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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十分困難。

魚幼瑾不能讓存真鏡丟在她手裡,於是想方設法想要找到屍鬼,孫諳就是一個突破口。

魚幼瑾跟了孫諳三天,最開始喊打喊殺你死我活的,後來發現自己連人都追不上,於是勉強收斂一二,改跟蹤,偏偏她手段拙劣,每次都能被孫諳察覺,就大大方方直接跟了。

孫諳直接忽略她的問題,問:“他叫江柯?你認識?”

魚幼瑾談判:“我跟你說江柯是誰,你告訴我瑰血玉給誰了。”

孫諳朝她嗬了聲,繼續盯著灰衣男子。

魚幼瑾怒得不行,又強行按下,咬著牙說:“江柯這個人不怎麼有名,但和伊拂色關係不錯。”

這麼說著,就見眾星捧月的伊拂色從遠處走來,身邊的男子暗自爭寵似的,較著勁兒將她逗得嫵%e5%aa%9a輕笑。

伊拂色餘光見到江柯,回眸輕瞥一眼,朝幾名男子說了什麼,他們戀戀不舍地離開。

兩人同時見到這幕,魚幼瑾怒斥:“狐%e5%aa%9a子!”

孫諳笑得欠欠的:“詹月國要都是你這樣的女子,那不得亡國啊!”

“你!”魚幼瑾伸手抓住他%e8%83%b8`前衣襟,她下手有點重,還運轉了氣,本就不怎麼結實的衣裳撕拉一聲,扯開了,袒露了半個%e8%83%b8膛。

魚幼瑾:“……!”

心頭的怒火瞬間被惱意覆蓋,她觸電般鬆了手,指著他氣得不行:“下賤!無恥!”

孫諳沒事人一樣聳聳肩,從玲瓏盒裡取出一件衣裳披上,笑得無所謂:“是,我下流,你高貴優雅,那你一個高貴優雅的公主天天纏著我這個下賤無恥乾什麼?”

魚幼瑾被氣得說不出話,最後丟下一句“要不是為了找到瑰血玉下落,你以為我想跟著你?”

將魚幼瑾氣跑後,孫諳再看過去,江柯和伊拂色人已經不在了。

孫諳:“……”

……

伊拂色看著傻不拉幾的江柯無語:“你被人跟到我眼皮子底下,你到底要暴露多少次?”

江柯回頭看了眼,伊拂色朝他翻白眼:“早將人甩掉了,你能不能長點腦子?”

江柯皺眉:“誰?為什麼跟我?”

伊拂色輕嗬一聲,明顯不想就這個問題聊下去,斜斜瞥了他眼:“你最近招到幾個?”

“一個都沒有,”提到這個他就頭疼,“給我分配的那個是個硬茬子,我怎麼說他都不答應,你完成幾個了?”

“自然是給我多少我完成多少。”伊拂色推開房門往裡走,聲音柔%e5%aa%9a道:“既然軟的不行,你來硬的唄,直接暴露他身份,哪有不願意的選項。”

這幾天他四處找人,也累得不行,跟著伊拂色進屋後直接坐下,給自己倒杯水咕嚕嚕喝下去才說:“我人都找不到,大概是跑了。”

伊拂色輕聲嘲笑:“慫貨。”

“你怎麼又罵我?”江柯放下水杯,水杯和桌子碰撞發出聲響,暴躁道,“有本事你來?”

伊拂色也沒糾正罵的不是他,手背撐著側臉輕笑:“你確定?這樣一來,你就一個都完成不了。”

江柯又猶豫了:“那算了。”

伊拂色輕嘲:“慫貨。”

江柯深吸口氣,沒應這話。

伊拂色朝外看了眼,通天玉亮了,她低頭處理消息。

江柯無聊問:“今天來是要乾什麼?談千響又在陪他的阿殊嗎?隻知道談戀愛不辦正事!”

伊拂色回完消息放下通天玉,朝他懶懶開口:“聽你這羨慕的語氣,你也想談?”

伊拂色也沒有很好奇,不等他回答,就指著窗外朝這邊走來的兩人道:“來了。”

這是浮郤書院外的一處宅子,作為臨時會談或者要事根據點,他們隔段時間會過來,袁先生有時也會來。

談千響帶著司娉宸走進院落,跟她介紹:“這是無間的一個據點,如果你對無間內部事務感興趣,我可以轉述你聽,在無間,你身份特殊,不方便在其他人麵前出現。”

司娉宸點頭沒說話,剛踏入大廳的門,抬眼看見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印在牆壁上,她腳步微頓,神色莫名盯著牆壁道:“這字挺不錯的。”

談千響說:“這是袁先生寫的。”

司娉宸目光在四周掃了一眼,整個大廳三麵牆壁,隻有正前方雪白牆壁上書寫了“無間”二字,因為沒有多的裝飾,空曠得隻看得到這字。

她跟著談千響往裡走,好奇問:“這應該隻是其中一個據點,其他據點都有這字?”

談千響點頭:“都是袁先生題的。”

司娉宸說:“這樣好的字就應該裱起來,寫在牆上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濕氣蟲蟻侵蝕,多可惜啊!”

談千響溫笑道:“沒想到司師妹是愛字之人。”

“看不出來吧?”司娉宸摸著臉笑說,“我字寫得不好,教我的女先生為了讓我寫好,每天模仿不同名家字跡,還是寫得不大好,倒是因此喜歡上好字。”

談千響推開房門:“袁先生知道大概會高興,他高興就喜歡寫字,你也許還能得上幾幅。”

司娉宸露出期待神情:“那太好了,改天我定要拜訪拜訪。”

說著兩人進屋,司娉宸剛露麵,江柯整個人驚得跳起,指著她:“你你……”

司娉宸望過去,見到灰衣男子露出笑臉,抬手跟他打招呼:“好巧哦!”

談千響問:“你們認識?”

司娉宸眨眼:“在書院碰到過。”

江柯咽了口水,朝談千響望去:“她是?”

“司娉宸,司師妹,”談千響指著江柯道,“江柯,我們的同伴。”

司娉宸禮貌朝他點頭。

她就是司娉宸?!

江柯立即回想自己齜牙威脅人時有沒有說過分的話,然而他連自己說了什麼都忘了!

現場沒人管他的心情,伊拂色漫步走過來,笑眯眯看她:“妹妹好傷我心,我千請萬請都請不來,你卻轉頭就答應談千響。”

司娉宸眨眨眼裝無辜,望向談千響,露出求助神情。

談千響笑著搖頭,去桌邊坐下,示意她也過來,順便對伊拂色道:“彆逗她了,時間差不多到了。”

唯一不在狀況內的江柯不解:“什麼時間到了?對了,我們今天突然來要做什麼?就隻是和她見一麵?”

伊拂色側目朝窗外轉眸望去,順手拂了下長長的耳墜,輕聲說:“這不就來了。”

江柯皺眉望去,就見數個黑衣人陡然出現在院落,一個略顯蒼老的中年男人穿著青布衣裳站在中間,他慌張地四處張望,想問黑衣人又不敢上前,隻能神經質地低頭啃指甲。

黑衣人出現後守在院子前後,其中一個黑衣人背著一人高的木盒跟中年男人說了什麼,然後領著他往屋裡走。

沒一會兒,房門被敲響,兩人進來,黑衣人將木盒放在房間空地後退了出去,中年男人看著屋裡的兩男兩女,緊張開口:“我……我是來求神恩賜的。”

談千響笑著說:“嗯,我們知道,你不用緊張。”

司娉宸用“蒼天有眼”觀察,黑衣人全是屍鬼,而這個中年男人是普通人。

她不解問:“談師兄,這是?”

昨天她說想要進一步了解黑珠的情況,隱去了她看到契印和黑珠,簡單說明傀儡王的狀況,談千響隻是回她說他會安排,然後就是今天出浮郤書院來到這裡。

談千響望向中年男人:“司師妹想知道的事情幾句話解釋不清,倒不如親眼來看。”

親眼看……

司娉宸也跟著看過去,蹙了下眉,就聽他繼續說:“他叫陳七,偷偷跟了我們一位成員很久,抓到他時他說要成為屍鬼一員,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會留活口的,不過現在剛好有一個機會能圓他的夢。”

那中年男人眼裡忽然迸發出一股狂熱:“鬼氣是神的恩賜!我……我要成為屍鬼……和神溝通!”③思③兔③網③

伊拂色撐著側臉輕笑未語,江柯露出一臉嫌惡。

這樣的人在浮郤嶼並不在少數。

太阿大陸上,修士隻占很小的一部分,大多數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接觸到修煉,渺小又平凡地過一輩子。

在修士麵前,普通人卑微且渺小,再厲害的武者也比不過修士的一個術法,實力地位的懸殊讓欲望和矛盾膨脹激化,於是滋生出這樣一群扭曲的團體,他們將屍鬼神化,信仰屍鬼,渴望將自己變成屍鬼。

可被他們神化的屍鬼組織——無間,卻將它們視為螻蟻,藏在陰影裡的蟑螂,惡臭裡的蛆蟲。

司娉宸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屋裡的木盒上:“這是屍鬼傀儡?”

談千響點頭,問她:“司師妹是看鬼氣,還是屍鬼傀儡?”

司娉宸還未說話,局促站在房間的男人忽然朝她跪下來,倉皇開口:“選我!你選我吧!我成為屍鬼一定會孝敬你信仰你的!”

說著就要撲上來抱住她的腿,被司娉宸快速閃過,男人撲倒在地,涕泗橫流,絕望和狂熱交織,讓他什麼都不顧地瘋狂磕頭。

伊拂色無聊歎了聲:“又沒說不讓你成為屍鬼,著什麼急,既然你這麼想,那乾脆就先從你開始好了。”

她扭頭朝司娉宸一笑:“司師妹覺得如何?”

司娉宸平靜點頭:“嗯,也行。”

她點頭後,談千響將木盒打開,裡麵躺著精致的機關傀儡,木料是柔軟靈活的軟木製成,除了僵硬的表情,看上去和普通人區彆不大。

同時,木盒背麵有一把刀和一個小巧的木匣。

談千響取了刀和木匣放在桌上,木匣打開,裡麵躺著一麵鏡子,鏡子四周鑲了層金色的鏡框,鏡框上方有一顆紅色玉石,鏡麵用紅布包裹著。

存真鏡。

談千響取了鏡子遞給她:“有了它你才能看清真正發生了什麼。”

司娉宸接手,垂眸看著存真鏡:“你用它看過了?”

談千響一張俊臉失笑,說:“我沒看過,但其他人看過,今天的安排是袁先生的意思,司師妹不要以為無間是個殘酷的組織,我們隻是做了必須要做的事情。”

司娉宸搖頭:“開始吧。”

聽到這話,江柯站起來活動著手腳和胳膊,在手裡積蓄出黑色氣團,中年男人等了許久,看到鬼氣後整個人精神抖擻,直起上身,神情崇拜等待鬼氣入體的一刻。

司娉宸將鏡麵的紅布掀開,入目的是烙印在她眼角的契印,仿佛一枚繁複華麗的紋身,在眼尾絢麗開放。

第129章

殺了他。

孩童在六歲時就會測資質, 判斷能否修煉,能修煉的孩子會被族中長輩或者請的導師教導,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也可以參加皇族世家的招收, 也會有專人帶領修煉。

這些孩子最先被教的知識不是氣,是契印。

契印是修士的第二顆心臟,每個人契印出現的位置不同,它是修士的弱點, 除了最親近的人,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它在哪裡。

而契印的位置,是在修煉的過程中逐漸確定的。

從前的十七年,司娉宸作為沒資質的普通人活著,自然沒有人告訴她如何感知契印,後來入了浮郤書院, 臨時帶她入門的衛辭, 和她的關係還沒好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