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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成親家,總不能多一個敵人,於是他對蘇父道:“小蘇,謝家有愧,是子孫不爭氣,讓你們在今天難堪了,老頭子有些話要跟你說,你送我一趟,可好?”

蘇父滿臉是怒氣,但老爺子開口,終究沒有說出難聽的話,他跟蘇母互相看了一眼,沉了沉氣,冷靜道:“是這倆孩子沒緣分,老爺子,我送你回去。”

兩家很快統一了默契,不論謝家會給多少賠償,如何安撫孫家,都打算私底下解決,來往的賓客已經聽了這一八卦,也算心滿意足,回去正想與人分享這個談資。

然而總有一根攪屎棍不肯放手,非得讓所有人都下不來台才行,隻見那不遭人待見的謝晟風輕輕一笑,朗聲道:“證據啊,我有,為了怕那對母子碰瓷,我簡直為大哥操碎了心,特地給做了親子鑒定,結果……”

“閉嘴!”這會兒,老爺子終於動氣,他冰冷冷地打斷謝晟風的話,一字一句地盯著他道,“你跟我來。”

雖然從謝敏達的反應來看,謝晟風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但畢竟沒有確鑿,總還有遮羞布蓋蓋,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混賬,竟然不管不顧當眾將謝家的臉麵往地上丟,還嫌不夠臟又使勁地踩了兩腳。

謝老爺子再好的涵養也動了怒。

在謝清父子殺人的目光下,謝晟風終於閉上了嘴,聳了聳肩,恍如閒庭漫步般,有恃無恐地走向老爺子,一把擠開謝博文,握住了輪椅的扶手,一臉孝順地說:“爺爺,我幫你推。”

沒什麼不情願,似乎就等著老爺子這一句話。

隨著他們一走,鬨劇終於謝幕,客人們也無需謝章送,都很有默契地離開會場,一路上竊竊私語,這顯然比無聊的酒會有意思多了,想必不用一天,謝家私生子,兄弟鬩牆,豪門恩怨的消息就會不脛而走。

俞斯年望著那對祖孫離開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謝章的暴行,這位爺爺並非不知情,小小的孩子也曾寄希望於他的阻止,然而謝振海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斥責幾句,讓謝章不要做得太難看,以免傳出去有失體麵。

所以後來謝章關起門來打,傷勢不重連醫生都不請,因為這樣就不會有失體麵了。

如今這個臉麵被另一個孫子當眾撕下來,俞斯年回想剛才老頭子的臉色,之前陰霾的心情一掃而空,不由地露出一絲愉悅。

這時,方傑很有眼色地將手機遞給自家老板,並且不憋好屁地朝他擠了擠眼睛,“董事長,鄭先生找您。”

說完,立刻找司機去了。

俞斯年看到手機上的照片,已經不是夜色靜如水,花園剪刀手,鄭大少爺見沒有回複,又時不時地發個探門冒泡的表情包過來,間隔也不久,就平均5分鐘的樣子,一路刷著存在感,顯然今晚不跟他燙一下電話粥,大少爺就不準備入睡。

說來他倆從來沒有聯係這麼頻繁過,哪怕是剛結婚的時候,也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此時可刻,俞斯年看著手機被頻繁置頂的那個頭像心情有那麼點微妙。

但很快,五分鐘一到,那頭又掐著點發過來一條信息,這會兒不是表情包,而是鄭大少爺的自拍照。

隻見鄭殊隨意地躺在臥室外的沙發上,腦袋枕著扶手,姿勢散漫而隨意。

他似乎剛洗完澡,還有些溼潤的細薄劉海下,那雙帶笑的眼睛微微彎著看向鏡頭,似乎能透過玻璃看到千裡之外的人。

他的%e8%83%b8`前還擱著一杯草莓奶油蛋糕,被舀了一個角,那根精致的金屬花勺正被鄭殊叼在嘴裡,唇邊還不小心點綴了一點頑皮的奶油,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沒有擦去。

也許是因為手機美顏的效果,亦或者熱氣蒸騰讓青年的臉龐白裡透紅,敞露的鎖骨都水潤的晃眼,那雙清澈的眼眸暈染著一圈圈光亮,難得乾乾淨淨,連同那被早早丟棄的青春朝氣也一並帶出來。

俞斯年忽然想到這小子的年紀其實不大,跟他結婚的時候才19歲,現在依舊還能抓住青蔥年少的尾巴。

就是可惜鄭少爺素來“特立獨行”,不願老老實實地呆在花錢買來的象牙塔裡熏陶,非得跟著狐朋狗友混跡社會,在亂七八糟的場合裡醃製出一身令人退避三舍的不良味道。

俞斯年早些時候還想掰正一下,結果被滿身帶刺,見麵開嘲的大少爺生生熄了想法。

本以為這位早已無藥可救,沒想到歪脖子樹還有自我糾正的一天,就挑著他想離開鄭家的時候。

俞斯年忽略鄭殊刻意敞開的鎖骨誘惑,心下有那麼點欣慰,便客觀地回複道:[嘴角沾奶油了。]

那頭仿佛就等著他的消息,隻見剛一發送,一個視頻電話就冷不丁地打了過來,俞斯年一個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移開的手指恰巧滑到了接通鍵,可謂是秒接。

“……”

那邊發起邀請的鄭殊顯然沒想到自己有這麼好的待遇,一時間大眼瞪小眼,沒來得及發出聲音。

“俞董,還沒走呢,要不一起?”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俞斯年轉身,隻見一輛賓利放下車窗,喬董正坐在裡麵朝他打招呼。

於是他順手掛斷視頻,又淡定婉拒,“謝謝,車子馬上就來,您先走吧。”

喬董年紀不小,但眼睛卻非常尖,雖然俞斯年掛斷地快,但依稀已經看到了一個人影。

像他們這種身份,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輕易接視頻,看來那一位分量不輕。

喬董有些惋惜自己下手太晚讓人捷足先登,於是也不再多說:“行,那下次見。”

俞斯年抬手與他揮彆的時候,正好方傑來了,“董事長。”他下了車,打開後座的車門,恭敬的請老板入座。

俞斯年坐進車內,終於有空重新應對鄭殊,但他倆顯然還沒到相思即見的份上,於是他仿佛公事公辦地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鄭殊沒有為被掛斷視頻而生氣,看到那邊的人影晃動,大致清楚發生了什麼,也自然地岔開話題,“斯年哥,你剛才是在參加宴會嗎?”

俞斯年回答:“豐裕組織的酒會。”

一般這種場合,手機都在助理那裡,所以也變相地回答了為什麼長時間沒有回複消息。

“豐裕……”那頭的鄭殊琢磨了一下,不確定道,“我好像聽說過。”

坐在寬敞的後座上,緊繃了一天的俞斯年放鬆下來,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順便摘下眼鏡,捏了捏俊挺的鼻梁,回答:“地產業的龍頭老大,謝氏控股。”作為萬煌的大股東,鄭殊無知的令俞斯年感到深深的無力,但不意外。

鄭殊對這些不感興趣,可他忽然意識到,“謝氏?”

“嗯。”

“那你知道謝晟風嗎?”

原本漫不經心陪著說話的俞斯年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眉頭稍稍皺起,不答反問:“你認識他?”

鄭殊瞬間確認了,笑道:“不認識,但聽說過。”

那可是鼎鼎有名的主角攻,跺一跺腳地麵都能震三震的人物,他們鄭家在對方飄飄一句話下,輕輕鬆鬆破了產,他能不關注?

雖然中途因為鄭殊的插入,有些劇情已經發生了改變,但是對於這種命運之子,鄭殊在敬而遠之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好奇。

特彆是他清楚這位風流倜儻的霸道總裁,在某一天會遇到他生命中的克星,從此踏上愛與不愛,誤會與後悔,戳心戳肺並駕齊驅的漫漫追妻之路,想想還挺酸爽的。

想到這裡,他又忍不住打聽道:“斯年哥,你見過他嗎?”

“嗯。”剛剛見過。

“長得是不是很帥?”

作為主角攻,那必須俊得不像話,鄭殊記得第一次出場光外貌描述都得三個段,隻要是人多的地方,全場喜好女的瞬間黯然失色,眼神裡不是嫉妒就是羨慕,而性向男的不論多高傲,立刻神魂顛倒,拋去矜持。

俞斯年:“……”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微妙,一時間懷疑鄭殊問此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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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投喂

鄭大少爺私生活比較亂,身邊一直圍繞著形形色色的男女,好不容易有個定下來的林夕,結果卻包藏禍心。

俞斯年其實很希望他能開展一段健康的戀情,找一個稍微能乾一些,正派一點的媳婦,但從來沒想過連京市謝家都有他的菜。

想到謝晟風在會場上鬨得那一出,俞斯年就知道這個堂弟一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勃勃的野心,像鄭殊這種單純到愚蠢,一個小小的林夕都能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人,在謝家老三手裡根本走不過一個來回,後者可比林夕危險的多。

於是他不等鄭殊追問,就直接轉移了話題,“今晚順利嗎?”

一提起這個,鄭殊就來勁了,“順利,當然順利,沒看到我10點不到就回家了嗎?都不用跟你特殊說明。”

俞斯年想到那張刻意凸顯的大門和花園的照片,忍不住笑了笑。

那張被隨手擱在辦公桌下抽屜裡的手寫保證書,沒想到主人會如此重視,這讓俞斯年覺的自己對待的態度有些過於敷衍,心想著回頭找個文件夾妥善保管起來。

“對了,你等一下。”這時,鄭殊從沙發上跳起來,然後自顧自地跑開了。

俞斯年靠在座椅上,拿著手機支著腦袋,望著窗外耐心地等著,他聽到鈍鈍的腳步聲,眼前仿佛能看到鄭殊懶得穿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吧嗒吧嗒的樣子。

很快,腳步聲停下,鄭殊說:“我把成果拍給你看。”

似乎為了騰出雙手翻閱什麼,他將手機側頭夾在下巴下,嘴巴跟麥克風靠得很近,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透過耳麥,連同呼吸一同放大在俞斯年的耳邊,明明在千裡之外的兩地,卻無端顯得格外親近。

俞斯年下意識地從耳邊拿開手機,切出界麵,然後接二連三的照片就傳了進來,是幾分文件。

他按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微張開,將照片擴大,也讓他清晰地看清了內容。

一張清單詮釋了鄭殊今晚的收獲,一份份簽完字的協議給予了落實,簡直乾脆利落,非常漂亮。

“那些轉賬現金是要不回來了,我查過林夕的賬戶,花的乾乾淨淨,將他賣了也湊不夠數,所以我換了點彆的東西,其餘的,也算大差不差了,斯年哥,你覺得這事我辦得還行嗎?”

鄭殊雖然是詢問,但語氣相當自信,就算是已經撕破臉的夫妻,錙銖必較每一筆財產,也沒有追回來那麼全麵。

“超過想象。”俞斯年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也第一次感覺到鄭殊那日在他辦公室裡說的話,並非迫於無奈的糊弄,也不是哄他的把戲,而是發自內心,想要遵守的決定。

這小子是真的變了。

鄭殊的笑容瞬間擴大,他在屋子裡轉了個圈圈,終於問出了等待已久的問題,“那……既往不咎了?”

“嗯,既往不咎。”

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