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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知道跟司娉宸有關係,但達奚理對其態度不怎麼好。

達奚理放下水杯,沒有回答的意思,衛辭也沒深究,反而道:“四聖獸的事情可能會牽扯到她。”

達奚理低頭喝了口水,咽下熱水時嗯了聲,示意他繼續說。

“前不久成教習從藍級學生那裡得知,大術生境期間她在涵虛澤待過。”衛辭說,“她出現在涵虛澤後銅鼎湖正好發生意外。”

“若說朱雀令牌發生意外時她在還能理解,畢竟是成教習自己點名讓學生闖的禁地,但青龍令牌時她也在,她一個白級學生怎麼跑到涵虛澤的?還是大術生境期間。”

達奚理沒發表什麼,問:“四聖獸怎麼回事?”

衛辭皺眉:“在朱雀令牌造出動亂後,有人一直盯著書院的行動,借此推測出其他三個令牌的位置。”

浮郤書院有很多禁地,裡麵有什麼無法得知,比如存真鏡,即便知道它在浮郤書院,也不能將所有禁地翻遍來尋找。

朱雀令牌出了意外,必定會檢查其他令牌的情況,倒是讓對方探出了方位。

衛辭道:“大術生境開始後,成教習隻將目光放在銅鼎湖裡的青龍上,但對方同時也在對玄武和白虎下手,隻是他們不是立馬偷走,而是布置陣法。”

達奚理眯了下眼:“傳送陣。”

“對,陣法的位置很隱秘,還是被我們發現了。”衛辭說,“後來三千微塵裡崩壞,他們趁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三千,偷了四個令牌。”

達奚理輕點著手指,這麼看來,司娉宸確實很難逃脫乾係。

朱雀禁地時在,銅鼎湖出現意外時也在,三千崩壞也是她做的,整個事件似乎就是圍繞她來的。

但這事是否她所為,在達奚理這裡並不重要。

他同衛辭道:“嗯,我幫你去問問。”

衛辭無聲看他片刻,見他不是開玩笑,無語沉默,你這哪裡是問問,分明是要提醒她。

達奚理被他的神情逗笑,懶洋洋問:“書院的任務而已,這麼認真做什麼?”

衛辭沒理他,倒了杯水回屋了。

……

最近安教習放他們下課越來越早,以往都要將三人操練得要死要活,晏平樂來了之後他轉而給晏平樂任務,讓晏平樂操練他們。

在發現晏平樂頻繁放水後,安驛冷笑一聲,晏平樂對誰放水最多,他就三倍五倍地練回來,於是司娉宸連續幾天被打趴在地上不能動,看得褚春渡兩人肉疼又慶幸。

晏平樂背著她往宿樓的方向走,兩人的背影沐浴在夕陽斜暉裡,頎長的影子拉得老長。

司娉宸說:“下次你正常打過來,怎麼打褚春渡他們也怎麼打我。”

晏平樂抿著唇不說話,司娉宸就抬手戳他肩膀:“聽到沒有?”

晏平樂低聲說:“我打不下去。”

司娉宸就說:“那怎麼辦呀,你打不下去,我就要被安教習打,他打得比你重比你狠,我今天又要抹好長時間藥膏。”

晏平樂還是沉默。

司娉宸也沒強求,下巴擱在他肩上,望向西沉的太陽,快到住處時瞧見宿樓前斜倚著一個人影。

人影正低頭處理消息,察覺有人來抬眼望過去,仍舊有消息不斷傳來,他卻收了通天玉站直身體,兩眼微眯了下。

身後是赤金色晚霞和雪白的宿樓建築群,少女安靜趴在男子背上,夕陽在兩人背影上染上靜謐溫暖的光暈,緊密的影子在建築間穿梭,竟有種歲月溫柔的氛圍。

達奚理舌尖抵住後牙槽,心想,可去他媽的歲月溫柔。

司娉宸看見達奚理的瞬間朝他招手,笑得溫軟:“師兄,你怎麼來了。”

達奚理視線在晏平樂冷酷的麵色掃過,麵露不善眯眼看她,待兩人走近了才瞧見她衣袖下滑露出的青紫傷痕,目光輕點她手臂:“怎麼回事?”

司娉宸看了眼,將衣袖整理好,抬手拍拍晏平樂,他抿唇將人放下來,沉默著站她身後。

司娉宸一邊開門讓兩人進來一邊說:“修煉磕磕碰碰很正常。”

她讓兩人坐著轉身要去燒水,達奚理看她走路不平衡,料到她身上也有傷,剛準備起身接過水壺幫她燒,被晏平樂搶先一步。

更不爽了。

司娉宸今天被打了一天,出了不少汗,又不好讓人久等,便說了句“我先洗個臉”就進屋了,徒留兩人一坐一站待在大廳。

空氣陷入沉默。

達奚理見過晏平樂不少次,以前在清徵書院也總看見他安靜守著司娉宸,存在感很低,是個好護衛。

但現在他不是護衛,是聖者的徒弟。

達奚理想起上次三千廣場上,司娉宸下意識的依賴和信任,還有剛才兩人的相處,這些都很讓他窩火。

晏平樂正在認真盯著水壺冒熱氣,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也置之不理,他抿著唇想,這個人不能打。

達奚理輕瞥晏平樂側臉,隨意開口:“鄔常安天天在三千幫忙,你不用去?”

其實鄔常安有要他去,他也幫過半天,然後被鄔常安趕走了,因為他全程露出低迷神情,還越幫越忙,鄔常安隻能有氣無力擺擺手讓他走。

但晏平樂不想跟他說話,於是他側了下`身,用背對著他,是個拒絕溝通的姿勢。

達奚理:“……”

他直接笑了,舒展長腿扭了下脖子:“你七境是吧,能將穀梁樓打氣逆,那就不用我讓了,去比武場比試一場。”

熱水翻滾,水壺噗噗冒熱氣。

晏平樂關了火提著水壺過來,翻開兩隻杯子倒水,達奚理瞧著他的動作,等他放下水壺才扭頭望過來,黑眼冰冷,不將人放在眼裡的淡漠姿態。

眼看氣氛即將點燃,門開了。

司娉宸換了套衣服出來,沒察覺氣氛不對般,麵色自然地整理衣發過來。

烏黑發絲從緋色衣領和雪白脖頸間流出,達奚理率先移開視線,抬手準備拿水喝,被晏平樂按住水杯。

方才盯達奚理的冰冷神情瞬間柔和下來,他朝司娉宸道:“這是倒給你的。”

達奚理收了手,看向另一杯,皮笑肉不笑:“那總有一杯是我的吧。”

晏平樂毫不留情:“誰喝誰倒。”

行。

達奚理取了杯子翻過來,抬手給自己倒水,不再理晏平樂,望向司娉宸:“苗先生死了。”

司娉宸十分自然拿走晏平樂按住的水杯,捧著熱水麵露驚訝:“怎麼會?”

達奚理往後靠了靠,目光虛點她身旁的晏平樂:“這些他也要聽?”

司娉宸歪頭想了會兒:“不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達奚理莫名笑了聲,“可我不樂意。”

司娉宸哦了聲:“那我們去房裡吧。”

達奚理起身的時間裡,手裡的水杯熱氣逐漸消散,他仰頭喝了往司娉宸半開的房間走,司娉宸也跟著起身,對愣在原地的晏平樂說:“你待在這裡。”

晏平樂看著紅衣少女消失在房門內,隔絕了所有的聲音,微微低垂的眼珠顫了下。

房間內,達奚理坐在椅子上,神色不爽看她:“他現在還是你護衛?”

司娉宸眨眨眼,往椅子裡坐了些,有些迷糊說:“嗯,算是,又不太是。”

她一副“咦我還沒想過,我先理理”的表情,達奚理看得額角青筋蹦了下,直接說:“不重要,今天一個月了。”

說著取出一粒紫色藥丸,司娉宸要伸手拿被達奚理拒絕了,司娉宸理解他的意思,準備張口讓他喂藥,就聽他突然說:“沒水不太行。”

他說完就不動了,眼神示意門外。

司娉宸:“……”

她隻好提聲叫晏平樂拿水過來,然後看著達奚理在門開的時候給她喂藥。

晏平樂端著水杯望向咽下藥的司娉宸,人都沒跨進來一步,直接將水杯淩空送至司娉宸跟前,然後帶上門。

達奚理朝門旁看了眼,抱臂靠在椅背上,語氣懶散莫名:“他那是什麼表情?”

司娉宸捧著水杯,水溫剛好,不熱也不冷,她小口喝水,聞言單純說:“可能是看到我這麼大了,還要人喂藥,不解吧。”

達奚理語氣不輕不重:“也是,這麼大人了,還要人喂藥才能吃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是還惦記著她藏藥的事情,司娉宸什麼也不敢說,隻低頭喝水。

司娉宸保持安靜時,達奚理在心裡思索剩下的時間。

存真鏡任務期間,苗先生沒有給提供解藥,說是給三個月時間,實際就是想通過解藥催促司娉宸儘快完成任務。

他已經沒有輕水,也做不出下一顆解藥。

最初的計劃是找到陌水,製作好徹底解孔雀翎的解藥,存真鏡的任務完不完成影響不大。

但現在時間不太夠了,要麼完成存真鏡任務拿到解藥,要麼找到輕水或陌水。

司娉宸對這些一無所知,好奇問:“苗先生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誰知道,可能缺德事做太多了,”他說得漫不經心,接下來的話倒是嚴肅了些,“苗先生是聖上的人,他死了可能會有新的人接觸你。”

聖上雖然同意司娉宸的事情交給達奚理,卻不會沒有任何人監視,畢竟還有一個司關山。

達奚理這話在提醒司娉宸,私下做的事不要被人發現。

司娉宸點頭,微微仰頭問:“那任務怎麼辦?”

“有眉目了,”他見司娉宸有興趣,給她解釋:“我們對存真鏡了解不多,這方麵入手能找到的線索不多。在懲戒台淩遲屍鬼的事情,還記得嗎?”

司娉宸點頭,達奚理說:“存真鏡能識彆出人的契印,我們懷疑它也能識彆出屍鬼,去了解了當時的情況,那隻屍鬼是被人匿名舉報的。”

竟然就這樣猜出來了!

司娉宸心中驚訝,麵上作似懂非懂模樣,遲疑問:“所以,匿名舉報屍鬼的人,可能就是偷走存真鏡的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達奚理手指在桌麵上點了兩下,“至少跟小偷關係不小。”

司娉宸微微睜大眼睛讚歎道:“師兄真厲害!我的話就一點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達奚理看著她輕笑了聲:“怎麼就不知道,你這麼厲害的師兄放著不用,你想找誰?”

司娉宸連忙表忠誠:“那我肯定是要找師兄的呀!”

達奚理被她認真的神態逗樂,靠在椅背上低笑出聲,笑完了懶散著神情目視她:“四聖獸的事情懷疑到你頭上了,和你有關嗎?”

司娉宸還沒從他的笑聲裡回過神來,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下,然後呆呆抬頭看他。

這幅樣子卻讓達奚理誤會了,以為真的是她偷了四聖獸,語調散漫道:“讓你做事不找你師兄幫忙,說說,我看看能怎麼撇清關係。”

懶散神情讓人覺出內裡的自信強大氣場。

司娉宸怔了下才說:“可能和我有點關係,可不是我偷的。”

達奚理挑眉:“怎麼回事?”

司娉宸遲疑著說:“我覺得,是我爹做的。”

第108章

談交易

達奚理的懶散消失了, 露出嚴肅來:“他找你了?”

司娉宸搖頭,老實說:“我不確定。”