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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白麵聖者出麵解決的?他應當比我這個老太婆知道的多,你去問問他。”

魏臻歸隻能無奈道:“鄔常安是說傀儡王的安靈機關陣出了意外,怎麼會突然出故障?”

白教習撥了下竹籃的粉白花瓣,聲音慈和:“萬事萬物沒有絕對,聖者也會犯錯,傀儡王在地底埋了那麼多年,早該出點問題。”

她提著竹籃去院落水缸附近,往大木盆裡舀了幾勺水,將花瓣倒進去,發現魏臻歸還站在院落,起身問:“要不要喝杯茶?最近新曬好的花茶還不錯,你都多久沒來嘗了。”

魏臻歸擺手:“不了,事情多,下次再來喝你的花茶。”

不過一秒中年男子消失在原地。

白教習歎息著蹲下洗花瓣,搖頭歎:“給她的時間太少了。”

……

邊庭的人不僅在書院巡邏活動,在浮郤嶼也活躍起來,整個浮郤嶼都籠罩在一片緊張嚴肅的氣氛裡,連朱野他們都察覺不對,讓司娉宸小心。

同時也傳來好消息,朱野能修煉了。

因為曾是七境,他的修煉速度也一日千裡,和司娉宸說話時都忍不住帶了幾分喜氣。

司娉宸偶爾也會因為薑湫的事情被叫去問話。

現在局勢緊張,時間緊迫,原本打算考級的事情也放棄了,她整天待在書院老老實實修煉,有空就去三千微塵裡開陣界曆練。

鬆琊教給她的修煉方式在哪裡都可以煉,五方八相景不錯,但司娉宸不想被人看出,於是讓晏平樂充當修煉工具人,製造出大量五行氣讓她抵抗。

鬆琊的軀體現在是宮宿在做,當初晏平樂教宮宿做屍鬼傀儡的條件就是後續他來做傀儡,晏平樂檢查完和談千響出去,換好身體再拿著軟木回來。

褚春渡和褚孤舟在司娉宸的建議下,經常找宮宿吃飯聊天之類,主要防止他泄露屍鬼傀儡的事情。

談千響說,邊庭似乎在接觸赤天青冥等勢力,言語中似乎有再次討伐無間的架勢。

雖說無間已經有了鬆琊坐鎮,但白麵聖者術法全能,鬆琊因為傀儡身體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真正對上反倒會吃虧,所以無間的行動還是以暗中為主,儘量不驚動白麵聖者。

司娉宸並沒有向談千響透露齊物,鬆琊不想回傀儡王的身體裡,也沒有提過齊物。

司娉宸剛從火之氣中走出,渾身被汗液浸透,晏平樂立即將倒好的水杯送到她麵前,催促她:“快喝快喝。”

司娉宸將身上的汗水驅散,接過杯子剛準備喝,從外麵回來的穀梁梔麵色怪異,遲疑道:“你師兄……在門外,應該是等你的。”

說完還朝晏平樂瞥了眼,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神情露出幾絲八卦。

晏平樂正盯著司娉宸喝水,沒管門外的人。

司娉宸笑著點頭,喝完水回房洗了個澡,等到出來時已經過去許久,她對晏平樂說:“你在這等我。”

晏平樂點頭。

此時已經快日暮,白色建築群在黃昏裡顯出暖暖的金色。

達奚理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半曲腿靠牆,仰頭望向頭頂澄淨天空,司娉宸出來時他側目望來,半點沒有等了許久的惱怒,姿態懶散瞥她:“師妹沒良心啊,這麼長時間,也不見關心下你師兄?”

司娉宸目光沉靜看他,直接問:“師兄找我什麼事?”

達奚理無聲注視著她,不爽地眯著眼,也看出了她的疏離和堅定,半晌隻在心裡無奈歎了聲,從玲瓏盒取出一枚玉瓶遞給她:“孔雀翎的最終解藥,你忘了,今天是最後一天。”

司娉宸盯著瓷粉玉瓶沒動,微蹙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大難題一般。

這幅神情給達奚理看笑了:“你看毒藥呢!”

司娉宸沒有笑,凝重的表情讓達奚理收斂神色,冷著臉沉聲道:“司娉宸,想清楚再說話。”

司娉宸卻無所畏懼,仿佛已經不屑在他麵前偽裝般,直言:“解藥我已經有了,姨母死前給我的,我擔心你知道後會告訴達奚暘,所以一直瞞著你,誰需要這解藥你給誰。”

“你……”像是被她氣得說不出話,達奚理拎著粉色藥瓶臉色沉得嚇人,“我是不是說了,讓你想清楚再說?”

司娉宸仰頭目視他:“我想得很清楚。”

達奚理看她無懼無畏的樣子,低頭輕笑出聲,舌尖抵著後牙槽,兩步上前扣住她的額,逼近那雙不願認輸的眸子,惡狠狠道:“司娉宸,你以為你做這些就能讓我不喜歡你?這特馬是這麼容易的事……”

如果是這麼容易的事,我就不會救下你。

司娉宸被他的話驚住,也被他沒說完的話驚住,倔強著不願退縮的眸子顫了下。

達奚理咬了咬後牙槽,冷嗤了聲:“知道什麼叫適得其反嗎?你越這麼做,我特馬隻會心疼你!一次比一次心疼!”

司娉宸被他嚇得向後退,卻被額上的手固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搞砸了。

可她沒法退,也不能退。

司娉宸顫著黑眸說:“你知道的,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仿佛一刀切在他心臟上。

達奚理心想,嘶,真到這個時候,比想象中的還疼啊!

他動了動手,鬆開她的額,難受般微微彎腰,額頭抵在她肩膀上,低聲說:“司娉宸,彆淨對我做這種事,你師兄的心也是肉做的。”

帶著示弱的姿態,將他的傲氣和自尊丟在一旁。

他說,司娉宸,彆這麼對我。

司娉宸仰頭望著遠方,目光裡,淡藍色天空深遠,赤紅色晚霞漫天。

今天的晚霞怎麼會那麼好看,讓她隻想落淚。

她顫著聲說:“師兄……”

她一開口,他就受不了了。

一聲歎息打斷她,達奚理直起身,抬手按了下她眼角,無視她想要後退的動作,像抹掉一滴淚般,帶著些許強勢。

算了,誰讓他總是舍不得。

不知道多少次妥協,達奚理低頭將粉色玉瓶放她手裡:“這東西是為你做的,你不要就扔了。”

他鬆了手,往後退了步,微微低頭看她:“我說過的話一直奏效,你也不用做徒勞的事,沒用的。”

又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將人調了個方向:“進去吧,也彆回頭了。”

說完他認真看著司娉宸的背影,轉身離開,姿態一樣懶散,可腳步卻是沉重的。

司娉宸聽著身後腳步聲一點點遠去,夕陽餘暉下,她的影子在身前雪白牆壁上縮成一團,麵壁思過般,她就這麼站到夕陽落下,夜色漸起。

一牆之隔的晏平樂站在牆角陰影裡,等待著司娉宸推門而入,可等了許久,她一直沒來。

惶恐一點點蔓延到心尖。

空氣微涼,他指尖變得冰涼,最終忍不住拉開門想追出去,剛踏出就見到靜立的少女。

見司娉宸望過來,晏平樂抿著唇道:“我等了很久,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司娉宸移動僵硬的雙腿,緩慢走到他跟前,伸手抱住他,小聲喊:“晏平樂。”

晏平樂應:“嗯。”

司娉宸說:“我不會不要你。”

晏平樂也緩緩抱住她,垂著腦袋貼近她脖頸,輕輕應:“嗯。”

司娉宸教他:“下次沒等到我,記得來找我。”

晏平樂動了下,問:“如果……你不想我找你呢?”

就在剛才,他從雲霞漫天等到夜暮四起也沒有踏出一步,因為他敏銳察覺到,他出現了她不會開心。

司娉宸耐心道:“如果真有這種時候,你就根據自己的心意來,你想我就來找我,不想就不找。”

晏平樂小聲說:“一直都想。”$思$兔$在$線$閱$讀$

司娉宸將臉埋進他的%e8%83%b8膛,“嗯”了聲:“那你記住了,一定要找我。”

晏平樂心底的不安被少女溫柔細語安撫,應道:“我記住了。”

第142章

心心相印

司娉宸吃了孔雀翎的解藥, 仿佛身上的某個枷鎖被拿掉,整個人輕鬆起來。

最近整個書院風聲鶴唳,誰也不知道哪個角落在什麼地方, 會有一群綠衣製服的人衝出來將人帶走。

有的是正在上課的教習, 有的是試煉中的學生,被抓走後有的還能再出現在大家視野裡,有的則被廢修為扔回自己國,不管身份如何, 修為如何。

許多學生和教習在逃跑途中被聯合殺死,老實待著沒跑的被抓回戒律堂後,犯事輕的隻扣學分和做苦工,情節嚴重的會被廢修為,不願透露自己契印位置,執法者會一寸寸尋找要害攻擊, 因傷口過重來不及治療的也有不少。

隔段時間學生的通天玉就會收到通知, 哪個教習因為犯了什麼事被革職遣送回國, 亦或者哪個紅級學生借職務破壞規則,逃跑途中被誤殺, 望學生警戒。

魏臻歸展現了他的鐵血手腕,讓所有心懷不軌的人按捺住小心思,謹慎做人。

浮郤書院不怕四國皇族世家的底氣有二, 一是四國太過依賴浮郤書院出品的鬼器對抗屍鬼, 一旦切斷供應,勢必要遭受重創,二是白麵聖者實力深不可測, 沒有一個國家願意因為幾個世子郡主, 挑起聖者之間的戰鬥。

書院學生也能老實待著就絕不不亂跑, 因為邊庭抓人時,總會有幾個倒黴學生被牽連,還有人不幸喪生。

一向風平浪靜的浮郤書院突然變得波濤洶湧,所有人都不太適應。

外麵紛紛擾擾,司娉宸沒花太多心思關注,晏平樂在時就和他對練五行屬性之氣,他出書院時司娉宸就進三千微塵裡試煉。

在三千廣場,司娉宸幾次遇到關鴻值守,他靦腆著主動跟司娉宸打招呼,司娉宸也如常和他說話,隨口問:“進三千闖陣界的人少了許多。”

關鴻垂著視線道:“是這樣,最近書院不太平,你也多注意。”

司娉宸點頭,拿著換好的玉符轉身進了三千大門。

鬆琊離開後,傀儡王出來的次數減少很多,齊物的行動十分不便。

陣界裡滿是火的氣息,綠麵傀儡從四麵八方出來,司娉宸禦風立於半空,和數百綠麵傀儡最後方的藍麵傀儡遙遙相對。

這段時間的凝聚練習讓她對氣的把控上升了很大的台階,這種充滿大量火之氣的環境,調用冰之氣、水之氣也十分自如,使用火之氣更是如魚得水。

她一手揚著火焰煉化的長鞭,一手舉起冒著寒氣的冰錐,禦風衝進綠麵傀儡之中,攜著火花和寒霜掀翻一片,快速衝向藍麵傀儡。

*

司娉宸出來時衣裙沾上不少焦灰,裙擺燒出幾個大洞,顯得格外狼狽,她抬手擦著額上汗珠,又去兌換了三塊開陣玉符轉身進入三千大門。

從清晨到日暮,司娉宸最後精疲力竭走出三千廣場,和關鴻打了招呼,然後被回書院的晏平樂接回宿樓。

在滿天星辰下,她伏在晏平樂背上,聽他說鬆琊的事情:“鬆琊說你可以修煉高階五行靈技了,讓你有時間去找他。”

司娉宸下巴擱他肩上,疑惑:“高階?三境也能修煉高階靈技?”

晏平樂望著前方道路,給她解釋:“靈技等級越高,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