宜依舊翻了兩個版頁,再加上辦公桌上那些已經分門彆類,但依舊堆得高高的文件夾,鄭殊隻不過瞄了一眼,就忍不住縮了脖子,下意識退避三舍,遠離那張辦公桌。

自古皇帝想要一個繁榮昌盛的國家,必然殫精竭慮,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嘔心瀝血方國泰民安。同理類比到大集團公司,必然得犧牲總裁的個人時間,廢寢忘食才能有快速穩定的發展。

都說打工人卷得沒日沒夜,那老板可謂卷生卷死。

這項活兒,鄭殊以自己鹹魚般的生命發誓,他絕對乾不來!

鍵盤聲伴隨著筆尖沙沙聲,安靜的辦公室裡就沒有間斷的時候。

好不容易停頓下來,鄭殊抓住機會喚道:“斯年哥……”

然而才出了一個聲,就見俞斯年舉著手機正打電話,還抬手遠遠地製止鄭殊,示意稍等一下。

隻聽男人說:“臨川項目的合作開發細節不是早就談完了嗎?為什麼一延再延,你有沒有派人去現場催過?錦榮那邊怎麼說,合同究竟什麼時候定?”

一連三問,語速不快,但是語氣卻一聲比一聲冷,到最後幾乎是嚴厲的狀態,連辦公室的氣壓都被這無形的聲波壓到最低。

鄭殊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腳踮地,無聊地轉圈圈玩兒,可一聽到這質問聲,刹那間就來了個條件反射的急刹車,全身一動不動,生怕發出丁點聲音惹來董事長的眼刀襲擊。

不知道那邊的某總是怎麼回複的,隻見俞斯年的臉色不僅沒有緩和,反而跟冰雕雪鑄一般,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雷霆暴擊,但語調卻詭異地輕緩下來,“你是打算留著等我去追蹤,替你去落實,最後再把合同完完整整地放在你陸總手裡?”

最後一個字音微微上揚,卻將鄭殊的汗毛都給刷起來了,脖子後好像被吹過一陣冷風,涼颼颼的。

雖然他不是那個直麵龍威的陸總,但光在旁邊聽著就已經窒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此刻麵無表情的俞斯年好像陰晴不定的暴君,隨時準備一言不合,大開殺戒。

“給你三天時間去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